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鬥正努力和黑羽盜一滅蠟燭,卻發現蠟燭用布也甩不熄,那蠟燭上的火苗頑固得讓他抓狂,還有不少老鼠停留他們這邊,轉頭對身旁的黑色怪盜喊道,“鼓風機!你有鼓風機的開關嗎?”
“嘭!”
黑羽盜一手掌向下,周圍升起一蓬蓬衝天的幽綠火焰,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答案。
如果他能開鼓風機,還用得著在這邊慢慢滅蠟燭嗎?
而且池非遲站在鼓風機開關旁邊,他們想越過地上鋪成兩三層的老鼠過去,就夠挑戰心理極限的了,更彆說,池非遲擺明了守開關,不會讓他們輕易碰到開關的。
不過,他們可以用火嚇……
“不行,火沒用!”黑羽快鬥崩潰之後再度崩潰。
老鼠沒有被四周的火焰嚇到,依舊瘋了一樣,除了埋向斯內克那邊的大群老鼠,還有一堆朝著他們站的展示台上躥,不止一次地鑽他褲腿又被他甩下去。
還有……通風口還有老鼠往下湧!
非遲哥是打算用老鼠把他們都埋了嗎?!
從今天開始,他覺得他對老鼠也會有心理陰影了。
“還給你們!”斯內克也拿不住鑽石了,決定學黑羽盜一,先把禍水引給彆人解決,把鑽石丟向台子上的兩個怪盜。
黑羽盜一一手抓住鑽石,一手順了黑羽快鬥身上的撲克牌手槍,對準天花板上的防火裝置開了一槍。。
被徒弟逼得連鑽石都放棄的話,他不要麵子的嗎?
不管怎麼說,這鑽石他可以自願留下,但不能被逼著放下!
撲克牌切斷了防火裝置的花灑頭,水迅速灑向下方,淋在鼠堆上,又在零下十度的低溫中,快速把老鼠凍住。
一圈蠟燭的火苗被水滴打得跳躍不止,卻沒有熄滅,甚至還轟然炸開一片席卷向四周的火光,恰到好處地將老鼠身上還沒徹底凍起來的冰融化,又不足以燒傷老鼠。
緊跟著,是撲向展示台的鼠牆,不斷落下凝結成冰的水滴,和不時爆發一波、給老鼠送溫暖和瘋狂的火焰。
黑羽盜一:“……”
老實說,他現在後悔為什麼要讓池非遲去點蠟燭了。
早知道那些蠟燭這麼邪門的話,他就該先把池非遲這個麻煩給解決掉!
黑羽快鬥開始往腳下和四周丟煙霧彈。
他有防毒麵具,他不怕!
“嘭……嘭……”
白煙在周圍炸開,很快充斥了室內。
在一片白茫茫中,黑羽快鬥發現自己手裡被塞了一塊黑色鑽石,而老鼠已經撲到了他身上,鑽進了他褲腿中,再度刷新了崩潰的程度記錄,把黑色鑽石又重新塞給身旁的人,跳向落地窗時,拿出玻璃刀迅速切開玻璃,跳了出去。
“嘭!”
白色滑翔翼舒展開,飛向遠處。
“基德!基德!基德!”
樓下的呼喊聲傳進室內。
“你們慢慢玩吧!”黑羽快鬥喊了一聲,飛走。
他頂不住了,他要回家洗澡!
室內,白煙散去,黑羽盜一蹲在展示台上,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鑽石被一隻沒戴手套的白皙手掌握住,而周圍的老鼠已經全部散開。
毒蛇斯內克的人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大門大開,大群老鼠開始沿著大門往外撤。
黑羽盜一輕輕歎了口氣,事實就是,他感覺到黑羽快鬥把鑽石往他這邊塞的時候,他的手晚了一步,被在白霧中趕到他們身旁的池非遲截胡了,也就是說,快鬥那小子親手把鑽石放回了池非遲手裡,“我有個疑問,老鼠為什麼不攻擊你?”
池非遲發現展示台有加熱、附近是暖和的,也就站在台子旁邊,避免被花灑下的冰凍水影響,“大概是它們看我順眼。”
黑羽盜一想到自己這個徒弟很邪門,也就不覺得奇怪了,思索了一下,認真評價道,“以魔術手法的角度來說,不管是吹不滅、淋不滅的火燭,還是瘋狂而不受催眠瓦斯影響的老鼠,都是很神奇的元素,可是以魔術表演的角度來說,這個魔術缺失了表演應有的美感……”
說著,黑羽盜一想到剛才老鼠爬進褲腿的感覺,有種立刻遠離這裡、找個地方抖抖腳的衝動,一頭黑線道,“甚至可以說是惡劣吧。”
池非遲站在落地窗前,對著外麵的光線看鑽石內部雜質,“以魔術師的謹慎而言,這一次您和他都大意了。”
“誰能想到這些蠟燭……”黑羽盜一頓了頓,跳下展示台,走到窗戶上黑羽快鬥胡亂切出的大洞前,“好吧,各有失誤,你也算在兩個怪盜麵前守住了寶石,我去跟快鬥聊一聊,就不在這裡應付警察了。”
“嘭!”
