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我出手的嗎?怎麼又變卦了?”
夏冉不滿的說道,這女人怎麼這麼麻煩。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戰鬥!”神裂火織咬著牙。
“有那個必要嗎?”魔術師挑了挑眉毛,“好好跟你說話不聽,非得要挨一頓打才舒服?這是什麼心理?我想挨一頓毒打?”
“你!你少看不起人!隻要是堂堂正正的對決,你覺得我會輸給你?!”神裂火織又氣又急,這人為什麼能夠這麼狂妄呢,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是倫敦排名前十名的魔法師,全世界不到二十位的「聖人」之一好不好!
“為什麼你會覺得那樣不夠堂堂正正呢?”魔術師舉起相機輕輕的拍了一張照片,伴隨著閃光燈一閃而過的哢擦聲,讓神裂火織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仿佛是條件反射一般。
“你的力量在於體術和近戰,但是並不意味著其他加點方式的人都要這樣和你戰鬥才行,為什麼不是你照顧一下我這種隻點智力的法師,用我的方法來堂堂正正的對決一番呢?”
魔術師淡淡的繼續說道。
“我……”
少女「聖人」一時語塞,貌似的確是沒有這樣的道理,這樣的話未免太過雙重標準了一些,被對方這麼一指正出來,就連她都覺得看不下去。
可是……可是……這人的手段還是太過分了,被這種方式打敗然後羞辱,她實在是不甘心啊!
飽滿的胸脯明顯的起伏了好幾下,少女「聖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她閉上眼睛又重新睜開,眸子裡已然是隻剩下了一片清冷之色:“多說無益,我也不勉強你……那便來吧!”
她其實也不是想要讓對方自縛手腳,放棄力量來和自己戰鬥,那樣也就毫無意義了……她隻不過是希望這人能夠有點戰士的精神,贏了也不要做的那麼過分,把彆人玩弄在股掌之中還不夠,還得將黑曆史拍攝下來是什麼心理?
不過這個時候說這個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反正該拍的之前都已經拍了。
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果然還是茵蒂克絲的事情,其他的無關緊要的東西,都可以暫且放下,不做計較……隻要這人能夠打敗自己,隻要這人能夠阻止自己,那就已經足夠了。
她也不會留手的!
下一個瞬間——
“七閃。”
在聽到聲音的同時,轟的一聲,伴隨著風的怒吼,空氣在兩人的中間被切成八塊,足足七道的凶殘斬擊把整條街道上的柏油路麵直接斬得粉碎,爆炸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細小的碎片如同子彈一樣飛散!
夏冉一刹那就陷入到了可怕的險境之中,常人肉眼看不到的七道斬擊,以及被粉碎濺射的碎塊碎屑,簡直好像是如同豪雨一般灑落,宛若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要是普通人的話,麵對這樣的一幕不說是否反應得過來,就算是看清楚了隻怕也沒有辦法應對!
不過魔術師非常平靜,眼中倒映出來的景象就如同是電影裡的強化慢鏡頭,他自己本人更是進入了所謂的“子彈時間”一般,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甚至還想要打個哈欠。
還說不是故意的,要是真的不願意放手的話,就不要用這種過家家的試探方式啊,果斷的進入「裂神者」的狀態模式過來砍我啊……
他在漫長到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比較好的反應時間裡,興趣缺缺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有些無聊的思考著應該怎麼應對,才能夠尷尬而又不失禮貌,顯得很尊重對方呢?
“不要在這裡發呆啊!你這家夥!這麼快就準備認輸了嗎?”
七天七刀的平整刀鞘劃過了水泥地麵,爆炎般的火花緊隨其後,仿佛一路火花帶閃電似的,以極其迅捷的虎衝居合的技法衝鋒接近過來的神裂火織高聲叫道,準備放出神速的拔刀術。
她沒有天真到覺得“七閃”就已經足夠穩妥了,所以在釋放出“七閃”之後的第一時間,真身也已經極速的接近壓迫過來!更強的“唯閃”一擊,也已經準備就緒!
