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太子覺得此計甚好(1 / 1)

東宮藏嬌 十七年柊 1110 字 2個月前

烤兔子畢竟慢,池棠還是先讓人煮了碗麵過來。

看著父親一頓狼吞虎咽,池棠心疼得要命:“慢點吃啊,彆噎著……怎麼一整天不吃呢?這樣多傷身……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池長庭聽得忍俊不禁,索性停下筷來笑。

池棠又不滿意了:“怎麼不吃了?吃飽了沒?要不要再去廚房拿點什麼?”

“不用不用!”池長庭忍笑擺手,“餓了一天,一下吃太多也不好,就這樣吧!”

池棠點頭,讓人撤下碗筷,這才有機會將憋了滿肚子的疑問倒出來:“爹爹,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仗打完了?勝了嗎?怎麼你一個人回來?太子殿下呢?展哥哥呢?郭縣主郭世子呢?三十萬大軍呢?你怎麼回來不走正門?跟朱師叔學的嗎?”

池長庭笑著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隻錦囊,遞給她,笑道:“你過生日,爹爹怎麼能不回來?”

池棠怔了怔,接過錦囊,打開,取出。

觸手溫潤,是一方小小的玉印,印紐是一隻憨態可掬的臥兔。

印上刻的是一個“池”字,字跡風流俊逸,是爹爹極富盛名的行書。

“你如今也有一些官麵上的書信往來,我便想著給你刻一方私印,怎麼樣?你爹的字還配得上我們太子妃不?”池長庭笑道。

池棠點點頭,握緊玉印,抬頭打量他。

他現在的模樣堪稱灰頭土臉,一身布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滿臉胡茬沾著黃沙點點,更彆說頭發上了。

池棠吸了吸鼻子,小聲道:“爹爹有點臭。”

池長庭眼神變了變,道:“你讓人抬兩桶水到我屋裡,底下的人管一管,彆說我回來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池棠忙拉住他的袖子,卻被他一把撣開:“乾什麼呢?臟不臟?”

“不臟不臟!”池棠變本加厲地抱住他整隻胳膊,抬起頭笑嘻嘻道,“燒熱水也要一會兒呢!爹爹先彆走,我還有好多話想問爹爹。”

池長庭嫌棄地甩了甩手臂,道:“不是說爹爹臭嗎?”

“沒有沒有,我開玩笑呢!”池棠一臉諂媚。

池長庭搖頭失笑:“好了,我不走,快放手,把你衣衫都弄臟了!”

池棠吩咐下去燒水後,才鬆開他的手臂,又拉著他坐下,從袖籠裡取出雪白的手帕,用茶水沾濕後,輕柔地擦著他的臉。

才擦了一下,手帕上就是一層灰土。

池棠心疼:“怎麼趕得這麼急,不就是個生日嗎?我今天也沒打算怎麼過,想著等爹爹凱旋歸來再正式過呢!生日原本就是爹娘給的,爹爹想哪天給我過都行!”

哎……真是暴殄天物,她這麼好看的爹爹竟然折騰得跟個乞兒似的。

“生日哪有隨便換日子的?”池長庭不以為然,“放心吧,仗已經打贏了,突厥可汗也抓到了,軍中少我一個不礙事!”

“爹爹是不是又偷偷溜回來了?”池棠皺眉問道。

一看他的裝扮就知道是悄悄脫隊回來的,這種事去年中秋她已經見識過一回了,要不怎麼偷偷摸摸還不讓人知道呢?

“雖然仗打完了,可你是朔方軍主將,這樣偷偷跑回來真的不要緊嗎?不會被人發現嗎?太子殿下知道嗎?”

池長庭輕笑一聲,道:“不要緊!彆人都不知道,就他知道呢!”

“你這樣不守軍紀,不是讓太子殿下為難嗎?他有沒有生氣?”

池長庭哈哈一笑,道:“沒有,太子覺得此計甚好,沒人來接你他還不放心呢!”

“接我?”池棠疑惑問道。

怎麼說得好像他們不回來了似的?

池長庭正要解釋,侍女進來報說熱水備好了。

“等等再說!”池長庭起身道,他也聞著自己身上奔波五天的味道覺得不太妙。

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囑咐道:“去廚房等我,把人清一清!”

……

等到池長庭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地到了廚房,還是隻看到女兒一人。

“你師叔呢?”池長庭一麵熟練地添水和麵,一麵隨口問起。

池棠頓時心神一凜:“朱師叔和魏師叔都回七鳳穀了!”

池長庭手上動作一停,抬頭皺眉看她。

池棠忙將何止報信、七鳳穀疑似遭到太極宮忌憚的事說了一遍。

“爹爹,你彆怪師叔們,是我硬要他們回去的,七鳳穀也是爹爹的師門,聽說師祖去年受傷後一直在師門養傷,爹爹一定也很擔心他老人家——”

“他有什麼好擔心的?”池長庭不以為然。

池棠解釋的時候,他一點也沒耽誤地繼續和麵,現在已經開始揉上了。

“七鳳穀的事,我也得到消息了,他們回去幫忙是應該的,我沒怪他們。”池長庭語氣尋常地說。

女兒好好的,他當然不怪。

“你也得到消息了?”池棠聽了他的話卻是一驚,“這事這麼嚴重嗎?難道真的跟太原和京城有關?”

池長庭點頭:“確實是太極宮想除去平陽長公主,”語氣一頓,“不過何止的事未必是你們想的那樣。”

池棠精神一振:“你是說何姑娘可能不是梁王的人?我們推測錯了?”

池長庭“嗯”了一聲,將揉好的麵團放在一邊餳,擦了擦手,走到桌旁坐下休息。

“那可就太好了!”池棠大喜過望,一邊跑過來替他倒茶,一邊叨叨說話,“何叔叔因為他師妹的事消沉了好久,話都不會說了,哎,何叔叔太看重他師妹了,被出賣過一回都不介意……”

池長庭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放下茶盞笑道:“你還知道何止出賣何必的事?”

池棠突然想起這事還跟他有關,忙拉了張條凳過來坐下,捧著臉靠在桌上,眼巴巴看著他:“爹爹,當年何叔叔的師妹為什麼會出賣他?是不是你、嗯……使了什麼陰謀詭計?”比如美男計什麼的?

池長庭啼笑皆非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有這樣說自己爹的嗎?我能使什麼陰謀詭計?”

池棠“嘿嘿”一笑,看著他不說話。

池長庭見她眸光靈動,神色嬌憨,心裡實在愛極了女兒這副活潑無賴的模樣。

揉了揉她額頭上被敲出的一點紅痕,笑道:“他們師兄妹青梅竹馬,何止對何必的愛護之心,也不輸何必,當年的事,其實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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