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六章 奉蘇、元焐神皇、西玄帝兵【八千字】(1 / 1)

“脫困?”

紀夏聽到乘衣歸的話語。

本能的想到如今被困在雲淵大澤上的雷世元君。

但是乘衣歸沒有給他時間細想。

突然間一步踏出。

她腳下立刻有一座神橋鋪展出來,直直通向遠處的虛空。

乘衣歸長裙飄舞,踏上神橋,回頭望向紀夏。

紀夏並沒有猶豫,他飲完杯中的美酒。

也站起身來走上神橋。

就這樣乘衣歸和紀夏,並肩行走在神橋上。

這一次,紀夏思索之間竟然忘記了運轉靈禁,遮掩虛空中的異象。

頃刻。

下方許許多多太蒼百姓,便都不約而同的走出房舍,向天上張望。

太蒼人族,已經被靈米、靈泉、各種異獸肉食洗禮。

他們的軀體堅韌,五感敏銳。

哪怕隔著遙遠的距離,也都看到了神橋上行進兩位無上存在。

諸多太蒼生靈,看到紀夏的身影,眼中露出狂熱和崇敬。

旋即又看到紀夏身側的天女。

太都竟然變得一片寂靜。

許許多多太蒼生靈,乃至許許多多太蒼大臣。

也都抬頭看向天空。

望著這夢幻的一幕。

卻見天地之間,綻放七彩霞光的神橋,延展到了無窮無際的天際。

而紀夏一身玄衣,身姿偉岸,俊美無儔,便如同是鏡影中的仙人下凡。

紀夏身旁的天女,更是風華絕代,單單隻是身姿,就已經壓過了太都的勝景。

就這樣……

所有人都呆呆的注視著天空。

直到天上的神橋消散。

直到紀夏和乘衣歸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眾人才反應過來。

緊接著……

整個太都都沸騰了。

有少女掩麵哭泣。

有少女怔然於原地。

但是絕大多數的太蒼生靈。

臉上都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他們奔走相告,甚至有許多太蒼子民,已經將天空中的夢幻一幕,拍攝上傳到了天蒼之庭。

讓整座太蒼,數百億子民,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

“上皇終於開竅了……”

“這幾百年以來,太蒼從貧瘠弱小的蠻荒之國,發展到如今這般萬國來朝。

可是國中卻始終沒有一尊皇後,這也並不合禮儀。”

“不知道那一位天女,是什麼樣的來曆?

尋常女兒,可配不上上皇,上皇之後,可是要母儀天下的。”

眾人紛紛議論。

也有人猜測說道:“也許隻是來訪太蒼的貴客……”

“噤聲!”

有老者喝止了他,一臉怒容說道:“剛才那般迷離夢幻的場景,必然是上皇看中了方才那一位天女,刻意營造出來的。

你怎麼不盼著一點好?”

那人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太都歡慶莫名。

但是也有許多人落寞神傷。

身在太都太蒼學宮,已經貴為樂律學宮宮主的饒吟。

此刻正抬頭看著晴朗的天空。

神色低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夏和乘衣歸並肩向前。

卻並沒有走出太遠。

太都如今已經廣闊非常。

紀夏走出太都,不過僅僅走了一二百裡。

兩人來到了之前的蒼青山上空。

在很久之前的契靈尋狩之戰中。

蒼青山就已經被夷為平地。

後來這裡又被太蒼修整,成了一處尚且不錯的草地。

紀夏和乘衣歸,站在蒼青山上空。

紀夏微微皺眉,不解的看向乘衣歸。

乘衣歸也並不說話。

隻是隨著她身上一道道靈元綻放,構築出一道奇特的禁製。

禁製烙印在大地上,散發出晶瑩的光芒。

乘衣歸朝著紀夏點頭,當即走向虛空,步入那一道禁製之中。

紀夏並沒有猶豫,也走入禁製。

隨著乘衣歸身上再次有光芒湧現。

那一道靈禁忽然向大地下麵延伸,勾勒出一條通道。

紀夏神色忽然變得有些無奈。

很明顯。

直到靈禁之下,絕對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這太蒼所處的地方,實在是太過於詭異了。”紀夏心中自言自語。

