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的經期紊亂,如果哪次喝了冷水,直接就停了,下次可能要兩個月,也可能三個月,亂得不能再亂,可能和以前經期經常吃冰淇淋有關。
每次肚子疼,江逸城就會安排醫生給她打止痛,所以她一般沒遭受過姨媽痛。
因此,此刻的江栩蹲在地上,麵上有些扭曲,她幾乎都快忘了這個疼痛,沒想到這麼疼……
馬超提著兩大袋衛生棉回來的時候,江栩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
他走到書房,也沒看見人,隨後去了爺搬進去的那間臥室,也沒人!
燕衛從暗處走出來一個,指了指洗手間,又默默隱進了暗處。
馬超頓時明了,他敲了敲洗手間的門,把東西放下就走,臨走時忽然想,爺會用嗎?啊呸,小巨人會用嗎?
洗手間內。
燕廷梟提著兩個大袋子走來,拿出一盒,拆開,然後放在手裡研究。
江栩泡在木桶裡,隻露出個腦袋,看到這一幕,眼睛彎了起來。
燕廷梟挑眉,“笑什麼?不疼了?”
幸好他過來看一眼,這丫頭幾乎貼在地板上,渾身冷得發抖。
江栩點頭,他給她喂了止痛藥,又泡在溫熱的水裡,她現在暖和多了。
她站起身,伸了胳膊去拿毛巾。
毛巾卻被一隻大手先行拿過去,那人速度極快地把她包住,替她擦乾身體後,男人又給她穿衣服。
浴巾落下,光裸的身體展現在麵前,男人的目光沉靜而坦然。
江栩看著他這雙眼睛,忽然伸手擋住。
燕廷梟微微勾唇,隨後扯了另一條乾毛巾把她裹住抱到了床上,外麵已經開了暖氣。
馬超端了杯紅糖水進來。
江栩喝過這個,大哥那時候也會讓人煮給她喝。
她接過來,喝了一口,有點燙,她嘶了一聲。
燕廷梟把紅糖水接過來吹了吹,他睫毛很長,低頭時可以看見睫毛打下的陰影,嘴唇很薄,江栩記得這張薄唇碾壓在唇上的燙意。
她舔了舔唇。
燕廷梟吹好溫度遞給她,江栩一口喝儘。
隨後她窩在被窩裡換衣服,偶爾露出個腦袋,指揮梟爺,“那個遞給我。”
燕廷梟拿給她。
江栩換好後,重新露出腦袋。喝了紅糖水,又悶在被子裡那麼久,出了一頭汗,她躺在床上,看了眼桌上的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燕廷梟站起身,直接進了洗手間,沒多久一身濕意出來,他揭開被子,並沒有靠過來,等身上徹底暖了之後,才將大手伸過來攬在江栩的肚子上,掌心貼著她的肚皮。
江栩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
“梟爺,可以親親嗎?”
燕廷梟喉口滾了滾,聲音陡然低啞了幾分,“為什麼?”
江栩蜻蜓點水地親了親他的唇,隨後靠在他身上滿足地閉上眼。
燕廷梟:“……”
就這樣?
他偏頭尋到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吮著她,聽她發出急促的嗚咽聲,大掌幾乎要把她細軟的腰掐斷。
**
江栩第二天醒來之後,發現腰疼得厲害,到洗手間照鏡子才發現,腰上全是五指印,淤青落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打眼。
她默默想了想,怪自己。
一刷牙,嘴唇疼,原來下嘴唇破了。
她沉默了片刻,唉,還是怪自己。
今天早上,梟爺停了她的散打課,但江栩還是去了,她隻是練習上半身,腿不動,到了時間這才下場。
燕廷梟換好衣服之後出來,兩人打了照麵,江栩這才發現梟爺嘴唇也破了。
“……”
她輕咳一聲,默默遁走了。
燕廷梟輕笑一聲,扯住她的後衣領,“躲什麼?”
