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而已,就算再怎麼真實,假的終究是假的,想亂貧道的道心,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廖文傑提上泳褲,搖頭示意不屑,腳邊躺著來生家的三姐妹。
愧疚感?心魔?
不存在的。
都說是幻境了,想想的事,就跟白日做夢一樣,合情合理還不犯法,為什麼要有愧疚感?
至於心魔……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兩次煉心之路走下來,他全程謹慎再謹慎,嚴防死守杜絕一切可能被心魔趁虛而入的機會,至今還沒被心魔翻過牌子。
廖文傑這邊提上泳褲,來生家三姐妹身軀淡化消失不見,甲板上阿弗洛狄忒的雕塑笑容依舊風騷,隱隱的,還摻雜了幾分嘲諷的意味。
廖文傑心有所感,朝駕駛室看去,視線中,野上冴子和諫山黃泉聯袂走出,後麵還跟著小平板土宮神樂。
“你!”
廖文傑黑著臉看向土宮神樂,朝旁邊的駕駛室指了指:“回去,大人辦事,小鬼彆搗亂。”
土宮神樂扁扁嘴十分委屈,不甘不願走回了駕駛室。
“這幻境……”
廖文傑雙目微眯,大概明白了什麼,見兩女緩緩朝自己走來,冷笑一聲脫下泳褲。
“真麻煩,待會兒不穿了。”
……
待兩道身影消失,廖文傑俯身研究起阿弗洛狄忒的雕塑,明知是幻覺並非真實,還是想從雕塑上看出一些端倪。
正研究著,駕駛室又有了動靜,龍九、程文靜、sandy、湯朱迪……聶小倩、傅家姐妹……
“等會兒!”
廖文傑抬手喊停,無語望向阿弗洛狄忒的雕塑:“就算是幻境,也麻煩上點心,儘量整合理些,這是一艘小型遊輪,巴掌大的駕駛室怎麼可能塞下這麼多人?就算駕駛室能塞得下,甲板也吃不消啊,翻船了怎麼辦?”
該配合的演出,他願意配合演到底,可也不能太出戲,萬一待會兒甲板上太擠,突然有人落水,他一個沒忍住笑出聲,氣氛豈不是全毀了?
不妥,幻境的邏輯不夠嚴謹。
隨著廖文傑吐槽聲結束,一眾靚麗身影全部消失,身前的雕塑裂開縫隙,剝落大片石屑,顯露出黃金比例的豐豔女體。
女子膚若白瓷,秀美金發傾瀉,光芒耀眼,璀璨眼眸好似明媚蒼藍天空,對視一眼便深陷其中再難移開視線。
魔鬼般惹火的身材,在優雅迷人的氣質下,形成強烈視覺衝擊,令人心中升起無邊欲念,隻想將其壓在身下,瘋狂索取永遠占有。
“阿弗洛狄忒……”
廖文傑深吸一口氣,雙目緊閉盤膝坐地,口中念起了淨天地神咒。
他慫了。
和之前尚在可控範圍的幻境不一樣,眼前這具完美女體媚意驚人,一顰一笑都帶著勾魂奪魄的誘惑,撩撥火氣的本事比煉心之路遇到的鬼王九尾狐還要強大。
看時間長了,他真怕自己沉淪其中,自甘墮落成為受欲望驅使的奴隸。
嬌媚女體盈盈一笑,坐在廖文傑盤膝而坐的腿上,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一手撫上他的麵龐,致命紅唇送上,在他臉頰脖頸不斷親吻。
混亂思緒打破死靜心神,廖文傑隻覺撫摸臉頰的指尖有著無窮魔力,每每遊走而過,他抵抗的意誌便鬆懈一分。邪火越燒越旺,心頭響起魅惑魔音,告訴他隻是放縱一次,下不為例,不會有什麼大礙。
世事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哪來的下不為例!
廖文傑睜開滿是殺機的猩紅雙目,勝邪劍在手直刺而出,斷裂劍鋒透體,從女體後心冒出。
女體笑容不變,抬手勾起廖文傑的下巴,紅唇遞上,和其癡癡擁吻。同一時間,在廖文傑背後亦出現了同樣妖嬈魅惑的女體,雙手抱過脖頸,俯首與他耳鬢廝磨。
大廖還在堅持,小廖已經投了,廖文傑雙目殺機更甚,攪動劍鋒撕碎前方女體,就在幻影破滅的瞬間,又是幾道女體身姿從甲板下浮起,媚眼如絲朝他靠攏過去。
要完!
驚覺心頭殺機散去,廖文傑緊閉雙目,在妖媚女體的淹沒下開始……
修煉。
隻要練功勤快,就沒心思去想女人的事!
內丹功+九字真言四縱五橫法+血海魔羅手抄經同步運轉,陰陽相合之勢形成,內視空間,道身魔身在兩界涇渭分明處相融,法身半藍半紅,強大念力蕩開無上威嚴。
幻境外的深海中,廖文傑對視阿弗洛狄忒的雕塑,渙散雙眸被沉重黑暗取代,黑洞深邃不可見底,抽取雕塑溢散的能量,煉化為己用。
哢嚓!