又跟隨靈禁光芒,不斷下沉。

再經過了遙遠的距離之後。

紀夏終於來到一處廣闊的所在。

這一處所在,長滿了璀璨驚豔的紅色花朵。

看起來極為美觀。

這些花朵甚至散發著瑩瑩的光芒,照亮了這一片原本應該漆黑非常的空間。

可是,紀夏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些璀璨的紅色花多少。

他眼神中露出震撼的神色。

隻見紀夏眼前的大地上。

沉睡著一隻百丈巨獸。

這一隻百丈巨獸似鳥非鳥,似豹非豹,身上散發著恐怖之極的威勢。

如果不是這些璀璨花朵上麵,各自構築著許許多多道極其玄妙的禁製。

恐怕這些可怕的威勢,就能夠讓這一片廣闊的天地都化為虛無。

紀夏注視著這一隻凶獸。

忽然沉默了下來。

很早之前,紀夏在遭遇許多詭異的事情之後。

他曾經自己跟自己說過:“現在就算有人告訴我,太蒼人族一直生活在一隻巨獸的頭頂上,我也不會感到驚異。”

沒想到僅僅幾百年時間之後。

乘衣歸就帶紀夏來臨此地,見證了一隻可怕到極點,單單散發出來的威勢,就要超過上劫存在的無雙神獸之前。

“這是……”

紀夏猶豫一番,開口詢問身旁的乘衣歸。

乘衣歸注視著這一隻巨獸,說道:“這是奉蘇大尊,乃是一尊強大絕倫的存在……

他被關押在這裡,已經許多歲月了。”

隨著乘衣歸說話,紀夏靜聽。

奉蘇大概是聽到了陳衣歸的聲音。

巨大的眼皮,緩緩張開……

頓時!

一道神光,從他的眼神中照耀出來照耀在紀夏身上。

刹那間。

紀夏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威嚴,降臨在他的身上。

他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紀夏看到天空跌落塵埃,大地化作虛無。

一個長著鋸齒牙齒,目如銅鈴一般的怪異嬰孩。

卻端坐在天地的儘頭。

正一口一口,將這一片廣大的天地,都吞入腹中!

刹那間。

場景變換。

那些廣闊的天地,竟然懸浮於空中。

緊接著,那一隻巨獸再度顯現,無數神法照耀出來,落在那些被吞噬的廣闊天地上。

這近乎無垠的天地,竟然都被徐徐煉化。

最終……

被煉化成為這一隻神獸頭頂上的半隻角!

隨著這些景象,在紀夏的眼中映照出來。

紀夏不自覺的張了張嘴巴。

甚至感到有些難以理解。

那一座廣闊的天地上,無數的強大生靈盤踞,無數的精銳士卒,甚至能夠壓垮天地。

數不儘的強者,橫立於虛空。

隨手之間,便能夠牽引星辰,撥弄乾坤!

便是這樣一座堪比神朝的天地。

竟然被這一隻神獸生生吞噬……

這未免太過於恐怖了!

“不錯,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來的早上一些。”

奉蘇看向紀夏,眼中露出慵懶的神色。

紀夏從這些虛幻的景象中驚醒過來,看著這一隻根本已經超脫於大帝境的可怕存在,竟然一時有些恍然。

這是紀夏除了神秘至極的大皇之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這般強大的存在。

乘衣歸看著奉蘇,對紀夏說道:“奉蘇大尊,在漫長的歲月之前,便被關押在這裡。

受到許許多多神國的鎮壓。

直至如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連衣櫃姑娘都不知道這一隻神獸被鎮壓了多久?”

