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秋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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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個好東西。
陸池的酒杯空了就續,續了就空,一杯接一杯,幾乎沒斷過,最後徹底喝倒,趴在桌子上半天起不來,嘴裡無意識地嚷嚷起來,沈茗趁著這個機會問了不少問題,得到了對方的真實回答。
“茗……茗茗……”
“彆離開我,不準……不準你離開。”
“我、我很聽話的,母親,不要走……”
沈茗也沒想過這酒會讓陸池如此失態,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吐露個乾淨。
現在更是喃喃自語著絮叨著日記本,母親一類的字眼,眼中開始掉金豆子了。
沈茗有些手足無措著抱著陸池,神情複雜,右手握拳抵住額頭低聲罵了自己幾句。旁邊旺財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湊過來發出小聲的嗚汪聲,略微討好的舔了舔沈茗的手指。
“去旁邊玩。”
沈茗隨手抽了個玫瑰花朵丟遠了,旺財宛若一道閃電飛奔了過去。
她起身看著徹底喝過去,已經哭個不停的陸池,抱著人直接進了臥室。起身的瞬間,床上的醉鬼拉著她的手大喊:“彆走!”
沈茗不得已輕輕拍拍他的臉頰,輕聲安撫道:“好好好,我不走,你乖乖的鬆手我去給你拿毛巾好不好?”
仿佛聽懂了似的,陸池癟著嘴哼哼了兩聲送了手。
沈茗轉身去浴室,擰了濕毛巾放他臉上擦了又擦,可平日裡貫是笑容滿麵的人卻是止不住的哭,若是嚎啕大哭,醜象儘出,沈茗說不定會嫌棄的很。
偏偏陸池這會兒抽抽噎噎的,癟著嘴,隱忍地流眼淚,抱著沈茗的手臂死活不撒手,
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小可憐,直看的人都心軟了。
最後沈茗沒辦法了,隻能跟著一塊躺床上,略有些不習慣地伸手拍拍他的後背,耐心地哄人。
“茗茗……?”
陸醉鬼吭了吭聲。
沈茗沒好氣回道:“怎麼,有什麼事?”
陸醉鬼睜開迷蒙的眸子,拉住她的手抽嗒嗒地說:“你、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
承諾太重,沈茗給不起,半天沒回答。
陸醉鬼不滿意了,嘴一癟,眼淚跟水龍頭似的,關都關不住。
沈茗無他法,隻能捏了他臉一下,說:“是是是,隻要你彆背著我-乾什麼壞事,不會離開你,總行了吧?”
陸醉鬼紅著臉說了句“我就知道”後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手還很過分的環緊了沈茗的腰。
沈茗:“……”
實不相瞞,她現在有些後悔灌酒了。
鬼知道這酒精酒精是坑陸池,還是坑她自己?
盯著陸池的睡顏,沈茗鬼使神差地低頭親了一口,“真是敗給你了。”
之前幾天工作不算特彆緊張,但因為時差的原因,也折騰的夠嗆,沈茗索性被子一拉,閉著眼睛保持休息狀態。她原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可也不知道是心軟,還是相處這麼久早就對陸池沒了戒備心。
漸漸地,她的意識逐漸脫離,陷入了夢鄉之中。
“汪汪——”
“汪,汪汪——”
耳邊是狗子的大聲吼叫,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撓門聲,陸池略有些不耐地低聲罵了一句後,習慣性地將手往旁邊搭了搭,隻不過這一搭,觸感卻有點不對勁了。
嗯,溫熱的,柔軟的,甚至帶了點熟悉的甜橙香的?
陸池驚了。
他倏地一睜眼,對上的是沈茗安靜的睡顏,近在咫尺的美顏衝擊嚇了他一大跳。
他他他明明之前不是跟沈茗玩牌,喝酒來著嗎?
怎、怎麼會?
陸池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從床上彈坐起來,環視了一圈,確定是沈茗一直以來從不讓他踏入的臥房,看著身邊的人驚訝之餘,又有點暗喜,難道昨天他們昨天關係已經突破最後一步了?
可他昨天明明一把牌都沒贏過,怎麼會?
腦子還昏昏沉沉的,許多問題想都想不清楚。
但陸池還是沒忍住附身看著沈茗近在咫尺的睡顏,無限愛憐地摸了摸光滑白皙的麵龐,胸腔愛意彌漫,附身欲要親吻。
輕柔落下一吻之時,陸池卻感受到一道強勢的力道從腹部襲來。
“唔——”
“砰——”
悶哼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同步響起。
陸池一個三百六十度被踢下了床,奮力爬起來,雙手攀在床沿上,啞著嗓子委屈巴巴地控訴道:“茗茗,你對我一點都不溫柔,真是用完就踢,半點不留情麵。”
說好的甜甜偶像劇,早晨起來後會溫存一番的呢?