阿弗洛狄忒的雕塑笑容暗淡,額頭裂開縫隙,隨著裂紋越來越大,整顆頭顱崩碎,雕塑身軀也逐漸破裂,一塊塊石屑沉入深海。
幻境中,廖文傑睜開眼睛,殺機全無,抬手攬住身前嬌媚女體,對著嬌豔紅唇深吻下去。
“妖女,今天貧道就拿你來修煉定力!”
眼看妖女人多勢眾,他咧嘴一笑,海麵伸出數條手臂,一個個麵帶嘲諷之色的‘自己人’跳上甲板。
“貧道勢單力薄,還請各位道友助我。”
“必須的!”
“這話說的,你我何分彼此!”
“就是就是,不幫忙我來看戲嗎?”
“嘿嘿嘿……”
……
深海下,廖文傑晃了晃腦袋,感慨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外國的妖女也不差,一點也不矜持,要不是他道心堅定,今天就該跪了。
下場參考海恩茨,沉迷手辦,拋妻棄女被人滿世界追殺仍不知悔改。
“難怪得到雕塑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心都沒了,人還能好嗎……”
廖文傑咕嘟咕嘟吐著泡泡,視線看向下方,揮手灑落大片紅線,將海恩茨的女神碎片打撈完畢。
如果幻境中的女子真是海恩茨的女神,那廖文傑隻能說聲抱歉了,但這不能怪他,舔狗一無所有,是海恩茨自己的錯。
勝邪劍穿梭深海,帶著廖文傑直衝海麵上的小型遊輪而去,他一躍跳上甲板,在海恩茨滿心期待中,拉起紅線打完,將一堆碎石拋在甲板上。
“這,這是什麼!?”
海恩茨臉色瞬間蒼白,顫巍巍問道,他心頭猜曉答案,但絕不相信碎石片就是令他魂牽夢繞的阿弗洛狄忒雕塑。
“很顯然,這就是你日思夢想的女神,你這麼愛她,相比化成灰也能認得出來……”
廖文傑在碎片裡翻翻撿撿,拿起半截雕塑手掌:“你女神的小手,來,拿去摸摸解下饞。”
“不,不可能……不會這樣,好好的雕塑怎麼會碎成這樣?”海恩茨跪在雕塑碎片前,雙手抱頭,哭得像個五十多歲的孩子。
“可能是受到海水腐蝕,然後又被鯊魚或者八爪魚什麼的襲擊了,我下去的時候就隻剩下碎片了。”廖文傑聳聳肩,他也不是很清楚的樣子。
“不會的,我將她沉入深海的時候,親手做了處理,她不會被海水腐蝕。”海恩茨哭著說道。
“聽你這意思,你不止摸過女神的小手,彆的地方也摸過了?”
廖文傑鄙夷看著海恩茨:“下流,虧你還是個舔狗,居然褻瀆自己的女神。”
海恩茨無視廖文傑的聲音,沉浸在女神撒手人寰的悲痛中,一邊低頭抹淚,一邊小心翼翼將碎片搜集起來,打算縫縫補補將其修好。
以他的手藝,補好這座雕像應該不是難事。
“提醒一句,來之前我們說好了,雕塑會歸還雅典衛城,就算你修好了,也不能將它留在身邊。”廖文傑說道。
原定計劃,是打撈雕塑,將其物歸原主,辛迪加組織得到風聲,肯定會齊聚商討對策。
這時候,就是一網打……咳咳,由他出麵講道理,大家把酒言歡,往日恩怨一笑而過。
“我,我知道,我的確是答應你了。”
海恩茨苦澀回道,可能是雕塑損壞的緣故,他一嗓子嚎完,對女神的執念沒以前那麼重了。
“你最好知道,不然把你沉海,回去告訴淚姐她們,你幾年前就已經死了。”廖文傑沒好氣道。
“傑,我是小淚的父親。”海恩茨弱弱出聲,希望得到應有的尊重。
“那又怎樣,我不說,誰能知道你是被我沉海的?”
廖文傑沒好氣道,說完便不再理會海恩茨,研究起係統界麵出現的新道術。
準確來說,是一門神通。
【執心魔(一念千萬劫,回首皆成空)】
這門神通是對抗阿弗洛狄忒雕塑時獲得的,他能感覺到,在運轉血海魔羅手抄經時,血色念力又吞了不該吞的東西。
或許是阿弗洛狄忒的神力,或許是詛咒,但這都不重要,因為神通的來源並非這股能量,而是血海魔羅手抄經自帶的神通,到達一定等級,或是觸發某種媒介,自動覺醒。
考慮到血海魔羅手抄經是一門練歪的功法,廖文傑更願意相信,‘執心魔’的神通來自正版的六天大陰仙經。
【六天大陰仙經(北有六宮,永不超生)】
這門來自陰間的仙法神秘莫測,看得廖文傑直咬牙,要是當初沒錯練,那該有多好。
還有,‘執心魔’的神通按照字麵意思來理解,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自己以後就沒有心魔的煩惱了?
還是說,他就是心魔?
“太遺憾了,貧道修煉至今還沒見過心魔呢!”
廖文傑小聲bb,太不公了,明明大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