他手上拿了藥,“把嘴張開。”
江栩聽話地張開嘴,燕廷梟把藥噴在她下嘴唇的傷口上,“暫時彆吃東西。”
“哦。”
“下次彆招我。”兩人並肩往外走,江栩聽見梟爺低啞的聲音落在頭頂,“再招我,對你動真格的了。”
江栩果斷搖頭,不敢了不敢了,怕了怕了。
兩人到了樓下,江栩意料之外地看見長歌,她一身秋裝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見江栩下來,還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早。”
江栩也衝她打了招呼,“早。”
她最近練完之後就很餓,所以廚房會重新為她做一份補充營養的早餐,一般馬超會端上去給她,但是她想下來順便陪燕老爺子吃個早餐。
畢竟,老人家在這麼大房子裡一個人吃飯真的太可憐了。
雖然她今天嘴唇破了,暫時不能吃東西,她還是下來了,因為可以送梟爺出門。
燕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他倆下來,這才站起身,“來,你們年輕人聊吧,我老了哦,年紀大了,也不陪你們啦。”
他其實原本很看好公孫家這個孫女的,後來,看自家孫子對人家沒那意思,他更是不敢早早就表現出看好人家,萬一後麵成不了,那多尷尬。
果不其然,雖然沒成,到底是公孫那老頭子的孫女,長得還是不錯的,當然,沒有江家小丫頭漂亮。
燕老爺子一番比較下,還是覺得自家孫子眼光不錯,於是樂嗬嗬地又去喂魚了。
“廷哥,你嘴巴怎麼了?”長歌根本沒仔細看江栩,兩人下來,她隻光顧著看燕廷梟,注意到他嘴唇好像破了,立馬走近了幾步,想看個仔細。
燕廷梟輕描淡寫,“小貓咬的。”
江栩:“……”
她默默低頭捂住嘴,不想讓長歌瞧見。
長歌卻是瞬間明了,一轉頭看見江栩捂住嘴的動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一張臉立馬變得尷尬,腦子裡卻是在想,錯了錯了,她原本想的就是錯的,如果是替身,廷哥怎麼會真的吻她。
一切都不過是她自欺欺人。
長歌擠出一個笑,“廷哥,老七贏了比賽,在本周日組織了一場爬山活動,托我來邀請你們參加。”
燕廷梟眉頭微蹙,“跟他說,不去。”
“為什麼?”長歌詫異了。
這種事如果老七親自來,肯定廷哥百分百去的,因為她好幾天沒看見他,所以這才找了這麼個借口過來看看他,也順便看看這個小傻子。
燕老爺子不可能會接受這個小傻子,明明他以前很喜歡她的,可今天聊完之後才發現,老爺子很喜歡江栩,幾句話都沒離開江栩,“小丫頭彆看年紀小,懂事又貼心,中午吃什麼都打包帶給那小子呢,哎喲,年輕就是好。”
而且,今天他們兩個人一起並肩從樓梯上下來的一幕,更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
果然,老七說得對,她就是過來找刺激。
她就是想看得清楚些,好讓自己徹底斷了念想。
可是,十五年了,不是十五分鐘,不是十五天,是整整十五年!
她要怎麼做,才能把心裡屬於廷哥的那塊地方挖出去呢?
江栩默默抬頭看了燕廷梟一眼,她也困惑,老七贏了比賽是該慶祝的,為什麼不去?
後來一想,難不成擔心她肚子不舒服?
她衝燕廷梟輕聲說,“去去去。”
燕廷梟隻看到小丫頭鼓著腮幫子,不停地噘嘴說出“去”的字樣,嘴巴鼓得像金魚嘴,可愛得犯規。
他撚了撚眉心,改了口,“那就去吧。”
長歌剛剛一直盯著江栩,眼睜睜看著,金口玉言從不改口的梟爺看到小傻子的口型之後,立馬改了口。
嫉妒嗎?
長歌連笑容都差點維持不住,她又說了幾句話,這才匆匆告辭出來。
燕廷梟幾步走到餐桌跟前,捏了捏江栩肉嘟嘟的臉,“今天乖乖在家休息。”
他知道她的所有行蹤。
江栩今天卻是不得不出去,又不想他擔心,隻好點頭。
燕廷梟自然看明白她一瞬間的猶豫,又低頭說,“護好自己。”
江栩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也是。”
燕廷梟握住她的手,“膽子很大。”
江栩說,“禮尚往來。”
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麵時梟爺說過的話。
燕廷梟笑了,深邃的眸底溢出淺顯的笑意。
“我走了。”他站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啄了下她的唇。
江栩捂著嘴,趕緊澄清,“是你先動嘴的啊,大家都看見了啊,我沒碰你。”
燕廷梟:“……”
燕衛們:“???”
馬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