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大勝關上英雄會

在華山頂上敘說了一番，眾人分彆。洪七公四處看看，而楊過也該獨自在江湖上鍛煉鍛煉。

彆說，楊過還真是有主角光環，修煉慕容家的內功，現在他不到二十歲，卻已經進入一流境界兩年多。能在他這個年紀進入一流境界的，簡直是鳳毛麟角，無一不是從小享受優渥資源，修煉上乘功法，而且自身意誌堅凝之人。

楊過現在已經是一流境界，正該在江湖上行走一番，增加經驗見識。如果跟李書成夫婦一起，不能得到鍛煉。

不說楊過一路所遇，李書成和江明月兩人一路慢行，趕到陸家莊時丐幫已經選出新幫主，英雄大宴都快開始了。

李書成和江明月聯袂到來，郭靖夫婦和陸冠英夫婦忙出來迎接。要說郭靖夫婦和李書成兩人見過兩次，也沒怎麼見過兩人出手，但是卻從陸冠英嘴裡知道兩人武功高強，隻是沒在江湖行走才沒有名聲傳出。

“郭大俠，黃幫主，冠英，瑤迦師妹，又見麵了。”李書成抱拳說道。

“多謝李大俠伉儷前來參加英雄會。請！”郭靖抱拳說完，肅手邀請。

“郭大俠過譽了，李某這些年窩在家裡過小日子，幾乎沒在江湖行走過，算什麼大俠。”李書成和江明月跟上，邊走邊笑道，“哪像郭大俠這樣憂國憂民。你本跟蒙古關係不淺，卻能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召集大家抵抗外侮，才真是大俠風範。”

進了大廳，李書成就看到了楊過，不過也沒理會幾個年輕人之間的胡鬨，坐下跟同桌之人隨意說了幾句，剛喝了杯酒，丐幫新任幫主魯有腳舉著酒杯，站了起來。他舉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聲說道：“敝幫洪老幫主傳來號令，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命敝幫幫眾各出死力，抵禦外侮。現下天下英雄會集於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得蒙古韃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

他說了這幾句話後，群雄紛紛起立，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讚同之意。此日來赴英雄宴之人多數都是血性漢子，眼見國事日非，大禍迫在眉睫，早就深自憂心，有人提起此事，忠義豪傑自是如響斯應。

一個銀髯老者站起身來，聲若洪鐘，說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咱們空有忠義之誌，若無一個領頭的，大事難成。今日群雄在此，大多兒便推舉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傑出來，由他領頭，眾人齊奉號令。”

群雄一齊喝采，早有人叫了起來：“就由你老人家領頭好啦！”

“不用推舉旁人啦！”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這臭老兒又算得那一門子貨色？武林高手，自來以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為首。中神通重陽真人仙去多年，東邪黃島主獨來獨往，西毒非我輩中之人，南帝遠在大理，不是我大宋百姓。群雄盟主，自是非北丐洪老前輩莫屬。”

李書成和江明月對視了一眼，也沒管。這話說得確實對。現下來說，要選武林盟主，還真隻有洪七公最合適。

這邊說著洪七公神龍見首不見尾，要選副盟主，正亂糟糟間，廳口快步進來四個道人，卻是郝大通、孫不二、趙誌敬、尹誌平四人。

郭靖和陸冠英大喜，急忙離席相迎。郝大通在郭靖耳邊低聲道：“有敵人前來搗亂，須得小心提防。我們特地趕回來報訊。”話音雖低，且夾雜在嘈雜聲裡，但是李書成和江明月卻聽得一清二楚。

兩人對視一眼，仔細聆聽，就聽到郭靖問道：“歐陽鋒？”

郝大通道：“不，是我曾折在他手下的那個蒙古人。”

郭靖問道：“是霍都王子？”

郝大通還未回答，隻聽得大門外號角之聲鳴鳴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的擊磐之聲。

陸冠英叫道：“迎接貴賓！”語聲甫歇，廳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數十個人。

堂上群雄都在歡呼暢飲，突然見這許多人闖進廳來，都是微感詫異，但均想此輩定是來赴英雄宴的人物，眼見內中並無相識之人，也就不以為意。

李書成知道來的是金輪法王幾人，悄悄跟江明月說了，靜觀其變。此時襄樊剛被收複，軍力不強，民心不定，英雄大會又是商量對付蒙古的，金輪法王前來搗亂也正常。

郭靖說道：“各位遠道到來，就請入座喝上幾杯。”他既知來者是敵，也不說甚麼“光臨歡迎”之類口是心非的言語。

陸冠英見郭靖如此說，便吩咐莊丁另開新席，重整杯盤。

金輪法王帶人來既是搗亂，自然由會漢話的弟子霍都賣弄口舌，然而他隻知道五絕幾人聲名，卻不知郭靖的厲害，叫霍都去領教洪七公弟子的武功，差點把霍都坑死。

還好他沒指名道姓，隻說洪七公弟子，霍都得假扮蒙古武將的彭長老提示，知道郭靖不會打狗棒法，才得以脫身，朗聲說道：“素聞丐幫的鎮幫之寶，有一套叫做甚麼打狗棒法的，是洪老幫主生平最厲害的本事。小王不才，要憑這柄扇子破他一破。若是破得，看來洪七公的本事也不過爾爾了！”

