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換頭術(1 / 1)

禦九天 骷髏精靈 2115 字 2個月前

瑪佩爾立刻掰開老王緊閉的牙關,將那瓶魔藥給他灌了進去。

烏黑的唇色在緩緩退卻,臉上的紫金色也漸漸消退,連同那僵硬的四肢也逐漸變得軟和起來。

瑪佩爾不敢妄動王峰,但感覺他似乎在好轉,隻能守護在旁,在洞窟的兩側同時布下了密集的蛛網。

如此守候了大約一個多小時……

王峰猛然一個抽搐,躺平的身軀都彎了起來,緊跟著一口大氣吐出:呼……

“師兄你終於醒轉過來了,我還以為……”瑪佩爾又驚又喜,趕緊扶起他。

“行了,沒事了。”老王還有些虛弱,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種從鬼門關走了個來回的感覺,上次的黑洞症還沒等感受就過去了,這一次可是切切實實的體會了一次。

蟲神種的力量太強大了,以這具身體的修為,根本就無法支撐蟲神種哪怕隨意一個小招數的魂力‘開銷’,那種出手時連靈魂都快要被吸空的感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受罪,幸好提前有所準備,也虧得克拉拉幫自己找的魔藥材料夠多,才煉製了這麼幾瓶救命的東西。

瑪佩爾能感受到王峰的一些狀態,她有些慚愧,自己應該在師兄前麵出手的,那樣師兄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了:“師兄,你的身體……這種事兒下次還是讓我來吧!”

“沒事兒沒事兒,這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馬上再來一發都沒問題。”老王笑哈哈的摸了摸她的頭,魔藥被吸收後,感覺身體已經無礙了,畢竟隻是一個蟲神噬心咒而已,對付的又隻是小角色,還不至於因為反噬而傷到根本。

瑪佩爾還是有些不放心,臉上的擔心之意溢於言表,老王沒再理會,而是轉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

講真,有點想吐,這玩意兒和遊戲畢竟還是不同,可老王知道。

自己破戒了,整個世界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愈發的真實起來,無法再做到遊戲人生,從這一刻起,他再也不隻是個過客,而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活生生的一員!

這一刻的心中有些五味雜陳,老王在瑪佩爾的攙扶下站起身,活動了下手腳。

魔藥是特效的,恢複得很快,很快就感覺行動已經無礙了,而這短短幾分鐘時間,他腦子裡則已經同時閃過了千百種想法。

剛才自己是有點關心則亂了,而此時細細想來,像索格特這樣的人固然是不敢捏造聖城的聖令,但他所說的那些話卻也未必全部可信。

聖堂內部保守派和激進派的博弈由來已久,雙方其實勢力相當,而以卡麗妲和雷龍在激進派中的聲望地位,對方真想要動她可沒那麼容易,頂多就是單方麵的施壓而已,逮捕、調查或許是有的,但會不會真的執行卻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至於說對自己下了必殺令,這應該也是保守派單方麵的行動,用以試探卡麗妲或者說激進派的反應。

否則為何不敢正大光明、不敢直接出手,而是找這些無關大局的小卒?

再說了,妲哥是什麼人,那是自己都要仰慕的女神,什麼招兒沒見過,還有雷龍,絕對是老奸巨猾,或許會遇到一點難關,但不至於不可挽回。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情況似乎也並沒有自己之前想得那麼糟糕,一絲淡笑浮現在老王嘴角。

以前隻想著混混開心就好,可現在不想破戒也已經破了。

反正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員,那既然要玩兒,就要玩兒大的!

套用前世祖宗輩就傳下來的老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既然要養傷那就儘量不要動手,冰蜂是能發現一些普通修行者的行跡,但真要遇上像滄玨、曼庫那樣的高手,冰蜂的警戒作用就很小了。

