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白語蓉瞪著蘇再再,內心驚恐。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白語蓉的神經原本就懸如細絲。現在蘇再再這話出口,猶如風刃隔斷她苦撐的最後一點兒理性,眼睛在眼眶中亂轉,似要崩潰。
她知道了什麼?她知道了什麼?!
還是……她“看見”了什麼?
白語蓉在腦子原本急速的思緒,在這個念頭突然冒出來時頓時一僵。
整個人都木在那兒了。
慢慢的,一種陰涼從背脊蔓延。似乎這幾天以來一直被忽略的東西,直到現在才被蘇再再點破,逐漸感覺到身邊變化。
蘇再再麵對她的質問,又輕笑了一聲慢悠悠的補充。
“就算不是你動手,……也是幫凶。”
白語蓉一窒,禁不住踉蹌後退兩步。
看著蘇再再張了張嘴,卻沒能順利出聲。
蘇再再見她這副樣子,移眼看向站在一邊,從剛才自己“弑母”兩字出口,便呆立在一邊的二管家,淡淡開口,“回去告訴鳳鴻博,讓他等著。”
二管家聽了猛的抬頭看向蘇再再,撞上她冰涼的眼眸後一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胡亂的點點頭後便帶著白語蓉狼狽離開。
像是夾著尾巴逃跑的喪家犬。
蘇再再看著二管家的背影,手微動白符滑出,瞬化遊魚,融入地麵變成一抹影子迅速遊進二管家的影子裡,融為一體不見蹤跡。
做完這些的瞬間,手上傷口崩裂些許,撐裂生機土,鮮血立刻滴落了好幾滴在地上。
蘇鴻寶看到地上的血珠子,驚訝的話還未出口,宋卿已重新握了蘇再再的手,替她敷上新鮮的生機土的同時,手指結印止血。
忙活了好半響才終於止住鮮血直流的傷口。
“又麻煩你了師弟。”蘇再再任由宋卿替自己擦乾淨手上的血跡。
頓了頓又開口,“不過鳳鴻博我要親自解決。”
話音未落宋卿的動作便一頓,眼皮一掀,靜默的看著蘇再再。
直到站在一邊的蘇鴻寶都有些站立難安,心中忐忑的時候,宋卿才重新垂了眼,暗歎口氣開口,“好。”
蘇再再聽了衝他笑,微微偏頭開口,“我就知道師弟最好了。”
宋卿並未說什麼,隻是垂著眼細心的將她的手擦乾淨。
而另一邊。
白語蓉跟在二管家身後,急匆匆的上了車後,便一直一言不發的坐在位置上,雙手抱著手臂,眼裡還殘留著驚恐,呆滯的看著窗外不斷向後掠去的街景。
二管家自己也心驚中,哪裡有時間管她。
好半響後才終於回過神來,扭頭看向白語蓉,一點不客氣的開口,“我問你,蘇再再身邊的那個少年是怎麼回事?”
白語蓉還在發呆,直到二管家不耐煩的又說了一次,她才慢了好幾拍的回神,慢慢扭頭看向他,思緒緩慢的開口,“好像是蘇再再的師侄。”
“師侄?”二管家重複,頓了頓又急衝衝的開口,“叫什麼?”
“蘇……鴻寶?”白語蓉老實回答。
二管家將這名字在嘴裡念叨後,便不再管重新看向窗外,繼續發呆的白語蓉。
名字雖然變了,但那模樣簡直就和老爺少年時一模一樣。
甚至和景少爺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是了,一定沒錯。那個叫蘇鴻寶的少年,一定是大少爺!
可是……如果是大少爺的話,那剛才……他認出自己了嗎?!
二管家驚疑不定,甚至感到背脊微微發涼。
恰好這時轎車行駛至立交橋下,光影交替的瞬間,車內後視鏡上,原本空無一人的後座上,卻突然映現出了一個沒頭的女鬼!
