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1 / 1)

太丘之上 婆羅眾生相 1376 字 2個月前

十三株黑雲竹依舊安靜的待在沼澤中央,絲毫沒有受到剛才一番變動的影響。

就算偶爾有一些飛濺起來的火舌,也全都被外圍的那十二株四階黑雲竹給擋下。

保證不會驚擾到他們簇擁著的那株很有可能達到五階的同類。

......

沼澤已經將那團火球連帶著鐘禦柯整個給吞沒進去,然後重新恢複了常態,隻是時不時會從下麵冒出幾個水泡。

停下攻擊,吳空桐看向孫一邈,兩人對視一眼,感覺差不多了。

於是他們隨即都轉身,扭頭看向陸平川,開口道:

“這沼澤能困住他嗎?”

陸平川渾身冒著的屍氣已經遮掩不住,他臉型變的凹陷,軀體變得乾癟,身子感覺也拔高了一些。

在聽到吳空桐和孫一邈的問話後,他並沒有立即開口回答,而是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才用渾黃色的眼瞳盯著二人,用枯澀的聲音說道:

“不出意外的話......不能!”

“額......什麼?”

吳空桐和孫一邈剛剛發出一聲錯愕,還沒來得及質問陸平川,他們身後的沼澤突然爆裂開來,一道人影從裡麵衝天而起。

漫天的泥水四散,伴隨著的還有一條冒著陰森氣息的黑色鎖鏈。

這條鎖鏈直衝孫一邈而來,在空中翻飛,不斷變換著姿態,後者隻來得轉身略作抵抗,然後便被它纏繞住身軀,給死死鎖住了。

與此同時,一個拳頭也距離吳空桐越來越近,後者掏出一個珠型法器,將其激發,瞬間在自己身前形成了一層淡藍色薄膜。

拳頭擊打在淡藍色薄膜上,陷了進去,直到到達了吳空桐的胸膛才停下,他立馬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身形也止不住的往後倒退。

不過好在那層淡藍色的薄膜終究是一件三階下品的防禦法器,縱然是鐘禦柯這名築基期巔峰修士的含怒一擊,也沒能將其擊碎。

不過這一拳的滋味終究是不好過,吳空桐剛停下來,就不得不半跪在地上,以緩解傷勢。

當他一手捂著胸膛,一手舉著珠型防禦法器,往前望去的時候,

鐘禦柯已經站在了地上,右手一拉,被黑色鎖鏈縛住的孫一邈就直接被他扯了過去,掐住了脖頸。

“鐘...前輩...這是一個誤......”

看著這一幕,吳空桐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他憤恨的看著拉開了一段距離的陸平川,然後站了起來,緩緩開口說道:

“你與我們有過協定!”

陸平川不可置否,還沒有答話,鐘禦柯那邊已經舉著不能開口的孫一邈朝著他們靠近。

汙濁的泥水順著衣衫往下麵掉落,鐘禦柯此刻屬於築基期巔峰修士的修為展露無遺。

他眼神平靜,沒有理會被自己製住的孫一邈,而是也看向陸平川,開口說道:

“陸道友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皮膚已經轉向青褐色,雙手的指甲長了出來,變的漆黑,背微微駝著,口中已經生出了兩顆尖利的獠牙。

陸平川沒有理會鐘禦柯的質問,而是慢慢朝著受了一些輕微傷勢的吳空桐走去。

他腳步沉重,沉重到每踏出一步,都足以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局勢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吳空桐看著被鐘禦柯製住的孫一邈,又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逼近的陸平川,他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半年之前,陸平川才親口和自己以及孫一邈定下契約,準備在鐘禦柯下手之前,先動手解決他。

但現在......

吳空桐還沒來得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陸平川的身影就突然加快,朝著他衝了過來。

黑色的煞氣在空中蔓延,彰顯著赤裸裸的惡意!

他睜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但攻擊是真實的,他不得不馬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柄金色靈劍進行防禦。

“吱......”

