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沒落的白駝山莊

“剛才虛中行使用的淩波微步怎麼樣？”遠離之後，李書成問道。

“確實是不可多得的輕功身法，尤其是小巧騰挪與敵周旋，實在是不二法門。”江明月讚歎道。

淩波微步不止是在遇到強敵之時騰挪纏鬥，遠距離趕路也同樣出色。想當初段譽初遇喬峰之時，兩人比試輕功，段譽一點不差。要知道喬峰作為丐幫幫主，年青一代中名聲最大的兩人之一，就算他的輕功功法不怎麼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追上的，難怪喬峰當時會以為段譽是慕容複。在喬峰看來，年青一代中在輕功上能跟自己一較高下的唯有跟自己齊名的南慕容。

“這門輕功應該是江湖上最厲害的輕功了。”李書成感歎道，“古墓派的輕功和九陰真經上的輕功，都比不上。”古墓派已經是這些年武林中最擅長輕功的了，九陰真經也記載了兩種輕功和身法，但是對比起來就能看到明顯的差距。

“不過，那個天山六陽掌，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而且好些招式給人很熟悉的感覺。”江明月說道。

“天山六陽掌，據說能將天下武功化入招式當中，走的是由簡到繁的路子。虛中行把那些招式化用在天山六陽掌當中，所以我們才會覺得奇怪和熟悉。”李書成說道。天山童姥說天山六陽掌永遠練不完，那是因為天下武功招式多不勝數，每一種都可以化入天山六陽掌當中，所以才有永遠練不完的說法。其實這種說法隻是用誇張的方式顯出天山六陽掌的厲害，實際來說並不需要一直化用彆人的武功招式，而且很多招式大同小異，沒必要重複。武學招式練到高深處都是殊途同歸，都要返璞歸真。天山六陽掌隻要化用七八種十來種武功，然後掌握精妙之處，深刻理解運用所含的武學道理，達到返璞歸真就成。不然任你招式無窮，沒有威力也是白搭。

虛中行使用天神六陽掌的狀態就是因為所化的武功沒幾種，強弱分明，所以才顯得奇怪。

說來當年天山童姥也收集了不少武功秘籍，虛中行作為靈鷲宮傳人，之所以天山六陽掌練得時強時弱，應該是虛竹的原因。虛竹作為一個從小在少林長大的和尚，以他的心性，看到那些原本屬於其他門派的秘籍，當然不會繼續留著。

從天山下來，李書成要去沙漠，據說是穿越沙漠去尋找真的自我。李書成老老實實地做準備工作，他不認為自己武功高就能在沙漠裡來去自如。個人在大自然麵前顯得微不足道，先天高手陷入沙漠之中沒水沒食物也得渴死餓死。買幾頭駱駝，買水買食物，馱在駱駝上才出發。

“來沙漠已經好幾天了，你找到自我了嗎？”江明月裹著一件全身袍，臉上蒙著紗巾問道。一連走了五六天，前麵幾天行走在戈壁荒漠還好，沒有沙塵，也能分辨方向。進入沙漠之後，風沙一起，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一不注意就找不到方向。

“還沒找到。或許過段時間就找到了。”李書成說道。他也是一樣的打扮，感受著風沙的變化，“風沙一過，又是滿眼金黃和蔚藍。”

“眼睛都被一望無際的黃沙晃花了，還怎麼找尋自我？我們的水不多了，應該往回走了。”江明月說道。

“前幾天你彆每天洗手洗臉，那我們的水還多。”李書成說道。

“那些水也沒浪費呀，就算不洗手洗臉，駱駝也要喝水的。”江明月說道。

“那也應該給它們喝乾淨水嘛。”李書成笑道，“給它們喝臟水，那是虐待啊。”

“還給它們水喝，已經算是好的了。”江明月笑道，“要是你再往沙漠深處走，不但沒有水喝，說不定還要殺了它們取水。那可就不隻是虐待了，而是要命了。”

“好吧，那就往回走。尋找自我的事情，看樣子在沙漠是不成了。”李書成說道。

“下次再做這種蠢事，千萬彆叫上我。”江明月笑道。

“這種事當然要兩個人才有意思。”李書成笑道。從小時候給貓剪指甲，給狗灌酒，到昨天風沙來時不帶紗巾弄得一嘴沙子。回憶起來，也很溫馨。

回到出發前的小鎮，歇息之後往東走了半天，天黑前正好趕到鎮子。

第二天早上李書成正在客棧的院子裡整理東西，一行八九個戴著麵紗的女子從街上走來，李書成問掃院子的夥計：“這些是什麼人啊？在鎮上還戴著麵紗。”