它靜靜的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好半響後才斷頸才微微扭動,似看向了白語蓉的方向。
可惜此時無論是白語蓉還是二管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無察覺。司機也專心開車,並沒通過車內後視鏡往後看。
所以並沒人注意到這一瞬間,因為光影交替而乍現的恐怖一幕。
更恐怖的是,那個沒頭,做得端端正正的女鬼,雙手捧著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頭,恰恰是許秦雅!
突然!閉著雙眼的頭突然睜開眼!小如針尖的瞳孔在眼眶裡胡亂轉動後,慢慢的朝斷頸“看”去的方向移去。
就這樣斜眼看著白語蓉後,麵無表情的許秦雅嘴角邊逐漸勾出獰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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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家。
車剛停穩,二管家便沒管白語蓉,立刻急奔鳳鴻博的書房,轉告蘇再再說的話。
“……她真這樣說?”鳳鴻博看向二管家,見他點頭後才又哼笑一聲。將手上的書隨意往書桌上一扔,又開口,“大言不慚。等過了這段時間,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這個丫頭。”
說起來……蘇再再可是比白語蓉更上好的“器皿”啊……
倒是可以從長計議一下。
想到這兒鳳鴻博看向二管家又說,“白文連的下落找到了嗎?”
二管家搖頭,“還沒。”
“趕緊找,他是蘇再再的血親,以後一定有大用處。”鳳鴻博眉頭微蹙,現在倒是有些後悔那麼快解決掉許秦雅了。
當時他就是想著反正還有個白文連能留著,這才輕易的處理了許秦雅。
早知道……當初不應該光顧著出氣,該留許秦雅一口氣的。
“是。”二管家應聲,頓了頓後抬頭看向鳳鴻博,有些欲言又止,“三爺。”
鳳鴻博見了,一麵將丟到桌上的書拿回來,一麵開口,“什麼事。”
“我今天在蘇再再身邊……”二管家頓了頓,又抬眼看了鳳鴻博一眼後,又接著往下說,“好像看見了大少爺。”
“嗯?”鳳鴻博聽了抬眼看向他,見二管家臉上的驚慌,笑了下回答,“這事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
“你當年是怎麼做事的,居然沒將他弄死。”
不僅沒死,甚至還全須全尾的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
二管家眼角一跳,猛的看向鳳鴻博脫口而出,“真的是大少爺?!”
頓了頓後他連忙解釋,“三爺,當年我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居然……”
“……算了。想你也不會陽奉陰違。”鳳鴻博看著急著解釋的二管家,頓了頓開口,“算那小子命大,居然被你挑斷了手腳筋,丟下山都沒事。”
“不過……他下次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二管家聽了這話,又重新看向鳳鴻博開口,“三爺,要找時間處理他嗎?”
鳳鴻博搖頭,“現在所有的事都得排在鳳景以後。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二管家點頭。
鳳鴻博說到這個便禁不住在心中略感遺憾。
可惜了。
當初他成為“鳳鴻博”時,小小年紀資質不凡的蘇鴻寶,已經不適合做自己的新容器。
蘇鴻寶是鳳家嫡子,又有天賦。要是放任他留在鳳家,不僅不能為自己所用,未來還是他得到整個鳳家的絆腳石。
與其這樣,不如先除掉。
反正那時貝珍已經懷上了鳳景。
