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聽到動靜,轉身看著門後似乎很焦急的人,怔了一下,“新、新一……”
“不是不想見到你,”工藤新一看著毛利蘭,緩和了臉上的急切,一臉無奈地歎了口氣,故意裝出散漫模樣,“是因為我有工作啦,工作!”
“哈?”毛利蘭回過神來,三兩步上了樓梯,身體前傾著逼近工藤新一,眼裡冒著火光,“有什麼工作可以讓你偷偷來這裡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之前發生了殺人事件你也不管不問、被我發現之後還想著逃跑?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啊,新一!”
工藤新一後退了一步,背靠到牆壁上,看著毛利蘭依舊危險的目光,連忙抬手攔在身前,乾笑著道,“你聽我說嘛,因為你之前給我打的電話,你說自己要做彆人的保鏢、還要參加和風小姐選拔比賽,正好我離這裡也不是很遠,又暫時沒有事要調查,就想過來看看這裡的情況。”
毛利蘭想到工藤新一還算是對她的事情上心,心裡的‘戾氣’消散了不少,但還是瞥著工藤新一,語氣彆扭道,“你最近好像都在忙著調查,讓你為了看情況而趕來這裡,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啊?”
“怎麼會添麻煩呢?”工藤新一笑眯眯道,“看到你穿婚紗禮服的樣子,我就覺得今天來得一點都不虧呢!”
毛利蘭臉一下子漲紅,心裡的火氣瞬間消散,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是、是嗎……”
工藤新一繼續笑道,“一段時間不見,你好像長胖了哦。”
“這麼說起來,穿上禮服的時候,腰部是有一點……”毛利蘭微微皺眉反省著,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惱火咬牙,“新——一!”
工藤新一汗了汗,連忙轉移話題,“總之,進入宴會廳需要事先收到邀請才行,我本來想等你比賽結束再去找你的,沒想到在酒店裡遇到了以前的委托人,我之前幫她抓到了一個想要對她不利的壞人,那個壞人的同夥因為她雇傭我調查而想要報複她,那些家夥調查到她在酒店裡打零工,就追到酒店裡來了……”
說話間,宮野誌保也配合著從三樓樓梯間走了下來。
“我說的委托人就是她!”工藤新一看向毛利蘭身後的宮野誌保,糾結著該說什麼名字,“她是……”
宮野誌保依舊穿著酒店深藍色製服、戴著棒球帽,見毛利蘭轉頭看來,趕在工藤新一介紹前,編造了假名,主動開口打招呼,“你好,我是海莉。”
“原來是這樣啊,我之前下電梯的時候,看到你們往這邊跑,我還以為……我是毛利蘭,請多指教,”毛利蘭一看對方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心裡多少有些顧慮,但想到一個在酒店打零工的勤勞女孩居然被壞人盯上,也不免同情,決定先問清楚,“說到那個壞人的同夥……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呢?目暮警官他們才剛出門,如果你們想要得到幫助的話,剛才去找他們不就可以了嗎?”
工藤新一跟宮野誌保對視一眼,神色凝重地低聲道,“問題是,我們不確定來報複她的人有多少……呃,我幫她抓住的那個壞人是犯罪團夥中的一員,所以同夥的人數不止一個,都是一些危險的家夥,我不確定來報複她的人有多少人,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會遇到危險,雖然以我跟目暮警官的關係,隻要我提出來,目暮警官肯定會幫忙搜查一下,但他們不可能為了一件沒有發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會發生的事情去浪費太多警力……”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毛利蘭探頭看了看樓梯上下樓道,皺眉盤算著,“隻要能把那些人給抓住、丟給警方處理,這樣事情就算是解決了,對吧?那我們就想辦法把他們引到某個地方去……”
“不行!”宮野誌保出聲阻止道,“那樣太冒險了!”
“我也擔心那些家夥被逼急了、去傷害無辜的人,”工藤新一連忙道,“小蘭,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對抗他們,而是要想辦法保證海……海莉的安全,等我們脫險之後,我會追查出他們的罪證,再讓警方派人去逮捕他們,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吧?”
毛利蘭思索了一下,認同點頭,打量著工藤新一道,“你這一次沒有打算自己逞強,還真是讓我意外耶,我還以為你在製訂計劃時,就已經考慮著該怎麼把人抓住了呢……”
宮野誌保瞥著工藤新一,沒吭聲。
如果不是一再感受過組織成員的危險程度,工藤恐怕不會隨便退步,絕對會想著自己今天就把自保、抓人、收集證據全部搞定。
麵對犯罪,‘忍一手’絕對不是工藤的風格,‘膽大包天’、‘目中無警’才是。
就算是現在,工藤覺得他們自保有一定勝算之後,肯定又會想去收集更多的線索。
“我想稍微改變一下做事風格啊,”工藤新一故意笑得有些自得,“隻要我能找到證據,警方抓人是絕對沒問題的,他們也比較擅長抓捕罪犯,而我又可以空出時間和大腦來解決其他事件,這樣不是更好嗎?”
