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一頭黑線地提醒道,“白馬,現在已經快九點。”
黑羽快鬥混在機動隊員中,發現池非遲在走廊那邊打電話,嘴角揚起笑意,微微低頭跟著前麵的人進門,然後反手關上門,還順手撥了插銷。
感謝白馬!
電話那邊的白馬探都聽到了‘嘭’一下的關門聲,故意裝傻,“九點?九點怎麼……啊,對了,我想起來了,報道上說,黑貓公開在網上的挑戰信裡,提到的時間就是晚上九點……”
“嘭!”
電路故障,整個走廊裡一片漆黑。
池非遲:“……”
白馬這一次是真的狗。
“那他們已經來了嗎?”白馬探努力拖住池非遲,“是怪盜基德還是黑……”
“嘟……嘟……”
池非遲手指用力按了掛斷鍵。
“哢……”
手機出現一條裂痕,屏幕明明暗暗地閃。
池非遲放下手機,冷漠臉盯著手機屏幕。
如果他手機壞了,他現在就暴力破門進去捶快鬥!
鷹取嚴男看著手機光亮中池非遲神色陰冷的臉,汗了汗,“老板……”
手機屏幕閃了好幾次,很堅強地‘存活’了下來。
池非遲把手機收進褲兜,快步走到門口,朝門鎖附近的門板上重重一掌。
這樣手機還不壞,連老天爺都這麼幫黑羽快鬥作弊?
他要進去捶快鬥。
“嘭!”
右邊的半扇門往裡砸去,轟然落地。
展廳裡的人被嚇了一跳,瞬間安靜下來。
門上的金屬零件飛了出去,‘啪嗒’落在展廳中央的地板上。
黑羽快鬥剛彎腰撿起中森銀三丟在地上的防割手套,抬頭見池非遲一身煞氣地踩著門板走進來,眼皮一跳,悄悄起身,往驚呆原地的一個機動隊員身後躲了躲。
其他人都沒注意到黑羽快鬥的舉動,隻是呆呆看了看被當踏腳板的門板,又抬眼看向進門的池非遲和某個冷漠臉保鏢。
丹光石遲疑出聲,“池先生,這……”
“抱歉,剛才門鎖住了。”
池非遲回應著,掃視站在角落的一群機動隊員。
剛才好像有人動了,他得看看哪個是冒牌貨。
“寶石已經被怪盜基德偷走了,而且還讓他成功逃脫了,”露碧-瓊斯也覺得情況詭異,為了防止自己的計劃被破壞,皺眉說著,往門外走,“不行,我要去把基德抓回來!”
黑羽快鬥發現池非遲壓根沒管露碧-瓊斯,依舊在看自己這邊,汗了汗,混在人群中拿出撲克牌手槍,開槍打在吊燈吊環上。
“嘩啦!”
吊燈被打得晃動的同時,閃光彈、催眠瓦斯、催淚瓦斯被黑羽快鬥瘋狂丟出。
“小心!”
“怎麼回事?”
“那是……”
一時間,整個展廳被刺眼的白光、嗆人的氣體遍布,開口說話的人不是直接暈倒、就是嗆到後咳嗽中吸入催眠瓦斯暈倒。
走到門口的露碧-瓊斯懵了一下,吸入了一口嗆人的氣體,感覺大腦開始恍惚,連忙屏住呼吸,用指甲掐了一下手心,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加快腳步往外去。
池非遲雙眼也在閃光彈的影響下短暫失明,閉上眼,轉用次元肺呼吸,站在門口留心聽四周的動靜。
鷹取被突然的‘襲擊’放倒,非赤也昏迷了,連吭都沒來得及吭一聲,現在他隻能靠聽的……
煙霧中,黑羽快鬥聽到了露碧-瓊斯離開時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根據記下的路線,屏住呼吸快速朝門外跑去,計算著已經出了門,臉上露出笑意。
非遲哥肯定還在門口,但居然沒反應?不會被放倒了吧?
看來他的‘大爆發’戰術不賴,而且非遲哥暈倒的機會實在難得,他要不要留下來往非遲哥臉上畫個預告函‘簽名畫’,再……
池非遲聽到動靜後,快速轉身,計算著黑羽快鬥的身高和感覺到的速度,出腳一個掃踢。
按照池非遲預算的速度,這一踢隻會嚇黑羽快鬥一跳,最多擦點邊,但好巧不巧的是,黑羽快鬥因為腦子裡的惡趣味想法,奔跑時突然放慢了速度,也就正好被‘掃’中。
“啊!”
“呯!”
池非遲:“……”
他計算失誤,踢中了?
