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金剛不壞之身,雖然是煉屍術,雖然是藥物浸泡出來的,可還是讓廖文傑驚訝了一把。
習得法相金身之前,他為了練成金剛不壞之身,沒少在係統那裡砸錢,從最開始的鐵布衫,花了好幾月的功夫才練成。
天賦如他都用了漫長時間才氪成金剛不壞之身,可見難度之大。
而這個神秘組織,隻靠一具武道強者的屍身,就成功煉出了金剛不壞的高級炮灰……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麼猛,乾嘛不去征服全世界,縮在霓虹這個犄角旮旯很有意思嗎?
廖文傑心頭凝重,恕他挑開天窗說亮話,現如今霓虹除了有錢,真心沒啥可取之處,但凡有點上進心的組織,都不會甘心困守此地。
一門心思在霓虹紮根,還隱藏到挖都挖不出來,隻能說對方所圖甚大,要麼不動,要動就是天翻地覆。
“再說一遍,待在這裡彆動。”
廖文傑叮囑一聲,揮手招來勝邪劍,深吸一口氣朝光頭巨漢走去。
諫山黃泉急忙道:“等一下,你說他是金光不壞之身,要怎麼……”
“金剛不壞而已,又不是天下無敵,前段時間我也金剛不壞,還不是照樣低調做人。”廖文傑隨口回了一句,瞄了眼遠處冷漠不動的女子,腳尖點地加速,身形鬼魅般飄向光頭巨漢。
“吼吼吼!!”
光頭巨漢爆喝一聲,體表金光被黑色蠶食一空,身軀好似浸泡墨池的金屬,泛著烏黑淩厲的冷光。
他雙手揮舞,掀起橫掃千軍的巨大刀芒,連同諫山黃泉在內,一同列入攻擊目標。
廖文傑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暴漲,踏步前衝踢出一腳,腳鋒自下而上,叮一聲撞擊橫麵誇張的實體化刀芒。
唰!
藍色光芒瞬閃而過,切開金色刀芒,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猛烈切割在光頭巨漢身上。
氣流暴亂,四下衝刷,遍地崩碎的土石遭遇狂暴颶風碾壓,塵埃齏粉衝擊遠方。
廖文傑腳尖落地,執意沒有戴上黑山麵具,趁著光頭巨漢踉蹌退步,加速衝刺殺至其身前。
勝邪劍蕩開血霧,輪轉鋒利劍氣切割,沒能在光頭巨漢身上留下創傷切口。
他縱身一躍,踩著巨漢的膝蓋跳上,半空之中揮手拍落一掌。
強勁掌風呼嘯,轟擊光頭巨漢再次倒退兩步,人形巨獸口中怒吼連連,踐踏大地崩碎一道道裂紋。
就在這時,勝邪劍化作紅光脫手,一瞬衝入巨漢口中,連同劍柄整個沒入消失。
光頭巨漢愣在原地,手中大薙刀跌落,雙手捂住喉嚨發出意味不明的‘咯咯’怪叫。
沒過多久,他的肚皮猛地膨脹起來,毛孔瘋狂溢散黑色霧氣,七竅更是噴濺粘稠成固態的黑色汙血。
噗呲!!
泄氣之聲響起,光頭巨漢捂著脖頸雙膝跪地,肌肉虯結的肚皮膨脹成圓球,一柄猩紅如血的長劍冒尖,緩緩從中刺出。
下一秒,數十柄劍光穿透巨漢體表刺出,令他形如刺蝟般跪在原地,雙手掐住的脖頸脹大,轟一聲炸斷肩部以上的頭顱。
一道道紅光衝天而起,淩空畫圓直墜,將巨漢倒伏的屍身紮成了破麻袋。
廖文傑抬手召回勝邪劍,一道黃符抖落,飛快灼燒巨漢殘破不堪的屍身,沒過多一會兒,幾十顆殺生石複製品顯露形狀,在火海中散發濃烈黑氣。
“原來是這玩意,難怪給我一種眼熟的感覺。”
廖文傑眉頭一挑,轉身看向諫山黃泉,準確來說,是看向那位麵若冰山的白衣女子。
諫山黃泉身上纏繞繩索,身軀束縛被提在半空,白衣女子手握搶來的長刀,抵在她雪白的脖頸位置。
“為什麼不跑呢?”
“是你讓我彆動的,還說了好幾遍。”諫山黃泉翻翻白眼。
“那你可真是聽話,記得以後保持,我給你買糖吃。”
“可以了,閒話到此為止,現在由我說了算。”
白衣女子亮了下手中長刀,示意自己有人質,讓廖文傑彆輕舉妄動,沉吟片刻後說道:“我們首領對你很感興趣,想和你見一麵。”
“沒問題,時間地點,還是現在就出發?”廖文傑反手將勝邪劍插在地上,以表示並無搶奪人質的想法。
“現在不行了!如果我沒有看錯,你的劍術,你的武學……”
白衣女子冷聲道:“你根本就不是霓虹人,黑崎一護是假名,你來自華夏,對吧?”
