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告訴他,自己在山上的村子裡當醫生,村子裡上網不方便,自己又很想搭乘鈴木特快列車,擔心時間久了通行證會被預訂完,想到自己姐姐說過他跟父母認識,自己一急之下就冒失地聯絡了他。
教授跟年輕女人聊了一下,得知科學家前輩夫婦已經去世、兩人的大女兒也在意外中身亡,有些同情眼前的年輕女人,詢問對方需不需要幫忙。
年輕女人拒絕了教授,說自己是為了躲避麻煩的人的糾纏、才會到村子裡當醫生,為了不被糾纏的人找到,希望教授對自己的行蹤保密,很快又說到自己在村子裡有病人要照看,把預訂通行證的錢給了教授之後,就匆匆沿路離開了。
沒等教授多想,年輕女人就走遠了。
教授回過神來,覺得自己應該再問清楚對方的處境、儘量幫助對方,所以重新上車,開車追了過去。
可是教授開車沿路找過去,並沒有在路上看到那個年輕女人,一路找到了附近的村子,村民卻說村子裡的醫生隻有一個,而那個醫生並不是他之前所見到的年輕女人。
教授向不同村民打聽過,發現居然沒有人見過那個年輕女人,覺得這件事實在詭異,就開車回到了東京。
那個神秘消失的年輕女人,像是暫時重返人間的幽靈,讓教授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夢,但訂購記錄又告訴他,他確實幫彆人預訂了鈴木特快列車的通行證。
教授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又想到女人會不會是被危險的家夥控製了,危險的家夥想在鈴木特快列車上搞破壞,所以才讓女人出麵、拜托彆人幫忙預訂鈴木特快列車的通行證。
為了不讓自己變成犯罪的幫凶,教授猶豫之後,找到了一個私家偵探,雖然他答應那個年輕女人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但他想到朋友推薦給自己的那個私家偵探有著不錯的口碑,怎麼看也不會是糾纏那個女人的人,就覺得告訴偵探一個人也沒關係。
“於是就在今天晚上,教授約見了那個私家偵探,在對方答應對委托內容保密後,對私家偵探說出了自己遇到的神奇經曆……”
安室透站在昏暗中,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危險的笑,“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私家偵探就是糾纏那個年輕女人的人……或者說,是其中的一人,偵探早就調查到他以前接觸過那對科學家夫婦的事,為了找到那個失蹤的女人,偵探還刻意接近了所有那個女人有可能聯絡的人,也包括他,今晚聽他這麼說了之後,偵探立刻就猜到了真相。”
池非遲知道了安室透的打算,也放輕了聲音說話,“真相就是,那個年輕女人為了躲避追殺而躲進了山裡,說自己在村子裡當醫生是謊言,隻是一個謊言,而她的目的,就是通過教授拿到鈴木特快列車的通行證,秘密搭乘那趟列車逃離關東……”
“沒錯,”安室透徹底進入了波本的角色中,嘴角帶著微笑道,“其實隻要想想,那個年輕女人會孤身一人站在路邊,身邊沒有代步交通工具,也沒有人陪伴,就應該想到那個女人很可能是獨自躲在深山裡的某處……當然,偵探也不會把這個猜測告訴教授,雖然教授能把這些事情隨意說出來,看上去也不像是那個女人的同夥,但如果那個女人聯係教授時,教授把自己雇傭偵探的事說漏了嘴,那樣就不妙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偵探決定先穩住教授,告訴教授自己會去調查清楚的。”
“為了不打草驚蛇,偵探和他的同伴也不會貿然對教授下手,”池非遲直視著安室透,神色平靜地說出了安室透編造說辭的用意,“而他會把自己發現的線索告訴幕後主使,之後就算有同伴看到一段視頻、視頻裡女人跟一些小孩子在群馬山裡有交集,也隻是印證了他的推測,比起去找一群年僅七八歲的小孩子了解情況,明顯還是找教授打聽情況更好,小孩子有可能說不清事情又嘴碎,既然存在教授這條線索,他的同伴就算想調查、確認情報,也不會選擇找到那些孩子頭上……”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安室透神色沉凝地低聲道,“如果隻有那段視頻作為線索,組織在發現視頻後,一定會派人接觸那些孩子,不管那些孩子跟雪莉有沒有更多交集、能不能提供更多雪莉的線索、能不能作為逼迫雪莉現身的誘餌,組織裡多的是不在乎殺死一兩個小鬼試試看的人,如果我搶先提供了大學教授的線索,組織其他人就會把注意力轉移到教授身上,那個教授會是我們的人,他有能力去應付組織的試探,也有能力對抗被人暗殺的風險,所以我必須把雪莉在群馬的線索報上去,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