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塞校場之中，叮叮當當響起一片密集的的金鐵交擊之聲。

校場最中間，兩道人影騰挪折轉，迅如閃電，血紅色的長槍與金色大刀留下一串的虛影，尋常人看都看不清其中一二。

校場兩側，蘇桓等黑水塞主要將領以及鄧言駐足觀看，雙目圓睜，屏息凝神，緊盯著校場中兩人交戰，眼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瞬間就決出了勝負。

兩人你來我往，槍影刀芒四射，足足打了數百個回合！

商戢一連猛攻數十招，卻都被柳毅一一化解。百招之後，自知自己實力還不如柳毅，商戢趁勢收槍，停止了繼續戰鬥。

柳毅見狀，也立即收手，提刀而立，微笑的看著商戢。

“精彩！真精彩！兩位兄長都是無雙猛將啊！”見兩人停止比鬥鄧言立即鼓掌稱讚道。

“嘩”鄧言的話算是驚醒了兩側觀戰的眾人，立即發出海嘯一般的掌聲。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想不到離彆區區月餘，賢弟竟然進步如此之大，真令為兄汗顏啊！”柳毅望著商戢，驚喜的說道。

“兄長過謙了，弟微末小計，讓兄長見笑了！”商戢拱拱手，笑著說道。

剛才兩人交戰，看起來是旗鼓相當難分伯仲，但商戢自己知道自家事，這肯定是柳毅見附近有大批的黑水塞部將，不想落了商戢麵子，有意相讓的結果。

知道商戢出關後，柳毅立即前來黑水塞探望兩位義弟。

自覺實力大進的商戢也趁勢提出了與柳毅比試一番的提議，柳毅也欣然同意。

為了讓自己手下武將對超一流武將實力有一個正確的認知，商戢索性將麾下在主要將領都叫來觀戰，省的這群家夥貿然自大送了性命。

因為是兄弟之間切磋性質的比鬥，故而也沒選擇危險性比較高的馬戰，而是選擇了步戰。

一交手，商戢就發現自己遠不是柳毅的對手，他的戰鬥力甚至比正常狀態下的托木赤還要強上一分。

商戢現在的實力與托木赤再戰，也不是說沒有勝率，但對戰柳毅卻差得遠。

商戢當初能與托木赤糾纏那麼久，異族屠戮者稱號與破邪特性功勞最大。如今與柳毅比試，破邪直接廢了，異族屠戮者也隻能發揮出正常的級效果，商戢實力立即下降了一大截。

悄悄打開柳毅的屬性麵板，其武力值一項赫然已經晉升為95點，到了超一流武將中期階段。

雖然商戢還有些底牌沒用，但柳毅身為級曆史名將，底牌自然也不會少了，真的生死搏殺，商戢估計死的更慘。

對這結果商戢並不氣餒，如今他的武力值才剛剛到達91點，才是一流武將前期的水準，實際戰鬥力就能卻能勉強在級超一流曆史武將手下保命，這已經是個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了。

“好了，看也看完了，還不趕快訓練去！誰第二個晉級二流武將，本將還有重賞！”商戢轉頭對在場的黑水塞眾將說道。

“我等告退！”眾人頓時興奮了的退下了。

望著鬥誌昂揚的黑水塞眾將，柳毅略帶羨慕的說道：“賢弟麾下真是猛將如雲啊！”

“哈哈哈，兄長過譽了，一群不成器的家夥，難如兄長法眼！走走走，我們進去聊！”說著，拉著柳毅就進了大廳。

柳毅身為西北諸縣防禦使，如今又正是鮮卑入侵的緊要關頭，即使與商戢再兄弟情深，也不可能放下手中事物來找商戢敘舊。

此時柳毅前來黑水塞也是有公務在身。

三人落座之後，立即有仆人斟茶，品著茶，商戢開口道：“兄長，不知防備鮮卑入侵的是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商戢不提這還好，一提柳毅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過了片刻，柳毅怒聲道：“奸臣誤國，奸臣誤國啊！”

“那王通屍位素餐，絲毫不理會如此緊急的情況，將為兄上報上去的情報當成了耳旁風。為兄多次欲找其當麵對質，都被他以政務繁忙而由拒絕接見！整頓軍務防備鮮卑之事也隻是紙麵文章，糧草武器一應戰備物資一點沒有！”

“兄長息怒，為了這等奸人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值了。”鄧言在旁邊勸慰道。

“王通沒做準備，那朝廷呢？朝廷可有什麼對策？”商戢問道。

柳毅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朝廷也沒好到哪裡去，隻是命令五原、雲中、朔方等邊郡加強戒備，其他的就沒了！幾百萬北軍精銳沒動，數十萬禁軍更沒動！”

往年鮮卑入寇，入侵方向十有就是這幾個北方邊郡，這也是王通對鮮卑入侵毫不在意的原因。

遼東郡乃苦寒之地，曆來貧苦，再加上民風彪悍，鮮卑人即使南下劫掠也不會選擇這麼一個沒肉的硬骨頭來啃。

“哎！看樣子北地百姓又要遭殃了！”鄧言歎息一聲，惆悵的感歎一句。

以上幾個北方邊郡雖然實力不俗，但單憑其自身實力，最多也就能保證城池不失。但城外的鄉鎮村落可就必然會落入鮮卑人的魔爪，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慘狀必然不少。

兩人人聞言具是沉默，這種關乎國家戰略的問題，遠不是商戢等人可以插足的領域，具是想要做些什麼，也是有心無力。

按照柳毅的設想，自然是精選良將，出動北軍精銳，最好再來一二十萬的禁軍，會同北地十多個邊郡，組成大軍，對鮮卑進行“預防性打擊”，禦敵於國門之外，讓百姓免受戰火之苦。

可惜了，想完成這樣的壯舉，彆說是柳毅一個小小的遼東郡西北諸縣防禦使了，就是三公大將軍一級彆的高官都千難萬難。至少需要大漢皇帝鼎力支持才行。

“嗨，不說這些喪氣話，兄長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需要愚弟效勞的？”商戢揮揮手，打斷了大廳內的沉悶氣氛，開口問道。

“也沒什麼要緊事，雖然鮮卑大舉入侵遼東郡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還得防備鮮卑偏師或者乾脆一些趁火打劫的雜胡鬨事，故而愚兄想與賢弟多交流交流，防止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

說到這裡，柳毅自嘲一笑：“為兄畢竟是西北諸縣防禦使，在其職謀其政啊！”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