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人心變，遠渡重洋

他心裡知道，郭靖和黃蓉幾人其實是能夠突圍出來的。隻是，他們不能丟下追隨自己的手下自己突圍。另外，襄陽守不住，他們不願苟活著。

遠離襄陽之後，買了紙燭祭拜了郭靖幾人，兩人向東趕去。

一路都有蒙古兵，想了想不再回家，直接去華亭出海。

到了港口，這裡並不忙亂，兩人找到船上去，一問才知道，蒙古攻破襄陽的消息早就傳過來了，很多人都向南逃了，港口已經沒幾個人了。

“李老爺，要不是得等你們，我們也已經離開了。”船長笑道，“現在你們來了，那我們馬上就啟程出海。”

船隻順著吳淞江來到出海口，轉而向南行駛，“好了，現在安全了。”船上的人鬆了口氣。他們一直擔心蒙古軍順著長江下來封鎖出海口，或者驚慌混亂的宋軍搶奪船隻逃跑。

船隻到達夷州島，船上的人都歡呼起來。中原戰亂，他們能夠躲在這個安全的海島，實在是太好了。

李書成兩人也很高興，雖然在中原隨意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就可以避開蒙古軍，但是總得外出購買鹽巴布匹這些吧？他們又不願意見到蒙古人欺壓百姓的情景，所以還是離開的好。

放眼看去，這裡已經不能稱為鎮子了，已經發展成為一座城市。進城之後，直奔中心，那裡有他們的房屋。

從院門進去，院子裡的花壇長了不少雜草，幾個角落處積著落葉，看樣子是風吹過去的。

穿過院子，推開大門，裡麵落了一層灰塵。

“看來，他們很不歡迎我們來呀。”李書成說道。在李書成他們這艘船之前，還有一艘船回來，他們肯定知道中原發生了什麼事，也知道兩人馬上就過來。如果他們有心，肯定會叫幾個人來打掃一下。但是眼前落滿灰塵的樣子，起碼是幾個月沒打掃了。

“人心總是會變的。何況老的已經八十多了，未必還在世。”江明月說道。

“不管怎麼樣，做個樣子也好嘛，這樣給個下馬威有什麼意思？難道還怕我搶了他們的地盤不成？”李書成說道。

正說著，一行人進來，走在前頭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說道：“你們是李老爺的後人嗎？好，好，總算把你們盼來了。我是張伯麟，先父張初。我和劉兄弟聽說你們來了，特意在醉意樓設宴為你們接風。”

“接風就不用了，我們還要清掃房屋。”李書成搖了搖頭說道。

“哦，近段時間太忙，我把這事忘了個乾淨。要不，我吩咐幾個下人過來幫忙？”張伯麟說道。

“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就行。”李書成說道。

“那行，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那通知將軍府，下麵的人會幫你們辦的。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張伯麟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沒想到啊沒想到，張初竟然養出這麼一個兒子。”張伯麟帶著人離開之後，李書成感歎道。

“雖然來這裡是我們的主意，第一筆錢也是我們出的，不過一直都是他們在管。我們幾十年不來，也難怪他們會有這樣的心思。”江明月說道。

“現在這裡變成這樣，住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李書成說道，“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人心變了，他們就算留在這裡也不會過得開心，何必留在這裡懲罰自己呢？所以，這一刻李書成想到的就是離開這裡。

“好，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江明月說道。她同樣不願意留在這裡看彆人臉色。

李書成去打開密室看裡看，當初放在這裡的白銀還靜靜地躺在這裡。這些白銀有一萬多兩，足夠李書成去買一艘不大的船了。

現在中原戰亂，這些船隻暫時沒了作用，有人買船主當然願意賣。李書成順利地買下一艘中型的船隻，然後補充淡水、淡酒、糧食蔬菜等等。

船隻離開港口緩緩向著下遊行駛，李書成看到不遠的城樓上張伯麟正往這邊看，正想告訴江明月，轉頭發現江明月同樣看到了張伯麟。“這下他心裡肯定很得意吧。”李書成搖了搖頭說道。

“他也高興不了多久了。”江明月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李書成好奇地問道。

“因為這裡發展得太大了點。”江明月說道，“現在這邊有多少人？我估計不下四五萬人。人來得多了，就容易走漏消息。我敢肯定，福建路不少人都知道這裡。蒙古軍隊南下，攻打這裡隻是順手而為的事。”

