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沒想到工藤有希子會是這種調侃心態,心裡替某名偵探默哀一秒,“他知道啊,他聽說有一隻叫柯南的牧羊犬,還愣了一下呢。”
“哎呀,想想就覺得可愛,”工藤有希子心裡母愛詭異泛濫,對到了麵前的加納照也笑了笑,看著加納照也腳邊的小狗仔,笑眯眯道,“那麼,這些小狗是加納先生到英國來之後……”
“看上去柴犬和牧羊犬的混血……都是亞瑟的孩子吧?”灰原哀彎腰看了看四隻幼犬,又向池加奈和工藤有希子解釋,“亞瑟跟加納先生到英國來的時候,在日本有一隻叫克莉絲汀的牧羊犬做女朋友,克莉絲汀的主人蓮木誌乃小姐跟加納先生互相喜歡,克莉絲汀當時還懷孕了,所以他們商量著先讓加納先生帶亞瑟到英國來,等克莉絲汀生了狗寶寶,再由蓮木小姐帶著克莉絲汀和狗寶寶們過來。”
加納照也見灰原哀用淡定口吻介紹他和蓮木誌乃的關係,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笑著抬手撓了撓頭,“是啊,因為狗寶寶們之前還太小,誌乃又帶著它們在日本多留了一個月,前天才帶它們到倫敦來,誌乃她坐飛機太累,想在家休息,克莉絲汀在家裡陪她,我今天下午休息,所以帶亞瑟和狗寶寶們出來逛一逛的任務,就落在我身上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池醫生,真巧……”
亞瑟蹲在加納照也身旁,低垂著頭,隻有眼睛快速抬起看了池非遲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盯地麵。
它見到克莉絲汀正高興著呢,沒想到這麼快又見到了可怕的醫生……
陰魂不散的醫生……
“真好啊。”池加奈蹲下身,“我可以摸一下小狗嗎?亞瑟會不會太護著孩子啊?”
“當然可以,亞瑟不會介意的,”加納照也見亞瑟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笑得合不攏嘴,“它也沒心情去介意就是了。”
工藤有希子跟池加奈一樣蹲下摸小狗,看了看無精打采的亞瑟,“它是怎麼回事啊?是身體不舒服嗎?”
池非遲俯身伸手,翻看了一下亞瑟的耳朵,“它怕我推薦加納先生給它做絕育。”
亞瑟嗖一下抬起頭,目光驚恐地看著池非遲。
池加奈、工藤有希子和灰原哀被亞瑟的反應逗樂。
工藤有希子笑道,“小遲你就不要再嚇它了……”
“它和池醫生相處得一直很好,以前除了我之外,隻有池醫生能夠安撫住它,當然,那是在池醫生提到絕育之前,其實這次到英國來,我考慮過讓它絕育,以後要是它和克莉絲汀再有更多孩子,我和誌乃恐怕沒法照顧那麼多狗……”加納照也聽到亞瑟嗚咽一聲,忙笑道,“不過它現在對‘絕育’這個詞很敏感,誰提到都會讓它露出可憐巴巴的模樣,我又實在不忍心,所以和誌乃商量過,還是等過兩年再說吧,如果有了小狗,就送給彆人,這四隻小狗也會陸續送出去,我還在論壇上發布了尋求領養者的帖子。”
池加奈已經發現灰原哀見到小狗後活躍了不少,轉頭問灰原哀,“小哀喜歡小狗嗎?如果加納先生還沒有把小狗全部送出去,我們要不要領養一隻?”
灰原哀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有非赤、非墨和無名,現在還有了團子,而且我還在日本馬場裡養了馬,我覺得家裡的動物已經很多了,再養小狗的話,我擔心照顧不過來。”
池加奈看到把頭搭在池非遲衣領邊的非赤,失笑道,“也對,先把家裡的寵物照顧好,如果你改變主意了,我們可以再養小狗,到時候也可以問一問加納先生,我想他那裡近兩年都能有需要領養的小狗。”
加納照也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希望我能承受得住吧。”
“小狗真的好可愛啊,”工藤有希子看了看打完電話走過來的工藤優作,站起身,有些遺憾道,“可惜我跟我丈夫經常在各國跑,也不確定能不能照顧好狗狗。”
工藤優作到了近前,疑惑看了看加納照也,“你們打算買小狗嗎?”
