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池非遲牽著灰原哀走向紅色郵筒。
灰原哀一步步走著,雖然內心還在緊張、不安,但那種理智恐懼淹沒的感覺沒有再出現,感受著池非遲手掌上的溫度,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哪裡、在做些什麼、身邊有什麼人,理智也逐漸在大腦中占據了上風。
附近那道視線有著組織的氣息,而且剛才一直殺氣騰騰地鎖定著他們這裡。
對方不是想殺死她,就是想殺死非遲哥。
如果對方想殺死的人是她,那一定是因為對方看到了她這張臉、認為她是叛逃出組織的雪莉。
暗中那個人應該對她很了解,搞不好會是……琴酒。
不過,現在那道視線裡的殺機好像沒那麼明顯了,對方或許還沒有確定她就是雪莉。
對,她不一定是暴露了。
池家以前的女管家簡也是組織成員,之前簡偷偷拿走她的頭發、去確認她的身份,她那個時候用格蕾絲-艾哈拉的頭發調包了自己的頭發,讓簡將格蕾絲-艾哈拉的頭發帶走,這樣一來,簡得到的鑒定結果就會是――灰原哀不是雪莉。
有這件事在前,加上她現在有著合法的身份,現在組織應該還沒有確定她就是雪莉。
她也絕對不能讓暗中那人確定她就是雪莉!
一旦對方看出她是雪莉,她一定會被抓起來,非遲哥也會被懷疑‘跟叛徒合謀’,還有博士、教母、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等等這些人,大家都會受到牽連。
現在她隻有扮演好小孩子、讓對方無法確認她是不是雪莉,她和大家才有一線生機。
即便那個人現在用槍指著她的頭、逼問她是不是雪莉,她也必須裝傻充愣,堅決不承認自己是雪莉,甚至可以用小孩子的姿態去跟非遲哥哭鬨……
就算這樣不能騙過對方,她也要讓對方意識到非遲哥不是她的同夥、是她裝小孩子蒙騙了非遲哥,這樣即便是她真的暴露了,非遲哥也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而如果暗中那人想殺的人不是她、而是非遲哥,那她就更得冷靜下來,想想怎麼樣才能讓非遲哥脫離陷阱……
到了紅色郵筒前,池非遲發現灰原哀在轉頭看四周,知道灰原哀應該沒之前那麼恐懼不安了,放開灰原哀的手,在郵筒前蹲下身,很快就看到了一把用膠帶粘在郵筒下方的鑰匙。
灰原哀同樣看到了那把鑰匙,腦補出‘鑰匙連接著炸彈、自家哥哥一碰鑰匙就被炸死’等等劇情,出聲叫住池非遲,“非遲哥……”
池非遲手伸到一半,聽到灰原哀喊自己,暫時停了下來,向灰原哀投去詢問的目光。
“我是想說……”灰原哀轉頭看了看身後,故意在臉上流露出疑惑又擔憂的情緒,提醒道,“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附近好像有一道充滿惡意的視線、一直盯著我們看?”
“我感覺到了,”池非遲語氣平靜地說著,伸手到郵筒下方拿到了鑰匙,把粘在鑰匙上的膠帶撕了下來、塞進自己的口袋裡,“可能是某個人的惡作劇,你不用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