何況這幾天洞窟中的殺戮越來越頻繁,戰鬥愈多,老王的‘儲備’也是在迅速減少,雖然主力的轟天雷還足夠,但這可是五層幻境,現在才剛到第二層,是得先未雨綢繆一下。

殺戮多,洞窟中的屍體自然並不算少見,剛才過來的時候老王就瞧見了一具,此時示意瑪佩爾在原處稍候,老王則是朝那洞窟中屍體的位置走過去。

那是一具戰爭學院修行者的屍體,身材看起來和老王差不多,屬於比較常見那種,長得卻是有點陰,尖嘴猴腮,一看就是那種心術不正之人。

老王三下五除二的把他衣服剝了,然後再把自己的衣服脫下給他穿上。

“老弟,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雖然彼此敵對,但畢竟死者為大,在我老家,這人死了就得做個殯葬,今兒雖然借你身體一用,但幫你化個妝,讓你死得美美的,下輩子投胎也能投個高富帥,你不用感謝我,哥們兒做好事從來不求報道,你晚上彆來找我就行!”

老王一邊精神抖擻的忙活著,一邊絮絮叨叨,以前常覺得那些做殯葬的膽子很大,簡直是非常之人,可事實上多看過幾具屍體,對這玩意兒自然也就沒那麼在意了,這人呐,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嚇自己。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薄薄的皮來,瑪佩爾上次幫他找藥的時候見過這東西,輕飄飄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此時見老王將那層‘皮’貼在死者的臉上,再澆上一點點水。

那張皮居然緩緩蠕動了起來,就像是皮下長出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觸須,鑽進那人臉上的毛孔,

滋滋滋滋……

那人的臉部在迅速的發生著變化,一些表皮的隆起處在消退、一些凹陷處則是被迅速的填滿,最後與那死者的臉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再瞧那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豔如冠玉,活脫脫的又是一個王峰,且臉色蒼白中微微帶點紅潤,一副剛死不久的樣子。

再伸手掐了掐他臉,那觸感自然,沒有絲毫麵具的感覺。

“好一個翩翩美少年、玉麵小郎君,”老王滿意的點了點頭,毫不吝舍的稱讚:“真是越看越帥了啊!”

…………

老王既然吩咐了,瑪佩爾就當真呆在原位靜靜的等候,心裡其實是好奇得很,她是真猜不到師兄到底打算做什麼。

這兩天接觸下來,她對王峰是愈發的信任了,除了來自魂種本源的感覺外,師兄真的是算無遺策,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師兄似乎永遠都那麼胸有成竹,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感覺……師兄是非常之人,無論什麼事兒,就沒有師兄解決不了的,那形象在瑪佩爾的眼裡早已是變得愈發的高大不凡。

嘩嘩嘩……

有拖動重物的聲音,是師兄回來了?

瑪佩爾朝洞窟那邊看過去,隻見一個穿著寬大袍子的家夥拖著一具屍體走了過來。

那是誰?

瑪佩爾微微一怔,隻見那人手中拖著的屍體穿著玫瑰聖堂的服飾,而那張臉……

借著幽暗的洞窟青苔之光,瑪佩爾依稀認出了那屍體的模樣,她一呆,隨即感覺腦門兒發涼,全身的汗毛都同時豎了起來。

師、師兄?

瑪佩爾這一驚非同小可,師兄被殺了?!

她腦子裡瞬間一陣空白,一根兒蛛絲朝著那拖屍人毫不遲疑的拉割過去。

“師妹是我!”老王也是嚇了一跳,趕緊喊出聲來。

噌!

血紅色的蛛絲在距離老王喉嚨數寸處猛然停住,瑪佩爾聽出了王峰的聲音,生生刹車,她又驚又疑的看向那拖屍人,隻見那人的穿著、長相,豁然竟是八部眾的黑兀凱,可卻又有著師兄的那種親近氣息。

“師兄?”

“可不就是我嗎!喏,聽聽聲音、聞聞味道,來摸摸!”老王嚇得整個背心都濕了,剛才真是太險了,本是想和這小師妹開個玩笑,結果差點把命給丟掉,此時趕緊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瑪佩爾總算是明白了,彌組也精通易容之術,對這東西是能接受的,可除非是去感受那獨特的魂種氣息,否則此時再怎麼仔細的去看,她也看不出‘假’來。

“師兄,你這易容術真是……”瑪佩爾驚歎著,不管是地上那具屍體還是老王現在的本尊,她已經細細的檢查過,臉上居然連一點化妝的粉末都搓不下來,顯然不是普通的易容術,如果那是麵具,恐怕已屬於是煉金的範疇。

“易容術?師兄這叫換頭術!”老王哈哈大笑,學著黑兀凱的樣子將手插在懷裡走了幾步:“瞧瞧,帥不帥?就你師兄現在這身打扮,講真,除非遇到隆飛雪,其他的看到了都得繞路走!咱們呢,就在這裡安窩了,你安心養傷,保證生人勿近!”

