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廢物,連買命的情報都拿不出來,留你何用。”
廖文傑冷漠揮揮手,待分身押著茱蒂上前,將她推到赤井秀一身邊,這才摸出手槍指著二人:“但我這個人很開明,赤井秀一,事無絕對,再給你一個機會,把fbi調查組織的情報說出來,我會考慮放這個女人一條生路。”
“不如你先放她離開,然後再嚴刑逼供,把我腦子裡的情報全部拷問出來。”赤井秀一笑著回應。
“怎麼可能,你的眼睛已經沒了生氣,我能從一個死人嘴裡問出什麼。”
廖文傑微微搖頭,居高臨下,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道:“這個女人大概是你最後的求生意誌了,就像宮野明美和雪莉,我突然來了興致,想看看她的死,能讓你崩潰到什麼地步。”
赤井秀一雙目微眯,眼中寒光凜冽,騰騰殺氣令人不寒而栗,要是怒氣值能轉化成戰鬥力,他當場就能屠神。
“沒事的,秀一。”
這時,茱蒂抬手按在了赤井秀一手背上,笑容溫暖道:“就算你說出情報,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就算我真能活下去,一人獨行的世界未免太寂寞。和你共事的那段時間我很開心,能陪你走到最後,已經沒有遺憾了。”
沒有遺憾是不可能的,殺父仇人貝爾摩德近在眼前,一想到不僅沒法手刃仇人為父報仇,還要死在對方手裡,茱蒂就心痛的如同針紮。
赤井秀一聞言,心頭頓時一顫,猛然想到了宮野明美,恍惚間,他在這間倉庫裡看到了宮野明美臨死前的淒美笑容。
對方在閉眼前,恐怕就帶著這樣一份遺憾。
無法彌補逝去的前女友,至少要給還活著的前前女友一個交代,五年時間,茱蒂等他的時間真的太長了。
想到這,赤井秀一反手握住茱蒂的手,視線內,兩個前女友的身影模樣重合,歉意道:“抱歉,是我來晚了,下次不會了。”
茱蒂喜極而泣,直接撲進赤井秀一懷中。
“嘔~~~”
分身做乾嘔狀,趁機拍了拍胸脯,指著二人道:“琴酒,這碗狗糧太酸了,我能乾掉其中一個看哭戲嗎?”
你才是最惡心的!
廖文傑翻翻白眼,殘忍道:“把赤井秀一留下,另外一個隨便你,我還要再欣賞一下他絕望的表情。”
“真的什麼都隨便我嗎?”
分身抿了抿嘴唇,惡意滿滿道:“如此美妙的純白色愛情之花,讓我羨慕的想要采摘下來狠狠蹂躪一番,給個建議,我該怎麼炮製她?”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也是fbi的搜查官,這個職業在霓虹很受歡迎,時常出沒於各類特攝片。”
分身越說越起勁:“一個女搜查官默默潛入,被迷藥放倒,醒來之後,麵前排著幾十人的長龍。”
廖文傑:“……”
為什麼他的分身扮壞女人這麼熟練,還這麼風騷?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分身這邊持續說著充滿惡意的言論,大有滔滔不絕的架勢,然而收效甚微,癡男怨女一句都沒聽進去。
茱蒂更是因為赤井秀一的敞開心扉,主動送上紅唇,和其癡纏在一起。
後者將兩個前女友的身影重合,兩份愧疚同時爆發,激烈予以回應。
廖文傑見狀,嘴角咧起獰笑,傳音給待機等候的另一個分身,沒過一會兒,倉庫門口便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女仆裝,長發,不是宮野明美還能是誰!
“大,大君?!”
望著前方兩個熱情擁吻的苦情人,宮野明美隻覺晴天霹靂,思念喜悅煙消雲散,抬手捂住嘴,委屈的淚水嘩嘩流下。
就跟壞了的水龍頭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乍聞耳邊的千思萬想的聲音,赤井秀一隻當是幻覺,沒往心裡去,繼續和茱蒂擁吻,啃著啃著,他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啵一聲收嘴,傻眼望著宮野明美。
極具欺騙性的幻覺,這身女仆裝就跟真的一樣……
請務必告訴他,這真的是幻覺!
不說赤井秀一這邊汗如雨下,柯南那邊,灰原哀詐屍坐起,鬆開手裡抓住的繩子,起身後掏出手帕抹掉臉上的‘汙血’。
“灰,灰,灰……”
柯南瞳孔放大,語言係統紊亂,阿巴阿巴說不出話。
“亂七八糟的劇本,好無聊,我要回去了。”
灰原哀輕蔑瞥了眼柯南,如同看待一個小白鼠,路過同樣震驚到失聲的赤井秀一,走出倉庫,打開黑色保時捷的車門,坐進了副駕駛座。
赤井秀一目瞪口呆,視線全程跟著灰原哀,直到對方坐上車,這才僵硬看向自己的宿敵。
廖文傑抬手在臉上一抹,扯下一層人皮麵具,一根香煙點燃,淡定道:“又見麵了,赤井秀一,這次你更狼狽了。”
“咕嘟!”
