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區一家整蠱玩具專賣店的新品,我覺得伏特加可能會感興趣,這才買下來帶給他,因為包裝盒不方便攜帶,玩具外麵又有類似磨砂質地的特殊塑封膜,不會輕易被弄臟,也不會留指印,所以我就這麼帶過來了,”池非遲將自己手裡那把‘槍’丟給伏特加,打量著琴酒手裡那把一樣是整蠱玩具的‘槍’,目光帶了一絲古怪,“同樣的問題,我也想要問問你。”
“前兩天在園區調查的時候,伏特加看了園區宣傳手冊,覺得這種整蠱玩具很有趣,讓人幫忙買回來的,”琴酒也抬手把‘槍’丟給伏特加,見池非遲看自己的目光裡依舊帶著不確定,補充道,“路上車子裡的點煙器出了故障,他提議我先用一下這個,我就暫時向他借來用了……”
不知道拉克信不信,他真不是那種幼稚鬼!
“拉克,你還給我帶了禮物啊?”伏特加接住兩把‘槍’,咧嘴直樂,又把其中一把遞向琴酒,“大哥,這個你就繼續拿著吧……不,這個就給你吧!”
琴酒垂眸看了看那個手槍外形的整蠱玩具,無語冷著臉道,“不用了,拉克那裡應該有火柴。”
池非遲從口袋裡拿出兩盒火柴,將其中一盒遞給了琴酒。
“我覺得這種打火機很不錯啊,既有趣,點火又方便……”伏特加收起一把整蠱打火機到西服口袋裡,察覺停在斜前方的車子有人從車窗裡驚疑悄悄看他,朝對方得意地呲牙笑了笑,摸出一支煙咬住,將整蠱打火機的槍口對準了香煙,卡擦按下了扳機。
一簇火苗竄出,烘烤著香煙。
那邊車裡的人從伏特加笑容裡感受到了‘戲謔且輕蔑’的惡意,但礙於伏特加一身匪氣,選擇了忍氣吞聲,還催促負責開車的同伴趕緊開車離開。
就在伏特加朝那輛車子裡的人得意一笑時,池非遲已經很有先見之明地主動挪步,從伏特加右側,移動到伏特加左側,又越過琴酒,一直到了琴酒左側停了下來,才麵朝橋下黑漆漆的水流,輕輕歎了口氣,從褲兜裡摸出煙盒來。
琴酒見伏特加還在朝那輛打著火的車子笑,腳步朝池非遲身側挪了一步,低頭用池非遲給的火柴點了煙,壓低聲音道,“你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一點了?”
池非遲不確定琴酒是不是想照顧一下伏特加的感受,看了一眼那邊傻笑的伏特加,同樣壓低了聲音,“伏特加不是那種很在意細節的人,他可能根本不會去思考我為什麼會走開。”
琴酒將火柴梗隨手丟到路麵上,無語道,“要是他能多想想,也不至於那樣,早知道的話,我就不該讓他買那種玩具,還讓他在行動中帶出來……”
池非遲點了點頭。
他相信琴酒沒有使用那種整蠱打火機的意願。
因為琴酒剛才把整蠱打火機拿出來的時候,整蠱打火機放在了風衣右側口袋中。
那種整蠱打火機體積不小,如果一個人長時間坐在車裡,又穿著衣擺容易被壓住的長風衣,不管是用非慣用手伸進口袋裡拿整蠱打火機,還是用慣用手繞過身體前側去另一邊口袋裡拿整蠱打火機,都會很不方便。
琴酒是左撇子,吸煙量又大,需要經常拿打火機點煙,一定會把打火機放在慣用手方便拿取的地方。
哪怕那種不便隻是會稍微耽誤一點時間,人也依舊會下意識地選擇讓自己更方便、更省事的存放方式。
當然,把整蠱打火機放在非慣用手一側的口袋裡,也可能是為了騰出空間、把真槍放在靠慣用手那一側的口袋裡,讓自己在關鍵時刻可以快速把槍拿出來,同時,也可能是為了避免真假槍放混。
不過琴酒就算隻靠手摸,也不會把真槍和假槍弄混,而且在非緊急情況中,琴酒也會把槍放在風衣胸口位置的內側口袋中,沒必要讓打火機為手槍‘挪位置’。
結合以上,如果琴酒自己把整蠱打火機帶上使用,打火機應該會放在左側口袋裡,之所以會放在右側口袋中,大概是之前向伏特加借用了打火機,點了煙就隨手塞進了口袋裡,準備應一下急,根本沒想多加使用,而且估計也就用了那麼一次。
嗯……
日本車都是右舵車,但琴酒的保時捷356a卻是左舵車,當時極有可能是琴酒在開車,發現點煙器壞了,坐在右側的伏特加遞了整蠱打火機,琴酒用右手隨手接了打火機點火,然後就放進了右側口袋中。
另一邊,琴酒將池非遲給的火柴整盒裝好,也相信池非遲買了整蠱打火機是想送給伏特加。
如果是拉克打算自己用那個整蠱打火機的話,就不會特地帶著兩盒火柴,隻要帶上一盒當作打火機故障時的備用品就夠了。
還好,幼稚的隻有伏特加,那還不算太差……
伏特加得意對那輛車子笑著,等車子跑沒影之後,才收回視線,轉頭對琴酒和池非遲笑道,“基安蒂也說過這種整蠱打火機很有趣呢,科恩好像已經去網絡上調查東京市區裡有沒有出售這種打火機了……”
琴酒:“?”
