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毛利蘭停住腳步,轉頭看著手上拴了防丟繩、一路跟著走過來的澤田弘樹小不點,驚訝問道,“非遲哥,小樹不打算在你那裡住幾天嗎?我還想明天讓你帶他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去玩呢。”
澤田弘樹仰頭看著一群人,賣萌笑道,“因為哥哥到東京了,所以晚上我要回家去住,不然爺爺知道我晚上不回家,會很擔心的哦。”
越水七槻俯身看著澤田弘樹,笑著誇道,“小樹還真是乖孩子啊!”
毛利蘭也彎腰看著澤田弘樹,笑眯眯問道,“那麼,小樹的家在哪裡啊?離毛利偵探事務所遠嗎?”
“之前住在江古田,在另一個區,”澤田弘樹笑得乖巧,“哥哥回來之後,我們就住在米花町。”
柯南轉頭打量澤田弘樹。
這小鬼搬到米花町了?
不過,或許是跟大家熟悉了,小樹好像比以前更愛撒嬌了……
“小樹現在住在米花町啊,”毛利蘭高興笑道,“改天要是小樹覺得無聊的話,可以讓家人帶著你到毛利偵探事務所來玩哦!”
“可是我過兩天要去美國檢查身體,”澤田弘樹搬出了對外的說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檢查身體?”毛利蘭好奇問道,“小樹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眼睛不太好,從出生開始就是這樣,”池非遲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抬眼看著街口開過來的黑色車子,“現在一直戴著特製的隱形眼鏡。”
柯南驚訝看著澤田弘樹的雙眼。
那就是先天不足吧……
鈴木園子湊到澤田弘樹麵前,俯身打量,“真是看不出來呢……”
“小樹一直戴著隱形眼鏡,會不會覺得難受啊?”越水七槻關心問道。
毛利蘭也滿臉心疼,“有辦法治好嗎?”
“沒關係的,我習慣了,而且以後一定可以治好的……”澤田弘樹被三個女孩子盯得不自在,發現街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下車走過來,連忙伸手揮了揮,“靖司先生,這邊!”
黑木靖司穿一身深藍的西服,加上本就身量瘦高、斯文秀氣,看上去更像某公司社長的秘書,視線鎖定澤田弘樹一群人的位置後,步伐沉穩地走上前,和氣微笑著跟池非遲打了招呼,“池少爺,我家墨少爺讓我來接小樹少爺回去,今天十分感謝您對小樹少爺的照顧,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池非遲跟黑木靖司客套,“小樹照顧起來很省心,大家也都很喜歡他。”
“大家不覺得麻煩就好,墨少爺說,家裡還沒有收拾好,隻能改天再邀請您和小樹少爺的其他人到府上做客,到時候還請您務必賞光,當然,您的朋友也是一樣,如果大家能去做客,墨少爺會十分高興的,”黑木靖司轉述了非墨的客套話,蹲下身抱起澤田弘樹,起身對池非遲頷首,“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
鈴木園子怔怔看了黑木靖司半天,直到黑木靖司抱著澤田弘樹轉身離開,才回過神來,一把抱住毛利蘭的胳膊,雙眼放光地小聲喊道,“小蘭,是大帥哥耶!”
毛利蘭反手抓住鈴木園子的手腕,眼裡同樣帶著激動,“好像是黑木靖司哦!”
鈴木園子沒想到毛利蘭會跟她一樣激動,自己反倒沒那麼激動了,“咦?”
柯南突然有了危機感,仰頭裝出一臉乖巧的模樣問道,“小蘭姐姐,你認識那個人嗎?”
“他是九年前的世界柔道大賽冠軍啊,當年他可是被稱為最有天賦的柔道選手,跟京極一樣,高中時期就開始去國外參加比賽了,之後沒過幾年就如願拿到了世界大賽的冠軍!”毛利蘭笑道,“我爸爸也練過柔道,所以早些年一直關注他的比賽,他拿下世界大賽冠軍那一年,我爸爸還很高興地說要去慶祝……”
說著,毛利蘭突然停住,幽怨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因為我媽媽也很支持黑木靖司先生,我媽媽那個時候剛離開家沒多久,他們兩個難得想在一起慶祝一下,我還以為他們能夠和好如初,沒想到他們最後吵了起來,又鬨得不歡而散。”
柯南一臉見怪不怪的澹定模樣。
那對夫婦高高興興湊在一起、又突然吵得不歡而散,也不是第一次了,多半又是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吵起來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越水七槻回憶著道,“那一年他好像有宣布退役吧?理由是……”
“討厭被約束的感覺!”毛利蘭立刻說出了黑木靖司退役的理由,無語道,“我媽媽那天晚上在感慨他退役很可惜,結果我爸爸非但沒有安慰,還很不解風情地說……‘哎呀,其實我可以理解黑木,被約束真的很煩人,一個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感覺少了很多煩惱呢’!”