“嘁。”
夏冉搖頭發出這麼一個音節,卻依然是沒有采取格擋或者閃避的措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神裂火織的斬擊一寸一寸的逼近過來,頗有一種不閃不避,全靠內力的感覺。
倒也不是什麼都沒做,他想了想,捏起了拳頭,徑直向著少女「聖人」的方向,也是簡簡單單的一拳揮出。
看上去就似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即使要被神裂砍傷,也要還擊對方一拳的樣子……神裂火織在這一瞬間,大腦裡也是不禁泛起了疑惑,難道自己剛剛說的話真的影響到了這個人?
他主動放棄了那強大到不可想象的精神異能,不想勝之不武,所以最終隻能夠采取這樣的應對措施了?
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一刻,少女「聖人」心中滿滿的都是懊惱感,不過也就隻有短短的刹那,因為就在緊接著,她渾身汗毛倒豎,心臟仿佛被人捏住一般,幾乎有種窒息感。
拳出如風,以極其可怕的超音速撕裂大氣,爆發出龐大的力量,無比蠻橫的筆直向前,粉碎一切阻礙,撕碎一切束縛,讓所有的所有都像是風中的蒲公英一般被磅礴的力量轟然吹飛!
轟——!!
巨大的震響,已經不是震耳欲聾,而是短時間內讓周圍的人們感到心臟都停跳了一瞬,大腦都一片空白,似乎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天地之間的動靜都消失了似的。
整條街道都被煙塵覆蓋,路麵被炸飛到百米以上的高空之中,神裂火織險而又險的避開這樸實無華的一記直拳,下意識的在煙塵之中回頭,非比尋常的強大視力讓她清楚的看到了……
一道深深的溝壑,筆直的延伸到身後的儘頭,擊穿了那裡儘頭的大片建築群,形成了一個漆黑的窟窿,隱約能夠看見一個較為明顯,而且無比巨大的拳印輪廓,在那之後溝壑不知道是就此止步,還是繼續衝擊向更遠的方向……
簡直如同什麼超級英雄電影裡的特效鏡頭一樣的誇張。
猶如天災般的景象,好似是龐大的颶風席卷過境的肆虐後的災區廢墟,整條街道就這麼被簡簡單單的一記直拳覆滅殆儘!
“……”
“……”
“你!你這樣子也好意思說自己是法師?!”
張了張口,神裂火織又驚又怒,忍不住的這麼叱問道。
這一拳的威力徹徹底底的超出了她的預料,簡直可怕到無以複加,真要是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的話,「聖人」的體質也得化為飛灰。她也倒不是恐懼對方的力量強大,隻是之前真的下意識的覺得這人就是心靈之力強大,在這方麵完全沒有防備。
現在稍微回想一下,她都覺得一陣後怕,這人是不是心機太深沉了一些,他是千層餅嗎?總要留一手?
“怎麼不好意思了,我在智力加點之餘,也小小的加了一點點的其他點數,這樣子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夏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臉不紅氣不喘的這麼說道。
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用力的點頭,仿佛是在增加自己的話的說服力,同時也很是隨意的再度揮了揮手臂。
“那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神裂火織對他怒目而視,“沒想到你竟然在精神能力之外,還留有這樣的力量。”
“切,這算什麼力量……”魔術師搖搖頭,一個噴嚏就能夠製造颶風,凍結海洋,甚至是吹滅恒星,至少做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才算是真正的觸摸到了“力量”的門檻好不好。
不過殺雞焉用牛刀,打蚊子也實在沒必要上二向箔,他現在隻是一個主加智力的法師係角色,剩下的點數稍微的點了兩下力量屬性,要扮演好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不善近戰的法師設定。
“多說無益!”神裂火織這下子反而徹底地放開了手腳,這人的力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麼就完全不用留手了,乾脆利落的做過一場,讓對方將自己擊潰就可以了。
沒錯。
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這麼果斷的做出決定,既感到痛苦而又無比自責,也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去做出選擇,因為她真的沒辦法確認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
她和史提爾兩人現在其實就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麵,在魔術師的暗示之下,他們這段時間認真而且反複的思索了關於教會和茵蒂克絲的事情,也通過各種方式去查證。
這座城市的相關專業的人士也告訴他們,什麼「完全記憶能力」會將大腦容量在短時間內擠爆,實在是無稽之談。
彆的都不說,就單純按照比例而言,如果百分之十五的腦容量,隻僅僅足夠茵蒂克絲活一年的話,那麼就算是另外的百分之八十五的腦容量,不用來記憶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內容,她又能夠活多久?
