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糟糕,被逮了個正著。
秦昭裡淡定地把伸進薑灼衣服裡的手拿出來,整理整理頭發,擦了擦吻花掉的口紅,對少女笑了笑:“你好,我是秦昭裡。”
薑烈愣愣的:“你好。”
秦昭裡把接吻的時候丟在地上的包包撿起來,然後麵不改色地用指腹擦掉薑灼唇上的液體和口紅:“我在屋裡等你。”
說完,她進屋,並且關上801的門。
薑灼愣在原地,溫度從唇上開始升高,很快就要把他燒著。
少女故作鎮定:“哥,你跟我進來。。”
“哦。”
他跟著妹妹回了803。
薑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家內向害羞的哥哥居然也會跟女人在走廊上吻得難舍難分。
“你不是說有通宵表演嗎?”
薑灼目光左躲右躲,低著頭,紅著耳朵。
薑烈正好看到了他後頸的“小草莓”,突然就好氣,有種自己家的花被彆人連盆端走了的感覺。
“你要通宵給秦總表演什麼?”
“……”薑灼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小孩子不要亂問。”
“哦。”薑烈無情地戳穿,“表演少兒不宜的事情是吧?”
“……”
就……就無話可說。
對麵沙發上的少女坐得筆直,表情嚴肅,突然像個家長:“你跟秦總是什麼關係?”
薑灼詫異:“你認識她?”
“醫院的人都認識她。”
財經新聞上也有,秦昭裡有兩個身份——虹橋醫院的股東,還有秦氏集團的少東,哪一個都是沉甸甸、金燦燦的。
薑灼放棄抵抗,承認了:“就是你看到的那種關係。”
“你們……”少女自己先羞紅了臉,“你們通宵表演過嗎?”
通宵這個詞應該被糾正的。
薑灼沒糾正:“……嗯。”
“!”
好羞恥好震驚!
十五歲的少女拿出家長的陣勢:“那你知不知道秦總有未婚夫?”
“知道。”
這是明知故犯!
“知道你還跟她——”薑烈不好意思說尺度太大的詞,想了一下措辭,“她這是出軌。”
薑灼否認得很快,語氣還有點急:“不是,她跟她未婚夫不熟。”
薑烈不了解秦昭裡,作為妹妹,她第一考慮的當然是自己家人,而且她哥哥明顯已經被灌迷幻湯了。
她要理智,要鎮靜:“她說不熟你就信了?不熟會訂婚嗎?”她哥哥這麼內斂,她懷疑,“哥,是不是她誘惑你的?”
薑灼搖頭,一副心甘情願的表情:“是我勾引她的。”
“……”
出息了出息了,跟女孩子說話都會不好意思的家夥居然會勾引人了。
薑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對了,秦昭裡住對麵。
“這個房子,”薑烈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不是她的?”
薑灼不作聲。
薑烈住進來之前,他說這個房子是租的,說醫藥費是老板借的。
“你老實回答我,房子是不是秦總的?”
他點頭:“嗯。”
薑烈手抓著衣服的衣擺:“我的醫藥費呢?”
他又不作聲。
她知道了:“是不是因為要給我治病,你才跟她在一起的?”
薑灼毫不猶豫地說:“不是,順序錯了,我是因為喜歡她,才去找她的。”
他其實早就找好了路子,隻要他願意,他可以賣腎、賣眼睛、賣所有能賣的東西,可為什麼最後賣的是他的人?
因為對象是秦昭裡。
“那她喜歡你嗎?”
不知道。
他不敢問:“她……她喜歡我的身體。”
“哥!”薑烈要被他氣死了,“你跟她分了吧,我們再想辦法把錢還給她。”
她的哥哥是個死心眼,如果陷進去了,會出不來的,可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站得好高好高,她怕他會掉下來,會摔傷。
“阿烈,”他已經陷進去了,“我很喜歡她。”
薑烈鼻子一酸:“可是她以後要嫁給彆人,我聽醫院的護士姐姐說過,秦家特彆有錢,秦總的爺爺很看門第,秦總的未婚夫是帝都溫家的長孫,彆人都說他們是門當戶對的金童玉女,他們當金童玉女了,你怎麼辦?”
