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小姐,請坐!”
感覺到蘇先生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臉的熱情洋溢,音離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蘇先生前後態度相差這麼的大?
她不知道的是,蘇晨的變化會這麼大,完全是因為她說了有十萬塊的私房錢。
錢,對於現在蘇晨來說,是他最缺的東西。
光是蘊陰湯,每煎一次使用的藥材都要不少錢,而目前看來他最起碼需要服用三十次,這就要好幾萬塊了,更彆說還有後續修煉上的一些開支,這可全都是錢啊。
有句俗話叫做窮學文、富學武,但在蘇晨看來這都花不了多少錢,最費錢的還是修行,這玩意,家裡沒有萬貫家財還是少碰。
看到女生臉上的表情,蘇晨也知道自己態度變得有些太快了,這讓他想到了一個典故。
相傳大文豪蘇東坡有一日到一寺廟遊玩,方丈看蘇東坡穿的一般其貌不揚,坐在自己位置上沒動,隻是懶洋洋的抬手讓小沙彌給他看座,說道:“坐,茶。”
蘇東坡看到自己被這麼慢待,有些不高興,便想戲弄一下這個以貌取人的僧人,當下叫小沙彌拿善緣冊過來,當著方丈的麵在善緣冊上寫下捐贈一百兩。
方丈看到這一幕,臉上表情變得熱情起來,從自己位置上站起,朝著蘇東坡說道:“請坐”,同時又對著小沙彌吩咐道:“上茶。”
蘇東坡微微一笑,隨後在善緣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那方丈一看是大名鼎鼎的大文豪蘇東坡,連忙激動喊道:“請上座”,同時也是連忙對小沙彌吩咐道:“上好茶。”
後來,方丈知道蘇東坡的詩詞書畫冠絕天下,千金難求,開口向蘇東坡求墨寶,蘇東坡也沒有拒絕,很是爽快的答應了,在紙上直接是寫下了兩聯。
上聯:坐,請坐,請上坐。
下聯:茶,上茶,上好茶。
橫批:客分三等。
蘇晨覺得自己現在和那方丈沒啥區彆,沒辦法,這年頭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再說了,自己憑本事賺錢,不偷不搶沒啥不好。
“不知道音小姐想要我給誰看相?”
“這麼說你答應了?”音離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嗯,我輩之人,學來本事,本就是替人指點迷津,趨利避害,隻不過泄露天機容易遭到天譴,所以我們才不願意輕易出手。”蘇晨一本正經的回答,在“輕易”兩字加重了語氣。
“我懂,我都懂,我看過不少和算命看相有關的書,也在網上問過不少人,乾你們這一行的,容易犯五弊三缺。”
聽到音離提到五弊三缺,蘇晨差點沒笑出聲來。
五弊三缺,這是一個很出名的詞彙,尤其是在地師和相師這兩個行業中,幾乎動不動就會被提到。
所謂的五弊三缺,五弊指的是鰥、寡、孤、獨、殘;鰥指的是無妻或者喪妻,而寡則是指的喪夫也就是寡婦,孤則是指的父母雙亡或者父親死亡,而獨則是指的老後無依無靠,無人養老,至於殘則是身體出現某些缺陷。
其中最為常見的就是殘,尤其是相師一行,很多地方那些看相算命的大多數都是瞎子,但這些瞎子並不是因為算命算多了才瞎的,而是在算命前就瞎了。
算命一行有很多門派,瞎子們則是屬於盲派,這一派的祖師爺是鬼穀子,當初鬼穀子見盲人生活困苦難以維持生計,便是將一套命理推斷之法傳給了盲人。
這一派的人算命多靠八字推斷,如果有人去找盲人算命的話,會發現他們在算命的時候,一般會掐指,然後嘴裡念著什麼,實際上這是因為盲人們在心裡開始根據八字的天乾地支來進行推斷,套進去他們所背誦的口訣,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念的都是和天乾地支年月日有關係的詞彙。
不過這一派最大的特點就是傳盲不傳後,這派收徒隻會收同樣是盲人的弟子,而不會傳給後人,因為他們這一派的存在,就是為了給盲人一個維持生計的本事。
除了這一派的人之外,其他的五弊在蘇晨看來就是一個笑話,不對,這話是那些老頭們說的,要真有什麼五弊,那周文王定後天八卦,不也活得好好的。
按照那些老頭說的,會擔心五弊的,都是些半吊子,一桶水不滿半桶水晃悠的混子,真正有本事的,自然有辦法化解掉沾染上的因果。
不過對於三缺:錢、命......老頭們倒是沒有否認,尤其是前麵兩者,在他們看來才是最需要注意的。
缺錢的原因很簡單,修行是很耗費錢的,那就是個無底洞。
至於命的話也是同樣道理,修行人所處的世界雖然也在俗世,但和普通人還是有區彆的,相互之間爭鬥個生死啥的都很正常,追求進步更是經常沒事作死,去一些神秘禁地這類的地方,善終的確實是不多。
對於蘇晨來說,他不想給人看相,隻是不想麻煩和沾染因果,但如果給錢就不一樣了啊,給錢了就是交易,隻要不是助紂為虐都可以。
如果此刻王子陽出現在這裡,就會發現蘇晨的嘴臉跟他師傅當時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替你哥哥看相?”
等聽完音離的請求後,蘇晨有些納悶了,如果這女生真的信這個,心裡有暗戀的男生,想要看看男生和她是不是良配,自己都覺得正常,可給哥哥看相是什麼鬼?
“蘇先生,我也不瞞你了,我們家族人挺多的,人丁也很興盛,僅僅是我爺爺這邊傳下來的,到我這一代堂兄妹加起來有五十多人。”
聽到音離的話,蘇晨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人丁確實是聽興旺的,因為他們這一代正是在計劃生育中,正常人家最多一家也就兩個小孩,同代人要有五十多個,那就意味著上一代的兄弟得十五個打底,女兒還不算。
“我奶奶生了十六個,全都是男的。”似乎知道蘇晨想什麼,音離解釋了一句。
“貴家族真是福緣深厚啊。”蘇晨半誇讚了一句。
“蘇先生,你知道我家為什麼會有這麼旺的男丁嗎?”
“願聞其詳。”
音離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組織言語,半響後說道:“我爺爺和我奶奶是媒婆說媒認識的,但那個時候我奶奶家離著我爺爺家相差了一個省,而我爺爺沒讀過什麼書,那個時候隻是個篾工,連縣裡都沒去過……”
從音離的講述中,蘇晨總算是知道了具體事情了,不過這故事聽得他也是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