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猛的,沒見過這麼生猛的。
說實話,看見曼蒂·岡薩雷斯相當沒有芥蒂,以一個絲滑到吃了德芙一樣的動作攬住林年的肩膀輕佻揩油的時候,邵南音和邵南琴絲毫沒有覺得這個女人輕浮或者不自重,滿眼都是尊重。
好比傳統日本奇幻小說裡能對綠皮獸人耍流氓的女騎士又有幾個是善茬?能調戲這種怪物的女人值得讓人尊重,尤其是她們居然還在林年的表情上看到了無奈兩個大字,除了皇帝和他姐姐以外,還有人能讓他無奈的?
“這位是?”邵南音覺得自己真該跟這位女中豪傑取取經,要是能馴服麵前這個怪物,那麼以後龍王跟她都得平起平坐,誰得罪了她就關門放林年,奪了這世界的鳥位指日可待。
“曼蒂·岡薩雷斯,師弟承蒙你們照顧了,幸會幸會。”曼蒂伸手分彆跟邵南音和邵南琴握了握手,態度很謙遜誠懇,隻是搭著林年的手如果能放下來就更好了。
林年不留痕跡地往前挪了一下椅子,讓自家師姐的手從他的肩膀上滑落下去.順勢就摟住了他的腰,在他相當複雜的側目凝視中,曼蒂假裝看不見他的目光,坐實了老流氓的囂張特性。
她的確該這麼囂張,因為她有囂張的資本,作為成功搞垮皇帝布局的天字號第一大功臣,沒她就沒現在的大好局麵,居功自傲也是正常的,彆說摟你林年一下腰了,讓你晚上進房間暖床也是應該的。但,誒,人家曼蒂是個矜持的好女人,從不乾這種欺男霸女的事情,捅豆腐還得軟刀子,慢慢來。
“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她們兩個在這裡嗎?”林年轉頭由衷且認真地問道。
“你得問她們,我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在這裡,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共時性?”曼蒂攤手.同樣也是一隻手,她右手就沒離開過林年的腰。
“我們完全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提前知道的話,我們絕對有多遠跑多遠,馬爾代夫從來都不是必須的度假島,大溪地和毛裡求斯都可以是備選,再不濟夏威夷和三亞都可以啊。”邵南音和邵南琴同時表達出她們一無所知的態度。
“好,我算你們兩個是巧合那你呢?曼蒂·岡薩雷斯師姐,能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嗎?”林年轉頭看向曼蒂問道。
“這麼薄情嗎?打電話讓我又是幫忙給那個壞女人辦護照,又是給她臨時定島上酒店和機票,卻唯獨忘記帶上師姐我。”曼蒂歪頭看向林年,目光幽幽,“凡事都是有代價的啊,師弟,你選擇和魔鬼做交易,那麼就小心魔鬼搭上你的冬日海島特快列車咯!”
是的,那個幫助林年搞定李獲月護照、身份ID以及馬爾代夫機票和酒店訂單的神通廣大的朋友正是曼蒂,還有誰能像是她一樣和林年共享著一些秘密,又精通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呢?李獲月尚未死亡的情報瞞過了幾乎所有人,要想正統和秘黨徹底挪開視線,那麼任何有關她的事情都不能請這兩邊的關係出手。
林年最後信得過的也隻有曼蒂了,而曼蒂也突出一個,隻要師弟下達命令,就算是月亮她摘不下來也得給你搞一點月壤來交差,有關李獲月的所有善後問題幾乎都是她一手承包的,事情做得那叫一個密不透風,滴水不漏。
林年在曼蒂湊近自己說話的時候能聞到女孩身上那好聞的梔子花香味,腋下的皮膚也柔嫩白皙,渾身上下都釋放著出準備好穿比基尼大殺四方的信號。那頭從草帽下傾瀉的及肩的金發層次微卷,蓬鬆甜美,到內扣的劉海修飾著臉蛋上滿滿的狡黠。
“安啦,師弟。”曼蒂擠了擠林年,白色吊帶衫的肩帶都稍微滑落了一根,露出那老肩巨滑到能喝水的鎖骨,這金毛小美妞今天真是骨子裡都寫滿了挑逗,塗著粉色指甲油的腳趾夾著拖鞋在桌底下一晃悠一晃悠的,粉薄的腳後跟時不時不小心碰一下林年的褲腿。
“我靠,燒雞!”邵南琴忍不住嘀咕,邵南音不動聲色地在桌下拉住自己老姐的手,讓她悠著點吐槽。
“我真是來度假的,你彆不信。”曼蒂舉起右手發賭咒,“我要是存著什麼二心,我天打雷劈,以及一輩子讓我看不到《生活大爆炸》和《迷失》的結局!”
好狠的賭咒!
