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羊腰杞子湯(1 / 1)

妖女哪裡逃 開荒 1036 字 2個月前

“你可得小心啊謙之,那位司徒總捕不太對勁兒。”彭富來明顯是在嘗試轉移話題。不過他的這句話,還是讓兩位朋友的麵色變得肅穆起來。

“我知道。”李軒眯起了眼:“這位確是來者不善。”

張泰山表示疑惑:“可他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無憑無據的就要將你捕拿?你們誠意伯家可不是隨便什麼人就可以招惹的。”

“應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彭富來的目中現著猜度之色:“又或許與江校尉所說的那件發生於江上的大案有關?”

李軒聞言心中微沉,想起誠意伯府曆代都擔任大晉朝‘操江水師提督’一職,負責荊州至鎮江一帶水師操練與江防。而李軒原身的父親,就是現任的操江水師提督。

如果長江江麵上真有什麼大案發生,那麼他們誠意伯府十有九成會被牽扯其中。

他心中既覺不安又感疑惑,卻都被李軒強行壓下。他知道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從這裡的案件脫身。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魏詩已經在口供上簽字畫押。彭富來歎了一聲,一副上刑場的表情往司徒忠走了過去。

李軒沒有幸災樂禍的心思,他開始將眾人的口供都彙總在了一起,一頁頁的仔細翻看起來。

“崔家的人不同意開膛。”就在李軒一邊翻閱,一邊凝思之際,江含韻眉心深鎖的帶著幾個捕快走回來:“攬月樓的管庫都是一問三不知,我與小雷雷也沒在庫房那邊找到什麼線索,我們得另尋線索。”

李軒一點都不覺意外,他剛才其實看過那庫房一眼。位置就在左側院,那邊位置隱蔽,在深夜中被目擊的可能性不大,然後攬月樓對庫房的管理也很混亂,很多人都有出入的資格。

這種情況下,江含韻即便有三尾靈狐在手,也未必就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至於博陵崔氏的反應,就更不出李軒的意料。

“庫房那邊可以暫時封鎖,我這邊恰好有了些新的發現。”

李軒繼續翻閱,等到所有的口供都過了一遍,他才抬起頭掃視著周圍眾人。最後他的目光,鎖定住了人群中一位掛著圍裙,滿身油腥味的男子:“你是這裡的大廚?”

那人神色微凜:“小的是這裡的二廚,掌勺的昨夜亥時初(晚九點)就已經休息了。”

“那麼亥時之後,就是你在掌管後廚?”李軒臉色沉冷:“給我解釋一下吧,今日攬月樓內為何絕大部分客人,都是在子時二刻(晚十一點半)之後昏睡不醒?”

這位二廚一陣懵懂,完全不明其意。旁邊的司徒忠則是眼神一凜,直接從李軒手中搶過了所有口供,一一翻看了起來。

江含韻的神色也興奮起來,她懶得去看口供,直接向李軒詢問答案:“是這家夥在吃食裡麵下藥了?”

“總數四十多位客人,總不可能都是來青樓內睡大覺的?”

李軒麵色凝冷如冰:“可攬月樓內所有姑娘與龜公,小廝都安然無恙。那麼這藥,就隻能是下在專供給客人的吃食裡麵。”

“是攬月樓的羊腰杞子湯!”已經錄完了口供的彭富來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會一覺睡到天亮,感情是被下了迷藥。他們攬月樓的羊腰杞子湯鼎鼎大名,補腎壯陽,益氣生精。絕大多數客人都會喝上一碗,那些姑娘們可不會喝這個。”

他又眼神凶橫的瞪著老鴇:“你們得賠錢!”

老鴇的頭皮發麻:“李公子,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不可能是誤會。”李軒搖著頭,眸色冰冷的看著那位廚子:“攬月樓上下七層都有客人中招,這不可能是負責送湯的人出問題。說說吧,當時廚房有幾個人在?”

“當時在場的,就隻有我與我的幾個徒弟,可我們怎麼會下藥?這沒道理,我們——”

那位二廚又是情急,又是茫然,可他隨後卻神色微動:“除了我們之外,含煙也進過廚房,當時我就感覺她鬼鬼祟祟的,形跡非常可疑。”

李軒微一揚眉:“含煙是誰?”

“是夢星妍,夢小姐的丫鬟!”二廚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她說是為她小姐要一碗蓮子湯去火,在廚房裡呆了好一段時間,我有看到她在煮羊腰杞子湯的鍋旁邊經過——”

而此時夢星妍旁邊的一位少女,當即臉色煞白的叫喚:“你彆血口噴人!我是有進過廚房,可一直都呆在門口。”

李軒仔細看了這少女一眼,見她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除此之外,似乎又含著幾分如釋重負。

她旁邊的夢星妍的表現也很奇怪,這位微皺著眉頭,眼神含著幾分驚疑。

“乾得好!”江含韻沒等那位二廚說完,就重重的拍了拍李軒的肩膀,此時她的神色更顯振奮:“將所有廚子與這位含煙姑娘拿下,單獨看押。再來幾個人,與我一起去搜查這位夢星妍小姐的房間。李軒你——”

李軒當即抱拳:“我去找找案發現場,校尉大人可讓司徒大人,還有邊上這兩位捕頭大哥隨我一行。如果在案發現場找到什麼,我擔心這位總捕大人說我偽造證據。”

※※※※

李軒說是要找案發現場,卻是一路長驅直入的來到了攬月樓第五層的雜物房。

當他推開門之後,司徒忠就語聲陰陽怪氣的說著:“李公子這是輕車熟路啊。”

李軒則淡然回應:“司徒總捕也看過了那些口供,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攬月樓內所有臨河的房間都有人,唯獨這間雜物房是空置。要說什麼地方最適合殺人,也就隻有這裡了。”

他已經在掃視著這屋內,隨後不出意料的揚起了眉梢:“還真是這裡。”

司徒忠的眸色同樣有了些變化,可他隨後卻一言不發的抱胸而立,一副袖手旁觀的神色。

李軒也沒理他,開始由外而內,逐步勘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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