小隊成員基本淪陷,這種打火機有那麼好玩嗎?
“不過還真是奇怪啊,”伏特加臉上笑容收起了一些,神情有些困惑起來,“科恩不抽煙,看上去也不像是會對整蠱玩具感興趣的人,他買這種整蠱打火機也沒什麼用啊……”
“有沒有想過,他可以買來送人?”池非遲認真問道。
琴酒向池非遲投去詢問的目光,“你發現了什麼?”
伏特加看了看琴酒因認真而陰沉的神色,沒有再吭聲。
“沒什麼,”池非遲神色如常道,“他和基安蒂認識那麼久,交情不淺,我想他看到基安蒂一直念叨這種打火機,說不定會幫忙買。”
琴酒琢磨了一下,沒有否認,“科恩有時候確實不介意幫有交情的人做一些事,看上來對外界變化反應遲鈍,實則對環境變化最為敏感……”
伏特加失笑,“就算是為了基安蒂在行動時不要在通訊頻道裡囉嗦,也該幫她買到這種打火機啊。”
“彆管他們怎麼想,今晚都要在附近幫忙放好風,就算想休息,也要等今晚的行動結束之後再說!”琴酒低頭重新看起了手機上的郵件,把話題轉回這一次的行動之上,“哼……查爾斯的女兒妮可拉跟fbi關係曖昧,現在就有一群fbi調查員潛伏在東京,那些人說不定會受妮可拉所托,在東京試著接觸查爾斯,順便對查爾斯進行保護,雖然我們之前沒有在查爾斯身邊發現疑似fbi調查員的人物,但我們最好小心一些,把酒店內外的情況確認清楚……”
……
半個小時後,保時捷356a開到杯戶大酒店附近,轉進公園露天停車場停下。
一輛摩托車自另一個出入口駛進來,到保時捷356a車前停下,穿著黑色緊身騎行服的女人取下了頭盔,露出一頭褐色長直發和一張清純溫和的亞洲女孩麵孔,對著車子笑眯眯打招呼,“嗨,先生們,你們抵達的時間好像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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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貝爾摩德?”
伏特加聽出那聲音屬於貝爾摩德,但還是有些驚訝貝爾摩德會來,更加驚訝貝爾摩德頂了一張日本某知名選美小姐的臉。
貝爾摩德眨了眨左眼,用手指指著自己那張清純風格的假臉,笑得有些俏皮,“用這張臉上找上查爾斯,提出想跟他單獨談談,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即便現在已經深夜了……”
琴酒打開車門下了車,嘴角掛著嗜血的笑意,“哼……用這種方式,就能讓他心甘情願地打開房間門,我們也能省心不少呢!”
“那麼,我的幫手呢?”貝爾摩德視線掃過下車的琴酒、伏特加和某金發碧眼拉克酒,又左右看了看,“行動既要殺死查爾斯和他的保鏢,又要偽造成失蹤,那在行動期間,就必須不驚動任何人、儘量少留下打鬥痕跡才行,隻靠我一個人的話,幾乎不可能瞬間製住查爾斯和他的保鏢……”
“保鏢交給我,”池非遲頂著拉克易容臉,也用著專屬於拉克酒的嘶啞聲音說話,一臉平靜看著貝爾摩德道,“你先拖住查爾斯,我可以十秒內解決掉那個保鏢,然後我們再處理查爾斯。”
琴酒又開始點火抽煙,頭也不抬地冷聲道,“要是你們方便的話,可以直接問一問查爾斯,看看fbi到底有沒有聯係他……當然,不管他有沒有實話實說,你們都要儘快把人解決掉!”
“我不相信拉克的實力,但是拉克要以什麼身份進到房間裡去呢?”貝爾摩德似笑非笑地提醒道,“一頭年邁的老獅子不會防備看起來溫和的母獅,也不會防備尚無生存能力的小獅子,但一頭陌生的、已成年的年輕雄獅會讓他有強烈的危機感,不管那頭年輕雄獅看起來是否溫和無害,它都會排斥那頭年輕雄獅踏入它的私人領地中,也就是說,不管你以什麼身份出現,查爾斯都不樂意讓一個陌生男性半夜進他的房間,說不定還會連我也一起拒絕掉,最好還是有個女性陪我一起行動比較好吧,或者……拉克易容女孩子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哦!”
池非遲沒有理會貝爾摩德話裡話外的調侃之意,目光始終平靜,嘶聲對貝爾摩德道,“我從大樓外牆過去,你儘量避開酒店的監控、酒店裡的人,直接到房間門口敲門,等查爾斯同意你進入之後,你想辦法將客廳的窗戶打開。”
為什麼非要兩個人都走正門?他深夜爬外牆過去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