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促一聲，見屋內毫無反應，廖文傑視線掃過全場，所過之處，見沒有目光敢和自己對視，笑道：“我知道，冷不丁讓你們選出五個人出來領死很困難，都害怕自己先開口會成為大家集火的對象，那這樣吧，我來幫你們一把！”
“……”
眾人心頭膽寒，來自魔鬼的幫助，想想就可怕。
最慌的人是海恩茨，今晚的一切都有些超出預想，再準確點，超出了他的想象力。
巨大鬼爪上盤踞黑色烏鴉，紅線血河般在地麵流淌，站在中間位置的廖文傑如同魔王一樣，操控著全場人的生死。
想到這，海恩茨身軀一顫，靈感來了，他想畫畫。
“我從一數到十，數完之後，如果你們還沒選出五個替死鬼，那就由我隨機選五個幸運兒……”
廖文傑收起伯萊塔手槍，五指張開對準狙擊手的屍體，紅線遊走而出，屍體直挺挺站起，摸出手槍指向眾人：“怎麼樣，是不是有壓力就有了動力，輕輕鬆鬆就能做出選擇了？”
不等回答，他張口開始數數。
“一！”
“選誰，到底選誰？”
“快說話呀，有誰願意主動站出來，我發誓，以後他的妻子由我來照顧。”
“……”
“三！”
“比爾，選比爾吧，他太老了。”
“混蛋，迪恩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當初是我把你領進組織！沒有我，你會有今天的成就嗎？”
“老東西，我早就想說了，這不是你對我指手畫腳的理由！”
“……”
“劉易斯，我認為應該選劉易斯，我收到準確情報，他是mi6的臥底。”
“呸，你這個單身漢才是臥底！”
“七！”
“……”
隨著數字越來越靠近十，展廳裡亂成一團，人群爭吵至麵紅耳赤，紳士風度蕩然無存，一個個恨不得將死對頭當場掐死，伴隨著哭泣聲和怒吼，十秒時間終止。
“十！”
廖文傑操控屍體朝天開了一槍：“好了，把你們選好的替死鬼推出來吧。”
人群短暫寂靜，而後炸鍋一般瘋狂開噴，不過一會兒便統一口徑，推選出了五個狂罵不止的替死鬼。
五位老紳士，看衣著扮相和年齡氣質，可想而知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在辛迪加組織有不俗的影響力和發言權。
一般來說，在權力的金字塔模式下，隻有小弟給大哥擋槍，可現在，光明正大上位的機會近在眼前，誰是大哥誰死得最快。
廖文傑操控紅線將五人拉出，詢問旁邊的海恩茨，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後者點點頭，逐一說出他們的身份。
“有意思！”
廖文傑聞言咧嘴一笑，對在場所有人說道：“我改主意了，仔細想想，既然是我的麵子，就該由我自己找回來，你們有什麼資格為我做主？”
五個老紳士聞言狂喜，陰鷙視線掃過昔日有說有笑的同僚和後輩，有一個算一個，若是今晚能活下來，剛剛出賣他們人一個都跑不了。
眾人麵色蒼白，尤其是剛剛帶頭幾個，此刻更是麵如死灰，心頭咒罵廖文傑的魔鬼行徑，戰戰兢兢，屁都不敢放一個。
“嘿嘿嘿……”
廖文傑四下看了看，從人群中拉出一個姿容嬌豔的美女，金色大波浪的長發，紅唇性感，紅色晚禮服包裹高挑豐腴身姿，美豔誘人。
嘭！嘭！嘭！嘭————
屍體扣下扳機，在人群的驚呼以及幾位男性的嗚鳴聲中，金發美女胸腹綻放血花，倒在了血泊之中。
彈夾打空，廖文傑收回紅線，棄了狙擊手的屍體，上前幾步來到金發美女麵前。
“彆裝了，知道你沒死。”
廖文傑俯身蹲下：“boss讓我不要亂殺人，我自然不會違背他的命令，所以我今天要殺的五個，沒有一個是人。”
話音落下，見金發美女雙眸渙散，一副正在跑馬燈的模樣，他直接從懷中摸出銀質十字架。
第一次煉心之路對付吸血鬼時，從女院長手裡騙來的，屬性天克，對付吸血鬼事半功倍。
“吼吼吼！！”
眼前驚現十字架，美女吸血鬼不再裝死，雙眸轉至漆黑，口中吸血獠牙暴漲，對著廖文傑便是一聲變身後的咆哮。
因手腳被紅繩禁錮在地，她無法發力掙脫，除了放聲咆哮示意自己很凶很危險，什麼都做不了。
唰！
十字架刺中美女吸血鬼胸口，傷口光芒綻放，飛快向四邊侵蝕，伴隨著淒厲哀嚎，美豔身軀化作光點消散，隻留紅色長裙、高跟鞋和耳環等飾品。
“……”
展廳裡，眾人目瞪口呆，不少人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距離魔幻生物如此之近。
連帶著，他們看向廖文傑的眼神都變了，驚懼更上一層樓，心頭疑惑發問，為什麼魔鬼會有聖光十字架，如果是偽裝……
他口中的boss是不是住在羅馬？