那是陸平川的身軀與靈劍劍身碰撞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

而吳空桐顯然很擅長劍術,漫天的劍影將比他高了足足一個小境界的陸平川死死的擋在外麵。

無數的劍花在空中出現,又在陸平川的身上炸裂,很快他身上的衣衫就已經破爛不堪。

不過他的化屍術委實厲害,那麼淩厲的劍影竟然都沒有完全突破他身體的防禦。

另一邊,鐘禦柯帶著一點疑惑的看著陸平川與吳空桐的戰局,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一點什麼。

於是他將手中的孫一邈鬆開了一點,讓他能開口說話。

“你們和陸平川之間達成了什麼交易?”

孫一邈此時剛剛喘勻了一口氣,在想著如何才能從鐘禦柯手中逃得一命。

於是他斟酌著回答道:

“如果晚輩全盤拖出的話,前輩能不能放......”

話音未落,身上的黑色鎖鏈一下子收緊,直到陷進肉裡,勒的骨頭嘎嘎作響。

而鐘禦柯的右手也重新發力,直接將孫一邈的脖子給扭斷了。

“算了,無非是麻煩一些,等會費點勁全都殺了便是!”

這是孫一邈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還沒有來得及提出自己的條件,便徹底身死道消。

無數的精血從他屍體中滲出來,然後被鐘禦柯那條黑色鎖鏈吸收,等後者已經完全變成一具乾屍之後,鐘禦柯才鬆開自己的右手。

此時,那條黑色鎖鏈上也染上了一層血色,並從孫一邈的屍身上自動解下,然後圍著鐘禦柯的身軀來回飛舞,一點點的血腥氣,從它身上開始往四周擴散。

“哐......”的一聲,孫一邈的屍身落下,砸在地上,鐘禦柯往前踏出一步,隨即將其踩成了碎末。

他並沒有管它,而是繼續往前走。

而他的前方,就是已經陷入了絕對下風的吳空桐和施展了化屍術的陸平川。

此時的吳空桐雖然疲於應付陸平川的攻擊,但還是看到了孫一邈被鐘禦柯一腳踩碎的下場。

眼見鐘禦柯也朝著自己這裡走來,他心中一慌,開始萌生退意。

吐出一口精血,隨即掐動法訣,那口精血就在空中散作了無數的血珠。

在吳空桐的靈力包裹之下,眨眼間每一顆血珠就都變成了一柄柄細小的飛劍。

“疾!”

漫天的金色劍影還沒有收回,無數的血色又朝著陸平川而去。

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體內的煞氣陡然增多,在體外形成一麵漆黑色盾牌,那些由精血組成的飛劍一一落入其中,然後就沒了反應。

見此情景,吳空桐大吃一驚,隨即便轉身施展遁法準備逃跑,不過陸平川很顯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些黑色煞氣一散而開,隨即化為無數的絲線向前突刺。

吳空桐轉身一看,臉上露出一抹決絕,他掏出一張亮黃色符籙,一把將其掐碎。

然後不等看陸平川是什麼反應,又立即往前飛去。

但是他才剛剛飛出不到三丈的距離,那些由黑色煞氣組成的絲線就追上了他,並纏上四肢和軀乾,把他整個人都定在了空中。

轉頭,臉上露出一絲驚恐,眼中的青褐色身影越放越大,直至與自己麵對麵。

而緊接著,丹田就是一陣劇痛,他下意識低頭看去,發現對方的手臂已經將自己貫穿。

“你明明已經在符籙上麵下了血脈禁錮,怎麼會對你沒用?”

這是吳空桐說出的最後一句話,隨著陸平川將自己的手臂緩緩抽離,他的身軀也從半空落下,砸在了一片靈田當中。

鮮豔的血色從他的身下開始往周圍蔓延,其中還有一些還滲透進了泥土裡。

......

鐘禦柯看了吳空桐從空中落下的屍身一眼,隨即又將目光看向朝著他飛了回來的陸平川,再次開口問道:

“陸道友能否給老夫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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