他連人都沒親到,就被一腳踹下床,有沒有天理啊。
一覺好眠的沈茗施施然地伸了個懶腰,瞅著陸池的狗狗眼,赫然湊近眨眨眼道:“陸老師,你在胡思亂想些想什麼?昨天玩牌輸了一整晚,我可是連一口酒都沒喝到呢。用完就踢?你倒是說活看,怎麼個用法?”
說罷,沈茗往後一個翻滾,起身去浴室洗漱了,身上還是昨天晚上的那套睡衣,穿戴完整,根本沒有陸池想象中的美景。
陸池人傻了,他揉了揉摔的發疼的屁-股,隨即用最快的速度起身衝進浴室,跟個賴皮狗似的扒拉門框追問道:“不對,那我昨晚怎麼會睡你床上的?”
沈茗從不讓他進臥室的,也從來不會主動提起喝酒的事情。
昨天那麼反常。
該不會……
“該不會你是故意灌醉我的吧?”陸池眼睛眯了起來,帶了幾分凜冽與懷疑,他壞笑著湊近,聲音啞啞的,充滿了蠱惑力,“還是說你本來就對我不懷好意?嗯?”
尾音拖的長長的,似是抓著什麼小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地拋了好幾個媚眼。
沈茗透過鏡子接受到突然興奮起來的亮晶晶的狗狗眼,低頭將嘴裡的牙膏泡沫吐掉後,臉不紅氣不喘地說:“不懷好意是真,可惜你沒抓住機會不是?昨天一整個晚上從沒贏過一局的是誰?”
“這個純屬失誤!誰知道你運氣那麼好啊。”陸池嘟囔了一句,隨後迅速抬頭道:“你彆想轉移話題,說,我昨天醉酒乾什麼了?”
怎麼這福利頓時上升,能夠與心上人同床共枕的地步了?
沈茗洗著臉,語氣平淡道:“也就撒潑打滾,瘋狂掉金豆豆,外加打呼磨牙而已。”
“這不可能!”
陸池想都不想的反駁道:“我喝醉酒從來不會這麼失態的。”
沈茗緊盯著他的眼睛,無辜道:“那你說說看,你還記得自己酒後做了什麼嗎?”
陸池:“……”
好半晌,他通過沈茗的眼神確定昨夜二人什麼都沒有發生後,當即神情萎靡了一瞬,隨即抱著人親了親麵頰,自覺地滾去收拾狗屎,外加做早餐去了。
隻不過關於昨夜的記憶,陸池卻是想破了頭還是想不起來。
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沈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緒複雜。
最終,她麵色恢複如常,換了套衣服出了臥室。
早餐不是很豐富,但熬到剛剛好的米粥帶著淡淡的清甜,暖心又暖胃,搭上雞蛋餅和一小碟醬菜,吃的沈茗停不下嘴。
思索了許久,始終沒個結果的陸池不去糾結彆的了,隻問道:“茗茗,你昨天玩牌怎麼那麼厲害?之前經常玩嗎?”
“你猜?”
沈茗沒明說,難道說自己自小就玩牌,出千技藝更是被那人教的出神入化,難逢敵手?
就陸池這個門外漢,這輩子都彆想贏她。
“……就是猜不到才問的你啊,難道真是我自己黴?”陸池不滿的小聲嘀咕,決心自己以後不能沾牌這個東西。
昨天多好的機會啊,就因為自己黴運而錯失了。
真是失策,失策。
沈茗難得心虛,側頭親了親某個一直嘀咕不停的男人。
陸池這下無話可說,霸道又委屈地反扣住沈茗的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
吃完早餐,陸池有心想留下來陪陪沈茗,但一想起自己在背後做的小動作還沒收尾,也沒敢多留,整了整衣服後開車上班去了。
雖然沒吃著肉,好歹沾了點葷腥,以至於陸池即便穿著昨天的那身衣服,到處是褶皺,心情也是止不住的飛揚。
“阿池。”
才將車停好,陸池就聽到自身後傳來了一道呼喊。
幾乎是瞬間,陸池半掩在陰影處的上揚唇角墜落下來,一貫溫潤如水的眸子宛如鷹隼般銳利凶悍,他牢牢用視線鎖定來人的臉,冷漠道:“是你?怎麼,又缺錢了?”
“阿池,怎麼跟爸爸說話呢,我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罷了。”
等待了許久的男人從另一邊的角落裡走了過來,整理了一番外套,即便身處地下車-庫,男人無名指上的老式鑽戒依舊亮到刺眼。
看到那枚鑽戒,陸池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牙道:“陸震,你不配再戴這個戒指!”