紀夏想了想,朝著奉蘇行禮。

他心中想道:“看來這尊古老的存在,來自於上古歲紀。”

紀夏知道除了短暫的中古和近古,僅僅各自持續了幾萬年時間之外。

太古以及上古這兩大歲紀,不知何其漫長。

紀夏對於太古的了解,除了能通過黑天以及陰君隻言片語中,做出些許揣測之外。

根本就沒有任何了解。

至於上古歲紀,卻有人告訴紀夏,這一大歲紀,足足持續了六百萬年。

“不知道這些歲紀,究竟是以什麼為標準劃分的。”

紀夏腦海中沉吟。

這是,奉蘇眼中的神光,緩緩消散而去。

他再度閉目,慵懶的臥在大地上。

與此同時。

他如同雷霆炸響一般的宏音,也再度傳來。

“我曾經注意過太蒼——這一座人族小國。

沒想到不過僅僅隻是沉睡了些許時間。

這座人族小國竟然在你的手中,發展出了極其獨特的道路,倒是令我頗為驚訝。”

紀夏並不說話,他隻是再度朝著奉蘇行禮。

奉蘇又對乘衣歸說道:“小女娃,你今天帶著這個人族君王前來見我。

是改變主意了嗎?”

乘衣歸氣質絕倫,聲音也變得有幾分清冷。

“奉蘇大人,哪怕你被關押在這等的大陣之下,你的威嚴,仍然能夠蓋壓無垠蠻荒。

你身上所承受的罪責,實在是太重。

如果我們放你出來,將會驚動許許多多古老的存在。

他們也許會降臨無垠蠻荒,再度將你徹底鎮壓。”

乘衣歸說話間。

奉蘇仍然一副慵懶的姿態,似乎乘衣歸所說的這些問題,對於他而言根本就稱不上劫難。

但是乘衣歸繼續說道:“屆時,也許奉蘇根本就無法逃脫禁錮,而且太蒼很有可能將會遭遇到滅頂的災難。

那些將你囚禁的古老存在們,哪怕隻是一絲威嚴外泄。

都能夠徹底的讓太蒼歸於虛無。”

紀夏在旁邊靜靜聽著乘衣歸的話語,若有所思。

這時。

奉蘇忽然嗤笑一聲,說道:“那些古老的存在,其中許多強者,在經曆過大破滅之後,根本就無法降臨無垠蠻荒。

甚至其中的絕大多數強者,都被徹底的鎮壓。

那些古老的牢獄裡麵,便是他們哀嚎的軀殼。

我一旦脫困,這一座無垠蠻荒能夠鎮壓我的存在,並不多。”

乘衣歸思索一番,這才抬頭。

再度看向紀夏,說道:“上皇,以我的禁製造詣,尚且無法徹底的解構這一道禁錮靈陣。

我最多隻能夠將我自己修補的那一部分瓦解。

但是,緊緊靠著這些許薄弱所在,奉蘇大尊想要脫困,恐怕需要上萬年時間。”

紀夏知道乘衣歸的意思。

上萬年時間,對於奉蘇這樣的存在來說,也許算不上多麼漫長。

可是對於紀夏,對於太蒼來說。

上萬載的時光,足以令太蒼成為過去,成為曆史。

足以令紀夏被西玄聖庭,乃至天目神朝、無晝天這等神秘的勢力徹底的鎮壓。

於是,紀夏抬頭注視著奉蘇所在的位置。

星辰神眸運轉之間,立刻映照出關押奉蘇的神妙禁製。

刹那間。

紀夏好似看到了無數淩亂、複雜、如同天上星辰一般的靈徑靈烙。

這些靈徑靈烙構築出來這一座似乎蘊含著極其神妙的禁製大道。

蘊含著極其強橫的浩瀚偉力。

此等偉力,竟然徹徹底底將這一隻可怕的存在禁錮……

紀夏的星辰神眸,看到這浩瀚無垠而又玄妙萬分的禁製大道。

讓紀夏心中湧出一股難以形容的震撼感。

禁製大道,竟然能夠蘊含著如此可怕的力量。

“神禁!”