“我沒想過以後。”
他眼裡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薑烈突然好難過,她哥哥第一次有喜歡的人,她抽了張紙,擤掉鼻涕:“那你現在想。”她不管了,“你要是真喜歡她,那就去搶。”
薑灼不接話。
他有搶的資格嗎?他要拿什麼搶?
“哥。”薑烈說,“你也很好啊。”她鼓勵他,“你是未來的音樂家,你比溫家的長孫年輕多了,你還有秦總喜歡的肉體。”
“……”
和薑烈談完之後,薑灼回了秦昭裡那邊。
餐桌上的飯菜還沒動,她換了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你吃過了嗎?”
“沒有。”
“那先吃飯。”
“嗯。”
薑灼去盛飯。
桌上,秦昭裡問他:“你跟你妹妹說了什麼?”
薑灼戳著碗裡的飯,抬頭偷偷看她:“照實說了。”
她臉上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她怎麼說?”
“讓我跟你分了。”
她眼皮一抬,眼神冷了:“所以你要跟分了嗎?”她不給他回答的時間,語氣根本不容置喙,“想都彆想,我們合同有半年,還沒到期。”
是不是她也舍不得?
他突然有了勇氣,目光變得直白又滾燙:“我說我喜歡你。”
“嗒。”
秦昭裡手上的筷子掉地上了。
這一次,是她先移開視線:“薑灼,你違約了。”
她們在一起之前,她定過兩條規定,要忠誠,還有不要愛上她。
薑灼不做任何辯解:“是,我違約了,一開始就違約了。”
他們很合拍,這一點秦昭裡從來沒懷疑過,可是她還沒有做好不顧一切的準備,她甚至連自己的婚事都還做不了主。
她沉默了很久,放下筷子:“你這樣我會很難辦。”
“秦昭裡。”
他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這樣鄭重。
他起身,走到她麵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小拇指:“我可不可以違約,可不可以喜歡你?”
“如果我解除不掉婚約呢?”
她家老爺子是什麼樣的人,沒人會比她更清楚,他冷血、殘忍、不擇手段。
薑灼勾著她的手指,慢慢牽住、握緊:“我不需要名分。”
真是個傻子。
“薑灼,不要把你自己弄得那麼卑微。”她沒有那麼好,不值得。
“我會慢慢強大,我會變得富有,”可現在的他一無所有,“你能不能等等我?”
他的目光太灼熱,裡麵有他生命裡所有的滾燙。
秦昭裡不敢接。
她把手抽出來:“我去檀兮那邊,你自己冷靜一下。”她也需要冷靜一下,她的計劃全被打亂了。
沒敢回頭,她幾乎是逃出去的。
薑灼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目光一點一點涼下去。
門鈴響後,是徐檀兮開的門。
“你怎麼過來了?”
秦昭裡一副沒精打采的表情:“你家吃飯了嗎?”
“還沒有。”
她不像有胃口的樣子:“介不介意給我加雙筷子?”
徐檀兮回頭說:“戎黎,你多盛一碗飯。”
秦昭裡進屋,直奔餐桌,神色懨懨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菜。
看著就不好吃,沒有薑灼做的好吃。
徐檀兮見她提不起勁,問她:“你怎麼了?”
秦昭裡拿起筷子,戳碗裡的飯:“沒什麼,就是有點煩。”
“誰煩你了?”
誰煩她了?
也不能怪薑灼,他就是……有點好騙。
秦昭裡回:“我自個兒。”
徐檀兮給她夾了一個雞腿。
她咬了一口,好嫌棄:“好硬。”她不想吃了,“戎老師你做的?”
戎黎沒搭理她。
煩躁中的秦昭裡就是個炮仗:“廚藝有待提高啊,戎老師。”
不過也是,戎黎是什麼身份秦昭裡是知道的,大佬下廚,能吃就不錯了。
戎黎不好客,態度冷淡:“你可以不吃。”
不敢回家,也不知道自個兒在心虛什麼,她夾起雞腿重新咬了一口:“勉強還能下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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