是呀，人多了，尤其是從福建路過來的人，他們架著漁船就能來往兩岸，消息怎麼不會傳出去？那邊肯定也聽說過這裡富裕，那蒙古軍隊未必就不會找到這裡來。

“管他呢，現在這裡跟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李書成說道。該狠心的時候就得狠心，蒙古人來了，如果他們不想死，可以投降，也可以逃進深山裡。李書成又不是保姆，哪能管得了這麼多。

船隻來到海上，江明月問李書成：“往南去還是往北去？”

李書成想了想掏出一枚銅錢，說道：“往南還是往北都差不多，就拋銅錢決定吧。正麵往北，反麵往南。”說完隨手一拋，伸開手掌，隱蔽正好掉在手心裡。

李書成一看，說道：“正麵，我們往北走。”

往北越過舟山群島，過了長江口依然沒有停下，江明月問道：“再往北就是登州了，我們要去哪裡？難道要去高麗？”

“繼續往北走，去看看更北出的風景。在最北方有一種熊，全身雪白。我們去看看，或許還能弄兩張熊皮呢。”李書成說道，“反正以我打魚的技術，隻要在海上，去哪裡也餓不死。”這段時間一邊行船，李書成一邊從海裡打魚，船上儲存的糧食並沒有用多少。而白色的熊皮，整個中原怕是誰也沒有見過。

高麗此時已經是蒙古屬國，為了保險船隻並沒有在高麗靠岸，李書成上岸補充了一批酒和豆子，繼續出發。為什麼不補充淡水？淡水儲存時間長了就會臭，隻有酒才能長時間保存。而豆子，是用來發豆芽補充維生素的，不然容易得敗血症。而且李書成上輩子聽朋友說過“三天不吃青，兩眼冒金星”。雖然誇張了點，不過也說明吃蔬菜的重要性。

再往北走一段，天氣越來越冷了，下起了雪。不過這點寒冷對李書成兩人來說一點沒有影響，想當初兩人在昆侖山賞雪的時候，溫度比這還低，依然還是穿著單衣。

不過又走了幾天，船隻再也沒法前進了，因為海水結冰了。

李書成用長劍鑿出一條水道，將船隻拖到岸邊。

進林子打獵的時候，兩人發現了一個村莊。說是村莊都抬舉了，其實隻是一些窩棚。李書成對比了一下，這裡應該是後世俄羅斯遠東地區了，隔不遠應該就是白令海峽，這些人應該是因紐特人。

雙方語言不通，兩人悄悄退走，離得遠了才獵了一頭馴鹿回到船上。

船隻停在這裡，終究是會被發現的。沒過幾天，因紐特人狩獵的時候，追著獵物來到了這裡。

李書成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一看，十來個披著獸皮的人拿著武器追趕獵物，看到冰雪上的船隻，停下來指著嘰哩哇啦地說著。李書成一揚手，三枚銅錢激射而出，深深釘入獵物的腦袋裡，獵物因為慣性繼續奔跑了幾步，一頭栽倒在地。

李書成這一手讓對麵的因紐特人驚為天人，一個個跪下叩拜不停。他們沒看清李書成射出的銅錢，隻見李書成一揚手，三隻獵物就倒下了，這簡直就是神仙手段！而且李書成穿著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漂亮的綢衣，不是神仙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衣服？

這麼一來，李書成和他們倒是沒有起衝突，反而還被邀請進入因紐特人寨子。

之後兩人安心住下，時不時幫幫因紐特人，並且跟他們學習因紐特人的語言。海裡冰雪融化兩人踏上旅途之時，寨子裡所有的因紐特人都來相送，因為兩人給了他們的幫助太大了。比如改進狩獵工具，比如給生病的人治病，比如用海水來煮鹽，之前他們可沒有鹽，補充鹽分就是喝動物血這些。

不過，對於他們吃生肉的問題李書成沒有一點辦法，他們吃生肉是為了攝取維生素。這裡冬天實在太長，沒有蔬菜水果補充維生素是不行的，所以他們隻能經常吃生肉。

沿著海岸向東北行了兩天，穿過白令海峽，踏上了另外一塊大陸。

在這裡，兩人依然遇到了因紐特人，雖然兩邊因為白令海峽分隔斷了聯係，但是語言還是幾乎相同，很容易李書成就和當地的因紐特人搭上了關係。

當著因紐特人幾枚銅錢射死幾隻獵物之後，李書成受到了同樣的禮遇，然後從因紐特人口中知道了附近的情況，他來這裡可是要四處看看的。

之前他隻是想來北極看看北極熊，後來想起美洲這邊有玉米紅薯這些農作物，所以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