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滄海桑田。
大月還是那個大月,但地上的人和事,卻已經物是人非。
才短短三十年,曾經輝煌強大的大月帝國,如今卻隻剩斷壁殘垣。
“陳友光,你隻需要知道,我需要妖魔,不同種類,不同實力的妖魔。數量越多越好。我需要你配合我,將妖魔引到我這裡來。”魏合直接坦言道。
“......!!”陳友光渾身一愣,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魏合淡淡道,“聽說,妖魔特彆喜歡一些特殊體質的人。是叫靈力體質,對吧?”
“是....”陳友光有些艱難的回答,他腦子裡一片嗡響。
在如今妖魔食人的大環境下,眼前這人居然要聚集大量妖魔,似乎要做什麼大事。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找到他這個小軍閥?不應該是直接去找那些張宏那種層次的大軍閥麼?
“去找點靈力體質的人,拿來引誘妖魔,應該能多抓點數量吧?”魏合摸摸下巴,他要想用三心決和破境珠得到妖力的來源。
最終的目的,其實是為了解決自身真勁和真血的補充問題。
所以,隻要能弄清楚妖力的根源,和真血真勁的根源,便能讓三者之間相互轉化。
就如前世的各種燃機一般。無論是太陽能,水能,風能,化學能,都能通過對應的裝置結構,轉化為電能。
這就是科學的力量。
現在魏合要走的,也是這條路。
當然,他沒有前世那麼多天才科學家們奠定的各種基礎理論原理。
但他有破境珠。
破境珠最大的作用,便是可以強行破級。
理論上,隻要他理論構建完善,隻要理論有一絲絲的可行性,破境珠就能讓他從圓滿極限中突破。
所以利用這點,魏合完全可以以破境珠大量模擬不同突破條件。
假想各種材料,各種突破方向。早晚能找出轉化方法。
以此作為研究的基礎。比起前世科學家們不知成功與否的各種嘗試,可要快多了。
而且,比起改造自己的所有功法血脈,還是直接找到能量轉化途徑,才是最簡單的方式。
畢竟魏合清楚,他修行的諸多功法,全是建立在真氣環境的基礎上。
要想全部改造成妖力,不說吃人的後遺症,就是簡單改造一遍,這個工程量都遠遠超越他的想象。
說不定壽命耗儘了都搞不完。
而且其中很多功法血脈,是基於真氣特性建立,說不定換個環境體係,就徹底不管用了。算是廢功了。
“我...不確定....能不能行...”陳友光額頭微微見汗。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魏合打斷他。抬起眼凝視對方。
“你可以試著對我開槍。”
陳友光背在背後的手,微微一抖。手中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握住了一把銀白手槍。
他死死盯著魏合,試圖從對方眼裡看出一絲絲的忌憚和害怕。
可惜他失望了。
對方眼裡完全就是一片坦然。
魏合從桌上的水果盤裡,取出一把小刀。
隨意往自己手背一紮。
噹。
水果刀刀尖卷刃,彎曲到一側。
而魏合手背毫發無傷。
“明白了麼?”
魏合將小刀丟給對方,
陳友光低頭看著桌上的小刀,刀尖處清晰的卷刃,讓他心頭一下沉到了穀底。
難怪這人不擔心子彈...如果真的防禦厚皮到一定程度,確實不會怕子彈的穿透力。
這家夥絕對是化形妖魔階層!
“對了,這裡的妖魔頭目,九妖會的首領在哪?”魏合忽然問。
“.....”陳友光心頭一凜,開始著急起來。“我....不知道,畢竟都是妖魔,我也不敢多聯係.....”
噗!
