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評委席的唐老、顧老、秦老和白老爺子四位此刻心裡也都閃過一絲疑惑。
但並未見絲毫擔憂。
以淺沫的水準,畫一幅蘭花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如今他們搞不懂的是,眼看時間已經所剩不多,為何她還不下筆?
是有什麼打算?
“就剩最後五分鐘了,我看白淺沫要交出一張白紙了。”
“這個撒謊精,還說是夜白的徒弟,待會兒看她如何解釋吧。”
“淺沫,最後五分鐘了,你抓緊一些。”顧老爺子出聲提醒。
白淺沫站在桌案前,盯著那盆蘭花看了最後一眼。
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認輸時,白淺沫從筆架上取下一隻大號的畫筆。
沾上染料後,提筆在白色宣紙上開始快速遊走。
眾人都好奇她在五分鐘之內能畫出什麼,多數抱著看笑話的心態。
“最後五分鐘了,才裝腔作勢的去畫,這麼短的時間能畫出什麼?”
特布斯站在人群中,目光專注的看向那個神情專注的女孩兒。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個小姑娘要輸了。
可他卻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很淡然沉靜的氣質,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從容,而且,他注意到,在比賽開始的這十五分鐘內,她一直在注視著那盆蘭花。
所以,他覺得這個小姑娘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
李泰見白淺沫突然開始動筆,心裡冷笑。
他一個擅長畫植物的專業畫家,想要在二十分鐘內完成一幅畫都很勉強,她想在五分鐘之內完成一幅作品?哼,真夠蠢的。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隻見,白淺沫埋首作畫後,就再也沒有抬頭看一眼那盆蘭花。
手就像是一台做工的機器,以極快的速度在宣紙上遊走。
最初隻是看到很淩亂的圖案,但漸漸的,一束蘭花初具形態。
隨著她不斷的上色修整,那盆蘭花開始變得微妙微翹。
“叮!”
“時間到!”
在眾人的驚愕聲中,白淺沫悠閒的將手裡的筆放在筆架上,雙手抬起那張宣紙,輕輕上下晃動,可以讓墨汁儘快乾枯。
李泰放下筆後,想看看白淺沫畫的如何。
心裡暗自得意,等著這丫頭被眾人嘲笑。
然而,他發現周圍所有人都像是靜止了一般,目光整齊的朝白淺沫的方向看去。
李泰好奇的扭過頭,朝旁邊桌案前的白淺沫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她放在桌案上的那副畫。
瞳孔猛然放大,驚的他張了張嘴。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白淺沫竟然隻用了五分鐘就畫了一幅蘭花?
他是不是眼花了?
李泰疾步衝到白淺沫的桌案前,近距離看向眼前這幅畫。
這幅畫的線條非常流暢,顏色層疊交錯,將蘭花的神韻畫的入木三分。
而且,他一眼看到這幅畫時,目光就會立刻被那幾朵蘭花的花瓣所吸引。
傲然怒放,似透露出一股堅毅的精神。
堅毅?
這不正是蘭花的品質嗎?
李泰徹底怔在原地,他輸了,輸的徹底。
先不說白淺沫隻用了五分鐘就畫出一幅《蘭花圖》,就這幾朵傲然聳立的蘭花,早已將蘭花的風骨融入其中。
一個優秀的畫家,創作的所有作品都具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但能將自己的作品賦予生命的,卻鮮有人能做到。
沒想到,白淺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竟然能畫出如此傳神的作品。
顧老、秦老、唐老、白老幾位老爺子緩緩走到桌前。
先看了白淺沫的作品,隨即又看了李泰的作品。
其實就算不是行家,這兩幅畫一眼就能斷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