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1)

癡戀她 西瓜尼姑 2054 字 2個月前

第五十七章

龐貝是被喻幸一路抱去隔壁屋子的。

一進門,龐貝完全傻了。

兩個房子本來戶型一樣,朝向一樣,連布置也一模一樣,完完全全按照1:1的比例複製。

龐貝驚訝地從喻幸懷中下來,一點點地走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絕不是她誇張,連浴室瓷磚美縫的顏色都一樣。

“你好變|態……”龐貝赤腳站在浴室裡,仰頭看著喻幸問:“你怎麼做到的?一模一樣啊。”

喻幸牽著龐貝去臥室,打開衣櫃,全是她以前常穿的連衣裙,也變|態地複製了一遍,有些早就絕版了,他花高價找人定製的。

“嘖嘖……”龐貝光著腳丫子,纖細的手指撫過每一件衣服,直到打開另一半衣櫃,看到一件喻幸的襯衫,才停住動作。

她取下那件與嚴瑞豐同款的襯衫,高高舉起。

白色襯衫橫在兩人中間,龐貝腦袋從襯衫後歪出去,眨著眼問:“不會是我送你的那件吧?”

喻幸點了點頭。

龐貝眼睛彎著:“不是扔了嗎?”

喻幸抓住她拿襯衫的手,跟她一起將襯衫放回去,說:“又撿回來了。”

然後藏了起來,一直留到現在。

龐貝放下襯衫後,手還被喻幸握在掌心裡,她看著他平靜而清冷的眸子,有一些些意動。

她踮起腳尖,一點點貼近他耳畔,淺笑著問:“喂,幸運……你以前到底有多喜歡我?”

喻幸摟著她的腰,帶到自己懷裡,微微側頭,薄唇輕碰她的唇畔,又黑又直的睫毛,一點點垂下來,喉結滾動著,吐出的話好像燙嘴:“貝貝,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龐貝想起某些畫麵,臉紅心跳。

如果那也算一個男人愛意的表達。

那他也的確算愛得很猛烈,很用勁。

床頭的一小盞燈是吊在架子上的,床在動,整個房間燈影搖曳,像電影畫麵裡,風拂過一般。

這風,在龐貝身上卻是驚濤駭浪,她抓緊床單,幾乎低聲要求他:“幸運……”

他卻隻是堵住她泛紅的唇,低啞地顫聲說:“貝貝,我等三年了。”

龐貝:“……”

小彆勝新婚。

三年大彆,兩人好像回到了初嘗戀情的頭三個月。

當然還是有區彆的。

從前龐貝主動,嘴裡情|話多,撩撥得喻幸不能自已。

現在龐貝沒有那麼多情|話說,有的隻是二十五歲女人,對待感情應有的順其自然與坦蕩,簡而言之,她被動了許多,基本上都是喻幸約她吃飯,或者提醒她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請她抽空回個家。

龐貝忙於工作,隻能在不忙的時候,才抽空回個消息,跟喻幸約會,約時間回家。

即便她不似十八歲那麼的熱烈,但陷入戀愛的女人,仍舊明顯區彆於單身女性。

明佳娜在保姆車上,打量著龐貝,難以置信地問:“你真的跟前男友和好了?”

龐貝點點頭,“是,不公開。”

明佳娜提心吊膽,“那你可要做好保密工作。”

“嗯。”龐貝說:“我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他。”

明佳娜翻了個白眼,說:“你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

她低聲嘟噥:“不知道他有什麼值得保護的。那三年,他也沒管你吧?你就這樣不計較了?”