忽然魏合身形一閃,眨眼消失在原地。
不遠處廳堂的一角裡,一侍女死死捂著咽喉,那裡連同喉管都被硬生生扯斷。
同時她的心口處有濃厚的血跡在迅速滲出,浸濕衣服。
魏合收回手,鬆開指間的喉管,在侍女裙擺上擦了擦血。
侍女裙擺下隱約能看到有細長尾巴緩緩彈跳,顯然也是妖魔。
“可惜了...新品種。處於化形和未化形之間。”他惋惜道。
這等上好妖魔材料,活的研究起來,可是比死的好。
陳友光頭皮發麻,緩緩轉過身,看向魏合,還有倒在地上,正痛苦的停止呼吸的侍女。
他認識對方,那是妻子雲四專門留給他防身的侍女虹兒。
實力僅僅在九妖會九位首領之下,在寧州城內的其餘妖魔中,也算高手
他看向虹兒,她雙眼還看著自己這邊,眼瞳中還帶著些許恐懼,茫然,以及讓他快逃的希冀。
“妖魔都是些吃人的怪物,和人類是不可能和平相處的。”魏合淡淡道。“非我族裔其心必異。陳友光,你需要更正自己的態度。”
在他看來,妖魔都應該殺光。利用完了價值後,直接弄死才是正道。
陳友光無言以對,隻是看向魏合,他心中反而升起一絲比麵對妖魔,還要驚悚的懼意。
他想到了自己妻子雲四!
第583章突破上
周氏武館。
周行銅摸著自己斷掉的右臂接茬處,一時間陷入回憶中。
上個時代,確切的說,是三十八年前。
那一次次震撼人心的劇變,如今還在他心中,宛如放映機般清晰。
大月輝煌龐大的帝國力量,擊潰了大元的強大真血,如今卻已經如雪崩般,紛紛消融。
“這才過去多久,幾乎就已經沒多少要練武了。”周行銅有些寂寥的看著武道練習室一側,放著的兵器架。
那上麵的有些兵器都已經開始生鏽了。
沒人學,沒人練習,自然就沒人維護。
他一開始幾年還辛勤維護,如今卻已經疲懶了。
“還是喝酒吧。”周行銅一邊回憶著自己當初的意氣風發的日子,一邊仰頭將葫蘆裡的酒水倒進嘴裡。
“老周。”房門一下被推開,穿著老舊道袍的白發老道慢悠悠走了進來。
一進來便看到好友拿著一葫蘆在酗酒。他麵色一沉。
“你這老小子,身體病才好點就開始酗酒,不要命了?”
他一把搶過周行銅手裡的酒水葫蘆,自己開始喝一口。
“還是老道我來幫你分擔痛苦好了。”
周行銅也不著惱,前幾日他生了重病,差點一命嗚呼,要不是老道帶著徒弟上門拜訪,說不定他人也會無聲無息的死在武道館裡。
“這不是實在沒事做麼?”他笑了笑,“之前我去張貼廣告單,有年輕人問起,一聽是學武,都搖頭走開。”
老道沉默了下。
“這世道就是這樣。學武?學武再強,也敵不過一槍。有點抱負的年輕人,都去參軍了。國內連連混戰,除了當兵能有點穩定收入來源,還能不受欺負。其他什麼行業都苦。”
“當兵....?”周行銅笑了笑。那難道就是個好行當?
他看著冷冷清清的武道館,牆角甚至都結出了蜘蛛網。一隻淡白色蜘蛛,正緩緩將一隻被粘住的飛蚊,一點點的纏住。
時代在變化,如今武功已經不再能保護自己安全。
就連野外的土匪強盜,都有槍械在身。
學武學得再好,遇到幾條槍一指,什麼辦法也沒有。
周行銅又想起自己之前教導的幾個徒弟。
一共四人,三男一女,全部都是死在槍械之下。
現如今他也已經心灰意冷了,靠著以前年輕時藏起來的一點金銀珠寶,勉強度日。
當一個人一生的全部都被徹底擊潰時,沒了支撐的支柱,他隻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少喝點吧....”老道也想到了這些,歎了口氣。
拿著酒,他起身朝門外走去,不一會兒便消失在拐角處。
周行銅扯了扯嘴角,懶散的看著門外斜射的陽光,一時間有些出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
忽然。
“請問,周行銅周師傅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