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的書?”蘇再再懶得將手上的木箱放地上,乾脆單手扛在肩頭,就這樣和電話那頭的白老夫人說話。
期間偶有學生經過,見她扛著一木箱無不微微咂舌。
但一轉念便以為是古武院的學生,隨即又覺尋常。多瞄了幾眼後便離開了。
【對,你二爺爺生前是自學成材的卦象師,留了些矜貴東西放在老宅裡。】白老夫人細細的說給蘇再再聽,【原本我是打算將這東西給語蓉的,畢竟她在這事上有天賦。但……】
白老夫人搖搖頭,又想到了當初宴會上許秦雅和白文連的嘴臉,歎口氣又說,【既然那老宅在你名下,那東西自然也屬於你了。現在老宅已修葺好,你找個時間去看看還滿不滿意,另外也把那些東西取出來吧。】
【對了,鑰匙我交給負責修葺的老陳的,他就住在老宅左近。我已經跟他打過電話了,你過去的時候說一聲便行。】白老夫人又說。
“好,我知道了奶奶。”蘇再再笑著應聲。她對白二爺留下的東西並不怎麼感興趣,不過既然白老夫人說了,自然要過去將東西收好的。
“你最近身體還好吧?”
【好好好,當然好了。】白老夫人笑,【你從老家寄來的阿膠丸還真管用,我就吃了幾天就覺得渾身都舒坦了。】
【哦對了,連咪咪都吵著要吃呢。真是的……它叫得那麼可憐,我就沒忍住給了它一顆。後來小菜說貓咪不能吃甜食,我就不管它再怎麼撒嬌,都沒給了。誰知道這個小機靈鬼跟聽懂了似的,再也不理人家小菜,連摸都不給摸一下。】
白老夫人說到這兒便忍不住微微搖頭。
朝小白貓趴著的地方看去,這才發現早就不見了毛團子的身影。
愣了一下又對電話那頭的蘇再再說,【哎呀再再,這毛孩子估計趁著我和你打電話,又自己開門出去玩兒了,我可得把它找回來。等回頭再和你聊啊。】
“好。”蘇再再原本想說“這隻貓你可以喂它任何東西”的,聽白老夫人這樣說後,便決定換個時間再聊這事,互道再見後便掛斷電話,繼續扛著木箱子往宿舍走。
而白老夫人這邊也一麵放下手機,一麵輕喚“咪咪?咪咪?”
準備起身出門去找。
就在這時從門口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咪~”聲。
惹得白老婦人一笑,而偷聽中的許秦雅一“咯噔”。
她猛的一低頭,忍不住心中驚駭,發現那貓竟不知什麼時候已蹲坐在自己麵前。
就隔著門縫盯著自己,那雙過於智慧的眼,讓許秦雅一陣膽寒。
她正要假裝自己沒來過轉身離開。
卻不想那貓竟一點征兆都沒的,直接朝她撲了過來。
許秦雅趕緊伸手擋在自己臉前,卻感到右手前手臂劇痛。許秦雅差一點便痛叫出聲,是死死咬了下唇才勉強忍住。
而此時病房內白老夫人已經在往門口走來,許秦雅擔心她發現自己來過,根本來不及查看傷勢,忙捂住傷處倉皇逃走。
白貓蹲坐在那兒,冷冷的看著許秦雅離開,尾巴卻在身後悠閒的左右搖晃。
很是愜意。
白老夫人看見的,便是它這副小模樣。
“原來你在這兒。”白老夫人笑著說,一麵朝它走來,“我還以為你又偷偷打開門溜出去了。”
“咪……”小白貓扭過頭來,衝白老夫人嬌滴滴的叫了一聲。之後直接躺倒,衝她露出自己軟乎乎的小肚子,慢慢的眨了眨眼。好像在說“愛你唷~”
那可愛軟萌的模樣,即便是白老夫人也禁不住又被激發了少女心。“哎喲……”笑著,慢慢彎腰將它抱到懷裡。
像抱小嬰兒一樣一麵往回走,一麵和它聊天,“剛剛和再再打電話啦。每次我和再再打電話你不是都要湊過來嗎?怎麼這次反到跑啦?”
“咪……”小白貓在白老夫人的懷裡動了動,繼續可愛的瞅著她。
反正這種時候,隻要自己夠萌就足夠了。
果然,白老夫人在看到它這模樣後又忍不住“哎喲……”了一聲,輕輕捏著它的爪爪,像抱奶娃娃似的來回搖,“你怎麼這麼嬌氣呀~咦?”
白老婦人看著小白貓爪子上沾的那點兒紅色,疑惑的摸了摸說,“你去哪兒弄上的?”
轉身便抱著它往洗手間走,一邊走一邊說,“給你洗爪爪。”
“??!”不是,它就沾了一點點而已啊!
小白貓震驚,試圖萌混過關卻失敗。
最後嫌棄的抖著濕漉漉,一點都不舒服的爪爪,和白老夫人生氣一分鐘。
不過白老夫人拿出小魚乾後,小白貓便慢慢的伸了個懶腰,轉身朝她顛顛顛兒的跑去。
呐,隻原諒你這麼一次喲。
小白貓秀氣的咬著一點點魚乾,趴在那兒用兩隻前爪爪捂著,一邊吃一邊發出開心的呼嚕聲。
下次它會記得,撓那人時儘量將血在地毯上擦乾淨的。
另一邊,許秦雅捂著手倉皇離開,直接躲到安全通道處,透過玻璃小心往外看,確定白老夫人並沒發現自己,更沒有跟出來後。
這才趕緊踩著高跟鞋往樓下走,一麵走一麵拿出手機給白語蓉打電話。
等那邊一接通,不等白語蓉甜甜的喊【媽媽】,許秦雅便打斷她說,“語蓉,媽媽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頓了頓後許秦雅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又補充了一句,“你奶奶真是太有心計了。”
白語蓉聽了漸收臉上的笑,一邊快步走到角落,一邊看向左右,確定沒人留意自己後才又小聲開口,“媽媽,您慢慢說。奶奶是出了什麼事嗎?”