陸震麵露哀色道:“阿池,我們父子倆的相處模式必須要這樣嗎?”
“早在你做出那些醜惡事情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是回不去了。”陸池發出一聲冷笑,後退一步攤手道:“把它給我。”
“我不懂你指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我做什麼了?”
“……”凝望著眼前的這張臉,陸池不怒反笑,“那麼請問你戴著那枚老鑽戒來找我又有什麼目的呢?”
陸震愛惜地摩挲了一番無名指的戒指,緩和了語氣,“阿池,我們已經好幾年沒有去看過你母親了,我知道我的行為或許你很難理解,但是相信我,我愛的始終是你的母親。”
“自你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娛樂圈,我一直都在關注你,你就像你母親那般耀眼奪目,我很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每年的四月六號是她的忌日,今年或許我們父子倆能……”
“你配嗎?”
陸池驀地冷笑一聲,眼睛直視對方,直接拉下了陸震臉上的遮羞布,“每天從一個女人的床上滾到另外一個女人的床上,這些年你做的混賬事,你覺得你有臉在忌日的這一天,去麵對母親嗎?”
一番話直說的陸震臉上無光,但還是坦誠道:“我是一個正常男人,雖然我很想念她,但是這不妨礙我有另外的一些行為。如果這些讓你感到不舒服,那麼我道歉……”
陸震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陸池的目光卻逐漸變冷。
對,就是這張臉。
一如往常的那般無辜,即便病重的妻子需要照顧,他還是選擇在其他女人床上翻雲覆雨。
出軌,欺騙。
然後再用這幅深情款款的模樣騙過了陸老爺子,不,或許是一直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將所有的財產跳過自己的兒子,直接給了他不是?
陸池垂眸冷笑,憶起那本無意間翻找出來的日記本,裡麵的內容讓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方的廢話。
“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肯把戒指給我?”
“阿池,這是我跟你母親的結婚戒指!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
陸震瞪圓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自己兒子嘴裡說出來似的。
陸池卻道:“前年這個時候,你拿母親的一對耳飾換了兩千萬,去年你用她生前最愛的圍巾又換兩千萬,這個戒指,兩千萬夠嗎?”
宛若被掐住了脆弱的脖頸,之前表演出來的滿腔深情頓時湮滅。
陸震不可置信道:“這是我和你母親的結婚鑽戒,多麼的有紀念意義,就值兩千萬?”
怎麼都得值一個億吧?!
陸震所有的深情款款在聽到兩千萬的時候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強裝出來的溫文爾雅全在這三個字眼上消失殆儘。
他指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再度說:“陸池你看清楚,這是我們的婚戒,婚戒!結婚那時候花的錢就不少了,這二十多年過去了,它就值兩千萬?”
“不然你想要多少?”陸池道:“一千五百萬?”
“怎麼還帶往下降的?”
陸震人傻了,他管不了那麼多,連忙上前握住陸池的手臂說:“圍巾,耳飾你都大方給兩千萬的價錢,鑽戒怎麼還往下降了?要不這樣,就兩千萬行不行?”
“這麼缺錢?”陸池微眯著眼思考了一瞬,目光在他服裝上轉悠了一圈,冷不丁道:“陸震,你沾賭了。”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斬釘截鐵般的篤定。
沒有人比陸池更清楚陸氏的財產分布情況了,早在他出生後幾年,陸愛國就深知自家兒子靠不住,除了給他留下一家半死不活,每年頂有幾百萬利潤的小公司和陸氏的1%股份後,其他的財產儘數轉移到了陸池的名下。
可習慣了大手大腳的陸震,這麼點錢怎麼用的到呢。
這也是自陸池成年後,陸震每年都會選擇在三四月來打親情牌的緣故。
每年用亡人的物品來換錢的行為早讓陸池看透了眼前這人是個什麼德行,兩千萬也相當於買一個念想,他實在無法忍受母親的東西被陸震拿在手裡。
可今年突然拿出了鑽戒?
陸池頓時看清了陸震可能麵臨的窘境,玩-女-人可花不了那麼多的錢,缺的如此緊張?
陸池上前一步猜測道:“沾賭了是吧?你說,要是爺爺知道這件事會怎麼做?”
陸震思及陸老爺子的強硬作風,當即哽著脖子道:“阿池你在亂說什麼,我可沒有沾賭,我隻是最近手頭有點緊。”
嗬,誰信?
渾身上下的牌子都是去年的款,真當他看不出來?
陸池沒有繼續拆台,隻道:“我就直白說了,母親那枚戒指我早就有了,你這枚……我要了也沒什麼用,在我這,它甚至都不值兩千萬。一千五百萬你換不換?”
“才一千五百萬?要不還是以往的價,兩千萬行不行?”