黑色滑翔翼在外麵空中展開,飛向先一步離開的白色滑翔翼。
池非遲也沒打算應付警方的疑問,拿出一張寫了字的白紙,和黑鑽一起放回展示台,從落地窗玻璃破開的洞裡跳了下去。
大樓後方停了一輛大貨車,貨車車廂一根管子接著大樓的一根管道。
大山彌和越水七槻站在管子前,低頭看著平板電腦,低聲默數。
“五百七十隻、五百八十……”
池非遲到了附近後,脫下身上的黑袍收好,走上前出聲問道,“情況怎麼樣?”
大山彌驚訝回頭,“顧問?您說想讓老鼠守住寶石……”
“怪盜紳士的動作比我們想象中快,不知道老鼠有沒有用,”池非遲看向折返回來的警車,“我剛才跟著警方到外麵,混進人群裡看了看。”
“難、難道鑽石已經被偷走了嗎?”大山彌驚訝問道。
“目前是這樣,不知道警方有沒有把鑽石找回來,”池非遲沒有說實話,看向平板上顯示的數據,轉移了話題,“不說那個了,老鼠都回來了嗎?”
老鼠是被蠟燭散發的氣味吸引到展覽廳的。
這種動物最擅長在管道裡尋找路線,隻要車廂接上大樓內部管道,之前蠟燭燃燒又讓氣味順著通風口溢散,老鼠怎麼也能找過去。
至於老鼠跑回來,也是因為在指定時間裡,越水七槻和大山彌往車子車廂裡丟了燃燒氣味更吸引老鼠的東西。
越水七槻神色古怪了一瞬,“檢測到進入車廂的老鼠,比運過來的數量還多出了十隻呢。”
“我們剛才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多出十一隻了……”大山彌低頭看了看平板,也有些無語,轉頭對池非遲道,“顧問,大概半分鐘都沒有老鼠再往裡鑽,大樓裡應該沒有老鼠了。”
越水七槻失笑,“準確來說,是大樓裡原本有的老鼠也沒有了。”
“辛苦你了,大山先生,”池非遲彎腰拆管子,“收拾一下,我們在警方來檢查之前趕緊撤。”
大山彌一上午幫他收了將近六百隻老鼠,明天還要把老鼠送到該送去的地方,確實夠辛苦的。
……
翌日,各大報紙頭版是‘怪盜紳士盜走黑鑽石‘午夜寒鴉’,怪盜基德追回’。
黑羽快鬥待在寺井黃之助的桌球室,側頭夾著座機聽筒,雙方翻著報紙講電話,“非遲哥,你為什麼留紙條說‘偷走鑽石的是怪盜紳士,歸還鑽石的是怪盜基德’啊?昨晚我明明早走了,這種不屬於我的成就落在我身上,我感覺很心虛耶。”
“昨晚已經夠亂了,我不希望大家知道七月也摻和了進去,所以借你名義用一下……”
杯戶町公寓樓。
池非遲待在陽台上,和非赤一邊曬太陽喝茶,一邊跟黑羽快鬥通電話,“斯內克那些家夥應該不會對外說起七月,總之,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如果沒有我摻和,你也能從怪盜紳士那裡把鑽石拿回來的,不是嗎?”
黑羽快鬥笑了笑,“如果說起從那家夥那裡拿回鑽石,我可是有百分百的信心哦!不過你那種辦法還真是隔應人,昨晚我還夢到自己被老鼠淹沒了,現在身上好像還有老鼠在爬的感覺……算了算了,不說那個了,本來我還想著,等事情結束,我請你來我家裡吃我老媽做的飯,沒想到我昨晚到家時,她就已經走了,還給我留了奇怪的紙條,說什麼本來不放心我在日本做怪盜,但現在她放心了,還讓我堅守本心……呃,非遲哥,你說那個怪盜紳士,會不會是我老媽?”
池非遲端起杯子喝果汁,“為什麼這麼問?”
“你也知道,我昨晚跟怪盜紳士那家夥說了一下我的想法,這一次我老媽突然回來,又突然說她放心了,我懷疑她知道我對怪盜紳士說了什麼,”黑羽快鬥若有所思道,“而且她之前也經常在怪盜紳士活躍的地方旅行,所以我懷疑她假扮怪盜紳士,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日本應付斯內克那些家夥,才回來試探我的想法和本事……”
“她是你的母親,你都不清楚,”池非遲敷衍道,“我對她的了解更少。”
快鬥這個傻小子,他家老師和師母估計這一年裡都在外麵雙宿雙飛……這種話他怎麼可能會說?
他答應了自家老師不告訴快鬥的,不過這些當爹媽的也真是夠了,跟風一樣來去匆匆,滿世界亂跑。
“是啊,我也不確定,就算我老媽因為我老爸的關係,懂一點魔術,但她絕對不會有怪盜紳士那種高超的魔術師心態,感覺水平也不可能有怪盜紳士高,怪盜紳士不會真的是我老爸的師弟吧……”黑羽快鬥糾結了一下,決定放棄,“我又覺得不太可能是她,哦,對了,你把午夜寒鴉拿回去了嗎?”
“還沒有,”池非遲如實道,“說好借給美術館展覽的期限,還剩最後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