一分鐘後,展廳裡的煙霧散儘,屋裡歪倒了一群人。
原本有防毒麵具的中森銀三,也因為之前以為基德已經走了而掉以輕心,沒及時戴上防毒麵具,被催眠瓦斯放倒,靠著旁邊暈倒的亞朗-卡地亞睡得香甜。
黑羽快鬥穿著機動隊員的衣服,頭上戴著機動隊員的頭盔,倒在走廊牆邊。
池非遲上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黑羽快鬥的呼吸,把黑羽快鬥身上機動隊員的衣服扒了,把丹光石給他的酒店房間鑰匙塞進黑羽快鬥的外套口袋,用手帕墊著手,從黑羽快鬥咯口袋裡摸出一張‘寶物我已經拜領——怪盜基德’的卡片,這才起身快步走向觀光電梯。
之前丹光石說‘事件結束後隻要換掉電梯,到時候就能欣賞外麵的風景了’,說明觀光電梯隻是電梯玻璃裡有金屬絲,外麵電梯通道的玻璃還是原本的透明玻璃。
劇情裡,黑羽快鬥也察覺了這一點,翻到電梯頂部,但現在黑羽快鬥昏迷了,他當然不會讓快鬥被抓住,所以……
他接下來還得幫忙掃尾。
……
走廊上空無一人,由於之前露碧-瓊斯搭觀光電梯下去,電梯還在一樓,在池非遲按了按鈕後,一路往上,最終停在21樓。
池非遲進了電梯後,翻到電梯頂部,拿出一瓶用眼藥水瓶裝的化學藥劑,擠著瓶子在玻璃上畫了個圈。
玻璃被藥水腐蝕,輕鬆被卸下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大洞。
“嗡……嗡……”
寂靜之中,電梯頂上的手機振動聲格外清晰。
池非遲把從黑羽快鬥那裡翻到的卡片貼在玻璃大洞旁,伸手摸到被膠帶黏在電梯側方的手機,取下來接聽了電話。
那頭是黑貓用變聲器偽裝的男聲,“怪盜基德,你果然找到那裡去了,不過很遺憾……”
池非遲用了溫潤男聲的假音,開口打斷,“是我。”
那邊靜了靜,露碧-瓊斯取下了放在電話旁的變聲器,就算努力克製,說話時語氣也還有著詫異,“七月?怪盜基德呢?”
“他趁亂跑了。”池非遲道。
露碧-瓊斯心裡鬆了口氣,笑道,“雖然很遺憾,勝利之後,沒能跟怪盜基德談談我的心情,但由你接電話也是一樣,不管怎麼說,我也要謝謝你們,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這枚戒指是我無論如何也想拿到的東西,也謝謝基德能夠造成停電,讓我有機會能夠拿走戒指……對了,中森警官戴在手上的戒指是假的,我不會看錯貓眼石的真假,而且瑪麗-安托瓦內特的戒指,中森警官不可能戴得上去,而且還是在戴了手套、手指徑圍更大的情況下,那更不可能是真的黃金之眼,卡地亞那家夥誰都信不過,在幫中森警官往領帶上彆領帶夾時,偷偷把真的戒指卡在了領帶布料夾層中,我之前趁著混亂,用剪子把中森警官的領帶剪斷,直接……”
池非遲突然用溫潤男聲問道,“戒指現在在你那裡?”
“是啊,”露碧-瓊斯頓了頓,還是決定解釋一下,畢竟七月就在大樓裡,在她逃跑時卻沒有追她、試圖抓她,雖然突然放她挑戰基德的腦回路有點奇怪,但她應該感激,“我有不得不帶走它的理由……”
“先不說那個,”池非遲提醒道,“你說你不會看錯貓眼石的真假,那你再看看你拿到手的那枚戒指。”
“再看看?”電話又靜了片刻,露碧-瓊斯驚愕出聲,“這不可能!戒指直徑不對,貓眼石也不是黃金之眼,怎、怎麼可能……”
“真正的黃金之眼,在這之前已經被基德調包了,中森警官手上的戒指是假的,領帶裡的戒指也是假的,”池非遲一看果然如此,也就幫自家暈倒的怪盜弟弟掃尾,“他是擔心你真的割了中森警官的手指,才會假裝去偷一枚假戒指,給你製造機會拿到你以為是真的那枚戒指,脫身離開……”
“然後告訴你這個裁判,其實是我輸了嗎?”露碧-瓊斯語氣透著無奈,“那我是不是該說我不會放棄,那枚戒指我早晚要拿到手?”
“他讓我轉告你,他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就是露碧-瓊斯這個身份,”池非遲道,“另外,你偷盜七件貓眼石飾品的原因,他也知道了,你之前六次作案,每次都會在現場留下一枚沒了貓眼石、其他地方卻一模一樣的飾品,在飾品被私人收藏、沒有經常展出的情況下,隻有一個可能,你手裡有模具,而且是全套模具,而以時間來看,瑪麗皇後當年的飾品應該不會使用模具,所以……”
“沒錯,”露碧-瓊斯笑了起來,“那根本不是瑪麗皇後的戒指,當年丹光石的父親健光石拿到了一批精美的貓眼石,委托我父親仿照瑪麗皇後的飾品風格,打造一套飾品,準備送給他的妻子,可是我父親打造的飾品太完美了,健光石改變了主意,對外宣稱說這是瑪麗皇後戴過的戒指,我父親表示為了不讓瑪麗蒙羞而自殺,我是前幾年才知道這件事,之後就一直在回收那套假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