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過河拆橋,上屋抽梯!(1 / 1)

“作妖?”

後土眨眨眼,撓撓頭,一臉疑惑。

“問題嚴重嗎?”

“有那麼一點點嚴重。”帝江微笑著,“妖族的皇,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不過沒關係。”

“隻要我們贏了。”

“到時候,拿他是問就好。”

“使用矛盾問題,綁架族群什麼的……我們能給他機會,同樣也能要了他的小命,送他永眠。”

帝江意味深長道,小小的裝了一下逼。

奈何。

後土表示——

她有聽沒懂。

“說人話!”

她仰著脖子,皺緊眉頭,“彆打機鋒。”

帝江笑笑,很不以為然,便想隨意糊弄過去。

不過。

當他看了看後土那一雙握緊的小拳頭……

他雖然不怕。

但出於尊重眼下明麵上的巫族第一大佬麵子的方麵考慮,決定稍微認真一點。

“這些年,你那一位忠誠可靠的心腹,一直努力搬運和學習妖族的裝備、戰術,小有成果……但天庭方麵明知道,卻從未阻攔。”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要麼是自信到自大、自大到狂妄,要麼就是有什麼盤外招在等待著……以我對他們的了解,當是後者。”

“這不是作妖是什麼?”

帝江一本正經道。

“嗨!我還以為你在說些什麼新鮮的東西呢!”後土俏臉上滿是不滿,“這東西,不早就是我們祖巫的共識了嗎?”

“嗯,自然是共識,不用我強調。”帝江點點頭,隨後又道,“不過眼下的問題,便是出在這天庭作妖的著落上。”

“我捕捉信息,假設揣測,尋找源頭和脈絡……他們會落子在何方?”

“終於。”

“到了今天,我模模糊糊的似乎洞察到什麼。”

“此話怎講?”後土認真了。

“我大概統計了一下,除巫族這全民穿越特例之外的時光旅者數量,以及他們的最初根腳。”帝江沉吟,“這裡麵,似乎人族獨居榜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占比九成還要多。”

“這是好事啊!”後土眨眼,“說明人族勢大,哪怕是布局落子,首選都是人族,是繞不開的。”

“可是他們來到了這個時代,卻有很多都是用妖族的殼子。”帝江道。

“那也不是太大問題。”後土想了想,“到了一定修為,肉身千變萬化,族籍隨心所欲,都不是什麼太需要計較的。”

“更彆說,三清那裡開始指向性構造和完善‘仙’修行體係……這個體係中,人體是悟道修行的最佳硬件之一。”

後土背負雙手,“還有我……媧皇,這位最精通造化的聖人,已經在暗搓搓的修改宇宙常數規則,打算增添化形天劫設定。”

“兩者配合。”

“一為利誘。”

“一為威逼。”

“妖族和人族的身體形態區彆問題,真要解決並不困難——隻要人族戰勝了妖族,取得了天地主角的地位,相關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比龍族方麵還要徹底!”

後土祖巫自信而驕傲。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的確是有驕傲的理由。

畢竟,龍族裡麵還有一個很尷尬的大團體——化龍過渡期。

脫離了曾經的種族定義,又沒能轉變成真龍,不上不下的,十分糾結。

可後土所管轄負責的這個方麵,卻是奔著一步到位去的。

化形天劫。

上進道法。

都暗地裡準備的差不多了。

“我擔心的,並不是身體和種族上的區彆啊……”帝江輕歎,“思想上,觀念上,才是自始至終的關鍵戰場。”

“正是因為意識上的形態認知不同,才有了如今巫族和妖族的大對抗,各自代表人道蒼生的一種共識理念,彼此征戰廝殺。”

“這上麵的戰鬥,不見刀兵,鋒芒卻絲毫不少……就像是現在,你指使東華帝君做為最鋒利的戰矛,捅入了妖族的核心,以法令的名義,輸送屬於我巫族所代表的部分人道理想信念,是道統之爭,讓天庭上下焦頭爛額了好一陣子。”帝江摸著下巴,“我等豈能輕視之?”