紀夏這個忽然想到裴恒。

“難道裴恒前輩,想要讓我解開的神禁,便是這玄妙禁製?”

他思緒紛亂。

星辰神眸在不斷的解構關押奉蘇的神妙大陣之中的,無儘大道。

僅僅隻是轉瞬。

就讓紀夏對於靈禁大道的明悟,高出了不知多少!

可是與此同時。

紀夏的心中卻充滿了無力感。

因為他愕然發現,哪怕自己窮儘自身對於禁製大道的理解。

也根本就無法解構這一道神禁!

想到這裡,紀夏眼中的光芒,瞬息之間便黯淡了下來。

大約感知到了紀夏低落的氣息。

奉蘇忽然嗤笑一聲,說道:“這一道禁製,經曆了時光的衝擊,經曆了我強大力量的不斷削弱。

如今已然搖搖欲墜。

這便是如今的天目神朝,每隔一段時日就派遣強者,前來加固禁製的原因。

可是……以你們如今的禁製造詣,恐怕仍然無法讓我馬上脫困……”

奉蘇說到這裡,眼皮再度張開,攝人的神光再一次映照在紀夏和乘衣歸身上。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你們前來此地,助我脫困,必然是想要讓我庇護太蒼。

可是,你們可知道我庇護太蒼,那麼太蒼將要麵臨什麼?”

紀夏和乘衣歸沉默不語。

奉蘇又說道:“我一旦脫困,我雖然不懼劫難,那些鎮壓我的古老存在也不複全盛。

但是就如同小女娃所言,那些古老存在綻放出一絲威壓,都會讓太蒼徹底的覆滅。”

乘衣歸眉頭微皺。

她雖然知道一些隱秘,但是認知也僅僅隻是停留在傳說上。

以她的年歲,尚且並不足以完全的獲悉奉蘇的來曆,以及奉蘇所麵臨的敵人。

此刻,奉蘇再度說道:“小女娃,你隻需要將你自身修補的禁製部分瓦解,然後再在這一道禁製裡做下一些手腳,讓後來的靈禁強者們,無法進行徹底的加固。

那麼等到萬年之後,我自然能夠破陣而出。

到時候,我自然會在暗中照拂太蒼一二,不必急於一時。

也許那個時候的太蒼,在這個奇怪的人族君王帶領下,能夠抗住那些古老存在順帶的惡意。”

奉蘇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說道:“如果那時太蒼仍然存在。”

乘衣歸和紀夏對視一眼。

俱都歎了一口氣。

想要徹底破解關押如此一尊可怕存在的靈禁,確實是難上加難。

乘衣歸搖頭說道:“看來,還是我低估了這一道神禁。”

紀夏眼裡的星辰神眸,還在不斷的運轉。

他眼中,有一道天河流轉而來,蜿蜒流淌在兩顆古老的星辰之上。

因為神禁,讓紀夏對於禁製大道的明悟,更深了許多。

“我距離破解這一道已經殘破的神禁,其實並不遙遠。”

紀夏在心中暗想。

其實他並不需要奉蘇脫困之後,能夠庇護太蒼。

隻需要這一尊神秘的神獸,在無垠蠻荒搞出一些風雨,吸引天目神朝、無晝天的目光。

讓太蒼能夠安然發展。

這對於紀夏來說,就已經是極好的結果。

“所以……平日裡閒暇,我也可以來臨此地,研究這一道神禁。

等到我徹底破解這殘破神禁,我的靈禁大道,便能夠進境到可怕的地步。”

紀夏在心中暗想。

這時的乘衣歸,眼裡卻有幾分失望。

沒想到她帶著紀夏前來,最終卻要無功而返。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

紀夏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詢問奉蘇道:“奉蘇大尊,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

不知道大尊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奉蘇點了點巨大的頭顱。

紀夏問道:“在不可知的歲月裡,太蒼以東的雲淵澤,有一位古老的神靈在其中沉睡。

我如果想要喚醒他……”

紀夏還沒有說完。

奉蘇打斷紀夏的話語,說道:“你是說雷世元君?”