所以鳳鴻博利用夫妻兩人對自己的信任,便說蘇鴻寶是會禍害鳳家的災星,又使手段讓他看上去是沒半點能力的“廢物”。這才讓兩夫妻決定放棄蘇鴻寶。
將他送出帝都。
鳳鴻博便趁這個機會,讓二管家假冒了綁匪,綁架了蘇鴻寶。
並在得到贖金後撕票。
不僅如此,吩咐二管家將蘇鴻寶丟下山時,還特意挑斷了他的手腳筋。
至於鳳景,他打著強健身體的旗號,實際上卻是在將鳳景養成一個,更加適合自己的完美容器。
可惜鳳景快兩歲時,鳳家家主察覺不對。鳳鴻博隻好讓他出意外解決掉。
表麵上他已經死了,但實際上卻一直被當做試驗品,關在密室內做各種實驗。
原本想著在奪舍鳳景之前,將他給處理掉。現在……倒是可以用來做誘餌。
想到這兒鳳鴻博重新看向二管家,眼神詭異,“你安排一下,試探試探蘇鴻寶,看看他對貝珍等人,有什麼反應。”
二管家一聽便明白鳳鴻博的意思,立刻點頭,“我明白了。”
“嗯。”鳳鴻博應聲,一麵看向手上的書,一麵又說,“鳳景明天又得泡藥浴了,但少了一味藥。記得找人安排一下。”
“是。”
二管家回答,見鳳鴻博沒吩咐後,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書房。
從外關上書房的門後,二管家便轉身準備去看看少了哪味藥。人一動,影緊隨。
但卻有一小塊影子沒跟著動,等二管家離開後,才在地板上從一個圈兒逐漸舒展成一條小魚的模樣。
搖頭擺尾後,尋著氣息迅速的朝鳳景的房間遊去。
從門縫裡掠進時,一點兒都沒讓守在門口的保鏢發現。
另一邊。
跟在二管家身後下車的白語蓉,路走到一半便被貝珍攔住去路。
直到將白語蓉拉到一旁僻靜處,白語蓉才不耐煩的甩開貝珍的手,沒好氣開口,“鳳夫人,你拉我到這裡來做什麼?有事趕緊說。”
她現在不僅心情不好,之前被盛傲晴狠狠教訓了一頓,現在覺得自己渾身都疼。
隻想回房好好休息。
貝珍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剛才將白語蓉拉到這兒來,已經用去了她大半的力氣。所以現在白語蓉猛的甩開手,立刻讓貝珍踉蹌,直接整個人爬到了草地上,狼狽得很。
但這副狼狽,卻讓剛剛才受了欺負的白語蓉,感到一種另類的快意。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貝珍,冷笑了一聲轉身欲走。卻被貝珍突然出手拉住腳踝,差點踉蹌跌倒。
“彆走,我隻是想請你幫忙!”
“放手!”白語蓉穩住身形後惱怒扭頭,一腳踩向貝珍手背,惹得她慘叫了一聲。
但即便痛得發抖,卻也沒鬆開拉住白語蓉的手。甚至抬頭看向她,一臉懇求,“語、語蓉,你剛來我家的時候,我對你很好的,你還記得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幫我個忙?幫幫我?!”
貝珍拉拽著白語蓉,跪在她麵前抬頭看著她又說,“我打不了電話,沒辦法和外麵聯係。你隻要幫我給鐘家打個電話就行,打個電話就行!”
鐘家……
貝珍不說還好,這一說立刻讓白語蓉想起當初,她跟著白文連兩人去鐘家,不僅被鐘子昂那個小鬼無視,還在蘇再再的麵前出糗。
至今都耿耿於懷。
現在貝珍居然還叫自己給鐘家打電話?
想得美!
白語蓉想到這兒更是怒氣上心,狠狠的甩開貝珍的手,讓她重心不穩重新跌回草地上。
朝一旁退了一步後,這才冷笑著看著她說,“我憑什麼幫你。”
“不是、不是幫我。”貝珍不顧疼痛,重新爬起來看向白語蓉,“是想請你幫幫我兒子小景,語蓉,求求你,他還那麼小,不應該承受這些啊,你就幫幫忙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你!”
白語蓉看著貝珍跪行到自己麵前,又伸了手想拉住自己,立刻又退後兩步讓她撲了個空,再次跌到地上。
“這是你的家,你自己都沒辦法,我又有什麼法子呢?鳳夫人。”白語蓉拖長了腔調,陰陽怪氣的開口。
貝珍渾身微微發抖,聲音哽咽,卑微的看著白語蓉又說,“語蓉,你就幫幫我吧,我、我隻有小景了……”
“咦?怎麼會呢?”
