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完同心鎖,眾人去了隔壁的赫爾辛基大教堂,也就是當地人所說的白教堂。
它算是赫爾辛基的代表建築了,不過他們來的晚,白教堂看著沒有旅遊照片上麵的那麼亮堂,但也彆有一番風味。
不遠處的一塊空地倒是有一群人在搭建台子,周圍駐足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甚至不少人開始找空地入座,等待著什麼。
尹白澤疑惑道:“陸哥,這是準備做什麼啊?有活動嗎?”
陸池點頭道:“昨天問過前台,她說今天白教堂這邊有個詩唱班舉行一場活動,所以我才將它規劃到最後。”
他們來的時間點算是幸運的,因為Flowfestival音樂節開始在即,不少活動會在近期紮堆舉行,遊客們也算是大飽耳福了。
而陸池這麼安排,為了誰可以說是顯而易見。
王藝軒眼睛瞬間蹭亮如一千瓦的燈泡,興致勃勃道:“快快快,我們早點找一個好位置,等會兒晚了就影響聽感了!”
一行人很快找了個位置入座。
詩唱班很快入場,唱起了歌謠。
芬蘭語眾人雖聽不懂,但音樂無國界,依舊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緒。
王藝軒興奮的雙手在膝蓋上不斷的敲打著,時不時的跟著哼哼,引來了旁人的側目。
陸池不得已跟他們解釋這也是個音樂愛好者,一時沒忍住參與進去,路人這才了然的點點頭,釋放出善意的微笑。
沈茗對音樂沒什麼特彆大的感覺,聽久了甚至犯困想睡覺。
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好看的眸子裡盈滿了淚珠,雙手撐著下巴歪頭歪腦的模樣惹得蘇靜心底忍不住的喊好萌,主動將肩膀遞過去。
“要不要靠著我睡一會兒?估計還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酒店哦,看藝軒的樣子,估計也是突然來了靈感。”
“好,謝謝。”
沈茗沒客氣,歪著頭落在了蘇靜的肩頭,聽著異國語言的歌曲調調,慢慢地眯上了眼睛。
晚風拂過,矗立在頭頂上的小揪揪彎了腰,隨後又巍顫顫的站了起來,隨風擺動,像棵怯生生的嫩草,瞅著怪可愛的。
眼饞了許久的蘇靜再也控製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小心臟,悄咪咪地伸出魔爪摸了摸沈茗頭上的小揪揪,輕輕的,緩緩的,摸了兩把過過手癮就撤,不讓當事人發現。
將這一切放入眼底的陸池心中嗤笑:哈,又一個來試試自己皮厚不厚的!可彆又被一頓暴揍。
上次被沈茗揪著膀子摁在飛機座位上的場景,陸池直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他懷著看戲的想法屏息凝神,都做好伸手救人的準備了。
下一秒。
陸池眼睜睜的看著蘇靜手輕悄悄的摸了兩下,然後又放下,而沈茗則是眼睛緊閉著,沒有半點過激行為。
陸池:“……?”
就、就很突然。
憑什麼蘇靜趁你睡覺的時候摸你小揪揪沒半點事,上次我不過給你搭個外套就被你又掐又摁的。
這年頭,還搞區彆對待?
陸池稍微有點氣不順,開始忍不住懷疑人生了。
過了許久,他才猶猶豫豫,戰戰兢兢,顫顫巍巍的將外套輕輕搭在了沈茗的身上,肌肉不免條件反射的緊繃起來。
卻見沈茗完全沒有半點反應,隻是往蘇靜的肩頭蹭了蹭。
蘇靜驚訝的看向陸池,對他的舉動有些莫名,轉而起了警惕心。該不會陸池真看上她家女鵝了吧?
陸池完全沒有察覺到蘇靜的眼神逐漸變了味。
甚至心底湧出了滿滿的欣喜。
他、成、功、了!
而在不遠處,跟拍攝像大哥:“……!”
啊啊啊啊,爆點來了。
我拍、我拍,我繼續拍!
回去一定要求漲工資。
陷入驚奇狀態的陸池完全沒察覺到自己莫名的興奮是怎麼回事,滿心隻想著沈茗沒有拒絕他的親近,也沒有起身暴揍他呢?!
直到一行人聽完合唱回到酒店,陸池洗完澡,看著鏡子裡自己那莫名上揚的唇角才覺著不對勁。
“艸,我高興個什麼勁?”
唇角的弧度迅速擺平,甚至往下垮了垮。
可一想起沈茗頂著小揪揪的模樣……
咳。
垮下去的嘴角又莫名的重新揚了起來。
……
因為沒有任務,錢也夠,之後的活動全靠嘉賓自行安排。
陸池是個合格的隊長,帶著人去了港口喂鳥,買點小紀念品帶回去,還買了票坐遊船去附近的海島上遊玩。
島上什麼景象沈茗記不大清了,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艘輪船提供的下午茶挺好吃的。
轉眼就到了Flowfestival音樂節的這一天。
當天,查理早早的開車上門,將一行人給接了過去。
對彆人查理沒什麼感覺,可再次看到沈茗,查理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對這個東方美人可怕的飯量感到頭皮發麻,但他還是承諾了中晚飯。
比起這損失的兩頓飯,他更需要的是今天讓他們家的招牌響徹整個赫爾辛基!
“Lu,這是今天的貨單以及價目表,食材酒水我們準備的十分充足,一旦缺貨你們直接打電話叫我送貨。”查理給了一個長長的單子,眉飛色舞道:“接下來就得麻煩你們將酒水,食物早點搬進場內,今天會很辛苦的喲,加油!”