紀夏微微怔然,然後點了點頭。

奉蘇感慨道:“能夠從無儘牢獄中逃脫出來的存在,不僅是氣運還是實力,都不容小覷。

你倘若能夠喚醒雷世元君,必然能夠得到無窮的好處。”

乘衣歸看了紀夏和奉蘇一眼,有些恍惚。

她並不知道雲淵澤,竟然還沉睡著一尊神靈。

而且聽奉蘇的話語。

恐怕這一位雷世元君,並非是什麼尋常的神靈。

“可是……雷世元君雖然強大,可是他被鎮壓的太久。

他的力量已經衰弱,他的雷霆道則真身已經殘破。

所以他隻能夠沉睡……

你想要喚醒他,恐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奉蘇再度開口。

紀夏向奉蘇行禮。

奉蘇看了他一眼,語氣竟然多出一些好笑的意味。

“我能看出來,你的底蘊十分古怪,強大而又雄厚。

可是以你如今的力量,一旦涉及到神靈之事,便顯得尤為渺小。

所以……”

“奉蘇大尊,究竟是否有喚醒這一尊神靈的方法?”

乘衣歸顯得有些冷漠的聲音,打斷了奉蘇的話語。

奉蘇略微怔然,旋即笑道:“看來小女娃十分看好太蒼。

既然如此,告訴你們也無妨。”

紀夏感激的看了一眼乘衣歸。

奉蘇繼續說道:“其實喚醒雷世元君的方法非常簡單。

他的道則法身已經殘破,你如果能修複他的道則法身。

以這位存在擁有的浩瀚力量,必然能夠在頃刻間,再度成就高高在上的神靈,俯視這一座無垠蠻荒!”

“而修複他的道則法身,其實也說不上太難……

隻需要用蘊含種種大道規則的神妙雷霆,灌注於其中,直到他的殘軀,徹徹底底修複。”

乘衣歸眉頭仍然緊皺。

奉蘇雖然說的簡單。

但是能夠修複神靈殘破軀體的大道神妙雷霆。

不知道何等珍貴,根本就無從尋覓。

哪怕能夠找到這樣的寶物。

以乘衣歸和紀夏的力量,也根本就無法掌控。

因為雷霆象征的乃是毀滅,擁有著無匹的力量!

大道神妙雷霆,不知道蘊含著何等的力量。

也許他們還沒有靠近。

就已經被這等雷霆散發出來的洶湧力量,徹底的轟成虛無。

可是紀夏臉上卻沒有任何的失望神色。

他若有所思,甚至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乘衣歸與紀夏並肩而立,並沒有注意到紀夏的眼神。

但是奉蘇卻看到了紀夏眼裡的喜色。

他深深看了紀夏一眼,卻也並不曾說話。

就此……

乘衣歸答應奉蘇,在不久之後,就會在禁製上做下手腳。

之後紀夏和乘衣歸隻能夠和奉蘇道彆,歸返太蒼。

紀夏又征得奉蘇的同意,容許他可以隨時前來這一處封印所在,解構神禁。

乘衣歸也將走入此地的法門,教給了紀夏。

——

在回到太都的路上。

紀夏和乘衣歸,行走在太蒼虛空中。

他們去時匆匆,如今到來時。

顯得悠閒了許多。

一男一女刻意放緩速度,走過太蒼的天空。

“這些城池、這些建築、這些衣著服飾……都極美。”

乘衣歸感慨說道:“我曾經看到許多人族國度,許多人族隱秘之地。

可是從來沒有任何一方所在,如同太蒼這般……”

