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刑厲的吼叫,刑攬月凝眉的看了刑厲一眼,道:“給邢家丟臉的是你,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二叔,他跟刑天是一夥的,留著他,會給邢家帶來後患。”刑厲極力說道。
刑攬月卻是無動於衷,不再理會,他心裡所想的事情,根本不是刑厲能夠猜透的。
陳六合的性命有那麼好取的嗎?恐怕沒有!
就算他的身後沒有站著那個恐怖的老人,想要殺陳六合,應該也絕不簡單。
更何況,陳六合身後的那個老人屹立在那,那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嶽,有那個老人在,沒人敢輕易取陳六合性命的。
陳六合如果以這樣的方式死在了這裡,那以後,邢家就彆想那寧了,會惹上大麻煩的。
當然,如果今晚刑厲有那個本事把陳六合給斬殺了,就另當彆論了。
那隻是陳六合技不如人咎由自取,可要讓他刑攬月來殺陳六合的話,就不行!
可惜,刑厲沒那個本事啊。
可惜,陳六合這個滿身邪異的家夥,真的有本事,不愧是那個老人的學生,不愧是陳家的遺孤……
其戰鬥力,不得不說,讓刑攬月都禁不住有些驚歎三分。
“我說了讓他走,卻沒說讓你走。”看著陳六合跟刑天兩人結伴離開,刑攬月忽然說道。
陳六合跟刑天都是頓足,回頭警惕的看著刑攬月,陳六合凝聲問:“你什麼意思?”
刑攬月看著刑天,道:“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你始終改變不了你是邢家人的事實,回都回來了,你還要離開嗎?跟我回族裡吧。”
聞言,刑天的神情都狠狠顫動了幾下,眼中迸發出了怨怒之色,道:“邢家人?彆用這個稱呼來惡心我了,三年前我就已經不當我自己是邢家人了!以前的刑天,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隻是一個一心想要找你們邢家報仇的刑天!”刑天怒聲吼道。
刑攬月眉頭輕蹙的看著刑天,張了張嘴巴,本來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刑天眼中那盛滿的仇恨與怨毒,他最終還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頓了頓,才道:“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回不去了。”刑天冷哼的說道。
刑攬月不再說什麼了,刑天直接邁步前行,陳六合回頭再次看了刑攬月和刑厲一眼,便跟刑天一起離去。
今晚這一戰,沒有完成他們的任務,隻給他們留下了一身的傷痕。
這一戰,兩人傷的都很重,刑天半條命都快丟掉了,陳六合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的淒慘狼狽。
上百裡的山路,以兩人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走不過去了,他們現在也急需治療和止血。
相互攙扶著走出了很遠,確認邢家人不會追上來之後,他們才在路邊坐下。
陳六合歪頭看了刑天一眼,苦笑道:“今晚真是太遺憾了,眼看就要把那小子宰了,關鍵時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的確非常遺憾。”刑天惡狠狠的說道,眼中滿是遺憾與不敢。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刑攬月親自來了,我們還能活著離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刑天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道:“他叫刑攬月?”
刑天默默點頭:“沒錯,他就是我二叔,刑攬月,也是整個邢家數一數二的強者,一身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應該慶幸他剛才沒有出手,如果動了殺念,我們必死無疑。”
陳六合冷笑了一聲,道:“他不是沒有對我動殺念,而是他在忌憚什麼,沒敢對我下死手。”這一點,陳六合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站在你身後的那位老人,的確能在很多時候,成為你的一道保命符。”刑天道。
陳六合沉凝了一下,道:“我們必須先趕回鎮上治療,有沒有什麼辦法?以我們現在這個狀態,徒步肯定行不通的。”
刑天沒有說話,從兜裡掏出了一個電話,撥打了出去,隻是簡單的說了這裡的地址。
“等等吧,一個小時左右,就會有人來接我們。”刑天齜牙咧嘴,身上傳來的劇烈痛楚讓他臉部肌肉都在止不住的跳動。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壓下身上傳來的刺痛,他道:“現在是不是就可以宣布,咱們的行動失敗了?今晚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殺了刑厲,以後不可能再有機會了,而我們之間的交易……”
陳六合話還沒說完,刑天就冷冰冰的說道:“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提醒我,今晚所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裡,你足夠拚命了,你也做到了,隻是事與願違而已,這怪不得你。”
“你放心,我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隻要你做到了你應該做的事情,不管刑厲死沒死,我都會兌現我的承諾。”刑天說道。
聽到這話,陳六合自然是欣喜無比,深感欣慰,他道:“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多了,我今晚承受的風險和受的傷,倒也沒白費。”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九葉草在什麼地方?”
刑天看了陳六合一眼,道:“彆著急,我會帶你去取的。不會讓你白跑一趟。”
陳六合聳了聳肩,便不再說話了,他相信刑天的品行,這種性格的人,說出口,就會做到。
陳六合跟刑天兩人坐在路邊,夜下沉寂,四周都是鴉雀無聲,他們在默默的等待。
但等待的時間,無疑是非常漫長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論是陳六合還是刑天,都感覺到疲憊更甚,有濃烈的倦意來襲。
他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所引起的反應,但此刻他們不能昏睡過去,否則會非常危險。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遠處射來了兩道刺眼的強光,有一輛越野車飛馳而來。
車子停下,一個普通的男子下車,刑天對陳六合說道:“不用慌,這是我的人,來接我們的。”
陳六合跟刑天上了車。
一個多小時後,陳六合跟刑天返回了小鎮,被送到了小鎮上一家私人診所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