“你都說了有東華。”後土嘀咕著,“依我看,他們除非能擺平這位大司命,不然是休想再折騰什麼大動作的。”

“管那些個妖皇,是想要鼓搗怎樣的變人為妖……但隻要我們一直有這位能進行理念輸出的橋頭堡,能劃拉來相信他理論的妖族子民,我們就永遠不虧。”

“的確,東華很有用。”帝江笑笑,“他的理論,就是一杆旗幟,一盞明燈。”

‘隻是……再好的旗幟和明燈,也要能帶領人們走向勝利,才能發揮作用啊……’他心底在歎,‘如果一直輸,落在下風,人心是會動搖的,再難以堅持理想,恪守信念。’

‘更何況……’

“可惜,我看最近天庭不少的小動作,他們似乎有了些新的布置,會在相關方麵進行反擊,影響到巫族或人族的根基,從根本上削弱我們未來參與大戰的戰爭潛力。”

“是麼?”後土眉頭鬆開,隨意擺擺手,“那天庭可就得失望了——我一直以來對東華帝君的能力,還是很佩服。”

“想要壓製他,都是一件困難到極點的事情。更不要說攻破他這條防線,打進我們意識的領域中。”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帝江眸光閃閃,“但我就怕,東華那裡會出什麼差錯。”

“天庭若動,絕對是有足夠把握的。”

“那難道我們都是瞎子嗎?不會去支援他、力挺他?”後土昂首挺胸,“東華,可是我們的鐵杆盟友,必不叫他孤軍奮戰。”

“或許吧。”帝江語氣中帶著點捉摸不透的意味。

……

兩位祖巫,就巫妖之間的一些小小摩擦閒聊。

說著說著,他們的話題便轉到了人族上。

“會盟很順利。”

後土道,“許多部落,已經就位。”

“隻等待明麵上的運動會召開,一位人族的賢者站出來,點燃文明之火。”

“屆時。”

“人族再提出一個倡議,套上一個殼子。”

“談及文明之路,在於謙虛學習,取長補短,師法自然萬物……各族皆有所長,當虛心請教,擇其優點以融彙之——全都要!”

“各族在運動會上所表現出的閃光點、特長之處,便是人族最明確的學習指南,當執弟子禮以針對供奉,圖騰模式自此開啟。”

“同樣的。”

“各族的代表,一個個在那時也都會化作聖賢,有最崇高的美德,包容無限的心胸——”

“他們對新生不久、年齡最幼的人族,不會表現出打壓的醜惡嘴臉,而是鄭重表示——先強大的族群,會帶動後發的種族一起強大,實現盤古祖神對人道蒼生的祝福與夢想。”

“他們將高度讚賞人族謙虛好學的品德,並且表示樂於簽訂永恒契約,讓美好的人性光輝於此間流傳,讓合作、共贏成為本紀元的主線,以攜手共進,去開創未來!”

後土念著她策劃的劇本。

整個運動會的章程,大致便是如此。

總體來說,除了天庭方麵的不善眼神之外,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各族於此間齊聚,既是確定合作同盟,也是在為各自刷聲望。

每一支能在洪荒天地中上得台麵的力量,應人族邀請赴會,在上麵展現閃光點,而後做一場秀,表現自己品德的高尚。

由此,得以互利共贏。

他們漫漫歲月中積攢的底蘊,或資源或技術,各方各麵都將成為人族壯大的資糧……做為交換,人族會發揮出重要的中樞作用,一群頂尖的大佬負責規劃運轉,並且靠著人族優秀的體製模式,最大程度將那些底蘊利用起來,做到變現和增長。

如此姿態的人族,團結上一大票小弟,方才能稱得上是完全體。

圖騰掛起來。

巫負責管理對接。

再有無數族人一代代的努力。

‘天地主角的位置,我人族難道就摸不得?’

“很不錯了。”帝江評價,倏爾歎了口氣,“可惜,這裡麵似乎還少了一個重要支柱。”

“人王係統,不見多少蹤影……讓人族終是偏科了些。”

“五方天帝,一個大號都不見下場。”

“否則,圖騰——巫族——人皇,三位一體,從盟友到兵將,再到精神核心,將會完美無暇。”

帝江在感慨。

但,後土卻有不同意見了。

“可彆——”她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我覺得,眼下這樣就挺好。”

“來個天帝人皇乾什麼?分權嗎?”