乘衣歸說到這裡。

大概是沒有想到合適的詞語,足足幾息時間之後。

她眼神一動,說道:“如同太蒼這般乾淨,而又華麗。”

紀夏想了想,忽然走向虛空,隻留下乘衣歸獨自站在神橋上麵。

但是很快,即將再度歸來。

手裡已經拿著幾個盒子。

紀夏將手裡的盒子遞給乘衣歸,說道:“我太蒼的服飾,已經風靡諸江平原。

想必等到太蒼再強一些,也許周遭那些帝朝子民,都會以身著太蒼服飾為奢美。

衣歸姑娘幾次三番相助我太蒼。

紀夏不知道怎麼答謝,便隻能選幾件我覺得十分華美的衣服,送予衣歸姑娘……”

紀夏說話間,神色雖然非常平靜。

可是躲閃的目光,卻讓他顯得有些不自然。

乘衣歸微笑間看了一眼紀夏。

又鄭重將紀夏手中的盒子接了過來。

她想了想,並沒有運轉神眸。

而是將最上麵的盒子親手打開。

隻見裡麵整齊折放著一件長裙。

這是一襲藍色曇花雨絲錦裙,淡淡的藍色絲質中衣,用紫蘭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一朵朵靈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

垂順的裙擺,大約能到腳踝。

顯得極其淡雅,卻又極其莊嚴華貴。

“確實好看……”

乘衣歸掩麵的輕紗之下,露出一抹笑容。

她將這些盒子,收入自己的秘藏,又仔細看了紀夏一眼。

忽然說道:“上皇莫不是以為,憑這幾件好看的衣服,就能夠謝過我為太蒼奔走的好意吧?”

紀夏微微怔然。

然後連忙搖頭說道:“衣歸姑娘,這幾件衣服不過僅僅隻是……”

紀夏本來想說,這是他的一番心意。

但是恍惚間,他又察覺這樣說未免顯得唐突。

於是紀夏竟然頓住,不知該說什麼好。

直到察覺到乘衣歸眉宇間的笑意。

他才反應過來。

“沒想到衣歸姑娘,還有願意與人打趣的一麵。”

紀夏在心中暗想。

然後又鄭重對乘衣歸說道:“之前我曾經答應過衣歸姑娘,等到以後,倘若姑娘以後遇到什麼難事,紀夏必然不會推辭。”

乘衣歸聽到紀夏的話語,仔細的看了一眼紀夏。

“我原本前來太蒼,隻是好奇太蒼與其他人族國度截然不同的麵貌。

當時我告訴你養魂地秘聞,你說要相助我一次,報答於我,我不過也隻是一笑了之,隻是覺得你有趣,而且自信十足,算得上一位天驕。”

她語氣帶著幾分感慨:“可是沒想到短短四百多年,上皇的力量,竟然能夠提升到這樣的程度……

也許在不遠的未來,就如同我們的賭約,你確實能夠超越於我。”

紀夏聽到乘衣歸提起他們之間的五百年之約。

一時之間麵容有些窘迫。

五百年之約,如今已經過了四百三十多年。

也就是說。

距離五百年之約,不過僅僅隻有幾十年時間。

可是目前紀夏的力量,雖然已經急劇膨脹,但是比起乘衣歸這一位上劫存在,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

紀夏搖頭歎道:“數十年時間,不過彈指一揮,這一次約定是我輸了。”

乘衣歸輕笑間看著窘迫的紀夏,溫柔搖頭道:“也說不準,雖然定下了五百年之約,可是我最近要出一趟遠門。

也許下一次前來太蒼,就是幾百年之後的事情了。

屆時上皇修為超越我,隻需要告訴我,你在數百年之前,實力就已經如此強大,那這場約定,便是你贏了。

畢竟……我是相信你的。”

紀夏一時之間沉默下來。

兩人就這樣並肩走在神橋上。

良久之後,紀夏說道:“衣歸姑娘要出一趟遠門?”