“居然被你發現了,我一直以為我隱瞞地很好!”廖文傑眉頭緊皺,大家都是聰明人,那套三年前失憶的段子,他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另外,臥底還沒開始就被識破,繼續臥能成功嗎?
“這張臉也不是你的真麵目,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白衣女子冷笑出聲,同時心頭思索,自己見過哪些高手能和廖文傑對上號。
沒有,彆說疑似,就連可以扯上關係的都沒有,仿佛廖文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以前壓根就沒他這個人。
“這的確是我的真麵目,沒有人皮麵具,不信你看……”廖文傑抬手捏臉,但怎麼看都像是在做鬼臉。
諫山黃泉:“……”
對麵的家夥一點也不在乎她的生死,早知道就不做人質了。
“嗬嗬,無需狡辯,我知道這張不是你的真麵孔,至於你是誰,我也並不在乎。”
女子說道:“這處鬼巢可進不可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逃不出去。”
“確實,挺厲害的。”廖文傑點點頭。
“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把你的來意挑明,你殺三途河和宏的目的,搶奪殺生石又是為了什麼?”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我比他強,搶走殺生石理所當然。”
“不,你我都知道,殺生石沒那麼簡單,現如今就彆死撐了,說出你的目的!”女子緊了緊手裡的長刀,在諫山黃泉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殺生石還有彆的用途!
收獲情報,問題反而變得更多,廖文傑眉頭一緊,讓女子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拿人質做要挾,直接開腔表明自己搶奪殺生石的目的:“真話太假,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仰慕玉藻前的豔名,想將其複活,看看是否真有絕世姿容。”
“……”
“你耍我?”女子大怒,提刀就要給諫山黃泉放血。
“都說了真話太假,是你非聽不可。”
廖文傑撇撇嘴,見諫山黃泉綿連怒容,果斷道:“實話告訴你,我為殺生石複製品而來,想查查是誰四下搞破壞,幕後黑手又有何陰謀布局。”
“從華夏大陸來?”
“是啊。”
“嗬嗬嗬……”
白衣女子連連冷笑:“鬼話連篇的家夥,我們從沒把殺生石複製體帶去華夏大陸,你怎麼可能會在那見過殺生石複製品。”
廖文傑:“……”
大意了,原來不隻是他在套情報,對麵也抱有同樣的想法。
“說出你的真實目的,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矛盾,我可以帶你去見首領,他有著你沒法拒絕的誘惑。”
“都說是誘惑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廖文傑搖搖頭,直言道:“你們首領也是九菊一派的人?”
“嗯!?”
女子當即愣在原地,下意識道:“你真的認識我?”
“看樣子不是,你也隻是給人當走狗……”
廖文傑歎了口氣:“原本打算順藤摸瓜,有必要的話臥底進入你們組織,現在看來,你們的戒心太重,臥底是沒有可能了。”
“哼,說得好像你還有明天一樣。”
“但你沒有了。”
廖文傑咧嘴一笑,身形消失原地,再次現身時,出現在白衣女子身前,五指緊扣其握刀的手,硬生生偏轉刀身,將諫山黃泉身上的繩索割斷。
後者落地後捂住脖頸,飛快躲在他身後。
唰!
在女子驚恐的注視下,廖文傑以蠻力偏轉刀鋒,猛地將她胸膛刺穿。
女子口中溢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瘋了嗎,殺了我,你隻會永遠困死在這裡……”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是我第一次動手殺人,但誰讓大家有緣呢,把第一次交給你倒也不錯。”
廖文傑抬手按住女子的臉,扯下一張人皮,看清其真麵目,瞬間呆愣原地。
人皮下,是一張血肉形如焦炭的鬼臉,也不知練了什麼歪門邪道的功法,比鬼還不是人。
“呃,我有點後悔了。”
廖文傑眼角抽抽,他以為女子隻是批了一張人皮,沒想到對方真的批了一張人皮。
畫麵慘不忍睹,諫山黃泉嫌棄輕咦一聲,借廖文傑的身影擋住視線。
“哈哈哈,有你這樣的強者陪葬,我就算死也能瞑目……”女子大口咳血,說著不留遺憾的話,最終還是滿眼不甘沒了動靜。
很不甘心,死在誰手裡都不知道。
鏘!
掃去刀鋒上的汙血,廖文傑收刀入鞘,一道黃符灑落,飛快將女子的屍身燒化。
陰氣過重,黃符沾之即燃,比燒鬼的速度還快,可見其修煉的功法有多邪門。
“喂,你可沒說做人質要冒著生命危險!”諫山黃泉捂著脖子抱怨起來,廖文傑連續數次讓她站在原地不動,一開始沒聽明白意思,最後一次勉強懂了。
“這是常識,不用說……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咱倆出不去了,怎麼辦?”
廖文傑抬手敷在諫山黃泉脖頸,輕易抹去刀傷:“要不,趁現在還有力氣,先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免得死後徒留遺憾。”
“彆做夢了,為了我死後不留遺憾,從現在開始,你最好理我遠點。”諫山黃泉嫌棄道。
“那行,我這就離你遠點。”
廖文傑點點頭,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離開了鬼巢。
諫山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