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重回武當山

“這麼多珍貴的東西，太可惜了！”江明月看著起火的圓明園說道。

“燒了就燒了。”李書成說道，“在這個戰亂的年代，再好的書畫鼎器園林，都不如槍炮有用。他們將心思都放在這上麵了，國家能不敗落嗎？這就是一個深刻的教訓，不管你搜刮來再多東西，沒實力自保，最後依然不是你的。”

“另外，我們不是也搶回一批了嗎？”李書成說道。鷹砝軍隊進入圓明園，大肆搶掠起來之後，李書成和江明月抓住時機進去暗殺，將數百鷹砝軍隊送去閻王那裡報道，順便收取了一部分珍貴文物。

鷹砝聯軍劫掠圓明園之後，軍隊回頭轉向京城。京城上至留守的恭親王，下至底層兵丁，都沒了抵抗的心思。恭親王在鷹砝聯軍的威脅下，將安定門交給鷹砝聯軍駐守，京城，此時就像一位脫光衣服的女子。

“多少人拚命，已經讓鷹砝聯軍死傷過半。京城本來還有十幾萬軍隊，穩住軍心嚴密防守，怕這六千多鷹砝聯軍也不敢攻打京城，不得不乖乖退走。”李書成說道，“現在這麼軟蛋，不得寸進尺才怪呢。再打下去已經沒意義了，反而還會四更多百姓，讓清廷賠償更多。算了，我們還是走吧。張行他們也回山幾年了，去看看他們有沒有用心修練。”

此時太平軍陳玉成領軍北上，欲解安慶之圍，遭遇失敗後繼續西進。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二十一二就封英王了！”李書成也不禁感歎道，“可惜了！太平天國太差了，在洪秀全手下，早晚都會失敗。”

這是太平軍最後的絕唱，此時清廷跟鷹砝等國已經簽訂條約，媾和起來準備對付太平天國了。

武當後山，張行、何文和黃飛正在練武。不過，此時三人練的並不是同一種武功。何文和黃飛練的是武當長拳，隻有張行還在柔雲劍和太極劍。

“嗬嗬！你們都很用功啊。”李書成落地之後笑道，“好了，都過來歇歇，說說這些年你們的進境。”

“李大俠！**姐！”張行幾人見到李書成和江明月高興地停下，跑過來行禮。

“好了，都坐。”李書成當先坐下說道，“剛才一來就看到何文黃飛你兩在練武當長拳，看樣子造詣不淺，是不是已經決定今後修練內家拳了？”

“是的，李大俠。”何文說道，“幾年內功修練下來，我和黃師弟跟張師兄的差距就已經出來了。之後環遊世界那幾年，差距越來越大。之前在武當山的時候，我們就見過練武當長拳的師兄們過招，所以才想你學武當長拳的。”

“嗯，這麼些年下來，你們武當長拳已經很精深了。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修練武當長拳吧，爭取早日達到化勁。”李書成說道。明勁、暗勁、化勁是勁力運用程度的劃分，而不是戰鬥力的劃分。雖然明勁階段的練武之人隻要本身身體素質強大，勁力強猛，未必就打不過暗勁化勁，但是這隻是很少的特例。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這樣的境界劃分還是能很準確地區彆戰鬥力的強弱。

“張行你呢？”李書成說道，“實話說你在修練內功上的天賦也隻是勉強，未必能達到你先祖的境界。”張溪鬆當年雖然沒有打通任督，在除了張翠山外的六個師兄弟中也是墊底的，但是也是一流高手裡的頂尖高手。而張行的天賦還趕不上他，李書成又不可能像張三豐那樣儘心指點，他今後的成就基本上是不可能趕上張溪鬆的。

“就算此生不能達到先祖的境界，我還是決定繼續修練。武當內功早已失傳，現在傳到我手裡，我有責任將它傳承下去。”張行說道。

“嗯，這事非常困難，你有心了。”李書成說道，“等你進入一流之後，就去雲遊吧，要尋找一個天賦傑出的傳人可不容易。”其實不隻是內功，內家拳也是一樣，雖然常人都可以修練，但是練到深處的就不多了，更彆說由外入內修煉出內力。

接下來李書成讓他們切磋，然後指點。此時何文和黃飛修煉武當長拳多年，又是身強力壯的年紀，張行根本打不過他們，倒是兩人對戰激烈，更有看頭。

“修練了這麼多年，卻打不過曾經的手下敗將，感覺如何？”李書成問退下來觀戰的張行道。

“現在我打不過他們，但是以後他們卻打不過我。”張行笑道，“你早就說過了，武功最差的是專修外功，雖然戰力一樣強大，但是壯年一過，力量就迅速下降，甚至渾身傷病。內家拳戰力雖然能保持更長時間，但是五六十歲之後力量也會大大減弱，不過倒是少有專修外功帶來的渾身傷病。而修練內功就算七八十歲戰力也下降不多，甚至越來越強。”

