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
柯南不明所以,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兩串丸子,“沿路吃過來的是你,胃口這麼好,就算有人會偷吃,也應該是你才對。”
“不是,不是,”服部平次嘿嘿笑得不懷好意,“你今天一路都在看女人,難道不是想背著你家小蘭姐姐偷吃嗎?”
柯南聽服部平次說‘小蘭姐姐’時刻意拉長了語調,差點把丸子啪服部平次臉上去,一臉無語道,“你彆胡說,我是……”
服部平次眼裡帶著八卦的光,催促道,“是什麼?是什麼?”
柯南探身湊近服部平次,“想幫池哥哥找個女朋友。”
“噗……”服部平次一臉憋笑地抬手摸了摸柯南的額頭,“沒病啊,非遲哥又不是七老八十,你操這個心做什麼。”
柯南看向那邊買了風車吹著玩的毛利蘭,臉紅了紅。
服部又不常在東京,怎麼可能明白他不時擔驚受怕的心情?
“你不會是擔心你的小蘭姐姐被搶走吧?”服部平次笑眯眯抬手,揉著柯南頭發,用老父親般語重心長的語氣道,“我看你是突然缺乏安全感,神經兮兮地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放寬心放寬心,照我看,你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不過,你說找我有事,不會是因為這個就把我叫過來吧?”
“怎麼可能,我之前在電話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柯南瞥了服部平次一眼,神色認真了些,“是小蘭班上新來的轉學生本堂瑛佑……”
他越接觸越不覺得本堂瑛佑是壞人,而且大概弄清楚了,本堂瑛佑應該是在找自己的姐姐,而自己的姐姐跟水無憐奈很像,但又肯定不是水無憐奈,懷疑自己的姐姐遇害了。
這麼看的話,他也開始懷疑,本堂瑛佑的姐姐是不是被那個組織殺害了,出於某個原因,還讓成員整容成本堂瑛佑姐姐的模樣生活,比如是讓某個被通緝的成員換個身份繼續活動,那也是有可能的。
之後他在水無憐奈的粉絲網站上,發現了一張照片,拍攝的人說是十年前在大阪拍的,之後才發現好像不經意拍到了水無憐奈。
那張照片裡,的確有一個和水無憐奈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年輕了一些的女人抱著裝食材的購物袋路過,正好被拍到了,看上去是剛上大學的年紀,衣著很休閒,再加上買了食材,應該是在大阪某個地方生活。
名人就是這樣,很可能過往生活不經意間就被扒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條線索,查下去說不定會發現什麼。
而大阪是服部的地盤,還可以讓警察幫忙,當然還是拜托服部去查比較好。
“總之,麻煩你讓大瀧警官他們幫忙,謹慎地秘密調查一下,”柯南目光認真地注視著服部平次,“不管照片裡那個女人是姓水無還是本堂,隻要她在大阪住過,一定會有人記得她……”
麵具攤位前,毛利蘭、遠山和葉笑著試麵具,一人挑了一個,彎腰看著灰原哀趴在桌上畫麵具。
“咦?七月的麵具?”
“七月?”遠山和葉好奇看著毛利蘭,“就是那個賞金獵人嗎?”
“是啊,七月以前在東京跟一個叫蜘蛛的殺手打起來了,電視台有緊急事態的直播,”毛利蘭看著灰原哀畫的無臉男麵具,“我記得七月當時好像就是戴著這樣的麵具。”
“那個賞金獵人啊……”服部平次被兩個女孩的對話吸引,關注了一眼,低頭卻發現柯南神色沉凝地盯著攤位那邊,伸手在柯南眼前晃了晃,“怎麼了?怎麼露出這麼沉重的表情來?”
“沒什麼,”柯南盯著畫麵具的灰原哀,“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那位大小姐?”服部平次再次看向灰原哀,摸著下巴,“她突然畫七月的麵具,是有點奇怪,不會是七月的粉絲吧?”
