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伏妖刀
早在三年之前，楚齊光便在青陽縣的丁道霄手上得到了《須彌山王經》，並在剿滅神仙道教眾的過程中，得到了一部分《不死藥》的配方。
而在上朝瑤山學習之前，一隻魔物所化的貓……主動找到了楚齊光這邊。
他事後猜測，應該是當時使用了愚之環的知識流出造成了魔染，這才吸引了這隻化為貓形的魔物。
畢竟魔物以魔染為生。
然後楚齊光以愚之環進行試驗，發現果然是如此，魔貓對他釋放的魔染有著強烈的反應。
而當他流出《不死藥》、《須彌山王經》的知識之後，意識更是遁入了一片被稱為‘虛空’的所在。
並且楚齊光在這‘虛空’之內，發現了前人的留言還有知識，像是血池、煉魔術都來自於此。
而開創此地的人，原本想要探索魔物和天道的奧秘。
但最終卻因為不明的原因導致了失敗。
此人最後將自己和後來者的成果都放在了這裡，供更後來者學習。
而所有的知識，似乎都是按照不同的正法進行分彆存放，隻有擁有對應的入道正法，才能獲取對應的知識。
比如楚齊光流出《須彌山王經》後得到了煉魔術。
他流出《不死藥》之後則得到了血池。
之前的《萬鬼錄》卻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相關的知識反饋。
而現在楚齊光便想要試一試《伏妖刀》的效果。
……
此時此刻，楚齊光輕輕撫摸了一下眼前魔貓的腦袋。
對方溫順地蹭了蹭他，身上的貓毛化為無數淩亂的觸須，纏著他的手臂不斷刮蹭。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奇異觸感，楚齊光心道：‘雖然奇怪了點，但也挺有趣的。’
最近這三年來，魔貓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妖隱村內，就像普通的野貓般生活。
一開始楚齊光還安排貓妖監視對方。
不過一年後就發現對方的確沒什麼威脅，反而是越來越平靜，平靜得根本不像是一頭魔物。
而自從村裡修建了學校以後，魔貓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校園裡。
這讓楚齊光想起了魔物以知識為食的傳聞。
‘那就來看看《伏妖刀》能給我什麼收獲吧。’
楚齊光一手拿著蘊含《伏妖刀》傳承的金屬板，一手撫摸著魔貓的腦袋。
伴隨著《伏妖刀》的知識流出，一股魔染直接湧入了魔貓的體內。
眼前的魔貓頓了一頓，下一刻如同身體暴散。
渾身上下變出無數的肉刺、眼睛、嘴巴……宛如瘋了一樣顫抖起來。
而楚齊光的雙眼已經化為了漆黑一片。
他的意識就像是突破了肉身的限製，跨越無數時空，來到了一處黑暗的未知地帶。
黑暗中有聲音響徹了起來，傳入了他的意識之中。
“愈是參悟天道之妙，則愈是易入魔……”
“……吾曰，魔非魔，乃天道之體，知非知，乃天道之用……”
伴隨著聲音的消失，一連串的信息湧入了楚齊光的大腦之中。
“當後人看到吾等所留之信時，大漢已亡矣。”
“隻恨四書之中，吾等隻集齊了月圖、地書。”
“若是四書合一，陛下未嘗不能逆轉天命。”
“可恨！可恨……”
長長的感歎湧入楚齊光的腦海之中，他似乎能感受到那來自於數千年前的滿腔遺憾和憤怒。
‘大漢已亡矣？’楚齊光心中暗道：‘是說前漢？人類第一個朝代時期留下的信息嗎？’
前漢一世而亡，作為妖時代和人時代的分界線，這個王朝蘊含了太多的秘密。
據說這位聖皇‘跡’所創建的王朝，又因為這位皇帝追求長生而滅亡。
就算是如今的鎮魔司、大漢朝廷，對其所知也非常有限。
至於前漢之前的妖魔統治天下的時代，那相關記載就更少了，大部分都被記成了各種神話傳說。
接下來的信息中則開始說起了《伏妖刀》。
“《伏妖刀》乃是斬殺妖物，煉化妖血之武道。”
“其中蘊含乃是人體與妖物間之奧秘。”
“自開天以來，便有世間第一代生靈，吾等稱之為‘源物’。”