赤井秀一沒管這些,拚命調動僵硬的腦袋,勉強梳理出一條儘然有序的邏輯,終於確認了,宮野明美不是幻覺,是本人無疑。
“差勁!!”
倉庫門前,宮野明美久等,見赤井秀一依然抱著茱蒂不撒手,隨便挑了個方向,淚奔而去。
嘭!
一不小心撞到牆,哭得比剛剛更凶了。
“明,明美……”
醒悟過來,赤井秀一頭皮發麻,推開懷裡的茱蒂,三下五除二抹掉嘴上的口紅印,連滾帶爬追出倉庫:“明美你彆走,你聽我解釋,不是那樣的,我以為她是你……其實我把她當成了你。”
“我不聽!我不聽———”
“……”
眼看舊情重燃,赤井秀一死掉的回憶突然複活,茱蒂傻眼倒地,連續轉折看得她雲裡霧裡,再回神,隻聽到赤井秀一的渣男語錄。
“什麼叫‘當成’?!”
茱蒂額頭青筋凸起,滿臉殺氣走出倉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赤井秀一追去。
“穿高跟鞋都能跑這麼快,赤井秀一沒問題吧?”廖文傑一臉擔心說著風涼話。
“人在憤怒下,潛力是無窮的,穿高跟鞋打破百米世界紀錄也並無不可。”
分身同樣看熱鬨不嫌事大,猛地想起什麼,後悔道:“糟糕,忘了把柯南打暈,現在被他聽到,二場還怎麼演?”
“沒關係,把他打到失憶,就能繼續二場了。”
兩人說著虎狼之詞,分身適時退場,廖文傑來到瞪著死魚眼的柯南麵前,摸出懷中手槍,砰一聲打得柯南一臉血,嘖嘖道:“名偵探,你的觀察力比之前下降了很多,發生了什麼,到換蛋期了?”
換蛋期是什麼,男孩子還有這個時期?
柯南一臉看透塵世滄桑的寂寥,心情大起大落,懶得吐槽什麼,感覺怎樣都好,一切都無所謂了。
“嘛,彆這樣,如果你現在就倒下,我們以後還怎麼親密互動。”
廖文傑解開柯南的繩子,好言相勸道:“振作起來,你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快樂源泉,相信自己,你還能再堅持幾次。”
“嗬,嗬,嗬……”
柯南發出被玩壞的笑聲,趁廖文傑一個不注意,飛起一腳,狠狠踹在他小腿上。
然後,柯南齜牙咧嘴捂著腳,眼中一片欣慰。
沒錯,這一腳踹出去,疼的人隻有他自己,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要踹。
打不過你也要濺你一臉血,濺到了就是勝利。
“好可憐,好卑微,看得我更想欺負你了。”
廖文傑說到做到,一拳落下,神清氣爽道:“看你這麼精神,我就不擔心了,回去好好調養,過段時間我換個花樣再整你。”
“求求你了,放過柯南吧,他還是個在上一年級的孩子。”
柯南雙手捂臉,眼角流下了不爭氣的淚水,不是劫後餘生,而是心疼自己。
為什麼有的人明明年紀小,卻承受了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這話說得,誰還不是個孩子!”
廖文傑不以為意,錘錘柯南的大頭:“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不管年齡有多大,仍保持著純潔如少年的初心。”
“混蛋,說得真好聽,可這也不是你欺負我的理由啊!”
柯南哼哧哼哧抹著眼淚,他受夠了,現在隻想回家在小蘭姐姐溫暖的懷抱裡哭一會兒。
正抹著眼淚,柯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愕然抬頭看向廖文傑:“發生了什麼,你居然願意讓宮野明美暴露,而不是繼續隱瞞她的存在,難道說……那個……組織……”
“嗯,已經沒有組織了。”
廖文傑掏掏耳朵,順勢抹在柯南頭頂:“畢竟是個小組織,你能指望他們在我手裡堅持多久?”
聽到這話,柯南黯然落淚,感同身受,他覺得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
這邊,廖文傑正哈哈錘著,赤井秀一跌跌撞撞返回倉庫,一臉悲憤站在廖文傑麵前。
“咦,是我看錯了嗎,剛剛你臉上可沒有巴掌印?”
廖文傑驚訝道:“誰打的,下手好狠,鼻血都打出來了。”
“你覺得呢?”
