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分析出這次事件是內部的人作案……”毛利小五郎道。
“哦?”目暮十三疑惑。
毛利小五郎吧啦吧啦把全盤推理說了出來。
對犯案過程的猜測、鎖定內部人作案的原因、對凶器不一般的判斷、對幾個明星複雜關係的推理、以及嶽野雪認罪……
目暮十三認真聽著,不時點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等等,案子已經解決了?
是不是流程不太對?
高木涉也停下了記錄,有些疑惑地看著毛利小五郎。
按以往的情況,應該是他們過來之後進行調查,然後過了一會兒,偷偷跟著警察了解線索的毛利先生進入沉睡狀態、進行推理,再之後,犯人認罪……
這次他們才剛到呢,怎麼就結束了?
目暮十三一臉懷疑地打量著毛利小五郎,而且……
居然沒有沉睡?
不對勁!
“……總之,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毛利小五郎一連串說完,覺得嗓子都有點發乾,不由低聲感慨,“還是沉睡狀態下推理比較好,不會因為說太多、覺得嗓子不舒服……”
柯南在一旁乾笑。
那些沉睡推理,說話都靠他,大叔一覺醒來就能破案,當然不會覺得嗓子不舒服了……
警方不可能就這麼結案,還是要進行現場調查、問其他人的口供,順便讓嶽野雪重述作案經過。
一通調查,忙活到晚上10點多,沒出什麼意外,凶手就是嶽野雪。
目暮十三聽了高木涉的報告,再三打量毛利小五郎。
是毛利老弟進步了?還是巧合碰對了?
他深刻地記得,以前毛利小五郎沒沉睡的時候,老是把他們警方帶溝裡,這次就算是正好碰對,但能碰對就是種進步啊。
“叮鈴鈴——”
牆上的掛式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直沮喪站在旁邊的衝野洋子一愣,見其他人看過來,遲疑著接起電話,“喂……對,我是草野熏的朋友……什麼?小熏她……”
其他人見衝野洋子臉色大變,頓時緊張起來。
“洋、洋子……”嶽野雪嚇得不輕。
星野輝美也連忙追問,“怎麼了?是不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喂,難道……”毛利小五郎臉色沉重。
“沒事了,”衝野洋子掛斷電話,回頭邊擦眼淚邊笑道,“手術很成功,再過幾個小時,小熏就能清醒過來了。”
目暮十三鬆了口氣,正色看向嶽野雪,“那麼,嶽野小姐,請你跟我們……”
“目暮警官,”站在窗戶前的池非遲轉頭,“現在不僅醫院那邊,樓下也有不少聽聞消息趕過來的記者,你們現在將嶽野雪小姐帶下去,她以後的人生就全毀了,要不要等一會兒?等草野熏小姐醒了,也可以問一下她要不要追責。”
“可是……”目暮十三猶豫。
毛利小五郎也幫忙說情,“目暮警官,就算回警局調查,也不缺這一會兒吧。”
目暮十三點頭,“好吧,那就等記者散去之後再說。”
“謝謝!”衝野洋子忙道。
“謝謝。”星野輝美也認真感謝,心裡有些感慨。
世界上除了工藤新一,還是有很多厲害又體貼的人可以粉啊~
池非遲把劇情掰回正軌之後,就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
樓下被記者圍了,他不想被纏著采訪、拍攝,暫時也沒法離開……
桌上的飯菜已經變得冰涼,要保護現場完好,也不能吃……
一直等到晚上12點多,醫院那邊傳來草野熏蘇醒的消息,樓下的記者等不來警察和凶手,終於忍不住都往醫院那邊跑。
草野熏打電話過來,表示不會追責,並且希望警方對案件詳情保密。
再加上嶽野雪經紀公司的介入,對外的說法就成了——
草野熏是被一個胖胖的婦人割傷的。
……
淩晨1點。
池非遲回到家,做了點東西吃下後,就跑去睡覺。
不僅作息時間,感覺再這麼下去,他連吃飯時間都要亂了。
一覺醒來,早上8點。
池非遲又頂著‘拉克’那張易容臉,去見芙蘭特,幫忙易容,也從芙蘭特那裡拿到一個磁盤,回家後,用電腦查閱著磁盤裡麵的資料。
芙蘭特搭上關係的友田已經跟著貨輪出海,不過作為一個打入走私團夥內部的會計,芙蘭特也不至於被邊緣化,還是可以接觸團夥裡的其他人,甚至打算近兩天接觸一下猿渡一郎這個走私團夥的頭領。
猿渡一郎開了個貨運公司做掩護走私行為,公司裡的貨輪在日本、美國之間來往,運送貨物。
他讓芙蘭特把近年的出航記錄拿到手,這對於能接觸到貨運、走私賬目的芙蘭特來說,並不是難事,不過就像芙蘭特說的——太多了。
芙蘭特是直接把人家電腦裡的出航記錄、賬單等東西全部拷貝到了磁盤裡。
幾號貨輪什麼時候出發、載貨多少、預計什麼時候抵達、具體什麼時候抵達、什麼時候返航……光記錄的日期就是一堆,再加上一些預算、開支的金額,一眼看去,表格裡密密麻麻都是數字。
再加上,芙蘭特拷貝下來的不止貨運公司的記錄和賬目,還有走私那邊的,資料更是多得嚇人。
池非遲先把私賬賬目打包、上傳到組織信息資料庫。
這些可以作為猿渡一郎走私的證據,不過不能作為那個軍方要員走私的證據。
要威脅、控製那個軍方要員,還得從美國那邊入手。
不過,那個軍方要員藏得很深,目前想鎖定對方,任何線索都至關重要,出航記錄算是和對方僅有的聯係,仔細找找,說不定能挖出什麼線索。
……
一整天時間,除了出門買食材、做飯、吃飯、喝酒、上廁所,池非遲都坐在電腦前。
直到傍晚7點,才將所有記錄都看了一遍。
非赤在桌上‘懶蛇趴’,發覺池非遲起身,轉頭看到電腦屏幕上那一堆表格,就覺得頭暈眼花,“主人,有什麼發現了嗎?”