“一千二百萬。”
“行行行!就一千五百萬!”唯恐陸池繼續降價,陸震連忙大聲喊停。
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兒子的性格了,陸震連忙將手上的鑽戒脫下來,將它塞進了陸池的手心。陸池寫了張支票給了他,揚起唇角說:“有什麼困難記得跟我說就行,何必這麼麻煩,到底是一家人不是?”
“你會幫我?嗬。”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陸震也就懶得裝了,他揚了揚手裡的支票頭也不回的走了。
唯有陸池垂眸看了一眼手心的鑽戒,一天的好心情瞬間被毀的一乾二淨,半點不剩。
……
另一頭,沈茗飯後埋頭又睡了幾個小時這才將時差調整過來,掃了一眼微博,這才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首位,點進去一看全是她在節目裡的一些真實操作,更讓人無語的是一張不知道從誰的視角給截的一張照片,是她擰斷兔子腦袋的情形。
下麵搞怪地掛上了四個大字:殺兔狂魔。
表情包一時在評論區全麵轟炸。
沈茗:“……?”
正常操作而已,怎麼就給按上一個殺兔狂魔的稱呼了?
想不明白這些,沈茗索性點出去,掃掃彆的八卦。
看得出來《人在荒野》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的反響都不錯,除開石傑和時容兩人外,其他的嘉賓都挺有名氣的,像歌手緹娜,她的歌曲熱度甚至遠超不少國內知名藝人,徐子昂,秦微的也接了一兩個代言,忙的團團轉。
其次最有熱度的就是她和時容的那些恩怨了。
也不知道是時容的經紀公司給的主意,還是他自己被淘汰後心有不甘,所以在幾個小時前發布了一條淘汰感言。大概就是感謝節目組,感謝隊員之類的話語,看著挺正常的,但語氣中的那些酸溜溜的的話語卻讓沈茗知道這人還是一如既然的德行,明裡暗裡指被淘汰有內幕呢。
甚至還拿沈茗頂包,說他們團隊本來不會被淘汰,全因沈茗為了出名表現太過雲雲一類的。
語氣簡直是酸到不行。
沈茗就這麼看了一眼,索性沒去看了。
被淘汰了跟她有什麼關係?但凡在節目裡不鬨什麼幺蛾子,被淘汰的就是對麵的嘉賓不是了嗎。
至於時容微博@她的消息麼,噢,抱歉,她沒看見呢。
毫無負擔地將這件事拋之腦後,沈茗倒是看到了秦導的《獵殺》院線即將上映的消息,無論是主創還是配角都轉了這條消息,沈茗思索了一番也轉載了,到底還有自己戲份不是,說不定就幾幕,但也有她嘛。
當天不知道什麼原因。
本來說好大展身手的陸池並沒有上門,隔天的見麵,也改成了兩天後。
略微沙啞的嗓音在電話裡的情緒表現並不明顯,但沈茗還是結合了對方近期捉摸不定,且變化詭異的性格,外加昨晚的胡言亂語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想了想,她還是在當天換了一套深色衣裙下了樓。
今天的天氣並不怎麼好,外頭還下著細細密密的小雨,陰沉沉的天一如陸池的心情。
“哐——”
副駕駛上了人,陸池這才回過神來,勉強揚起笑說:“茗茗,早啊。我還以為你要晚一些時間才下來呢,有淋到雨嗎?”
說著,陸池側身給她係好安全帶,趁著沈茗沒回過神的功夫,隔著口罩印下一吻,挺拔的鼻尖蹭了蹭對方。
不過兩天未見,那天還興高采烈,春風滿麵去上班的男人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冷意,眼睛裡的紅血絲和眼底的黑眼圈更是告訴沈茗這個人在兩天的時間裡絕對發生了一些事。
“出什麼事了?”
沈茗冷聲詢問,一手揪住了陸池的衣領口。
陸池後退無路,不禁笑了笑,“茗茗,你這種行為會被我誤會成想讓我繼續親你的哦?”
沈茗最厭煩的就是陸池這幅強裝出來的笑容,扭過頭沒看他,“不想說就算,彆用這種假笑來應付我,當我看不出來嗎?”
陸池沒說話,湊過去蹭了蹭,討好地說:“我錯了,下次不犯了行不行。”
說罷捏了捏她的麵頰,坐直了身體,踩下油門朝著某個地方行駛而去。
一路上陸池幾乎沒怎麼說話,直到車停了,這才道:“茗茗,我想帶你見見我母親,陪我去看看她,好嗎?”
沈茗心裡嘀咕著這也沒給她反駁的機會不是,但目光赫然對上陸池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她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心口莫名發疼。她揉了揉胸口,從陸池手裡抱過一束百合花,同撐一把傘走進了墓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