貝珍話音未落,白語蓉便做出一副“好吃驚”的模樣給她看,在貝珍疑惑的視線中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小聲開口,“鳳家家主……不是還活著嗎?”
“哦。可能我說得不太對。”白語蓉無辜的眨眨眼,糾正自己的錯誤,“應該說,他還有氣。”
“你……你說什麼?”貝珍腦子裡嗡嗡的,她睜大眼看著白語蓉,一時間都忘記求她了。
白語蓉見她這個模樣,似乎是要將自己,在彆人那兒受到的委屈,全數倒進貝珍這個垃圾桶裡一樣,充滿惡意的衝她獰笑著,小聲又說。
“我偷偷告訴你吧。在鳳鴻博的書房內有個密室。你要的答案……就在密室裡。”
白語蓉說完這句話,不等貝珍回過神來,哼笑了一聲起身掉頭就走。
剩下貝珍跪在那兒,兩眼無神的盯著眼前的方寸之地。
直到白語蓉的影子從她眼前掠過時,貝珍才打了個激靈猛然回神,滿臉驚恐的看向白語蓉的背影。
剛才一瞬間……她看見白語蓉有兩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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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第六部的隊員大步朝吳昊的辦公室走去,敲門後在內裡傳來一聲“進!”後,這才一把拉開門。
“隊長!聽到鳳二管家的電話,說是缺一味草藥。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但是要得很急。”
“草藥?什麼草藥?”吳昊疑惑。
等隊員如實說了名字,吳昊沉吟片刻後立刻給周普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吳昊啊?有事嗎?”周普快速走出病房後,這才在走廊上接起電話。
【周老師,我想請教你,舍身紫竹用於藥浴上,有什麼特殊功效嗎?】
“舍身紫竹?!”周普臉色變了一下,“你怎麼會突然問到這個。”
他頓了頓,也不等吳昊回答,便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吳昊聽,“舍身紫竹一般很少用到,常用頂多就是取舍身紫竹的皮入藥服用。但用於藥浴卻是大忌。因為它入水後會立刻釋放一種毒素,導致藥浴變成毒湯。”
“所以那東西是不可能加到藥浴裡的。除非……”
【除非?除非什麼?】吳昊聽出周普未說完的話,連忙追問。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說法,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普頓了頓又說,“傳聞舍身紫竹是熬製奪舍湯的藥引子,沒它不行。”
奪舍湯?!
吳昊聽了心裡一咯噔,想起蘇再再剛才讓自己多注意鳳家,這後腳就出了這種事,真是……
【我知道了,謝謝周老師。】
不等周普再追問什麼,吳昊已經在那頭掛斷了電話。
等嚴青從病房內出來,便看見自家師弟捏著電話,眉頭微皺的站在那兒發呆。
這才疑惑開口,“怎麼了?”
“哦。”周普回神,一麵收好手機,一麵回答,“剛才吳昊打電話給我,問舍身紫竹的事。”
“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周普搖搖頭,“他沒說就掛了,應該是急事。”
頓了頓後又看向嚴青問,“師兄,老師情況如何?”
嚴青點點頭,“沒問題。”
說完又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補充,“還好小再提前有準備,不然……”
想到這兒嚴青便為昨天的事捏一把冷汗。
周普也默默點頭附和,心中對蘇再再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而吳昊在弄清楚舍身紫竹是做什麼用的後,立刻聯係第六部的其他部門,商討這件事的風險性,以及下一步怎麼做。
就在這時,阿萊突然從門外跑了進來,看見吳昊後氣都沒喘勻便開口,“隊長!白文連來了。”
“白文連?”吳昊皺眉,想了一會兒後才麵露恍然,從記憶中將這號人物扒拉出來。隨即又麵露不解,“他來這兒做什麼?”