柯南可以腦補出妃英理沉下來的臉,不由汗了汗。
大叔還真是會作死……
“就這樣,他們兩個在餐廳裡就吵起來了,”毛利蘭一臉黑線,“結果那家餐廳裡也有黑木先生的粉絲,有人認為應該尊重黑木的選擇,也有人覺得黑木先生退役是難以彌補的遺憾,所以很多人也加入了爭吵,最後演變成一個餐廳的鬨劇。”
“不管彆人支不支持,自那之後,黑木靖司就消失在了正式比賽的舞台上,”越水七槻回想著自己了解到的信息,“之後兩年,有傳言說他在一些國家參加非正規賽事,得罪了當地黑幫,不過傳言沒有得到證實。”
“非正規賽事……”
柯南低喃著,立刻反應過來。
那不就是地下黑拳賽事嗎?
“謠言啦,肯定都是謠言!”鈴木園子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他可是正規比賽的世界冠軍耶,怎麼可能去參加非正規比賽呢?而且黑木先生看起來不像得罪了黑幫的樣子,所以那些肯定是謠言,他這幾年大概一直在小樹家裡工作吧。”
“和那幾年比起來,他現在給人的感覺確實不一樣,以前他身上有一股不打倒敵人不罷休的氣勢,現在溫柔隨和多了,”毛利蘭笑著感慨,“其實這樣也很好啊,或許是他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喜歡比賽,所以選擇了一條讓自己最舒服的道路吧。”
女孩子們往列車站走時,池非遲跟在一旁,沒有參與討論。
那個傳言是真的,黑木靖司退役之後參加過非正規賽事,由於比賽時一直戴麵具,所以才沒有得到外界確認。
但這件事有知情人,比如水野家的老爺子、管家,或許還有大岡紅葉的管家尹織無我,再之後知道這件事的,就是接手了黑木靖司的非墨、澤田弘樹、方舟……他。
……
黑色車子行駛在街道上,中年司機專注開車,讓車子行駛得十分平穩。
後座,澤田弘樹靠著座位昏昏欲睡。
非墨坐在旁邊,用手機把最近的行程安排都調整好,出聲問道,“今天玩得很累嗎?”
“沒去多少地方,”澤田弘樹打了個哈欠,“和大家在車站碰麵之後,我們就到附近的一家甜品店去了,是最近拿了世界大賽金牌的巧克力甜品師傅辻元由紀彥的店,好像是鈴木財團讚助的金牌得主獎勵……”
黑木靖司再次見證某個小不點小小年紀就能清晰準確地說清事情,還是覺得新奇,出聲跟澤田弘樹搭話,“您在店裡的體驗怎麼樣?如果您有喜歡的甜品,以後想吃的話,我安排人去店裡買,當然,巧克力不行,那個不適合小孩子吃。”
“那裡的甜品大部分是巧克力,”澤田弘樹靠倒在非墨腿上,有些惆悵,“一直支持辻元的左倉真悠子小姐,你們應該有聽說過吧?她說可以給我其他甜品,可是我完全沒有吃到,店裡就起火了。”
黑木靖司有些意外,“店裡起火?”
“左倉真悠子布置了殺人陷阱,把辻元由紀彥殺了,原因是辻元由紀彥獲得成功之後就不願意跟她結婚,還說她沒有價值了,”澤田弘樹道,“總之,辻元由紀彥當場被活活燒死,左倉真悠子因為殺人而被警方抓走,那家店也被黑煙熏得到處黑漆漆,我想鈴木財團之後應該會回收吧,以後也不會再有這麼一家甜品店了,等到明天,新聞應該就會把這件事報道出來。”
黑木靖司聽到‘殺人’、‘被活活燒死’這樣的字眼,嘴角微微一抽,“您今天的經曆還真是……很特彆呢,不過您好像沒有覺得害怕,您難道不覺得有人死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凶殺、屍體什麼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啊,”澤田弘樹想了想,“之前我跟帝丹小學的一年級學生去玩,還在廢棄大樓裡看到有人殺人,他們還爬到凶手拋屍的貨車車廂裡,害得我們躲在車廂裡,看了凶手殺人拋屍的全過程……”
黑木靖司:“……”
難以想象,一個這麼大的小孩子居然有這麼豐富的經曆。
“靖司,你會怕嗎?”非墨正太轉頭看著黑木靖司,“爺爺說,你以前在國外參加過非正規賽事,那種賽事很多都是不論死活、隻看結果的吧?”
黑木靖司沒有急著回答,抬眼看向前座開車的司機。
非墨也看了看那個身材壯實、被調過來擔任他司機的金凋戰士,“他是我的人,不會對外亂說的。”
黑木靖司心裡不怎麼放心,決定以後還要多多留意,但還是很給非墨麵子地點了點頭,坦白道,“我參加的非正規賽事,不是敗者必死的比賽,隻是對攻擊手段並沒有限製,而且對手為了高額酬金或者彆的理由,打盹都比較凶狠,總的來說,比賽期間,參賽者重傷的情況很多,但不一定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