邵南琴抬頭驚然看向曼蒂,覺得這隻燒雞似乎還蠻有品味的,是一隻刷滿了獨特醬料的燒雞。
“真的假的。”林年也有些將信將疑,起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曼蒂在他麵前發賭咒,平時都是嘻嘻哈哈就混過去了。
“當然是真的。”曼蒂因為手攬住林年腰部的緣故,稍微一用力,穿了就像沒穿的薄薄的吊帶下的側胸就壓住了林年的胳膊,弄得他賊不適應地頻繁想要挪位置抽手,但在邵南音和邵南琴麵前又顧及著曼蒂的麵子所以動作沒能太大太乾脆,但這正中這小浪蹄子的下懷,隻要有動作必能感受到柔軟變形的細節觸感。
“所以你是出來.度假的?”
“你和路明非都能度假為什麼我不能?要知道上次在尼伯龍根受苦最多的可是我啊!”曼蒂振振有詞,“光是在尼伯龍根裡刷的裡程步數都夠幾個馬拉鬆的了,而且還得獨自含淚忍受旁人不理解的目光,在質疑和威脅之中獨自艱辛耕耘,這份受到創傷的心理和肉體都急需一次vacation來拯救。”
林年當然知道曼蒂說的質疑和威脅指的是什麼事兒,隻能尷尬地坐在那裡看著這小娘皮故作姿態嚶嚶嚶,作為龍吼陰謀中最大的功臣,他這段時間還真隻能由著她耍大牌,耍脾氣,這就叫勝利者的從容姿態!
“馬爾代夫嘛,早就想來一次了,有什麼比跟好男人一起去海島度假更美好的事情呢?”曼蒂這下演都不演了,雙手抱住林年的手臂用力蹭了蹭,還疑似有抽鼻子吸氣的下頭舉動然後林年終於沒忍住,緩緩抽手出來,兩隻手都放在了桌上,麵無表情地看向邵南音和邵南琴,“這段時間你們在做什麼?”
我乾,好生硬的轉移話題。
邵南音也隻能歎息老實回答,“還能做什麼?全世界到處跑避開你們唄,秘黨,正統,還有皇帝,雜七雜八的東西,能甩多遠甩多遠,我和南琴就兩個小角色,真不想摻和到你們的事情裡,哪怕明天地球爆炸了,我也希望是能死在沙灘和水上彆墅裡的。”
“皇帝暫時應該沒有要找你們的意思,你們可以放心,上次在尼伯龍根裡你的工作完成得很完美,按照我對皇帝的了解,你的利用價值差不多也被榨乾了,沒有剩餘價值的你在祂眼裡跟路邊臟兮兮還不好看的野狗沒什麼區彆。”
“野狗還能被殺掉吃狗肉呢。”林年淡淡地說,然後就注意到邵南音和邵南琴相當驚恐和忌憚地看向他,隨即立刻解釋,“嗯我的意思是皇帝可能會這麼想。”
你多少有點心理陰暗了
“說得也有道理。”曼蒂想了想,點頭,瞅向邵南音和邵南琴,“那你們兩以後還是躲遠點吧,免得哪天皇帝腦袋一抽,把你們抓起來做成姐妹烤串用來成為對林年的心理打擊。”
“我都在想要不要取消這次馬爾代夫的海島行了。”邵南音很嚴肅地在考慮這件事,其實從看見林年開始她就已經想落跑了,比起自己的人生安全,預定酒店和機票的錢簡直就是撒撒水。
“這倒是不必,我隻能跟你們說,順其自然,有些事情你想躲也躲不開,你以為你落跑你就沒事了?前兩次你帶著邵南琴想跑路,最後結果是什麼?”曼蒂用一種相當詭異的表情看向邵南音問。
“你還說沒詐!”邵南琴快哭出來了,抱住自己的龍妹妹,瞅著曼蒂和林年這對瘟神一臉嫌棄加害怕。
“你們去馬爾代夫哪個島玩?說說,看看我們緣分如何。”曼蒂雙手肘靠在桌麵上,右手拖下顎,左手平放輕輕撫住小臂,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對被自己狠狠話語霸淩的姐妹。說來有趣,欺負人的事情她經常乾,但欺負純血龍類的經曆倒是稀罕。
“應該不會撞到一起吧,我這次挑選的島特地往小眾的地方挑,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邵南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Anderworld(安得沃德),你們聽過麼?”
“我和路明非也是去那裡。”林年手指輕輕撓了撓眉毛,側頭看向曼蒂眼神充滿質疑。
“還說沒陰謀!”邵南音想掐死曼蒂和林年的心都有了,但隻能想一想,她可以掐死曼蒂但未必能掐死林年,豁出力氣可能對方都隻覺得是在撒嬌。
“我說實話,要不是就我所知,皇帝現在因為反噬老老實實地窩在不知道哪個地方修養,完全不可能出來攪事情,我真會以為這次巧合是被人安排的。”曼蒂表情詭異,也有些意外地看向這兩姐妹,“是該說你們跟我們有緣分,還是說你們真的是太衰了?有沒有考慮交換個聯係方式,以後你們要去哪兒先給我們報備,看看有沒有和我們的行程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