她說的是理直氣壯,“就算是必須要有人皇、天帝,我也隻需要那種……那種老實本分、隻會賺錢養家奶孩子送軍費的類型。”

“大權在握?”

“乾綱獨斷?”

“有我們祖巫就好了!”

“這攤子太小,份額就那麼點,容不下太多的霸主。”

後土表述著自己的野心。

蛋糕什麼的,雖然能做大。

但她很能吃。

向來都是按比例吃的。

五方天帝、至高人皇什麼的,太搶她的吃食了。

某位至尊至上的女皇,為什麼塑造出人族,扯旗造天庭的反?

正是因為理想,想當全洪荒所有大羅的媽!

一株混沌青蓮,是為大道之母。

要是分權出去?

那豈非回到了原點?

本來就是天庭的四皇之一,跟其餘三個分享權柄。

到了自己開創的公司,還不能乾綱獨斷,要分出去很重要部分給彆人……這造反也忒沒意思了。

十二個祖巫,那數量已經夠多——還好這裡麵有許多傾向於她,看似平級,實則有需要立刻就能分出高下,聽其號令,使其占據至少一半的股份。

可若是添上什麼三皇五帝?

後土想了想那個畫麵,便是搖頭。

不妥。

太不妥了。

甚至於。

琢磨著。

思量著。

她對於祖巫中的某些成員,都不自禁的轉動起念頭。

‘圖騰模式開啟。’

‘這對人族是巨大的加強不假。’

‘可如此一來,在我們祖巫內部,有些家夥也會活潑起來……’

‘某個自稱跟龍族源頭——蒼龍並非同一人,隻是有那麼‘一點點’交情的家夥。’

‘龍族……太龐大了。’

‘這個族群,在刨除掉妖族這樣的思想共識族群、以及巫族這扭曲了規則的bug族群後,當之無愧的洪荒最強種族。’

‘龍族正式加盟人族,做為圖騰……為公平計,不給他相當重要的份額都說不過去。’

‘人族,卻是巫族的根,自然有反饋。’

‘唉,共工的嗓門,恐怕會變得很響亮了。’

想到共工,後土就繃緊了俏臉,很自然的把心思放到他的腦殼上。

‘嘖。’

‘要是到了勝利的前夜時分。’

‘能把這家夥給剁了……那該多好哇!’

想著想著,她突然警醒,‘不好,是我動了妄念。’

‘怎麼能有這樣‘隊友祭天’的不良想法?’

‘除非是他先犯錯……否則我絕不能無故誅殺,敗了人品。’

‘不過……’

‘若是他因為戰場上刀槍無眼,不小心的‘暴斃’,暫時下線,錯過了分果果的最佳時機……這卻不是我的問題了。’

‘又或者。’

‘因隊友死傷太多。’

‘他心中傷感愁苦,一時想不開,一腦門子磕到了不周山上,自戕而亡。’

‘屆時。’

‘我定命人書寫文章,稱讚其兄弟情義,令其傳唱千古!’

後土小腦瓜子裡,轉著許許多多的念頭。

帝江瞅著她微妙變化不斷的表情神色,摩挲下巴,心有所感——

‘這定是在想著坑誰哩!’

‘搞不好,很可能還是隊友。’

‘算了,管她算計誰……反正她也是個識大局的。’

‘真要拆橋,多是已經過了河。’

‘敵人會變,隊友也會變。’

‘打團的時候,大家齊心協力。’

‘搶人頭、爭五殺的時候,彼此不共戴天。’

‘曾經是隊友又如何?’

‘該翻臉翻臉,該動手動手。’

‘兄妹尚有鬩牆時,遑論其他。’

‘不過,我倒是要小心些……彆她玩隊友祭天,結果祭到了我的頭上……’

‘我這條命可是珍貴的緊,有大用處的。’

‘等某人上了屋子,我就去把她的梯子給抽掉……讓她乾瞪眼,不服軟就彆想下來!’

帝江略有些無良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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