龐貝沒說話,當初她走的灑脫,現在重新開始,也同樣灑脫。

明佳娜見多了娛樂圈裡為愛在死亡線上蹦迪的人,她一方麵看重龐貝,一方麵也不忍心龐貝再受到傷害,好意提醒:“哪怕他當初有不得已的原因,但是能放棄你三年的男人,說明你在他心裡也不是那麼的重要。愛男人,四分就夠了,六分留給自己。”

“嗯。”龐貝說:“放心,工作我不會落下的。”

明佳娜信任龐貝,因為近段時間,龐貝對工作的確很上心,她的商約越來越多,她完成的也好。

現在就坐等進《玉蛇傳說》的組,以及《絲蘿》播出。

近來龐貝還有一部小成本的電影在談,導演就是看到之前龐貝錄製的“哭戲視頻”,決定先跟昭文這邊談談女一。

雖然電影是小製作,但製作班底靠譜,已經敲定的演員都是實力派。

電影比電視劇更加有說服力,而且電影的逼格,的確要比電視劇高,龐貝不可能一直拍電視。

明佳娜還是很希望龐貝早早進入電影圈,正在儘力接洽。

上飛機後,喻幸發消息問她今天回不回去。

龐貝跟喻幸說,她今天要飛去南邊的一個城市,參加高奢品牌方舉辦的活動,估計明早才回安城。

喻幸那邊回了個“好”字,龐貝就關機了。

助理定的是經濟艙,龐貝本來想清清靜靜地睡會兒,在飛機起飛前,卻有人認出她來,說她是倍幸宣傳片女主。

“名人”總是引人注目,同艙位有人過來要簽名,龐貝沒拒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飛機後,龐貝出通道的時候,周圍圍滿了人,將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當然不是堵她的,而是圈內的一位正當紅的流量明星。

她帶上口罩,和助理一起默默離開。

出了機場,助理在車上跟龐貝說:“貝貝姐,你以後也會這麼紅的!”

龐貝笑了笑。

紅起來對事業來說,當然是好事……希望她和喻幸,不要過早被拍到。

當天下午,龐貝就跟助理一起,到了商業活動的露天場地。

場地布置得很小清新,像一場生日宴會,綠植環繞,長桌上酒水點心,一有儘有,媒體與現場觀眾幾乎占據三分之二的場地。

龐貝地位低,但人也安分,老老實實坐在席位上,等活動正式開始,上鏡簽名。

一陣短暫的騷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力,回頭一看,一個女藝人來了,高調地挽著某房地產商的兒子出席。