赤井秀一臭著一張臉,想了想,抬手抹掉鼻血,試圖挽救自己的形象。
“注意點語氣,我費儘心機才把宮野明美從琴酒手下救出來,你應該謝謝我才對。”廖文傑趾高氣昂,抬手指著對方。
一旁,柯南麵露笑容,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如同恩人,好開心,終於有人和他分攤痛苦了。
“謝,謝謝。”
赤井秀一嘴角抽抽,確實,於情於理他都該感恩戴德,哪怕現在感情線一團亂麻,不知怎麼收場。
“是吧,我就知道。”
廖文傑看向柯南:“彆看我把他整這麼慘,他還得跟我說聲謝謝,你也一樣,要學會感恩。”
“……”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後道:“你假扮琴酒,還找人扮演貝爾摩德,廢了這麼大力氣,就為拿我尋開心?”
“不,尋開心隻是一方麵,這次找你來,主要是為了給fbi傳達一個情報。”
廖文傑嚴肅臉道:“讓你們的人彆瞎忙了,酒廠現已倒閉,全部的犯罪資料都在霓虹警方手裡,想要什麼,去找他們就好了。”
“你是霓虹公安的人?”
赤井秀一眉頭緊皺,有關酒廠的資料,利益牽扯太多,即便fbi施壓,入手的也隻能是閹割版本。
顯而易見的,所有情報和涉案人員,十成裡麵會刪掉九成。
正義在這個時候一文不值,有的隻是政治。
“你想多了,霓虹公安可請不動我,資料在警視廳手裡。”
廖文傑說道:“琴酒和貝爾摩德也在警視廳手裡,我和琴酒認識的時間長了,沒法下殺手乾掉他,你想和好基友敘舊,隻能走流程了。”
“……”
赤井秀一又是一陣沉默,許久後問道:“你呢,你究竟是誰,斯皮亞圖斯隻是代號,這恐怕也不是你的真麵目吧?”
“我是警察!”
“噗哧———”
柯南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他當場捂住嘴,心頭大呼完蛋。轉身跑路的瞬間,一個沒留神,撞到了廖文傑的拳頭,悶哼一聲倒地。
“我的身份你查查就知道,但彆在fbi那裡提起,我不喜歡被人監視,如果有,他們可能會瘋。”
“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點點頭,他加入fbi是為了調查父親失蹤一事,對這個組織忠誠度一般,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至於我加入酒廠,隻能說陰差陽錯。”
廖文傑摸著下巴道:“我調查一件案子來到霓虹,因為和酒廠首領有共同的敵人,對方找上了我,我對這種人沒什麼好感,但沒辦法,手裡情報嚴重不足,隻能選擇和他合作……”
“全日蝕那天,酒廠首領被人乾掉,酒廠內亂,朗姆趁機奪權,因此成了殺死老大的嫌疑人,被琴酒肅清乾掉,之後……沒有之後,琴酒進去了。”
廖文傑淡化主要過程,簡單說明了一下。
赤井秀一除了沉默,什麼也說不出來,平心而論,現在還有些質疑酒廠是否真的如廖文傑所言亡於內亂。
他沉吟後問道:“斯皮亞圖斯,那你的案子呢,解決了嗎?”
“嗯,全日蝕那天搞定了。”
“……”
赤井秀一眼角一抽,懷疑boss的死,以及酒廠的內亂,都是眼前這個陰人在暗中推動。
奈何沒有證據,有證據也隻會點讚,索性當做沒聽見。
“閒話到此為止,言歸正傳,兩個前女友,很辛苦吧?”
“……”
廖文傑露出成功人士的笑容:“我知道你因為兩個女人的混亂關係,眼下有些頭大,覺得我故意整你,其實不然,我是在幫你,你要說聲謝謝。”
“……”
赤井秀一暗罵扯淡,柯南則不然,深知渣男技藝高超,偷偷側耳傾聽。
很早之前,他就想在教練這裡學習上乘的泡妞手段了。
沒彆的意思,他喜歡學習!
“我沉浮渣海多年,深知這裡的水有多深,渾水才好摸魚,有競爭才有壓力,挑明了沒什麼不好。”
廖文傑從懷裡摸出一盒裝備,塞在赤井秀一手裡:“好好乾,那兩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千萬彆辜負了任何一個。”
“……”
看著手裡的一盒嗶孕套,赤井秀一整個人都不好了,僵硬回以笑容,腦補一拳放倒廖文傑,然後讓其吹氣球的畫麵。
想想而已,他最終還是將這盒裝備收了起來。
不知怎麼的,他覺得今晚或許、可能、八成會用上。
繼續聊了兩句,赤井秀一見廖文傑插科打諢,從他這裡套不出有用的情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倉庫。
主要是兩個前女友都在車上,得趕快過去,晚了,宮野明美恐怕不是茱蒂的對手。
“he~~tui!”
廖文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嫌棄道:“渣男,他居然真的收下了,而且還沒給錢。”
“你自己不也是渣男,有什麼資格說彆人。”
柯南哼哼一聲,寧可挨打,他也要說出真相。
另外,他一點也不羨慕左擁右抱的渣男。
“不一樣的,小顆粒這片汪洋大海水很深,他經驗不足把握不住,遲早會陷進去。”
廖文傑眉頭一挑:“我就不一樣了,我不怕,我會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