“你倒是看得清。”李書成笑道，“修練內功，就是要忍得住誘惑，受得住寂寞。不是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彆人練十來年外功內家拳就能叱吒風雲，而你還是小角色，而且還要看著人家風光十幾二十年心中依然堅持不變，經過這麼長久的磨煉，自然能有所收獲。”不過從古至今，能有這樣堅持的人少之又少。

三年下來，在李書成細心指點，開了幾次小灶吃過李書成特意用先天之氣培養的忘不了魚，張行終於打通十二正經，進入一流，而且今後打通奇經八脈還會更容易，此時他才可以跟何文黃飛打個不相上下。

“李大俠，這幾年你給張師兄開小灶，他現在進步神速，已經能跟我們打個平手了，以後我們也要跟他一起吃。”這天跟張行切磋過後，黃飛說道。之前李書成給張行開小灶，他們也希望師兄武功進步，得知這種專門培養的魚太少，就主動放棄。現在師兄趕上來了，自然要搶著嘗嘗了。而且這種魚不但對修練武功有好處，老遠聞著味道也比他們吃過的忘不了魚更香，每次聞著都忍不住流口水。

“可以。”李書成道，“不過要等幾個月，之前的魚都被張行吃完了。”

“終於可以嘗嘗這魚的味道了。”何文也欣喜地說道。

“就想著吃，你們是道士，要想著修道。”李書成笑道。

“孔子都說‘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我們雖然是道士，但也隻是小道士，還是尋常人呢。”何文笑道，“貪點口欲算不了什麼。”

“就是！”黃飛笑道，“聽說有道菜叫佛跳牆，連佛聞到美味菜肴都忍不住，何況我們這些小道士。這樣的美味，彆說我們，一玄師伯祖不也忍不住。”

“你們師伯祖這麼照顧你們，你們這麼說他真的好嗎？”李書成笑道。

“我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黃飛笑道，“師伯祖吃魚的樣子我們躲在窗外都看見了。”

“就你們皮。”李書成笑道，“那這幾個月你們就去他那裡好好修道，這幾年你們功課落下了不少，你們要記住自己首先是道士。”

“這個……不用了吧？”黃飛哀嚎道，“跟著師伯祖修道，就是折磨啊！”

“乖啊！讓你去就去。”李書成安慰道，“而且，武功到了你們這個境界，修道對你們的好處比傻傻地苦練更多。”

一玄老道已經九十多歲了，身材乾瘦，頭發眉毛胡須花白，但是精神依然很好，耳聰目明，張行三人老老實實地坐著聽他講道。

一個時辰結束，黃飛說道：“師伯祖，我有一個問題想不通。”

“你說吧。”一玄一邊活動身體，一邊說道。

“朝廷奉行儒家，儒家跟我道家一樣，都重視修心，提高自己的思想境界，可是國家還是這麼弱，而西方那些國家不講修心，以利驅人，反而發展得很強大，現在更是打過來了。”黃飛說道，“這讓我想不通。”

“朝廷弱小，這是多方麵的原因。最主要的還是治理方法沒跟上，而不是儒家思想錯了，修心錯了。況且，現在天下有多少人讀書？又有多少人讀對了書？我們雖然暫時虛弱，但是隻要人心覺醒，依然能夠抵禦外辱。”一玄說道，“西方國家以利驅人，其實跟曆史上的匈奴、突厥、蒙古一樣，雖然一時強盛，但是終歸會遇道麻煩，就算內部不發生衝突，國家之間也會衝突。而等他們劇烈衝突，爆發大戰死傷慘重之後，感受到痛苦，他們就會反思，改弦易轍。當然要想真是世界大同，那或許要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永遠也達不到。不過有個夢想就好，不是嗎？”

“咦！人老精鬼老靈，還真被他說對了。”李書成心裡想道，“現在米國不是正在內戰嗎？還有後來的一戰二戰，說到底還不是利益衝突。而且因為人心的欲望，這樣的衝突還將持續下去。提倡修心、仁愛，不就是為了控製欲望、減少戰爭衝突，創造一個和諧的世界？清國的落後，不是孔子的儒家思想、政治理念落後，而是現在的儒家沒有與時俱進，甚至現在的儒家已經是假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