【她能出什麼事,她好得很呢!】許秦雅聽了在那邊忍不住破口大罵,【那丫頭也不知道從哪兒搞了些阿膠丸,居然就騙得你奶奶團團轉,居然連你二爺爺的東西都要給她!那東西應該是屬於你的呀!】
白語蓉聽了眼底閃過一道狠毒,就連握著手機的力道也緊了幾分。
她抿著唇在這頭沒說話,等許秦雅一邊罵一邊將事情說清楚後,她這才開口,“媽媽,算了。當初是你和爸爸選的小公寓,現在……隻能說我和二爺爺的東西沒緣分吧?給小再就給小再了吧?”
話是這樣說,但白語蓉已在心裡盤算。是自己找時間偷偷去拿,還是叫上程彥昌……
不行。不能叫上程彥昌。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便被白語蓉打消,這種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正心裡算計著時,她故作委屈的聲音便讓許秦雅感到一陣心疼。早就想好要做什麼的她立刻開口安慰白語蓉。
【語蓉,你放心。這東西肯定是你的。】
“媽媽?”白語蓉故作驚訝,但臉上卻忍住露出得意的笑。
隻聽電話那頭許秦雅又說,【語蓉,我已經想好了。這樣,我現在就訂帝都的機票,趁著現在她還沒去老宅裡,我們先去將東西取出來。】
【反正那個什麼老陳,也沒見過真正的蘇再再是什麼樣。】
“這……這樣好嗎?”白語蓉故作猶豫,“萬一被奶奶知道了……”
【不要怕,有媽媽幫你呢。】許秦雅說。
“那……好吧。”白語蓉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頓了頓又說,“那我明天早上去接媽媽。”
【好,等見麵我們再細談。】
許秦雅又和白語蓉說了兩句,這才掛斷電話。
你看蘇再再。
白語蓉放下手機,看著遠處得意一笑。
即便你是親生的又怎麼樣呢?你的親生母親,不依舊向著我嗎?
什麼白家真千金,連姓白的權利都沒有,還配被稱白家千金嗎?
真是笑話。
白語蓉想到這兒,不屑的嗤笑了一聲,轉身回到圖書館繼續看書。
她要努力、更努力,這樣讓自己擁有更多的價值,讓能讓爸媽繼續向著自己。
而另一邊,許秦雅在掛斷電話後,這才又倒抽了一口涼氣。
終於有時間查看自己的傷勢,一抬手看見自己右手手腕內側,三條足足有七、八厘米長的血痕後,許秦雅忍不住罵了一句“死貓”。
等找到機會,她一定要打死那隻貓!
許秦雅又怒又怕。趕緊捂著傷口先去打疫|苗了。
這些蘇再再並不知情,她正將木箱子扛回宿舍,剛將門關上小紙人便率先蹦了出來。坐在椅背上,一邊搖晃腳腳,一邊看再再拆木箱。
等拆開最外層後,便露出內裡六麵都用黃符封住的紙箱子。
要是誰現在進來看見了,指不定會誤以為這裡麵是封印了什麼窮凶極惡的厲鬼呢。
但實際上這黃符是為了起到保護作用。
“哦?”正準備撕掉黃符的蘇再再,感應到符上殘餘的氣息,手一頓便變成揭符。
這幾張符可比之前拍賣會上效果要好多了,用來做人情或者隨手賣都不錯。
蘇再再一麵小心揭符紙,一麵默默點頭。
覺得自己真是勤儉持家。
倒是一旁的小紙人沒弄懂再再怎麼這麼小心,偏頭在一邊看了半天後,突然對笨手笨腳的再再生出保護欲。
立刻蹦起來,一把抽出自己的小劍,高舉過頭頂便劈砍下來。
快到蘇再再隻來得及說一句“彆……”字。
啊噠~~~!!
兩道寒光一閃,小紙人背對再再站在椅背上,學著之前在電視上看的裝|逼劍客,慢慢的收劍入鞘。
劍鞘合上的瞬間,紙箱子便緩緩分成四份,緩緩裂開,露出裡麵完好無缺的花盆。
哼,不。用。謝。
小紙人抱劍側站,故作深沉的擺出姿勢。
行俠仗義的勇士,就是這樣的……咦?!
小紙人隻覺自己一輕,睜開圓圓眼真疑惑呢,便發現自己被再再拎到了跟前。
乾嘛啦!又拎人家!
帥氣的小紙人頓變手舞足蹈模樣。
“你知道你這一劍劈了多少錢嗎?”蘇再再痛心疾首的看著小紙人,覺得自己的心好痛。
“一張符至少能賣十萬塊啊!”
啊這……
小紙人呆了呆,立刻乖巧可愛的衝她眨眨眼。之後偏頭,無辜的瞅著蘇再再。
你又沒說。
說?
蘇再再都要氣笑了。
甩了甩被拎在手上的小紙人又開口,“請問行俠仗義的小勇士,你給我開口的機會了嗎?”
啊這……
小紙人又呆了呆。
頓了下乾脆繼續睜大圓圓眼瞅著蘇再再,試圖靠萌過關。
人家是小可愛嘛~
歪頭。
這樣子凶凶真的好嗎~
繼續歪頭。
蘇再再?
蘇再再除了原諒它還能怎麼辦?
哦~~
厲鬼們在一邊看著,齊齊恍然。
悟了!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