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知居然是畫麵嗎?”非赤雙眼在昏暗中有點泛光,“能看到大家的行動嗎?”
“比如說……”池非遲閉了閉眼,“毛利老師他們很快會回到二樓來。”
“啪嗒啪嗒……”
外麵走廊傳出急促的腳步聲。
池非遲:“因為樸之木說比良阪出事了。”
外麵跑過走廊的樸之木和雄:“……沒想到房間上了鎖,敲門之後也沒有回應……”
池非遲:“毛利老師會用走廊上的椅子從門口看進去,柯南會順著毛利老師的身體爬上去,看到了屋裡的情況。”
非赤轉頭看著比良阪零輝房間的房間,發現不怎麼能觀察到,湊近牆邊,“真的耶,毛利先生拿了椅子……”
“再之後,老師試圖把門撞開,”池非遲頓了頓,拉開被子坐起身,下床拎起非赤往門口走,“因為太吵,我也該出去了。”
“主人會出去也是預知嗎?”非赤好奇,“那如果主人不出去,不是說明預知不靈了嗎?”
“我出去不是預知,我、敏也、洋子本來不該在這裡的,”池非遲說著,伸手打開了房門,用很輕的聲音道,“不過聽到動靜不出門的話,會顯得很奇怪。”
“嘭!嘭!……”
比良阪零輝的房間跟池非遲房間隔著一個房間,在毛利小五郎開始撞門之後,木門震響聲在走廊裡回蕩。
對麵房間,小田切敏也一臉迷糊地打開了門,看到同樣開門的池非遲之後,疑惑出了門,轉頭看走廊那邊辛苦撞門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
毛利小五郎轉頭看到池非遲和小田切敏也出門,眼睛一亮,“非遲,敏也,快來幫忙!把比良阪先生的房間門撞開!”
小田切敏也臉色一變,朝比良阪零輝的房間走去,“比良阪先生?他怎麼了嗎?”
不會吧,難道這次出事的是他們公司預訂的漫畫家?
“毛利先生,我……!”樸之木和雄在走廊儘頭的工具箱中找到了撬棍,剛抬頭跟毛利小五郎說話,就看到池非遲一臉陰沉地走到被鎖住的門外。
這裡的房間門都是往外開,外側沒有門把手,很難拽著門把手拉門,但也方便了池非遲踹門。
池非遲到了門前,瞄準了門鎖在的位置,右腳微微向後蓄力後,重重一腳踹在門板上。
“嘭!”
也正因為門是朝外開的,在被往屋裡踹時,門側固定在門框上的金屬零件瞬間變形。
兩個金屬零件混著碎木屑蹦飛,擦著毛利小五郎的頭發,砸上了毛利小五郎身後的走廊牆壁。
厚厚的門板上留下了一道裂痕,往屋裡吱嘎倒去,最後砸在地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樸之木和雄:“……”
他手裡的撬棍用不上了?
毛利小五郎:“……”
他承認他剛才說錯了,不應該叫非遲來幫忙撞門,應該叫非遲來幫忙踹一腳。
柯南、小田切敏也轉頭看了看毛利小五郎身後的牆壁,一塊金色的金屬已經有大半釘進了牆壁裡。
剛才的場麵過於暴力。
門板轟然倒地,揚起了原本堆在門後的碎紙片,如蝴蝶紛飛的紙片很快吸引了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注意力。
“這是……”毛利小五郎抓手抓了一片碎山,疑惑低頭看去,“什麼東西啊?”
柯南也伸手撈了一把碎片,看著上麵的色彩,“好像是小煌小姐的海報……”
“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毛利小五郎嘀咕著,抬眼看到比良阪零輝倒在沙發上,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對了,比良阪先生……”
比良阪零輝半躺著倒在沙發上,黑色長發壓在身後,係了精致領結的白襯衫下角被壓皺,臉色僵硬,嘴角流出了鮮血和涎水的混合物,長長地掛在側臉、脖子上,拋開渙散無神的雙眼不談,倒是有些像中世紀的吸血鬼。
池非遲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沒有進門,轉身背靠著門旁的牆壁,琢磨自己是去樓下找個地方安靜坐著、還是回房間去補覺。
樸之木和雄跑到了門口,手裡還拿著毫無用處的撬棍,緊張看著站在比良阪零輝身前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比良阪老師他……”
毛利小五郎查看了比良阪零輝的情況,抬頭歎了口氣,朝門外的樸之木和雄搖了搖頭。
“怎麼會……”樸之木和雄失神呢喃。
小田切敏也很快回神,左右轉頭張望,“對了,毛利先生,洋子呢?歌倉呢?女孩子們沒事吧?”