龐貝在微星盛會上見過這人,但一下子想不起來她的名字。

聽人叫到“羅全惜”,才想起來是誰。

羅全惜從通道走過嘉賓席位,借身邊男伴的身份,狐假虎威與圈內大佬們寒暄,卻一眼就看到了龐貝。

上次在微星盛會她在直播中出了醜,但盛會結束後,她發了豔壓通稿,壓了幾個一線二線女星,順便壓壓龐貝,卻都沒壓成功,除開水軍,網友多半是嘲她。

拿前輩嘲她也就算了,拿龐貝嘲她,她就不爽了。

還有當時直播上的彈幕,她回頭自己找來翻看,差點當場爆炸。

羅全惜趁空給範雅發了消息,說碰到龐貝了。

範雅正焦頭爛額。

鐲子的事她沒辦妥,又有繼母邵文娟添油加醋,她爸直接把她的零花錢給減了一半。

範雅沒有什麼穩定收入。

工作太辛苦,就算去自家公司做管理層,一年頂天幾十萬,自己出去做生意,她一沒能力二沒足夠的本金。

現在全部收入都來源於家裡給的零花錢,和她用存款做的理財產品產生的收益。

零花錢削減一半,意味著她的牌麵也要減檔。

圈子裡攀比成風,範雅叫人調侃了兩句“這條裙子你不是穿過了嗎”,正難受,罪魁禍首“龐貝”的名字這時候出現,簡直讓她煩上加煩。

範雅也沒心思跟羅全惜細說,隻丟下一句:你看著辦。

羅全惜抬眼,就看到了葉雪。

也是巧,上次是葉雪和龐貝在一起,這次又是。

羅全惜拿起手機,偷偷拍了個照片,上次保留下來的錄音加上這次照片,足夠送龐貝上一次熱搜。

《玉蛇傳說》的女主就在這兩天敲定,哪怕不是她,也不能是她對家,否則等龐貝日後真的羽翼豐滿,像《玉蛇傳說》這樣的資源,她恐怕以後連試戲的機會都沒有。

龐貝渾然不知。

天色漸漸黑下來,活動正式開始。

龐貝按照順序上台,與同行一起拍照,在台上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熱場。

台下,喻幸剛剛到場。

因為天黑了,他來的也低調,娛記忙著拍台上,沒太注意到他。

喻幸就站在附近,雙手插|入口袋,仰著頭,姿態閒閒地望著台上人。

儘管他臉上沒有笑意,可高予諾卻看得出來,喻幸心情愉悅。

龐貝正在和男主持人互動,台下相機閃出亮眼的光,會場的幾盞大燈忽然滅了,一道黑色的影子從階梯衝上台,捧著花噘著嘴,直直奔向龐貝,看那樣子,是要強抱和強吻她。

幸好黑影跑到中途,摔了一下,而龐貝站位又比較靠向中間,黑影沒直接接近她。

黑影摔倒的空擋,台下不知道誰尖叫了一聲,場麵瞬間一片混亂,活動場地豎立的白熾燈架,也叫人扯倒。

龐貝下意識就想躲開,她朝另一個方向的階梯跑過去,黑影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追了過去。

就在龐貝以為自己要對方抓住的時候,背後一聲巨大的悶響,她一轉身,已有人將那人壓住。

現場沒有幾盞燈亮著,光線很暗,龐貝心有餘悸看過去,半晌才認出來:“……喻幸?!”

喻幸單手反絞住那人的雙手,又掐著那人的脖子,歹人強扭脖子,側著頭看著龐貝笑:“仙女……仙女……我喜……”

大夏天,龐貝渾身出冷汗。

神經病。

瘋子。

喻幸眸色陰沉,像變了一個人,他手上力道加重,拇指往那人喉結上摁了摁……那人即刻色變,整張臉漲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出氣多,近氣少,幾乎要窒息。

龐貝怕出事,跪在地上拉了一下喻幸的手臂,發著抖說:“幸運,你這樣會掐死他……”

喻幸這才回過神,一點點收了手上的力道。

高予諾帶著喻幸的保鏢過來,把人摁住,現場保安也紛紛上台控場。

喻幸從地上起來,本來就是夏天,衣服十分單薄,他長袖襯衫的右臂不知道被什麼勾破,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液,像墨跡一樣往四周暈染開,他的指尖,落下一滴血水。

龐貝捂著口,才沒驚呼出聲,她難過得眼睛泛紅,哽咽說:“去醫院。”

喻幸眉頭都沒皺一下地點了點頭。

高予諾見狀,跟助理匆忙交代一句,就帶著喻幸和龐貝去了醫院。

活動負責人聽說受傷的人是喻幸,嚇得險些暈倒,想派人隨行跟進情況。

高予諾在電話裡態度冷硬地說:“不用了,等醫院出結果了,我再通知你們。你們的安保工作做的實在是太差了!”

負責人膽戰心驚地回:“好好好,我們一定負全責。”

醫院裡。

醫生給喻幸處理傷口的時候,簡直觸目驚心,龐貝看了一眼,就彆過臉,沒敢繼續看下去。

醫生還說要打破傷風。

龐貝問醫生有沒有什麼特彆注意事項。

醫生照常叮囑完才離開。

高予諾出去接電話,病房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龐貝站累了,她坐下病床上看著喻幸被紗布纏起來的整條手臂,垂眸說:“怎麼這麼衝動。”

比起喻幸受的傷,如果隻是強抱或者被強吻,其實不算什麼。

喻幸勉強活動手指,勾住龐貝的小手指,嗓音一貫的清冷:“我受的隻是皮肉傷,會痊愈。可你如果被嚇到、惡心到,會記一輩子。”

龐貝心口被他的話給攥住。

喻幸很少說甜言蜜語,哪怕是這句話,都隻是像客觀地陳述一件事實。

可她就是覺得有一種隱忍的溫柔在裡麵。

龐貝忍了半天的眼淚,在這時候一顆顆掉出眼眶。

喻幸輕輕刮她鼻尖:“哭什麼,醫生不是說了沒事嗎。”

龐貝滾燙的眼淚落在他手背上,小聲地抱怨:“可醫生沒說不疼啊。”

於是。

喻幸又補了一句:“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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