語氣微揚,顯然在為一些事情而感到高興。
還不等他們覺得奇怪,隻見查理打開自己的儲物室。
芬蘭人喜酒,這些從滿大街小巷的各種Bar就能看出來。
在一年一度,為期三天,堪稱慶典的Flowfestival音樂節上,酒水自然會是重中之重,也是商家們衝銷售的好時機。
查理自然也不免俗,光是酒水就已然將他的儲物室塞了個滿滿當當,稍微一數,絕對有幾百箱的樣子,還不包括今天要提供的食物了。
“這、這些,都得我們來搬?”
尹白澤傻眼了,還沒開始一天的工作,渾身上下已經隱隱作痛了。
其他人的神色也不好看,方雪千的臉更是直接綠了。
她之前還以為就站在銷售台後麵打打雜就行了,怎麼這種臟活累活還需要他們做的嗎?他們隊伍裡可是有三個女生啊。
這個節目太喪心病狂了!
查理愉悅的拍拍箱子,“當然了,不然你以為我的錢是這麼好拿的嗎?”
吃的多又怎麼樣?
現在還不是得幫我把活兒乾了!
陸池眉頭一抽,略感失策,翻三倍還是太低了啊,早知道得翻五倍。
仿佛知道他想什麼似的,查理提前一步道:“Lu,我是不會再漲工資的,雖然今天會很辛苦,但比起你們每人花175歐買票進去,幫著我做事還能省下這些票錢,省了兩千塊呢!”
“查理,六個人一共才1050歐。”
陸池友善的提醒,對他的四舍五入表示震驚。
查理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反正都一樣,三天的音樂節我隻需要你們在第一天的時候幫個忙就行,之後兩天隨便你們自由活動。”
“當然了,之後我是不會提供任何中晚飯的!”
本想便宜點借這幾個勞動力度過這次音樂節的,可一想起那天被吃掉的食物分量,查理就覺得一陣心絞痛。
這幾個勞動力,他真的請不起三天呐。
九百歐外加音樂節的票錢在這,隻乾一天活兒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了,陸池沒有繼續討價還價,擼起了袖子身先士卒的搬起第一箱酒,“搬吧,今天辛苦辛苦,明天就輕鬆了。”
有了隊長帶頭,其他人俱是加入其中。
就是方雪千也不好意思在旁邊劃水,跟蘇靜組隊,倆人搬一箱酒放上了貨車。
輪到沈茗這,更是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一手兩箱往肩上扛,腳下生風就是一個來回,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連汗都沒流下。
其輕鬆程度令查理瞠目結舌,大為震驚。
“OMG!真是太神奇了!”
查理長大了嘴,眼睛瞪的跟倆大銅鈴似的。
他不禁側頭看看自家兩個虎背熊腰的大塊頭廚師,沒忍住小聲問:“嘿,你們也過去試試,四箱酒,可以?”
兩個廚師連連搖頭:“不不不,我們不行。”
成年男人搬兩箱就已經不錯了,一次搬四箱?
得多大的力氣才能辦得到啊。
在場所有男人心情複雜的看了看沈茗,忍不住連連歎氣。
就連自以為動作帥氣,還暗暗擺了個Pose的尹白澤都灰溜溜的將擼上去的袖子悄悄的放下去,遮掩住自己那沒用的肱二頭肌。
害,吃蛋白粉練出來的肌肉果然是假的。
假的!
“沈茗,你力氣也太大了吧,我實在是搬不動了。”
貨車車廂填了一小半,方雪千累的滿頭大汗,腰酸背痛,看著沈茗輕鬆不已的模樣,終究還是沒忍住放下身段道:“要不,你就發發好心,能者多勞一點?”
到底是有求於人,她補充道:“我帶的那些麵膜,護膚品分你一半!”
沈茗:“……”
沈茗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朝她投了一個漠然的眼神,似是在嘲諷就這個也能拿來交換?
蘇靜被她女鵝這個眼神給秀到了,沒忍住笑著解圍道:“雖然說能者多勞,可咱們是一個團隊,怎麼都該出出力一起賺錢。雪千,來,咱們繼續下一箱。”
“……哦。”
方雪千被拉走繼續搬酒,生無可戀。
恍恍惚惚的和蘇靜提起一箱酒往外挪動,當走到酒吧狹小過道處的時候,方雪千被桌邊狠狠的撞了一下。
“啊——”
一聲驚呼後,方雪千雙手鬆開。
眼見著那箱酒往地上墜落,馬上砸到二人腳背的之際,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掌倏地出現在酒箱的底部,接了個穩穩當當。
方雪千和蘇靜人一愣,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卻隻見手掌的主人單手將酒箱往肩上一扛,冷冷道:“彆分心。”
不是沈茗又是誰?
蘇靜:“……!”
臥槽,我女鵝這個動作帥炸了。
方雪千:“……”
方雪千一臉恍惚,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沈茗竟然會救她?
吃錯藥了嗎?
思及最近幾天的接觸,方雪千心頭複雜萬千,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旁邊攝像大哥們:“……”
扛機器的手,微微顫抖。
我的姑奶奶哎。
你怕是徹底忘記自己的劇本跟人設了吧?
鏡頭後麵的洪毅索性捂臉在椅子上佛係躺平,懶得再去糾結劇本問題,他現在算是清楚了,沈茗之前的那些黑料有多假了。
什麼作精在世?什麼富有心機?
這明明就是一個率性而為,絲毫不掩飾的天然呆。
哦。
還是力氣賊大,吃的賊多,家裡沒礦養不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