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咒文背後，都有無數的血淚，而它們的歸屬、儀式、效果……更是一些學派的核心傳承，不傳之秘。”
朱莉歎息一聲：“在外麵流傳的那些咒文與儀式，不客氣地說，大多虛假，甚至飽含惡意……關於黑血之主的，我們那邊也隻有一條摩多咒文，確認比較安全，這是我免費贈送的神秘知識，作為謝禮！”
“原來無名之術的修行有這麼多難點，如果是一位單純的新人，恐怕會不知不覺落入很多陷阱，甚至直接失去生命。”
鐘神秀歎息一聲：“在這方麵，我要感謝你的幫助！”
“不必客氣，我也十分慶幸發掘了你，否則的話，茉莉這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朱莉微笑回答。
鐘神秀默默將自己是諾丁山幕後黑手的事實忘掉，反而問道：“拜請偉大存在，定義無名之術後，就可以使咒語保持相同效果……那麼，有沒有根本不定義的瘋子？”
“這個自然有……他們自稱‘狂亂法師’，用沒有定義的無名之術行事，雖然大部分都是將自己給搞死的，但有的的確掌握了十分強大而詭異的力量，我寧願與一位‘升格者’交手，也不願意麵對那群瘋子，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下一個無名之術會變異成什麼鬼樣子……”朱莉苦笑回答。
鐘神秀想象了一下，竟然還有些意外地帶感。
意外性第一的無名之術，似乎很適合某些歐皇用來絕地翻盤啊？
‘可惜，我不是歐皇！’
他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目送朱莉離開。
調配‘血腥瑪麗’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靈性的參與，更耗費精力。
朱莉下了訂單，能在一周之內拿貨就相當開心了。
……
她並不知道，在自己走後，鐘神秀隨手拿起一個調酒壺，簡直是以玩鬨一般的態度，就將一杯‘血腥瑪麗’調配了出來。
“嗯……朱莉考慮到失敗率，靈性材料都是按照三到五倍的規格在超額準備的，實際上，以我的成功率，雙倍就差不多了。”
鐘神秀手裡搖曳著一杯猩紅色的雞尾酒，麵帶微笑：“這也意味著，剩下的材料，都歸我所有！”
“嘿嘿，把握渠道又怎麼樣？生產商的成本之低，你永遠也想象不到……”
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水，感受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籠罩自身。
“我畢竟也去了靈界，說不定有些暗中的影響，先吃點藥劑預防一下……”
鐘神秀慢慢將雞尾酒喝完，坐在密室的沙發之上，開始了冥想。
等到他再睜開眼之時，就已經到了靈界。
地麵之上，是一片耳朵般的草地，踩上去會發出刺耳的尖叫。
“關於這裡，《夢遊漫記》上麵也有記載，似乎是叫做尖叫平原？”
鐘神秀踩過肉肉的草坪，往一個方向開始行走。
要是其它的‘非凡者’，他們的靈性根本不足以支持進行遠距離移動，隻能走走停停。
但鐘神秀不同！
此時他的身體與思維雖然由靈性支撐，卻沒有感到多少疲倦。
隻是走了數個小時，就走出了尖叫平原的範圍。
往後一看，隻有濃濃的灰霧，而前方則是隱約出現了一個小山的輪廓。
灰霧湧動，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拌。
微風之中，傳來了一些莫名的聲響。
“靈界中，有風麼？”
鐘神秀快走兩步，進入小山，躲在一棵好像向天張開的大手形巨樹之下。
天空之中，一隻奇異的生物飛過。
它由一雙漆黑的腐爛翅膀與諸多猩紅的嘴巴、雪白的牙齒組成，不斷拍打著翅膀，從半空中掠過。
一些莫名的噪音，從白色牙齒與猩紅舌頭間被吐出。
鐘神秀感覺仿佛聽到了一些詭異的聲調。
他的思維漸漸發散，心裡浮現出一種淡淡的焦躁與壓抑。
靈界的天空，驀然變得更加陰沉。
就在這時，他身體內部，一圈淡紅色的光芒亮起。
絲絲莫名的影響被不斷消除，令鐘神秀之前的焦躁與壓抑一掃而空。
他抬起頭，望著那頭飛行怪物消失的方向，眸子裡帶著凝重：“不知名的怪物……或許隻是某種象征，聽到了它的聲音，都會造成汙染麼？靈界的影響，果然十分可怕……”
鐘神秀已經明白，剛才散發出紅光的，應該是血腥瑪麗。
這道雞尾酒有著清除汙染的效果，他之前飲用之後，此時還在起著一定的保護作用。
‘看來探索靈界，最好還是配合一些藥劑與防護措施……’
‘畢竟，靈體太過脆弱……說不定就會受到什麼影響與傷害。’
‘隻是，這很難做到，光看朱莉就知道了，清除汙染、維持理性的藥劑，很難得……’
鐘神秀爬過黑色的小山，這小山之上，充滿了一根根手掌模樣的怪樹。
那些樹好像榕樹，又好像柳樹，通體漆黑，有的手掌還連接著人類的軀體，看起來仿佛是由無數人體扭曲而形成的一樣，給人莫名的驚悚感。
隻是多看幾眼，就可以在人心裡留下陰影。
或許此時沒事，但在特定的時機，就會猛然爆發出來，摧毀一切的理性。
鐘神秀靠著血腥瑪麗的藥效，反而多欣賞了幾眼，這才走下小山。
旋即，他穿過了一道黑色的峽穀，又越過了一道充滿現代風格的金屬大橋。
驀然，在他視野一角，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斑點。
那個白色的斑點不斷靠近，現出一具人形的肢體。
它瞳孔裡麵全是眼白，整個人宛若一座白色的雕像。
“出現了，純白肢體……它們是即將抵達純白荒野的標誌！”
鐘神秀眼睛一亮，主動向那具蒼白之軀靠近。
漸漸地，他看得更加清楚。
對方身上的皮膚開裂，大片缺失，現出蒼白的肌肉紋理，似乎蛻去了一層表皮。
不，是被活活曬乾，曬裂的！
蒼白肢體張大嘴巴，現出一個黑洞，並沒有舌頭，發出無聲的咆哮。
走得近了，就似乎能聽到他們痛苦的哀嚎。
‘這些純白肢體，原本都是跟我一樣的靈體，但是他們探索純白荒野失敗了……被純白的太陽活活烤成了怪物！’
一種明悟，突然浮現在鐘神秀心底：“這些先驅的靈體異化，永遠留在此處，那他們在現實世界當中的身體，隻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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