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老板大概對下一代年輕人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搖搖頭歎息著收拾碗筷,準備下山了。
其他人也吃好喝好站起來整裝待發,一行人和半雪打了招呼告彆,於是留下她和小石頭在泉水邊,而他們繼續爬山,再往上就是陡峭的山石,沒有路了,一行人都是互相攙扶著往前,速度雖然慢,但到底達到了放鬆心情的目的,大家的心境都還是平和的。
梁嘉走在末尾,給大家免費拍了不少照片,她是個喜歡拍風景的人,鮮少拍人,大概對老七剛剛那段女士優先的印象不錯,是以,對他以及他的隊員們都十分厚愛,拍了些照片,打算到時候洗出來給他們做活動照展覽。
而燕廷梟和江栩兩人真的是非常低調,他們並肩時並不會膩歪著牽手或者挽著胳膊,更多時候,兩人都隻是並肩的狀態,各自欣賞著風景,看到獨特的會指引對方去看,比其他人更像是來旅遊的,而且兩人非常享受這個狀態,所以不經意間的一個對視都給人一種繾綣萬分的感覺。
梁嘉抓拍了幾張,照片裡梟爺和江栩兩人並肩往前,小丫頭個子隻到男人肩膀,可步伐堅定,脊背筆直,好像兩人走的不是山路,而是未來。
未來嗎?
梁嘉微微頓下,她看著前方的山路,忽然想,是啊,如果這條山路通往的是未來,那麼和她並肩攜手的人在哪兒呢?
“小姑?”
梁嘉回頭,老五正走在她身後,他向來喜歡跟在她身後,以前是跟屁蟲,現在也是,隻是現如今,他長大了,跟在她身後不是為了好玩,是護著她,不讓她摔下去。
他問話時,手臂還張著,虛虛擋在她身側。
梁嘉欣慰地想,這孩子終於長大了,會疼人了,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家小姑娘。
再看另一邊,唐玄一個人拿了不少東西,又背著包,獨自爬了一個小時終於登頂,可找遍了山頂的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長歌。
他有些急了,拿出背包裡的手機去打她的電話,山上的信號真的太可憐了,隻有零星一格,更可憐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沒接通是因為信號太弱,還是長歌不願接。
唐玄又給老七打了電話,卻是通了。
“喂,老七,我沒看到長歌,你們走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她?”
老七幾人也快爬到山頂了,說話氣喘籲籲的,“沒有,怎麼,她不在?”
“山上沒有,所有角落我都找過了,沒有找到她。”
“那你怎麼不打她電話?”老七喘了口粗氣問。
唐玄抓了抓頭發,急躁道,“打了,沒人接。”
“嘖,我估摸著可能還生氣,不太想見你。”
聽到這話,唐玄微微鬆了口氣,隻要長歌沒事就好,可聽到後麵那句又有些發愁,“那怎麼辦?”
“下山吧,等她自己回去。”老七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這邊還要通電話,嘴裡的氧氣都險些不夠用,他大喘了幾口氣,扯住一個隊員的肩膀,把渾身的重量都壓了上去。
唐玄擔心地問,“萬一她沒有不接電話,是被困在哪兒了呢?”
“你這隻是猜測,往好了猜,她說不準早就下山,正在哪兒泡溫泉呢。”
唐玄沒說話,差不多認可了這句話。
“你看,昨晚沒吃飯不也沒餓著她麼,不是一大早就起來吃了嗎?”老七一副經驗之談的樣子道,“所以我說,大小姐就該晾著她,等她知冷知熱知餓了,才會發現你的好。”
掛了電話後,老七嘖嘖搖頭,“愛情真是讓人昏了頭腦,不碰為妙。”
他這麼一回頭,才發現自己好死不死,壓著的是總攻大人,此刻這位總攻大人臉色不太妙,他瞥了眼老七,就在老七以為下一秒這個混蛋就要動手以下犯上那一刻,總攻大人一下暈了過去。
“……”
臥槽?假的吧?!
老七迫不得己接住他,因為邊上都是石頭,這要摔下去可是要弄個頭破血流的。
然而他自己都沒多少力氣,現在還要撐著他,幾乎是瞬間暴怒了,“你他媽用不著這樣吧?勞資就壓你一小會,你他媽裝暈想讓勞資背你?沒門?!操!”
然而,總攻大人躺在他懷裡,連眼皮都沒睜一下下。
老七作勢就想把人扔邊上,想想又是自己隊伍裡最強悍的一個隊員,心裡想,為了比賽,我忍。
其他隊員聽見動靜全都折回來,嘰嘰喳喳地問:
“總攻怎麼回事?”
“中暑了?”
“太熱了吧?你看他外套都沒脫,肯定是中暑了!”
“水,拿點水來給他降降溫。”
“隊長,把他放下來,放平,對,然後把毛巾放他額頭。”
“然後呢?”
“等他醒。”
“……”
江栩剛好和燕廷梟兩人走過來,看到老七正在脫總攻的外套,頓時上前一步,擠開邊上的幾個隊員,“我來吧。”
隊員們:“……”
老
七:“……”
燕廷梟:“……”
梁
嘉:“……”
老
五:“……”
可能說完自己也覺得太引人遐想了,她又加了句,“我知道怎麼降暑。”
老七立馬接受了這個說法,“那好,嫂子你來吧。”
隊員們也理解她的舉動,站在邊上圍觀,唯有燕廷梟一雙黑眸沉沉地睨著她,仿佛她不是救人,是在跟野男人進行某種儀式。
梁嘉卻是怪異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通,她為什麼對這個隊員如此“偏愛”,直到老七又默默說了句,“我這個隊員彆看脾氣很臭,打遊戲倒是挺厲害的,可以一挑五,嫂子是不是看過直播?馬超還問我要簽名,不是我不給,是這小子臭屁不簽。”
江栩終於從老七這句話裡得到了啟發,順坡下驢解釋道,“嗯,他打得很好,我挺喜歡的。”
然而誰能告訴她,為什麼解釋完了梟爺的臉更黑了啊?
江栩把總攻大人的外套往下拉了一點,沒有全部打開,把裡麵衛衣的衣領往下拉了下,拿了水瓶放在他額頭,隨後拿過老七的扇子,大力扇了扇邊上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