“學會合作也是一種成長吧,”毛利蘭笑眯眯地表示支持和鼓勵,很快想起旁邊還有另一個人,連忙對宮野誌保歉意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說起了彆的事……那麼,你們打算怎麼辦呢?要找房間先躲一躲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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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聯係博士,讓他開車到停車場接應我們,海莉會坐他的車子離開酒店,至於我……”工藤新一本來想說自己留下來看看情況,但看到毛利蘭認真的神色,連忙打住了話口,微笑著道,“我當然也會跟你們一起離開。”
等小蘭安全上車之後,他可以用麻醉針把小蘭放倒,到時候他想去調查也不用束手束腳了!
……
so酒店大樓外,警察帶著壽美美上了警車。
電視台工作人員和報社記者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新聞,圍在警車附近拍照、問問題,堵得警車一時沒辦法離開。
警燈和閃光燈的光芒閃動,亮光投射在旁邊教堂的潔白外牆上,也有光線透過一道道彩色玻璃拚湊出圖桉的大窗戶,讓沒有亮燈的教堂內部也變得時而明亮時而昏暗。
窗後的長廊間,穿黑衣的中年男人腳步快而輕地沿著牆角前行,一手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講電話,轉過轉角時,回頭看一眼窗戶上那屬於警燈投映出的光影,最後徹底走進昏暗中。
“一個穿墨綠西服的男人,年紀不是很大……是的,很年輕,身體看上去不是很強壯……”
“女、女性?呃,也不是沒那個可能,因為隻看到男性化的黑色短發,所以我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是男性,並沒有確認……”
“是啊,對方戴了帽子,還有意低著頭,我沒能看清長相……”
“女人也是……不過,頭發發色沒有錯,茶色的頭發在日本並不多見……”
“我沒有看清砸到我的東西是什麼,不過我能肯定不是拳頭,應該是皮球之類的東西……”
說話間,男人到了禮拜堂前,警惕地回頭看自己剛走過的漆黑過道,在看到儘頭牆麵上閃動的彩色光芒時,居然覺得那些彩色光斑色彩豔麗得讓他心季。
就在男人往身後看的時候,一把手槍自禮拜堂門後的昏暗中伸了出來,裝了消音器的槍口就對準了男人的腦袋。
“休——!”
槍口冒出一縷火光,一顆子彈貫穿男人被帽子擋住的後腦和前額,發出的悶響在禮拜堂的高穹頂之間回蕩,很快又被子彈打進牆壁中的聲音所取代。
男人撲通一聲倒地,手裡的手機也掉落在身旁,屏幕上【正在通話】的顯示也隨即變成了【通話結束】。
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手自黑暗中伸出,撿起了地上的手機收好,往屍體上放了一個小型炸彈。
昏暗中的兩個人沒有再觸碰屍體,徑直往禮拜堂外走去。
“大哥,在這種安靜的教堂裡開槍,就算有消音器,聲音還是很明顯啊,不過至少離那些窗戶遠了一些,附近也沒有比這裡更適合的場地了,外麵那些記者那麼吵,根本不會有人能聽到這裡的聲音,禮拜堂裡白天不斷有人參觀,到處是彆人留下的痕跡和腳印,警察根本沒辦法根據痕跡調查出什麼來……”
伏特加的碎碎念之中,兩人快步走過了漆黑的走廊,轉過轉角,到了沿路立著大窗戶的走廊間。
窗戶上依舊映著光亮,紅色、藍色、黃色的玻璃顯得十分瑰麗,但玻璃上也確實沒有再映出警燈跳動的紅色光芒。
“看來警察已經撤走了,我抓緊時間聯係拉克吧,”伏特加看了看玻璃上的光影,拿出手機低頭撥號,跟著琴酒往外走,“大哥,按照拉克發來的建築圖紙,我們隻要從側廳出去,就可以從酒店停車場未啟用的入口進去了,對吧?隻是不知道雪莉和同夥會選擇哪條路……”
“哼……不管選擇哪條路,他們都跑不了!”琴酒抬眼看著前方牆上懸掛的凱爾特十字架,銀發下的雙眼無比森冷,嘴角也掛著嗜血的冷笑,“我倒是更希望他們能往停車場去,比起拉克,我們跟雪莉碰麵了還能敘敘舊,讓她死之前不會太過無聊……”
“琴酒,醒醒,人家有同夥,沒有你陪聊也不會覺得無聊的。”
一旁,手機裡傳出的聲音嘶啞難聽,語氣透著一絲戲謔。
琴酒:“……”
伏特加拿著手機,尷尬觀察著琴酒沉下去的臉色,“大哥,我想提醒你電話接通了,不過你剛才在說話,我不想打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