“他說他來自首。”阿萊說。
頓了頓補充,“他說二十年前,他和許秦雅兩人害死了白二爺。”
吳昊一愣,怎麼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視線回到鳳家。
有貝珍當了出氣筒,白語蓉的心情倒是比剛才好多了。
回到房間後,她甚至是哼著小曲進的浴室。
但當看見鏡子裡,那個狼狽的自己時,那點兒高興頓時煙消雲散。
她摸著臉上的巴掌印,眼神惡毒的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半響後咬牙切齒的低語了一句“蘇再再……”
不等白語蓉在心裡放狠話,不經意朝洗漱池看了一眼的她,頓時被躺在裡麵,正斜眼瞪著自己的頭嚇得快要魂飛魄散。
——那是許秦雅的頭!
“啊啊啊!”白語蓉發出驚恐的尖叫聲,瞪著頭迅速朝後退。
才退兩步便感到自己撞上什麼。
白語蓉猛的一扭頭,便被向外冒血,肉往外翻卷的斷脖子給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差點閉過氣去。
偏偏就在這時,躺在洗漱池的許秦雅卻努力的斜眼,瞪著白語蓉喃喃,【語蓉,媽媽好餓啊……媽媽好餓啊……語蓉,我的好語蓉,媽媽好餓啊……】
“啊……啊!”白語蓉腳一軟便跌坐在地上,她驚恐到手腳發軟,但還是拚儘全力的想要爬出浴室。
偏手才摸到門框,一抬頭,許秦雅的頭就在門邊等著她。
在白語蓉瞠目欲裂的驚駭中,細若針孔的瞳孔在滿是眼白的眼眶中亂轉,獰笑著衝白語蓉念叨,【語蓉你去哪兒啊?你忘記了嗎?你是媽媽的女兒啊……】
“啊!!”白語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氣,一把揮開許秦雅的頭,立刻要爬起來跑出房間。
但還沒起身腳踝便被身後無頭的身體抓住,將她拖了回去。
白語蓉尖叫著雙手在地上瘋狂抓撓,最後終於抓住了門框,這才止住了無頭身體的拖動。
“我不是你女兒!我不是!你女兒是蘇再再!你去找蘇再再!”白語蓉尖叫著瘋狂喊叫。
剛才被她打得滾到一邊的頭,這時自己又滾了回來,側躺在地上斜眼看著白語蓉笑,【你就是啊,你是啊,我們喝過符紙的你忘記啦?】
“不!不是!”白語蓉死命的摳著門框不鬆手,驚恐大喊,“我不是!我……我不是你親生的!我不是你親生的你明不明白!”
這話出口後許秦雅的頭麵無表情的沉默了片刻,隻有眼珠子在眼眶裡詭異的亂轉,似是她在思考的證明。
就在白語蓉以為她聽懂時,許秦雅慢慢的又露出詭異的笑。
【原來是因為這樣啊……】她聲音陰冷鬼氣,盯著白語蓉又繼續往下說,【原來語蓉是覺得媽媽沒親自生你,所以不高興啊……】
“不是……”白語蓉感到一股寒氣從背後傳來,原本抓著她一隻腳的手,現在竟然抓住了她的雙腳。
【沒關係。】許秦雅的頭,斜著眼珠子盯著白語蓉。陰冷笑著。
【媽媽現在吃掉你,再把你刨出來。你就是媽媽生的了。】
【語蓉,你高不高興啊?】
“啊……”白語蓉瞪著許秦雅,張了張嘴,卻驚恐到已經發不出聲來。
【哦對了。】許秦雅喃喃自語,【你太調皮,有腿會跑的。】
什……?!
白語蓉聽了還未來得及開口求饒,抓著她腳踝的手勁便變大。當她扭頭看向自己的腳時,恰好眼睜睜的看見自己的雙腳,被無頭屍體徒手掰斷。
骨頭斷裂的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
【這樣……】許秦雅的頭歪在地上看著,慢慢的露出笑來,輕柔開口。
【……就好了。】,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