瑪佩爾點了點頭,黑兀凱的威名有什麼樣的威懾力,她心裡是跟明鏡似的,黑兀凱現在對於戰爭學院的修行者來說,那真的是噩夢一樣的存在了,之所以威名響,不但是因為在龍城時打的曼庫狼狽鼠竄,更重要的是連隆飛雪都把他當做最大的對手。

比較細節的是,九神那邊已經被他重創了好幾人,偏偏又並沒有下死手,隻搶魂牌,除非是那種自己作死的,而在那些沒死之人的宣揚下,老黑這名氣想不大都難。

這也是以為和平年代,八部眾其實並不想過分介入刀鋒和九神的紛爭,說白了,八部眾是八部眾,人類是人類。

這招確實行得通,隻是不知師兄為什麼要弄一具他自己的‘屍體’來,她疑惑的問起。

“這黑暗洞窟應該快要被人摸索清楚了,我可沒打算這裡結束後就立刻回去,而如今聖堂和刀鋒都想我死,可我呢,又想要再去第三層瞧瞧。”老王笑著回答說,現在的情況和之前想著進來應付一下已經不同了,這個魂虛幻境的特性跟靈魂又很大關係,以他對魂虛幻境規則的理解,這裡大概率有他需要的東西,既然決定要開始主動養蟲神種,那對這些寶物,自己就是非爭不可,愉快的躺贏,似乎已經不行了:“一會兒我把屍體扔到岔口去,‘王峰死了’,隻要這消息傳開,你猜那些惦記著拿我人頭的家夥會怎麼著?”

瑪佩爾恍然大悟,眼中灼灼生輝,師兄真是太聰明了。

老王哈哈一笑,彆看瑪佩爾在自己麵前時呆萌呆萌的,可但凡是涉及到戰鬥、計謀相關時,她的思路則總是清晰異常,從不會迷糊,說白了,天生就有乾大事的天賦。

他捏了捏瑪佩爾粉嫩滴水的小臉,滿意的說道:“孺女可教也!”

旁邊不遠處就有個岔道路口,連通著四五條洞窟通道,這樣的地方必然有人來往,老王將屍體搬過去扔在了最顯眼的地方,再折返回來。

這下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瑪佩爾背後的傷口看起來有點深,不處理可不行,老王一邊摸懷裡的魔藥瓶,一邊大咧咧的說道:“脫!”

瑪佩爾的臉色微微一紅,想也不想就溫順的解開了紐扣。

這邊老王挑好魔藥,才剛抬起頭,結果眼珠子就差點爆出來了,隻見瑪佩爾光潔溜溜的站在他麵前,胸前一片春光無限,人則還彎著腰,正在脫褲子……

“咳咳!”老王也是差點被嗆到,他……真的沒想那麼多,卻忽略了一點,以瑪佩爾的情況,跟著他,那就是把命和靈魂都給自己了。

老王也是哭笑不得,昏暗的環境,加上如此性感溫順的美女,還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這也就是自己這個九年製義務出來定力了,換個彆的男人把持得住才有鬼,他趕緊製止道:“停停停,不用全脫,我是幫你包紮傷口,你先轉身。”

“好。”瑪佩爾淺淺的笑了笑,轉過身將背部對著王峰。

老王定了定神,先前隔著衣服隻看到血跡,瑪佩爾的臉上又無異狀,還不覺得,可此時再瞧這傷口,長約半尺、深則一寸,幾乎將整個左肩都給劃拉開。

如此可怖的傷口,就算是擱在一個大男人身上,恐怕都要疼得受不了,可瑪佩爾卻一直一聲未吭,看著她那嬌小的身材,老王突然也是有點心疼。

往那傷口上抖魔藥清理時,看到那香肩微微抽搐,老王不由自主的停了停,柔聲問道:“很疼嗎?”

“師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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