“我沒聽她說起過。”
柯南視線往左偏了偏,偏向半蹲在一旁看灰原哀畫麵具的池非遲。
上次去神海島,年輕時期當過寶藏獵人的美馬和男對池非遲的態度很奇怪,從那天晚飯前後開始,就一直悄悄觀察池非遲。
美馬和男解釋是看池非遲順眼,之後兩人確實相處很融洽,美馬和男還彆扭地非要把一份寶藏信息送給池非遲。
這麼看的話,美馬和男不像是撒謊,可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或許是因為那兩個寶藏獵人逃走了。
前段時間,毛利大叔接到了目暮警官的電話,說那兩個人流浪到東京又被七月給逮住了,毛利大叔還感慨了一下‘天網恢恢’,順便帶上他去警視廳做筆錄。
警方問過那兩個人怎麼跑的,那兩個人前半段的說法跟他經曆的一樣,就是被他們抓住之後,綁在船艙裡,而在他們利用瓦斯爆炸炸開山洞時,柱子倒了,他幫那兩個寶藏獵人割斷繩子,而兩個寶藏獵人被水流卷了出去。
之後的證詞比較離奇。
那兩個寶藏獵人堅稱他們被水怪抓住了,是一隻有著恐怖觸手的大章魚,那隻章魚不殺他們,似乎是把他們當成了玩具,他們快崩潰的時候,發現東京港口,就逃了出來,之後輾轉在東京各處躲藏,試圖尋找機會逃離國內,卻在某一晚突然被襲擊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警視廳、被一群警察惡狠狠地盯著了。
首先,‘水怪’這個說法很離譜。
大海裡是有很多神奇的生物,章魚長得比較大也不是不可能,但如果日本海域有這種東西,之前不可能沒人看到過、聽說過。
就當水怪真的存在、正好在那個時候遊蕩到附近好了,他們一群人都跳過海,如果有會抓人的水怪在附近,為什麼沒有襲擊他們?他們為什麼沒看到?
那隻水怪是章魚的話,那個時候還有觸手可以用的吧?
還有,真要是那種可以控製住兩個寶藏獵人、讓兩人一路無法逃脫的水怪,怎麼可能讓兩個寶藏獵人輕易跑掉?
哪怕那兩個人說的逃脫經曆驚險刺激,但他還是覺得有漏洞無法解釋。
警方也沒有相信,用‘坦白交代’、‘提供線索立功’等說法勸導兩人,差點把兩人逼哭了,兩人無奈的模樣不像是作秀。
他倒是想到一個可能——迷幻劑!
如果那兩個寶藏獵人當時就落入了某個人手裡,之後的一切都是迷幻劑的作用,無論是遇到水怪,還是驚險逃生,都是兩個人的幻覺,甚至那個章魚水怪形象,也都是兩個人常年遊蕩在海上,以前不經意見過小章魚而聯想起來的,那麼水怪的謎題就能說得通了。
這也就意味著,當時他們附近有人截走了人,他不避免得想到了美馬和男的態度。
大概是心理作用,他突然發現,美馬和男一開始注意池非遲的時候,神色凝重,像是在防備什麼,那會不會是因為美馬和男嗅到了‘死對頭’的氣息,對於寶藏獵人來說,清道獵人也是會狩獵他們的‘對頭’吧?
然後,他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史考兵。
史考兵出現在日本,同樣是身份剛被警方鎖定沒多久,同樣是剛逃離他和警方的視線沒多久,就落入了七月手中。
還有英格蘭女王來訪那一次,也有一個女殺手被七月抓住了,當時池非遲就在列車上,完全有機會做手腳。
三次巧合,讓他感覺七月的身影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他曾經被流彈擊中腹部,是七月抱他出山洞的,比起外界還有人猜測七月是女性,他可以很確定得說,那家夥就是男的,而且是成年男性,當時他雖然失血過多、意識模糊,但抱他的人是男是女、身量大概如何,他還是能確定的。
在他身邊就有一個成年男性,身高符合,身手也不賴,也有了解事態的機會。
而且七月和池非遲從來沒有同時出現過!
遇到史考兵那一次,池非遲被怪盜基德易容冒充,而七月則是易容成了在外度假的白鳥警官,而池非遲應該在大阪,距離白鳥警官度假的地方十萬八千裡,看樣子,池非遲根本不可能會是七月,但這個‘不在場證明’不是不能破解。
比如,池非遲其實並沒有被替換,隻是假裝被替換、一路誤導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讓他以為池非遲是怪盜基德,再之後,怪盜基德易容成白鳥任三郎趕到,雙方完成身份交換,讓怪盜基德真正地冒充池非遲,而池非遲則化身為易容成白鳥任三郎的‘七月’。
這是一個大膽又精彩的手法,但他沒有任何證據。
當時沒查清楚,現在想查出真相太難了,而尷尬的是,當時很自信地確定‘池非遲被怪盜基德易容頂替’的人,也是他本人。
他不僅沒證據,還連支撐自己那些推理的依據都沒有,就隻是自己感覺‘七月好像在周圍’,選定了一個最有可能的人,再加上一些腦補推測。
這種沒有根據的推理,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
頭疼著,柯南繼續盯攤位前的池非遲和灰原哀,低聲問道,“服部,如果有一件事讓你懷疑,但是你沒有證據,更像是一種感覺,連自己都不太確定,你會怎麼做?”
“什麼啊,”服部平次被柯南說得一頭霧水,“懷疑就去尋找線索、尋找證據,來驗證自己的感覺是對是錯,這樣不就行了嗎?”
“那如果對方很難纏,你連線索都很難抓住呢?”柯南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