“不,這是加納照也先生,小遲和小哀在日本認識的朋友,”工藤有希子笑道,“這些狗都是他的,他說打算把小狗送人,我就感慨了兩句。”
池加奈也站起了身,對加納照也歉意笑了笑,“加納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
“您是加奈夫人,對嗎?”加納照也頓了頓,撓頭道,“我工作的公司正好是菲爾德集團旗下的金融公司,聽說過您,或許我應該叫您Boss的……”
池加奈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微笑回道,“既然不在公司,我們稱呼對方隨意一點就好。”
“還真巧啊,加奈,”工藤有希子說著,對加納照也笑道,“加奈是小遲的母親哦。”
“我聽阿笠博士說過了……”加納照也看著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笑道,“我也能認出女明星藤峰有希子和她的丈夫、推理家工藤優作先生。”
“伱好,”工藤優作笑著打招呼,“很高興認識你。”
一群人站在街上聊了一會兒,約好明天去公園遛寵物之後,加納照也帶著自己的狗狗大隊告辭離開。
工藤優作這才說起了跟警方打電話的結果。
警方已經派人手到查林十字醫院去,會以便衣形象混進醫院,換班在那裡警戒、調查,一直到明天下午。
不過工藤優作還是不放心,在附近和池非遲等人一起吃過晚飯後,又搭便車到了查林十字醫院。
工藤有希子跟著池家人坐車回到了複古小樓,在得知工藤優作想在醫院幫忙警戒之後,又順理成章地被池加奈留宿。
夜裡十二點,查林十字醫院發生大爆炸。
主街道上,一輛輛消防車、警車飛馳而過,驚醒了不少已經熟睡的人。
池家人和工藤有希子也被外麵的動靜吵醒,站在閣樓裡,從窗戶看著主街道上駛過的警車。
池真之介打電話給街口的安保據點,問清了動亂來自於查林十字醫院的爆炸,又安排了兩個小隊過來值守。
工藤有希子緊張給工藤優作打了電話,掛斷電話後,見池加奈向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歎道,“優作之前一直待在保安室看監控,他那裡隻是被爆炸餘波衝擊到了,並沒有受傷,不過他說,醫院很多樓層發生了爆炸,他們在外圍發現不少傷者,在一些樓層巡視的便衣警察也受傷了,現在那裡亂成一團,還不知道有沒有人死亡。”
池非遲沒覺得意外。
如果白天他們遇到的就是哈迪斯,身上有著那種‘我要毀滅世界’的戾氣,做出再瘋狂的事也不奇怪。
池真之介收起手機,“醫院大樓被裝了炸彈,警方居然沒有發現嗎?”
“優作說,他們看了最近兩三天的監控錄像,沒有發現疑似哈迪斯的男人出現在監控裡,”工藤有希子微微皺眉道,“警方也在大樓裡檢查過,可是……”
“有些大意,”池非遲道,“沒想到哈迪斯這一次沒有用刀子殺人,而是選擇炸彈,還是大範圍爆炸這種方式。”
工藤有希子點了點頭,又歎了口氣,“他們對可疑物品並沒有太在意,可能有很多炸彈被放置在了一些隱蔽的角落,優作也是一樣,沒想到對物品的檢查加強警惕……”
“就算想到了哈迪斯可能用炸彈,把全倫敦的警察叫上,從下午五點到夜裡十二點這段時間裡,在醫院裡四處搜查,也沒法保證能把大樓裡的炸彈全部找出來,更何況,哈迪斯肯定會把炸彈進行偽裝或者放置在隱蔽的地方,比如通風管道裡,也可能用什麼辦法臨時把炸彈運了過去,”池加奈看著窗外的亂象,倒是很冷靜地用溫和語氣安慰工藤有希子,“哈迪斯是故意的,破解暗號、搜查都需要時間,從昨天發出犯罪預告到爆炸發生,隻有兩天多的時間,再加上他改變了犯罪方式,不管是誰,都難以阻止爆炸發生。”
“是啊,”工藤有希子還是有些憂愁,“因為沒想到他會使用炸彈,所以也沒想到及時疏散人群……”
灰原哀抬眼看著池非遲的平靜臉。
哪怕事實已經擺在麵前,哪怕非遲哥總是一臉冷漠,她還是很難相信非遲哥會是組織的人。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非遲哥應該是和江戶川一樣的人。
遇到了事件,非遲哥會幫警方找出犯人;遇到了態度惡劣的罪犯,非遲哥會把對方打倒;遇到了危險,非遲哥會選擇保護他們,在一角岩上,因為護著他們,導致自己被凶手用刀子砍傷肩膀;車子裡被裝了炸彈,非遲哥會選擇毛利先生留在車裡,直到最後一起逃生……
而在不為人知的地方,非遲哥也是抓了無數罪犯的清道獵人。
她記得非遲哥也說過‘世界上沒有完美犯罪’這類話,還有著‘惡語傷人六月寒’這麼對他人暗藏無數溫柔的感悟,以至於知道醫院爆炸之後,她居然下意識地擔心非遲哥會不會感到難過、不忍和挫敗。
今晚睡前她也想了很多,每每想到非遲哥做過的那些事、說過的那些話,她都沒法將非遲哥和一個犯罪組織聯係到一起,強烈的割裂感,讓她的大腦似乎都被分裂成了兩半。
不過,她也想到一個可能——
組織用卑劣手段,逼迫非遲哥加入了他們!
她知道組織有多可怕,一旦陷進去,如觸手一般的黑影會把人層層包裹,想脫身幾乎隻有死這個方法。
可能會害身邊的人喪命,也會成為讓人無法放手一搏的束縛。
如果當初不是她在世上唯一牽掛的姐姐死了,她恐怕也沒辦法做出脫離組織的決定,也沒決心服下可能致死的藥物、最終成功脫離組織。
這麼一想,非遲哥會身陷組織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