“物競天擇，源物演化，此後便是妖天下。”
“其王朝始於貓，盛於龍，而亡於犬。”
楚齊光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前漢……看樣子他們知道很多更古早的曆史。’
‘從這份信息來看，說的是最早的生靈一代代進化，後來就出現了妖物，然後妖物統治了世界。’
‘但是王朝始於貓，盛於龍？’
楚齊光突然想到喬智以前曾經說過，貓族是世間第一個統治大地的種族。
‘難道是真的？’
但他想想手下喬智、白米、璐璐等貓妖的情況，怎麼也難以想象這個種族是如何統治天下的。
‘真是那樣的話……那當時的天下大家還都蠻弱的吧……’
他繼續閱覽腦海中湧出來的信息。
“天地眾生皆有妖之血脈……
楚齊光按照自己的認知來理解接下來的信息，心中想到：‘感覺和進化論差不多，說的就是人從動物進化過來，隻不過這個世界的‘動物’能成精。’
‘而且妖族的血脈之中含有一些傳承，就好像本能一樣代代流傳。’
‘這讓一些妖一出生就能掌握超凡的力量，如鳳凰、龍族能吞吐火焰閃電，又好像有些能化為人形，被稱為先天種。’
‘通過血脈可以傳承信息和能力。’
‘前漢的某些強者根據這個原理，又以《伏妖刀》為根基，創造了兩種術。’
‘分彆是血脈交感和天妖轉生法。’
‘在他們‘逆天改命’失敗之前，希望憑借這兩種術，將一些秘密代代相傳下去，也希望可以增強人的力量。’
‘但逆天改命是什麼呢？沒說啊。’
接下來沒有更多的過往曆史，而是純粹的技術不斷浮現。
大量的信息被灌入了楚齊光的腦海之中，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意識已經回到了妖隱村。
眼前仍舊是貓形態的魔貓，正躺在他懷裡打著哈欠，一點都看不出剛剛變形的瘋態。
楚齊光回想著剛剛得到了知識，一門叫做血脈交感、另一門則叫做天妖轉生法。
血脈交感能夠像妖族血脈一樣，通過血來傳輸複雜的信息。
天妖轉生法則是強行激發人體內的妖族血脈，以獲得更加強悍的力量。
看到這天妖轉生法時，楚齊光的心中卻是微微一凝。
‘這東西很像天妖築基法啊。’
‘不……應該說天妖築基法更像這個，感覺就像是一種弱化版、穩定版。’
‘難道是未來……有人得到了天妖轉生法，並改善了這門法術？’
楚齊光比較著天妖轉生法和天妖築基法。
他就發現天妖築基法更偏向於穩定、安全、隱藏、普及。
天妖轉生法則更加粗暴，完全是無限度地催發血脈的秘密，雖然可以獲得更強的力量，但是也更加危險。
‘稍有不慎，就是破體而亡，使用者十不存一啊。’
看到這裡，楚齊光就否決了大規模推廣天妖轉生法的可能性，甚至連他自己也不打算去嘗試。
‘最好的嘗試目標，果然還是……’
楚齊光看著這兩門新得到的技術，腦海中立刻有了新的想法。
他來到妖隱村的血池所在，便看到此刻的血池已經擴大為了一片湖泊。
翻湧的氣血在其中無休無止的運轉，正不斷爆發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數百道高大的身影正在血海之中一沉一浮，他們全都是正在休眠的種田者。
楚齊光輕輕一喚，因為早就中了煉魔術的關係，一排種田者來到了他的麵前。
他伸手輕輕按在了一頭種田者的胸口。
‘那麼……’
在楚齊光想來，這些能夠被血池不斷修複的種田者，正是施展天妖轉生法的最好對象。
伴隨著楚齊光的施法，片刻之後……眼前的種田者陡然間顫抖了起來。
種田者體內轉眼間便氣血逆流。
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從氣血之中狂湧出來。
下一刻從血中湧出的黑色符文已經覆蓋了種田者渾身上下。
在符文的覆蓋之下，種田者的身體扭曲、變形……
砰！
大片血霧暴散開來，種田者身上一連破開了幾個大洞，滿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已然遭受了重創。