“還有四個吸血鬼，讓我來猜猜，他們都是誰？”
廖文傑起身看向人群，視線飛快鎖定，揮手將四人拉至身前。
“你是魔鬼，你不是教會的人，我和他們打過交道，沒有你這種怪物！”
四名吸血鬼變身掙紮，眼見自己無法逃脫，更不是廖文傑的對手，不願坐以待斃，扔掉強硬人設，紛紛開口求放過。
台詞老套，都是一些花錢買命、做牛做馬做奴隸之類的老段子，被廖文傑手起架落，挨個化作飛灰散去。
搞定這些，廖文傑揮揮手，趕走屋內的烏鴉，將蔓延四麵八方的紅線收回係統空間。
“最後警告一次，米凱爾·海恩茨是boss看上的人，從現在開始，和你們辛迪加組織不再有任何關係，所有關於他的追殺和通緝令全部撤回，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還在打他的主意……”
廖文傑伸手在身側握爪，撕開通往陰間的帷幕，將冰冷刺骨的陰氣宣泄至整個宴會廳。
冰霜凍徹骨髓，待人群牙關打顫，手腳凍僵，驚恐擠成一團取暖，他才闔上陰間通道：“地獄距離這個世界不遠，我會將你們的靈魂和肉體一起送進去。”
“……”
“嗯！？”
廖文傑輕哼一聲，陰沉道：“沒人說話，就當你們不準備給我麵子，既然如此，我隻能自己把麵子找回來了，你們選五十個……”
“沒有，我們沒有彆的意思。”
五名老紳士中的一人開口，在寒意中哆哆嗦嗦：“我們發誓，米凱爾·海恩茨和辛迪加組織再無任何關係，他是一個自由人，所有關於他的追捕令和賞金都會立即撤銷，如有反悔，就讓我們的靈魂永墜地獄。”
說得好像你們有機會上天堂一樣！
“最好如此，彆再讓我看到你們。”
廖文傑冷哼一聲，轉身朝展廳外走去，海恩茨原地愣神，待廖文傑走遠後，被眾人集中而來的視線驚醒，打了個哆嗦，快步跑出展廳。
不行了，靈感爆發如尿崩，他現在隻想畫畫，快忍不住了。
屋外，在保鏢們回避閃躲的視線中，海恩茨啟動一輛豪車，帶著副駕駛座上的廖文傑駛離美術館。
自由來得太突然，海恩茨不知如何宣泄，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縱情馳騁在小鎮外的公路上。
廖文傑摸出手機，算了算時間，柏林和東京有八個小時的時差，現在晚上九點，東京那邊就是明天早上五點，還在睡覺的時間。
“傑，我們要去哪裡？”
“隨便開，等你冷靜下來，我們瞬移去你老家宅邸。”
“呃，我有幾個問題……”
海恩茨放緩車速，見廖文傑沒有拒絕，開口道：“小淚知道你……這麼強大嗎？”
“不知道，從未和她說過，也沒打算說，有些事我會處理，她負責漂亮就行了。”廖文傑隨口回道。
好男人，比我靠譜多了！
海恩茨暗暗點頭，糾結半晌，再次開口：“那她知道，你很……很壞嗎？你彆誤會，我的意思是，看你對付辛迪加的手段，我有點為小淚擔心。”
在轎車駛離美術館的時候，海恩茨隱隱約約聽到了裡麵傳出的槍聲，顯然，因為魔鬼的設計，辛迪加的成員們開始了自相殘殺，內部矛盾明麵化，激烈到了一刻都不願意忍耐的地步。
隻能說，希望多死幾個！
“淚姐應該是知道的……”
廖文傑想了想，來生淚有好幾次拿小拳拳錘他胸口，而後耳鬢廝磨說他是個壞蛋。
海恩茨停車路邊，深吸一口氣，略帶顫音：“傑，我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她們了嗎？”
“可以，比起兩三個小時的睡眠，她們應該更想見你。”
廖文傑摸出手機，霓虹專用的那台，富澤哲治贈予，無需擔心通訊網絡問題，在歐洲也可以使用。
“呃，你，你幫我撥通吧，我還要做點心理準備。”海恩茨接過電話，手指點了半天，愣是沒敢打出去。
“現在才知道害怕，早乾什麼去了？”
廖文傑拿過手機，在海恩茨屏氣凝神的注視下，撥通來生淚的電話。
“嘟嘟！嘟嘟嘟——”
“喂，淚姐，是我。”
“阿傑，真是難得，你居然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來生淚被電話吵醒，還處在半睡半醒的迷糊狀態。
廖文傑瞄了海恩茨一眼：“嗯，有一個驚喜要給你，因為太大，希望你聽到之後，隻有喜沒有驚。”
“是什麼，你要向我求婚嗎？”說到這，來生淚瞬間就不困了。
“不是這個，求婚的事情還早，我找你是為了……”
“嘟嘟！嘟嘟————”
廖文傑無語望著被掛斷的電話，朝海恩茨聳聳肩，再次撥了出去。
“阿傑，太早了，不是求婚的話，過兩個小時再……”
“淚姐，我在德國，準備機票過來，我找到了你的父親，他現在就在我身邊。”
“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