“是啊。”

乘衣歸眉宇間仍然十分溫柔。

她望向天際,說道:“必須要去。”

紀夏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問道:“數百年之後?衣歸姑娘能夠回來?”

乘衣歸卻沉默了下來。

足足十幾息之後,她卻說道:“如今一切都是未知。”

也許我數百年就能回到無垠蠻荒。

也許需要幾千年。

也許……”

紀夏聽出了乘衣歸話語中的意思。

也許,乘衣歸很有可能無法歸來。

這讓紀夏莫名的有些心煩意亂。

但是哪怕如此,紀夏也仍然捕捉到了其中關鍵的一句。

回到無垠蠻荒……

紀夏聽到這句話。

就知道乘衣歸必然在謀劃著什麼。

她自始至終都是如此神秘。

紀夏沉吟,忽然說道:“也許,衣歸姑娘也是人族。”

乘衣歸笑了笑:“這一次,上皇猜錯了。

但是,我要前去營救一位人族……”

“是誰?”

“元焐神皇。”

“……”

紀夏恍惚的情緒,瞬間清醒了很多。

他當然知道元焐神皇。

黑天曾經給他重現過元焐神皇的無上威勢。

這一位人族神皇……便是大鼎神朝的無上主宰!

絕對是一尊可怕的神靈存在。

紀夏一直以為隨著大鼎神朝的滅亡。

元焐神皇也必然已經隕落。

可是沒想到。

今天從乘衣歸口中得知,元焐神皇竟然還活著,而且……

乘衣歸竟然想要去未知的所在,將這一尊曾經鎮壓無垠蠻荒的神皇存在帶回來。

就算乘衣歸不說。

紀夏也知道其中的凶險。

但是哪怕如此。

紀夏心中除了對乘衣歸的擔憂之外,也湧出許多驚喜,許多激動。

“元焐神皇竟然還活著!”

“死了。”乘衣歸說道。

“……”

紀夏注視著乘衣歸,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垠蠻荒神秘無垠,其中蘊含著種種無法理解無法揣測的奇事。

元焐神皇死了,也許比他全盛時期,更加強大。”

乘衣歸說完這句話,微微搖頭,說道:“太蒼依然太過弱小。

如今太蒼能夠做的,便是儘力在環伺的強敵無上的力量之下,存續下來。

至於這些隱秘……上皇,你總有一天會知曉的。”

乘衣歸的語氣越發鄭重:“因為在這許多年時間裡,我不曾見過比你更善於締造奇跡的君王。

這也是我相信你的原因。

比如今日,我的禁製造詣要遠勝過你,我無法立刻放出奉蘇大尊。

可是我心裡卻相信你能夠做到,這也是我帶你前去的原因。”

“今日,倒是讓衣歸姑娘失望了。”

紀夏揮了揮衣袖,說道:“可是衣歸姑娘……其實,太蒼已經並不如何弱小了……”

他的話音未落。

乘衣歸和紀夏兩人的麵色卻驟然變化。

他們幾乎在同時,看向遠處的天際。

卻見一座壯麗巍峨、氣勢雄偉的宮闕,出現在太蒼之上的虛空!

可怕的力量,徹底從其中湧動出來,蓋過了天地,壓過了環宇。

乘衣歸眼神裡帶著濃濃的忌憚。

紀夏隔著遙遠的距離,都能夠感覺到其中的澎湃力量。

“西玄帝兵……”

得益於左神樓的情報,紀夏僅僅一眼,就看出了這一座巍峨宮闕的底細。

這一座西玄帝兵,乃是西玄排名第二強者磐焱掌控。

這一位存在貴為西玄治下諸多秘境的主宰,權勢無雙,實力深不可測,很有可能已經站在了上劫巔峰!

而現在。

一位很有可能成就了上劫巔峰的存在,駕馭著一座帝兵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

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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