換個人此刻估計已經死了，不過如今這個重傷的種田者隻是被拖回了血海之中。
緊接著種田者渾身上下在血池的衝擊下，逐漸長出了一層肉膜。
而肉膜之下，種田者身上的傷勢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起來。
楚齊光就這麼一連試了十多個，終於在第十三個種田者被施展了天妖轉生法的時候……
隻見種田者渾身血肉猛地膨脹開來，肉上長出了大片黑色的毛發，雙腳逐漸變形成了利爪，嘴巴裡有尖牙長了出來……
眼前的種田者直接化為了一頭玄虎，發出一聲咆哮。
楚齊光目光微微一亮，稍微使喚了一下眼前的玄虎，發現對方仍舊很聽的話，顯然仍舊處於一種魔物的狀態。
‘本質仍舊是魔物，隻不過被激活了肉體中屬於妖的血脈，因而獲得了力量，甚至連外形也發生了改變。’
嘗試成功之後，楚齊光的腦海中便立刻浮現出了大量的應用場景。
‘嗬嗬，血池、煉魔術再加上這個天妖轉生法……能用的地方很多啊。’
除了天妖轉生法之外，楚齊光這次還得到了另一門名為血脈交感的技術。
這本來應該是一門用來傳遞秘密、保存秘密、為了人族代代相傳某些知識……而被前漢的強者創造出來的技術。
但是楚齊光卻覺得這玩意可以和血池好好結合。
他將手伸入了血池之中，施展了血脈交感之術。
他心中暗道：‘隻要站在血池之前，就能通過觸摸來控製血池的運轉。’
‘那如果能通過血……將我的命令帶去血池如今的末端呢？’
下一刻，他便感覺到血水之中蘊含了大量複雜的信息，就好像這些血水在一邊乾活一邊輕輕呼喚著。
流動的方向、速度……
血肉的組成……
修複、充能、運轉……
然後楚齊光試著以血脈交感之術寫入信息。
“在延伸出去的管道上睜開眼睛，讓我看到遠處的場景……”
伴隨著信息的寫入，緊接著氣血順著管道流轉了出去，轉眼間便已經在妖隱村的氣血網絡中完成了循環。
下一刻，伴隨著血肉的微微扭動，一隻隻的眼眸好似綻放的花朵一樣……大片大片地在氣血管道上長了出來。
“將遠處看到的信息，傳給我……”
伴隨著血脈交感的深入，楚齊光感受到了大量的畫麵從血液中湧來。
那是無數雙眼睛、無數個視角下的妖隱村。
密密麻麻的畫麵讓楚齊光都微微愣了愣，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起來。
他立刻命令血池恢複原狀，接著斷開了血脈交感。
揉著腦袋休息了一下，他才感覺稍好一些：‘還需要調整，但是這個方向沒錯……’
就在這時，十三娘、喬智、還有周玉嬌的身影陸陸續續跑了過來。
“出什麼事情了？”
“剛剛管道上長出來好多眼睛！”
“血池失控了嗎？”
“哥，你咋了？”
楚齊光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緊接著笑了起來：“沒什麼，是好事。”
他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血池，心中想到：‘血池和血池製造的魔物，都可以聽從我的命令。’
“現在能夠將我的命令直接寫入血中的話。”
“那就是說我可以通過血的傳輸，遠程操作血池延伸出去的管路。”
“也可以將血批量化地注入到種田者體內，形成一係列的命令，讓他們按照一定的程序運轉起來。”
想到這裡，楚齊光的目光亮了起來：“這樣一來……也許就能建立自動化了。”
“再加上天妖轉生法的話……”
楚齊光本來是不打算自己花費太多時間、精力來研究這種東西的，但是今天這事情他算了一下收益遠超付出，而血脈交感和天妖轉生法暫時也隻有他會……
於是楚齊光決定接下來幾天都待在妖隱村中。
他打算好好完善一下自己的想法，再次提升血池和種田者、勞動者的功能以及效率。
想到這裡，楚齊光看向了一臉好奇的周玉嬌，朝著對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