“暫時沒有,隻是粗略看了一遍。”
池非遲去廚房拿杯子,放了一大杯冰塊,倒上拉克酒後,端著杯子回客廳,又在電腦前坐下,將杯子放在桌上,繼續翻記錄。
非赤仰頭看了看池非遲的專注臉,看到池非遲映著一排排數字的眼睛,感覺又暈了,趴。
“覺得無聊自己去玩遊戲,或者玩劍玉。”池非遲依舊盯著電腦屏幕,端起杯子抿了口酒。
那股大料味,熟悉之後也就不覺得有什麼了,喝著還挺來勁。
“今天都玩了一整天劍玉了,好累啊,又不想打遊戲,非墨不在線,魔女小姐不在線,小哀、安室先生也不在線,就隻有我打遊戲,一點都不好玩……”非赤翻了個身,肚皮朝天,腦袋搭在鍵盤邊,盯著池非遲手裡的酒杯。
隨著冰塊融化成冰水,原本透明如水的茴香酒漸漸多了一縷縷的濃白色,看起來就有趣。
池非遲將杯子放下,繼續盯著電腦屏幕。
非赤看了看池非遲,挪,挪,挪……悄悄挪到杯子邊,又看了看池非遲,探頭。
它就嘗一點點,就一點點……
池非遲專注翻著那些記錄,尋找著規矩。
就像芙蘭特說的一樣,從波士頓到昆西一帶的港口,都有靠岸記錄。
明麵上,猿渡一郎的貨運公司是做正經生意,出入境記錄也沒什麼問題,應該是在出航之後,安排小型船隻,將走私要的東西運到海上,在海上裝船。
海關的關係應該也打通了。
日本這邊先不說,美國那邊,那個軍方要員恐怕也出過力。
也就是說,對方不僅在走私軍械,還幫忙打通了關係,再加上,猿渡一郎不選擇往返美國西海岸,一直是在東海岸的麻薩諸塞州靠岸……對方很可能曾在那邊的海軍中任職過,甚至還在任職。
彆的呢?還有沒有彆的線索……
非赤轉頭,見池非遲還在盯屏幕,又悄悄探頭,喝酒。
嗯,氣味好重,有點難以接受,不過想到主人喝那麼多都沒事,也不會有毒,放心喝,放心喝。
池非遲登上組織的資料庫,看了一下朗姆那邊分享的資料,估計朗姆也是一樣的判斷,挑選出一部分曾經、現在在那一帶的海軍中任職的高層。
名單裡的人數不少,八個。
目前朗姆應該還在調查、甄彆。
在貨輪靠岸後,雙方說不定會見麵、吃飯。
就算不見麵,在那個軍方要員需要現金的時候,猿渡一郎總會送些現金分紅給人家吧?有好東西總要送一些上門做禮物、聯絡一下感情吧?
總之,除非徹底斷絕來往,不然總有跡可循,朗姆就是在讓人調查‘以往在貨輪靠岸的那段時間,名單上的八個人在做什麼’,用這種方式,試圖排查、縮減可疑目標。
加入這種排查,總比乾等著芙蘭特這邊的消息要好……
非赤關注著池非遲,一點一點偷喝酒。
嗯……感覺好飄~
池非遲的目光在最近兩次的靠岸時間上頓了一下,快速抓鼠標將表單往下滑,盯著一個個靠岸時間。
周一,周三,周一,周二,周四,周二,周五……
沒有。
在美國東海岸港口的靠岸時間,沒有一次是在周日!
具體來說,是周六下午到周日下午,沒有貨輪在美國海岸靠岸的記錄,連出航時間都避開了這個時間段。
為什麼?
“啪嗒!”非赤靠倒在池非遲拿鼠標的手背上。
池非遲轉頭,看到旁邊酒杯裡的酒明顯矮了一厘米左右,頓時懂了。
非赤偷喝酒……
非赤靠著池非遲的手背,尾巴一點點往池非遲手腕上卷,“enmmm……”
池非遲收回視線,繼續看著出航記錄表。
最近五年美國東海岸港口的記錄裡,貨輪一次都沒有在周六下午到周日下午這段時間靠岸、出航,不會是巧合。
甚至連周六、周日的靠岸記錄都很少,在靠岸記錄的整體比例中不足1%,隻有三次,三次都是因為海上天氣突變,耽誤了時間。
也就是說,猿渡一郎這個走私團隊在避免這段時間抵達美國、或從美國出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