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香彤在大門口等了半天,看到楚齊光一出來就即刻迎了上去。
她想問楚齊光怎麼知道這麼多,但張了張口,又覺得直接這麼問彆人的隱秘好像不太好。
而楚齊光看到走過來的郝香彤,還以為對方是來催更的,便直接開口說道:“接下來有些忙,故事要斷更幾天了。”
“哈?!”郝香彤愣了愣,看著楚齊光一副匆匆忙忙離去的模樣,心中一歎,本來她覺得自己和楚公子勉強也算是個朋友,現在看到對方似乎並沒有太將她放在心上。
‘恐怕說故事給我聽,也隻是為了拉關係,利用我和我爹說上話吧。’
一想到這裡,郝香彤看著楚齊光的背影就有些討厭,類似被拋棄的小狗那樣的感覺。
她捏了捏秀拳:‘真想打他一頓!’
就在這時,楚齊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過身來看著郝香彤:“這幾天就算是我請假吧,過幾天我過來給你加更,一口氣講一個時辰。”
郝香彤聞言立刻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
楚齊光正色道:“這個人從來就是有一說一,長這麼大還沒撒過謊來。”
郝香彤想想楚齊光不愛銀子、不近女色的正直模樣,認同地點點頭:“那我等你。”
楚齊光招了招手,離去的路上想到:‘差點就忘記和郝香彤維持關係了,畢竟是未來的入道種子,還是要保持好關係。’
……
接下來楚齊光先回了一趟院子,腦海中重新盤算一下接下來的局勢。
然後看著正開始給貓妖們鏟屎的陳剛,便將陳剛叫了過來,讓他一會抽空去找流浪狗們盯一盯郝家的那位管家郝福來。
陳剛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問道:“這郝福來有問題?狗哥,要不要我們把他給做了?”
楚齊光沒好氣道:“剛子,彆整天就老想著給我打打殺殺的,遇事了要學會多動動腦子。”
陳剛點了點頭,目光又是一閃:“那我們把他綁過來?”
楚齊光揉了揉眉心,接著突然一巴掌拍在陳剛的腦袋上:“我什麼時候叫你綁人了?叫你乾嘛就乾嘛,彆給我亂動小聰明。”
陳剛摸著有些腫的腦袋,心裡弱弱地想到:‘剛剛才叫我多動腦子。’
囑咐了一番陳剛彆做多餘的事情,就讓狗妖盯緊那郝福來。
看著不斷點頭的陳剛,楚齊光心中想到:“陳剛這小子,這輩子大概隻能做個打手了。不過這樣一根筋的人,有時候用起來也放心。”
楚齊光又問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陳剛立刻說道:“狗哥,我現在每天要給十幾隻貓妖鏟屎,還要給狗妖、貓妖準備吃食,要搞貓酒,晚上還要跟著你迎來送往,接著還得修煉武功,這實在是有點做不過來了。”
楚齊光聞言點了點頭,這麼多事情讓陳剛一個人做,的確是有些為難他了。
“這樣,我晚上給你十兩銀子,你明天回一趟王家莊,把你那兩個弟弟都帶過來,一起幫我乾活吧。”
陳剛聞言欣喜地點點頭,他一直就覺得兩個弟弟在村裡種田能有什麼出息?還是跟著狗哥一起出來乾大事才有奔頭。
陳剛走了以後,楚齊光叫來喬治問道:“喬大師,上次你和我說的吳閣老的故事,最後結局是什麼?”