“洋子小姐和真帆小姐在樓下,”毛利小五郎走向門口,“敏也,昨天晚上,八川和我們在餐廳聊天的時候,打過電話和歌倉晶子小姐,你還記得吧?晶子小姐說她有點頭疼、想休息,真帆小姐擔心她,回房間之後,想給她送點藥,結果發現她不在房間裡,所以去找了洋子小姐,可是晶子小姐也不在洋子小姐那裡,她們就一起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淩晨一點左右,她們發現晶子小姐還是沒有回去,就到我房間門外敲了門。”
小田切敏也臉色微變,“那歌倉她……”
毛利小五郎站到小田切敏也身前,一臉沉重地歎道,“晶子小姐已經遇害了,屍體就被放在冥想室的桌子上,我已經讓小蘭她們打電話報警了……”
後麵毛利小五郎說了些什麼,小田切敏也沒怎麼聽進去,滿腦子是‘都沒了、歌倉和比良阪都沒了’,等徹底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跟著到了一樓會客室。
大廳那邊是忙碌的警察。
他右側的沙發上,衝野洋子、毛利蘭、和泉真帆三個女孩子坐在一起,一人手裡捧了一杯熱水,低頭不語。
他左側的沙發上,三船龍一、樸之木和雄、八川弘司也一臉頹然,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人卻隻顧著看外麵忙碌的警察們,不時歎口氣。
他對麵,和他一樣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可兒豐手裡還拿著雅原煌的手辦,低頭看著,一臉詭異的微笑,低喃著小煌小姐什麼什麼的,像一個剛逃出醫院的蛇精病。
而真正的蛇精病……
咦?非遲呢?
小田切敏也環顧四周,本以為池非遲應該是跟毛利小五郎一樣、去跟著警方調查了,沒想到在角落裡看到了池非遲的身影。
角落裡放了方形桌子和單人椅,看上去是提供給人下棋或者打牌的,池非遲坐了靠裡的一把椅子,背對著角落趴在桌上,左手手臂墊在頭下方,整張臉埋首在手臂上。
就像是……喝多了正在昏睡的人?
“非遲他……”小田切敏也打量著池非遲,“怎、怎麼了?”
其他人終於不再氣氛低迷地沉默,紛紛轉頭看了看池非遲。
“非遲哥說他還是覺得累,”毛利蘭道,“因為警方還要在彆墅裡調查,不能讓他回去房間裡睡覺,所以他隻能在那裡休息一下……”
“毛利先生剛才也來看過他,可惜毛利先生還要協助警方了解情況,隻好先去冥想室了,”衝野洋子歎了口氣,“社長你剛才一直心不在焉的,大概是沒聽進去吧。”
小田切敏也皺了皺眉,“他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他說自己睡前吃了藥,所以有些犯困,”和泉真帆聲若蚊蠅,“再加上他的臉色很難看地說自己沒事,大家也就沒有再去打擾他。”
“那應該是抗精神疾病的藥物吧,”小田切敏也鬆了口氣,仰頭靠著沙發靠背,“聽說那類藥是很容易讓人乏力、疲倦,讓他好好休息吧……”
趴在桌上的池非遲沒有睜眼,左眼鏈接方舟消耗了一下能量,讓自己入睡。
他有時候是想通過一些不記得的案子,來讓大腦活動一下,所以參與了調查,還表現得很活躍,而在一些記得前後經過的案件裡,又因為失去了挑戰性而興趣缺缺。
他承認,如果不知道深層原因,這樣的反差看起來是不太正常。
可是他家老師和柯南一看他對破案沒興趣,就一副‘擔心你犯病’的模樣,還追問他帶藥了沒有。
他也隻能順勢說‘睡前吃過了,所以犯困’,好歹是把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應付了過去,也還好,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人打擾他休息了。
隻是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靠假裝吃過藥,來向其他人證明他的行為沒毛病。
……
警方的調查一直持續到了天亮之後,又把等在會客室的一群人叫到了餐廳。
池非遲趴著稍微休息了一晚,精神恢複得還不錯,不過還是不怎麼想管這個案子,坐在了最末尾,左眼悄悄鏈接了方舟,垂眸盯著餐桌,用左眼翻閱著情報網。
“根據我們調查,歌倉小姐和比良阪先生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這段時間……”
目暮十三站在餐桌主座前,神色嚴肅地看著一群人,一一詢問著不在場證明。
和泉真帆從十點多開始,直到發現歌倉晶子的屍體,一直和衝野洋子在一起,兩人之前沒有來往和聯係,互相做了對方不在場證明的證人。
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柯南進了彆墅就一直在一起,之前為了方便照顧柯南這個小孩子,也是為了不給比良阪零輝添麻煩,就住了一個房間,同樣不需要多問。
剩下三船龍一、樸之木和雄、八川弘司說自己回了房間休息,由於是單人房間,沒有人能夠作證。
“那麼,池老弟……”目暮十三看向池非遲,見池非遲目光冷漠地抬眼看來,乾咳一聲,“咳,你在晚上十點左右,就已經回咳房間,吃過藥並且休息了,對吧?一直到被毛利老弟的撞門聲驚醒,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在房間,不過看你昨晚的樣子,肯定沒有精力再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