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處於一片沉默當中!
九王爺,沉默著!
都城戰區,也是沉默著!
誰都知道,這件事情太敏感了,離開了炎京的陳六合,不可能得到國度明目張膽的庇護。
能不能殺出一條活路,能不能博得一線生機,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的確,在這種時候,沒有人能夠幫的了他!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蜀中的這片不起眼的山脈之中。
無數人的神經,都處於緊繃的狀態。
這場萬眾矚目的曠世大局,能否終結,就看這一役的結果了!
陳六合若死,滿盤皆輸!
炎京,那座王府內,一名瘦弱老者站在院中,負手望著西方天際,目光深邃,陰沉如海,他在無聲遠眺。
他那雙放在背後的乾枯手掌,捏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捏緊
二十五年來,從未有過的心亂與緊張。
同樣是炎京,一棟普通的小區單元樓內。
溫老和溫彩霞這對父女兩坐在不大的廳中,氣氛沉悶。
這對泰山崩於前都不動聲色的父女,此刻神情略顯凝重。
“爸,他現在很危險,九死一生。”溫彩霞打破沉默:“我不希望他有事。”
溫老看了身旁這個在幾個兒女中,最像自己的女兒同樣也是最出色的女兒一眼,道:“怎麼?看上了那個年輕人,動心了?”
溫彩霞沒有回避這個問題,道:“到了我這個年紀,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溫老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很麻煩,在這樣的形勢下,國度無法給他提供幫助。”
“在炎京,國度的偏袒已經可以說是最大力度的支持了!如果真的要讓國度為了陳六合而去跟太上家族徹底撕破臉皮的話,那不符合國度利益。”溫老輕聲說著。
“這一次,是陳六合稍顯魯莽了一些,蜀中行動敗露,他應當承擔責任和後果。”溫老說著。
“可現在的險境很難破,他極有可能被留在蜀中。”溫彩霞黛眉緊鎖。
“這就隻能看他自己的能力和本事了,如果他能活下來,國度會給予相應的援手,如果這一劫他自己扛不過去,那就隻能說是他的劫數。”溫老說著。
“太上家族,欺人太甚。”溫彩霞慍怒。
“太上家族是國度這些年來的隱患和心結沒錯,但這是一個要用數十年去完成的大計,不能在一個人的頭上而壞了這種氛圍!我們的確是從陳六合的身上看到了希望,也在他身上加注了籌碼。”
溫老輕言:“但說到底,這場博弈,還是要看他自身的個人能力。”
溫彩霞沒有言語了,因為到了他們這種程度,凡事,都需要從大局和大的方針去考慮。
在很多時候,個人的私欲和得失,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但她的心,真的很疼,每每想到那個男人現在的處境和可能遇到的危險,她都萬分焦急。
奈何,以現在的形勢來看,她似乎什麼也做不了,溫家能做的,也是微乎其微。
“等結果吧,我們都希望他能沒事。”溫老再次輕歎,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起身走進了書房。
溫彩霞沉默著,在沙發上坐了良久,心中在默默祈禱
湛海。
黃百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華燈初上,聽著身後王猛對他彙報著蜀中的最新情況。
“真是熱鬨啊,太上家族這次的殺心夠足,好大的手筆,好大的陣仗,幾乎派出了小半個太上聯盟的力量,勢在必得。”黃百萬的眉頭微微皺著,那雙三角眼中也浮現著讓人難以琢磨的莫名神采。
“這可是我親自導演的一出大戲,猛子,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驕傲?”
黃百萬說著:“放眼整個炎夏,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我黃百萬了。”
王猛憨笑的摸了摸腦袋,道:“這就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黃百萬笑了笑,但這笑容,是不是真的開心,也就隻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你說,這一次,他是生是死?”黃百萬忽然問。
王猛的神情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他摸不透眼前這位主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老板想讓他死,他應該就會死吧.......”王猛說道,他知道這一次事件,完全是主子一手導演的。
誰知道,黃百萬卻搖了搖頭,道:“我找算命的給他算過,算命的說,他命格很硬,沒有斷層,不像是個短命的人。”
聞言,王猛的麵色再次狠狠一震,眼中都閃過了驚愕的光芒,一時間愣在了那裡,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而麵朝絢爛夜景的黃百萬,則是咧嘴笑了起來,那印在玻璃上的倒影,是那般的清晰。
王猛徹底淩亂了,他是真的搞不清楚,眼前這個主子,到底是想讓陳六合死,還是不想讓陳六合死。
如果不想讓陳六合死,這一次為什麼要對陳六合下這麼重的狠手?完全是把陳六合置之死地!
如果是想讓陳六合死,現在為什麼又說出這麼一席莫名其妙的話
黃百萬的心,就跟天上的雲彩一樣,變的快,抓不住,摸不著,更看不穿。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黃百萬道:“困了,我先睡一覺。”他似乎對蜀中所發生的事情,絲毫不關心。
這個夜晚,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不眠夜。
對蜀中來說更是如此。
蜀中都城戰區,那座一號大院內。
有幾名老人麵色凝重的齊聚在諾大的廳堂之中。
眾人都在吞雲吐霧,讓得客廳中煙霧繚繞,那煙灰缸中的煙蒂,都已經堆滿了。
這些老人,皆是跺一跺腳整個蜀中地域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今晚能坐在這裡的,肩膀上,至少都扛著兩顆帥星以上。
其中,都城戰區的頭號人物吳長安就坐在主位。
“各位,說說吧,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吳長安掐滅的煙頭,開口打破沉默。
“目前我們都沒有收到上麵的任何指令,這件事情,很難辦。”都城戰區的總參趙權第一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