黃蓉初時見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並未在意，忽聽他提到打狗棒法，隻輕輕幾句話，便將武功最強的郭靖撇在一邊，卻是誰人獻此妙策？向那蒙古人瞧去，當即省悟，認出此人是丐幫中四大長老之一的彭長老，原來他已投靠蒙古，改穿了蒙古裝束、留了蓬蓬鬆鬆的滿鰓大胡子，帽子低垂，直遮至眼，若不留神細看，還真認不出，也隻有他，才知打狗棒法非丐幫幫主不傳，郭靖武功雖高，卻是不會。

霍都說這番話，明是指名向自己與魯有腳挑戰。魯有腳的棒法新學乍練，領會有限使用不得，那是非自己出馬不可了。

郭靖知道妻子的打狗棒法妙絕天下，料想可以勝得霍都，但她這幾個月來胎氣方動，內息不調，萬不能與人動武，於是步出座位，站在席間，說道：“洪老幫主的打狗棒法向來不肯輕用，你就來領教領教他老人家的降龍十八掌好了。”

霍都懼怕郭靖，怎麼可能跟他動手，隻得繼續抓住討教打狗棒法的說法，並拿話激黃蓉出來，向金輪法王朗聲道：“師父，咱們讓人冤啦。初時隻道今日天下英雄聚會，才千裡迢迢的趕來，那知儘是些貪生怕死之徒。咱們快走，你若不幸做了這些人的盟主，教天下好漢說你是天下酒囊飯袋之首，豈非汙辱了你老人家的名頭？”

他說的是漢話，分明就是讓在場眾人聽懂。群雄均知他是有意相激，定要挑黃蓉出戰，可是他說話如此狂妄，實是令人難忍。

眾人喝罵聲中，魯有腳竹棒一擺，大踏步走到席間，道：“在下是丐幫新任幫主魯有腳，打狗棒法十成中還學不到一成，原本不該使用。隻是你定要嘗嘗給打狗棒痛打一頓的滋味，在下就打你幾棒罷。”其實他知道霍都得高人傳授，自己上去未必能勝，但是他也知道黃蓉身子不適，自己不論是勝是敗，總不能讓她涉險。

霍都隻求不與郭靖過招，旁人不概不懼，當即抱拳躬身，說道：“魯幫主，幸會幸會。跟你討教，再好也沒有了。”

魯有腳上場避開霍都扇風，然後打狗棒使出，擊中霍都腳脛。霍都一個踉蹌，躍出三步，這才不致跌倒。

可霍都畢竟是金輪法王的弟子，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而魯有腳學打狗棒法時間尚短，未曾學全，也為領會諸多精妙之處，最後被霍都擊敗。

眼見得霍都勝了，而且搶了打狗棒，江明月看向李書成，李書成搖了搖頭。雖說丐幫跟李家關係尚可，加之洪七公，李書成當然不允許打狗棒在自己麵前落入他人之手，但是丐幫大有人在，還有黃蓉在場，輪不到兩人去取打狗棒。

霍都雙手橫持那根晶瑩碧綠的竹棒，洋洋得意，說道：“丐幫鎮幫之寶皂打狗棒，原來也不過如此。”他有意要折辱這個中原俠義道的大幫會，雙手拿住竹棒兩端，便要將竹棒折為兩截。

突然間綠影幌動，一個清雅秀麗的少婦已站在麵前，說道：“且慢！”正是黃蓉。

隻見黃蓉上場之後，輕輕巧巧一招就將打狗棒奪回，堂上堂下群雄采聲大起，黃蓉回身入座，將竹棒倚在身旁。打狗棒自丐幫手中被奪去，當然要丐幫之人奪回，才能挽回聲譽。而黃蓉僅僅一招，輕輕巧巧就將打狗棒奪回，更顯高妙，更有麵子。

打狗棒法不愧是不可多得的精妙武學，憑此功法，以黃蓉現在的武功可以短時間拖住一位絕頂高手。

霍都雖武學精深，但黃蓉到底用何手法奪去竹棒，實是不解其故，心想：“難道這女子會使幻術？”耳聽得眾人紛紛議嘲，斜眼又見師父臉色鐵青，料想這樣一個美貌女子真正本領自必有限，當即大聲道：“黃幫主，我已將棒兒還了給你，這就請來過過招。你總不會不敢罷？”

此言一出，果然有人以為適才並非黃蓉奪棒，乃是他將竹棒交還，以求比試。隻有武功極高的少數人，才看出是黃蓉強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