而那些,是他們完全無法承受的!
他們不敢再造次,連原本想到的那些冷嘲熱諷,都暫時作罷。
幾人很快就被帶去了中軍大帳。
撩開營帳,長陽真人正坐在中軍營帳首座之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長陽真人,陳楓等人已經帶到,請指示。”
寒翊風恭恭敬敬衝長陽真人稟報。
而後,首座上的長陽真人便應聲放下了手中的讀物。
此時的長陽真人麵無表情,淡淡瞥了陳楓等人一眼之後,便淡淡問道。
“你們此次探路,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話間,一股淡淡的威壓氣息,逐漸在中軍營帳中成型。
有了這股威壓氣息,屈泠崖和寒翊風當即再次感覺有了底氣。
兩人再次挺直了腰板。
不等陳楓開口,他們便搶先回答了起來。
“主帥,我派人打探到,當陳楓率兵遇到妖族大軍時,他直接當了逃兵。”
“正因如此,才導致高鴻禎的陣亡!”
寒翊風越說越是義憤填膺。
“最開始,我們就懷疑他可能是妖族奸細。”
“這才五日,我們人族營地就因他而損失一員大將。”
“還望主帥明察!”
……
陳楓靜默站著,冷冷聽著屈泠崖和寒翊風對他的誣陷和辱罵。
反倒是一旁的玉衡仙子等人,被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氣得不輕。
首座之上,長陽真人的臉色愈發顯得陰沉,
等兩位控訴結束,他冷冷凝視著沉默的陳楓。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聽到長陽真人這話,陳楓終於動了。
他抬起頭,平靜地對上了長陽真人的目光。
“有。”
說著,陳楓徑直上前一步。
“不過,在我說之前,各位不妨先看一樣東西。”
他伸手示意眾人看向角落處。
從始至終,沈肆欽一直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長陽真人看到他,眼神立刻緩和了不少。
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沈肆欽伸手捏碎了一塊玉石。
被捏碎的玉石當即爆發出一陣亮光。
緊接著,中軍營帳內,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一段畫麵。
畫麵之中,高鴻禎正自吩咐著沈肆欽。
他的話,眾人更是聽得清清楚楚。
命令沈肆欽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陳楓等人死在外麵。
而後,沈肆欽麵露掙紮之色。
他看向長陽真人,抱拳低頭道:“事到如今,再不將真相說出來,我實在愧對主帥的信任!”
“陳楓幾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過錯。”
“高鴻禎的死,與其說是受到牽連,不如說他是咎由自取。”
“是他讓我想辦法,借妖族大軍之手,算計陳楓眾人。”
比起寒翊風兩人的話,顯然,這種能儲存畫麵的玉石才算證據確鑿。
長陽真人當場詫異無比,猛地站了起來。
他盯著那段畫麵許久,又看向沈肆欽,神色複雜。
“你之前為何一直不說?為何現在又說了?”
沈肆欽無比懊惱地低下了頭,語氣中帶上了幾分苦澀。
“有寒翊風在,我又怎敢說出實情?”
“畢竟……他是我一直以來的靠山啊。”
聽到此話,整個中軍營帳內,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寒翊風臉色頓時陰冷無比,難看到了極致。
長陽真人臉上更是驚異。
他看向寒翊風,見他居然沒有反駁,眼神終於逐漸變成失望。
誰也沒想到,光憑沈肆欽一人,局勢立即發生大反轉!
中軍營帳中,安靜得針落可聞。
長陽真人臉色陰沉。
他冷冷地望著寒翊風,心中怒意愈演愈烈。
沒想到,自己有居然會被如此蒙蔽,差點害得忠將蒙冤,奸賊當道!
看到長陽真人的冷漠眼神,寒翊風頓時心底發冷。
一股殺氣已經鎖定了他!
若再不做點什麼,趕緊平複長陽真人的怒火,他今日必死無疑!
想到這,寒翊風頓時如墜冰窖。
不!
他不能死!
無論如何,他決不能死!
寒翊風當即哆嗦著,差點腿一軟,跪了下來。
“主帥!不是我……這當中一定有誤會!”
“沈肆欽定是誤會我了。”
慌亂中,他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屈泠崖身上,眼前一亮。
之前跟沈肆欽的秘密談話,他都是通過屈泠崖在中間傳遞的。
眼下的形式,於他而言,未必不可回轉。
隻要把一切都推到屈泠崖的頭上……
想到這,寒翊風心中一喜,表麵上卻一副突然想到了什麼樣的樣子。
他猛的轉頭,瞪向身側的屈泠崖。
啪!
一記耳光直接甩在了屈泠崖的臉上。
瞬間,屈泠崖的半邊臉腫得老高,紫紅得發黑!
嘴角更有鮮血落下。
“姓屈的!你好大的膽子!”
“我平日待你不薄,沒想到你蹬鼻子上臉,竟敢把簍子捅到我這!”
“我問你,是不是你以我的名義,威脅了沈肆欽?”
寒翊風冷眸死死盯著屈泠崖,等著他一個反應。
看到寒翊風這樣的反應,屈泠崖心中瞬間一片冰涼。
彆人或許不知道,可他非常清楚。
寒翊風這是打算把一切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此時,若他包攬下那些罪名,或許還能免得一死。
可若是拒絕,必死無疑!
寒翊風眸底的暗示和威脅,已經帶上了一絲殺氣。
仿佛他要是敢否認,就會不顧一切滅了他的口!
中軍營帳中一片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屈泠崖,在等他表態。
萬般苦澀下,他內心做著天人糾纏。
最終,還是認命地低下了頭。
“……是。”
他低聲應下了一切。
看到屈泠崖這個反應,在場眾人反應不一。
長陽真人神色複雜,但極為陰沉的神情終於又緩和了些。
但,陳楓的唇角卻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他沒有開口,隻極冷地看著寒翊風。
見到屈泠崖接下了所有過錯,此刻的寒翊風大大鬆了口氣。
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嫌疑並沒有徹底洗清。
這場戲必須繼續做足!
因此,寒翊風當即怒意更甚,渾身氣息波動極大。
他上前兩步,一把攥緊了屈泠崖的衣領。
“我平日待你不薄,為何你要如此構陷於我!”
屈泠崖整個身子都被猛的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