夥計看了一眼，告誡道：“這些是白駝山莊的人，千萬彆惹她們。”

“白駝山莊？”李書成問道，“歐陽鋒的白駝山莊嗎？”

“聽說山莊的莊主是姓歐陽，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叫歐陽鋒。”夥計說道，“聽掌櫃說二十多年前山莊的歐陽公子經常來鎮上，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麵就沒再來了。倒是這些山莊的丫鬟，每隔十來天就會來鎮上賣刺繡這些，然後再買東西回去。”

“哦，原來是這樣。”李書成點了點頭。心裡想道：“二十多年，那應該就是歐陽鋒的白駝山莊了。二十多年前歐陽鋒帶著歐陽克去金國，然後歐陽克死了，歐陽鋒也瘋瘋癲癲，再沒回過西域。而留在山莊的下人，隻能做些刺繡之類的活計養活自己。山莊沒有了歐陽鋒，隻能走向沒落。”

“明月，剛才街上有幾個女子走過，夥計說是白駝山莊的人，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李書成進了房間問道。

“白駝山莊？歐陽鋒的人嗎？可以去看看，不管怎麼說歐陽鋒死在我們手裡。”江明月說道。

兩人尾隨著一行人，傍晚時分來到白駝山莊。

白駝山莊建在一個沙漠中的綠洲上，李書成探查了一番，四周都有陷阱，甚至還有不少毒蛇和毒蟲，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唯一安全的路就是山莊女子進出所走的這一條。

“晚上我們進去之後先打探打探，再決定要不要跟他們說明真相。”李書成說道。

天黑之後，兩人運起輕功，迅速進入山莊，兩個守門的女子一點也沒察覺到有人進入。

進入之後很快來到一扇透著燈光的窗戶旁。剛才在外麵觀察的時候，知道這裡是幾棟主屋之一。

“娘，東西已經賣出去了，這是賬本。”一個年輕的女聲說道。

“不用看了，能維持大家的生活就好。”另一個滄桑的聲音說道，“算算時間，到今天你爹爹離開已經整整二十七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李書成和江明月對視一眼，心裡想道：“這麼巧？”

“恐怕他早已忘了這裡了。”年輕女子說道，“再說，不回來更好，要是他回來了，說不定我們就要被趕出去了。”

“再怎麼說你也是他女兒，不會把你趕出去的。”滄桑的聲音說道，“就怕他在外麵遇到什麼危險。”

“那不正好，反正娘你也是被他搶來的，擔驚受怕這麼多年，也該過些安穩日子了。”年輕女孩說道。

“磕磕磕……”

“什麼事？”裡麵年輕女孩問道。

李書成和江明月推門進屋，年輕女孩一見是陌生人，大吃一驚忙把母親護在身後，叫道：“你們是什麼人！來人呀！快來人呀！”

“不用喊了，我們不是壞人。”李書成搖頭笑了笑，說道，“早上在鎮上見到你們山莊的人，得知白駝山莊就在附近，我們就一路跟過來了。”

“你們來這裡乾什麼？”女孩聲音發顫，說道，“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這裡當然有，我們要找的就是你。”李書成笑道，“彆怕，我們找你隻是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關於歐陽克和歐陽鋒的消息。”李書成說道，“剛才我們在窗外聽了你們母女兩說的話，你們現在是山莊的主人，這事你們得知道。歐陽克，也就是你父親，到中原沒多久就死了。歐陽鋒，你那個二爺爺沒兩年也瘋了，前幾年在華山跟北丐比武後，又不顧自身虛弱跟我比武，力竭而死。”

“盼兒他爹是怎麼死的？”女孩的母親顫抖著問道。

“他爹什麼德行你知道得很清楚，就是因為想打一個女孩的主意，被人偷襲殺了。我們來就是告訴你們這事，以後好好活下去。”李書成回答後又跟盼兒道，“對了，你那個二爺爺瘋了之後還收了一個義子，叫楊過，年紀比你小點。如果以後你到中原去，可以去看看他。他和他夫人在江湖上人稱神雕俠侶，你打聽打聽就知道。”

“好了，我們要說的也說完了，該走了。”說著，李書成和江明月往外走去。這時，山莊裡聽到呼聲的人才趕來。

“夫人，姑娘，發生了什麼事？”一群人進了屋子七嘴八舌地問道。

“剛才有人進了這裡，告訴我和娘我爹和二爺爺已經去世了。”歐陽盼兒說道。

其他幾個歐陽克的姬妾聽了心裡一鬆，她們比不得歐陽盼兒的母親，沒留下一兒半女，現在美貌不再，如果歐陽克一回來，她們不是被趕走就是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