按道理來說,百分之十五的腦容量,隻僅僅足夠活一年,那麼彆說是茵蒂克絲,而是所有擁有「完全記憶能力」這種體質的人,都應該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應該沒了才對。
茵蒂克絲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並且能夠好好的再拿出閒餘的百分之八十五的腦容量,去記憶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內容?
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答案就是教會撒了謊,茵蒂克絲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一年消除一次記憶的儀式,其實隻是為了確保她位於教會的掌控之中……這就是最讓兩人痛苦的“真相”。
他們一直想要保護茵蒂克絲,卻最終成為了傷害她的凶手。
然而……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更加不敢冒險,即使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一切都是教會的騙局,可是作繭自縛的他們早就已經無法回頭,自縛於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而成的限製之中。
萬一呢?萬一那最渺茫的概率才是對的,教會才是正確的呢?
雖然這很大可能就是一場騙局,可是萬一讀錯了,茵蒂克絲不就沒命了?相反的話,要是堅持像是現在這樣,每年都消除她的記憶,雖然是在不斷的傷害她,可是至少確保她能夠活下來。
不是這麼一個道理嗎?
最終,他們根本不敢按照自己的意願停止下來,但是又痛苦的已經發現了教會的真相,這個時候就隻能夠絕望的祈求,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真是矯情……”魔術師撇了撇嘴,猛地上前一步,不退反進的迎上了再度衝上來的少女「聖人」,在對方猝不及防的絕妙時機之中,一下子衝入對手的懷中。
“什、什麼!”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正準備釋放出了“唯閃”一擊的神裂火織瞳孔緊縮,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再一次的失手——
而且這一次同樣也是沒有來得及發揮出神速的居合拔刀術,但卻不是因為對方的攻擊太過霸道,屬於地圖AOE的緣故,迫使她終止攻擊進行閃避。而是她還沒有揮出的刀刃,就已經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控製住。
再之後,更是把整把刀一下子奪了過去!!
“……無刀取?!”
神裂火織愕然到簡直不敢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和剛剛充滿力量感和破壞特效的一拳相比,這一手卻又是另一個極端,給人一種無比精細微妙的感覺,乃是技藝的頂端。
開什麼玩笑!
“唯閃”發動時,神裂被強行引出的威力,會超過肉體能操縱的運動量,是在瞬間使用“神之子”力量的招式,被淬煉成一發就能決勝負的拔刀術。
但是……竟然在拔刀之前,就被人奪走了刀?!
即使是在全世界不到二十位的「聖人」中,神裂也能排到前九的席位,或許隻有神和天使才能夠打敗她。在這樣的頂級強者全力揮出的刃緣前,就連物理規則本身也能破壞。
這人是有多狂妄的自信,才敢冒著這樣的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無論怎麼說,對方現在都已經成功了!
“現在輪到我了……不瞞你說,在下對劍術也是略知一二。”將兩米長的日本令刀奪到手中,夏冉掂量了一下,揮動了幾下,很是滿意的抬頭直視著對麵的少女,謙虛的開口說道。
他就這麼悠閒地站著,不擺出架勢,但是卻有一種怡然的宗師氣勢就這麼散發而出。
略知一二?神裂火織苦澀的露出笑容,她感覺到了這種氣勢,這分明就是在劍術領域上於嚴峻鍛練之儘頭,方能夠到達的精神性的境界。
這是什麼怪物嗎?
心、技、體渾然若一,沒有任何的破綻,沒有任何的弱點。
……
……
“這……這是什麼怪物嗎?”
在遠遠的那邊,看著戰場上短暫的幾次交鋒,上條當麻頭皮發麻,他覺得換作自己現在上去的話,大概已經滿地都是了。
“這是什麼超能力?”麥野沈利張了張口,那個變態也就算了,可是剛剛冒出來的那個女人又是什麼情況,沒有見過有這麼強大的能力者啊?這座城市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禦阪美琴和佐天淚子都是不說話,眼神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茵蒂克絲有些擔心的四下轉頭張望著,突然驚叫出聲:“當麻!當麻!他來了!”
“什麼?!”刺蝟頭少年條件反射的將銀發小修女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轉身看向了另一側。
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
嘴裡叼著香煙,火焰魔法師冷著臉說道:“現在,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乖將她交出來吧!”
“……”
“……”
禦阪美琴和麥野沈利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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