喬治轉動著眼珠想到:“吳思齊吳閣老啊?他接下來還有十年大運,改革了很多朝政。不過最後的結局就是十年後被抄家滅門,身死族滅了。”
“為什麼?那自然是皇帝要他死了,因為他改革改到皇室宗親身上了,要削除皇室的日常用度,這也就算了,他甚至還想削一削當今皇帝的修道之資。”
說到這裡,喬治下意識地看了楚齊光一樣,這才接著說道:“有個厲害人物曾經說過,吳閣老不過是皇帝用來改革的一把刀,刀用完了自然就得丟。而且當今皇上改革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國富民強,隻不過是借改革來聚斂財富,用作自己的修道資糧。”
“當今天子,是想要聚斂天下財富,讓自己突破入道之上的境界。”
“但入道之上的境界太難了,整個天下已經兩百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人了。”
喬智又忍不住看了楚齊光一眼:“那個評價天子的厲害人物說……這皇帝是把國運賭在了自己身上。如果真的突破到入道之上,那自然天下無敵,四海升平。但如果失敗了,那大漢也就完了。”
楚齊光點點頭:“看樣子他是失敗了。不過我要是他,做了皇帝,還能有修道的機會,可能也會賭一把。”
接下來楚齊光想著反正郝永泰已經幫他請了假,便乾脆待在家裡修煉了一個白天。
修煉武道的間隙,他看著還在軍訓中的貓妖們,就發現經過這些天的連續喂食、嚴格訓練還有一起殺人之後,這些貓妖們已經有些習慣如今的生活,對楚齊光和喬智也逐漸產生了認同感。
伴隨著喬治的命令,他們還算整齊地站成兩排,輪流坐下、握手、躺下、裝死……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樣。
楚齊光在心中朝喬智問道:“如果你不在的話,這批貓妖會不會亂跑?”
喬智打著包票說道:“放心,都被我訓練得服服帖帖的,絕不會亂跑!”
楚齊光點了點頭繼續修煉武道,因為昨天發病後殺了顧緯的事情,他感覺自己今天的修煉效果特彆好,便抓緊時間演練夜叉王拳。
直到晚上的時候郝管家找上了門來,看著他冷淡道:“跟我來吧。”
楚齊光也不以為意,跟著他來到了縣衙的後門位置,早有人留了個門縫等在那裡。
郝福來冷冷道:“裡麵已經安排了人,會帶你去縣衙的庫房裡找縣誌和會典。”
“記住了,隻能看不能抄。還有不要讓人發現,如果被人發現,那我們都不認識你。”
說完,他嘴角微微翹起,歪嘴說道:“就看看你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吧。”
楚齊光點了點頭,沒有對郝福來的敵意作出反應,隻是跟著裡麵的帶路人走向了庫房的方向。
那帶路人沒有和楚齊光說話,更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
喬智跳到了屋簷上,好奇道:“你今天怎麼想著把我一起叫來?”
楚齊光在心裡說道:“這郝福來我總覺得有些奇怪,還是請喬大師跟著以防萬一吧,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帶路人拿著鑰匙打開庫房,將楚齊光領過來以後便守在了門外,隻讓楚齊光自己進去看。
楚齊光看著眼前的庫房,微微吐出一口氣來:“青陽縣自開國以來的發展軌跡,就隱藏在這十多排書架之中了。”
“從我看的錢糧賬冊中的數據來看,青陽縣有諸多的爛賬、漏洞……”
楚齊光翻閱錢糧賬冊的時候,不但了解到了青陽縣的貧富差距、土地兼並有多嚴重,也發現了一些一代代留下的稅賦上的頑疾。
“我記得我要找的那一年是……永安2年。”
楚齊光按照書架上記錄的年份尋找著了一會,便將一本會典翻了出來。
“就是這本了,應該是重新抄錄過的,不知道記載了沒有……”
憑借著修道第三境帶來的記憶力、理解力、悟性的加成,他閱覽的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目十行,還能過目不忘。
很快,楚齊光目光一凝:“果然有問題。”
他微微一笑:“這一招用出來,恐怕何知縣沒個一兩年功夫是再也管不了吳家、郝家的事情了。”
突然楚齊光抬起頭來,聽著庫房外傳來的響動。
……
庫房門外,帶楚齊光進來的漢子正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突然就聽到有大量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隻見何知縣一臉陰冷地大步走來,後麵還跟著二十多名差役手持棍棒,一臉蕭殺。
“將庫房給我圍起來。”何知縣一聲令下,差役們立刻將庫房團團圍住。
帶楚齊光進來的漢子此刻已經嚇得一背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道:“縣……縣尊……”
何知縣瞪了他一眼,直接踹開了庫房半掩著的門:“搜!把人給我找出來!到底是誰敢擅入縣衙重地,又是誰吃裡扒外,本官今日便要好好審一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