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人在屋簷下,還是低頭比較好……彆以為她暫時離開了就不會有問題了,你要知道這裡可是Caster的陣地,你說的話估計都會被她聽到。”
夏冉頓時便是輕輕一笑,外人大概很難想象這麼一個沉默寡言的劍士,其實閒談起來的時候相當的風趣和貧嘴,意外的能夠和柳洞寺裡的任何人都聊得來——
除了蘭斯洛特之外。
畢竟Berserker很難交流,這並不是因為語言問題,而是因為意識的問題。
「狂化」的效果能夠使得光輝的英雄,徹底完全的變成與人類不同的另外一種物種。
就像是人類和野獸一樣,互相之間無法交流,已經不是單純的語言問題了,還有意識上的差異。就連Saber都沒有辦法,佐佐木小次郎的風趣自然對於蘭斯洛特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咳咳,這個……在下倒是覺得Caster她應該不會為了這種事情找麻煩才對。”
佐佐木小次郎似乎絲毫都不慌張,不過悄然改口的稱呼,卻暴露了他多少有些心虛的問題。當然,應該不是害怕美狄亞,而是覺得背後說彆人壞話還被當事人發現這種事情很尷尬。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的確是有人天生相性不合的緣故吧!反正就和原來的五戰劇情那樣,佐佐木小次郎與美狄亞的關係並不怎麼好,隻是在夏冉的介入下,沒有到勢成水火的程度。
至少美狄亞不會通過手段來傷害逼迫佐佐木小次郎,而佐佐木小次郎也就是在稱呼上不太尊敬那位魔女而已……
怎麼說呢,雙方大概就是屬於“同事關係不是太過和諧”的程度而已,互相都看不順眼的那種。
“那麼,劍術訓練從明天開始繼續吧,這方麵就勞煩你了,佐佐木……”夏冉也不是在意,隻是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就順道提了一嘴。
這幾天他都在跟隨這位古代劍士學習劍術,加深理解,為自己掌握“燕返”的最終目標降低難度。
因為空間在這方麵是非常公平公正公開的,哪怕是強化同一個技能,針對基礎不同的人,針對不同的熟練度,收費也不相同,這個很合理。
畢竟有些人是毫無基礎,是從無到有的掌握一門技能到專精的水準;有些人是基礎打得非常紮實牢靠,本身距離精通的層次也就差臨門一腳了……
麵對這兩種不同的情況,如果強化到一樣的效果,收費都是等同的話,那麼反而就完全沒有道理了。
所以基於這麼一條基本原則,夏冉一邊收集因果結晶,一邊想儘辦法降低空間的收費——譬如說從要求一個A級的因果結晶,降低到兩個B級的因果結晶什麼的。如果可以做得到的話,那麼掌握“燕返”的難度應該會下降一些。
佐佐木小次郎欣然應諾,他對於這樣的事不但一點兒都不排斥,反而非常樂意這麼做,並且還誇讚夏冉在劍術方麵同樣很有天賦,雖然隻是學習了幾天,但是就能夠看得出來。
兒有這樣的天賦,隻要再努力一些,持之以恒的話,那麼想必是可以達到那個程度。
對此,作為非常專業的魔術師,夏冉隻是笑了笑,很有自知之明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畢竟他隻是因為烏木之刃的效果,經常體驗到魔神器之力加持的“強化揮舞長刃武器的技巧”的效果罷了,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感覺。
真正要講天賦的話,還是眼前的這個無名劍士才最有天賦,而且還特彆努力,持之以恒的將自身技藝研磨到那種高度——
據說佐佐木小次郎在生前本來隻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在深山裡偶遇隱居的劍聖後拜師,但是實際上劍聖隻教了他一個月作為劍士的高雅態度,便撒手人寰駕鶴西去直接嗝屁了。
也就是說,雖然拜師劍聖,但是劍聖隻教了他一個月,並且教的還不是劍技,而是作為劍士的高雅姿態禮儀——
這也是為什麼一個農民出身的他,居然會擁有那種欣賞花鳥風月、身著雅致陣羽織的風雅人物才有的氣質,而且並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愛好風雅、從容不迫。
而除此之外,自身所有的技藝都是佐佐木小次郎自己鑽研的,他就是一個隻顧著閉關深山埋頭一直揮劍,對這以外的事物毫不感興趣的男人。
以人類之軀去實現“多重次元曲折”的可怕現象,本人卻完全沒有把這當成特彆厲害的事,因為他並不是為了追求這個目標而努力的,也不是想要把它展示給彆人看。
就是沒有其他做的事情,就是隻顧著揮劍,去將自身鍛練為劍技本身的求道的每天。然後經過悠長歲月,他的劍技終至這個恐怖到超越人域的境界。
甚至就連在達到這個境界的時候,他也隻是在想「嗯,做到了」……並不覺得有多麼的足以自傲,甚至隻是認為自己能夠在人生的最後完成這一步就已經很不錯了。
“人生在世五十年,隻去揮劍的話,這種程度是可行的吧?”
——夏冉前兩天就問過他為什麼會做到這種程度,而他就是這樣子回答的,奇跡大概正是因此而生吧。
魔術師不想說些什麼,佐佐木小次郎這個家夥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兒赫拉克勒斯,而自己這種既沒有天賦,也沒有時間和條件去努力的人,隻能夠靠強化吃飯了。
他越過佐佐木小次郎,走進了院子之中。
……
……
柳洞寺內部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
不管是之前被破壞撕裂的牆壁,還有被砸爛粉碎的地磚,還有寺廟本身的建築物,此刻都回到了原來的狀態,光是從表麵上來看,根本就是一點兒都看不出剛剛經過了一番可怕的大戰的跡象。
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連燈光都沒有,隻有一片黑暗與寂靜,還有陣地的魔力在流淌。
穿著一身白銀鎧甲,身材嬌小,金發碧眸的騎士少女此刻正心如死灰的跪在黑暗之中,一副受到了莫大打擊的模樣。她身上傷痕累累,一部分是之前與蘭斯洛特交戰的時候留下的,一部分是之前強行對抗令咒而受到的反噬傷害。
至於黑色怨靈一般的蘭斯洛特則是並不在場,不然的話,隻怕還有一番麻煩。
聽到腳步聲走近,來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停了下來,Saber也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她就這樣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夜越來越深,山上的寒意也越來越冷。而來人似乎要比她更加有耐心,既不說話也不走開,似乎可以在這裡陪著她直到天明似的。
“殺了我吧……”終於,騎士少女還是開口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那個穿著古典黑色長袍的少年模樣的魔術師,沙啞的聲音顯得既疲憊而又無力。
通過契約的關係,她知道眼前的這個魔術師現在已經是自己的禦主了。
想一想自己今天晚上過來這裡的最初的目的,真是諷刺的結果。
“這個可不行呢……”夏冉搖了搖頭,不同意撕卡的要求,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了SSR,“不過你看上去很抗拒,是覺得我們很卑鄙嗎?”
“我當然不會說你們是卑鄙的,畢竟我也沒有資格這麼說……如果今天晚上贏的人是我們一方的話,那麼現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的就是你們了……”
Saber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她似乎是疲憊到了極點的樣子,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不過就像是你們應該也不會接受那樣,我同樣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反正為你們效力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是你使用令咒,我也不會聽從你的命令,所以彆浪費時間了,殺了我吧。”
“這個還是算了吧,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用令咒強迫你的,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
夏冉眨了眨眼睛,令咒一共就三劃,還剛剛被美狄亞用掉了一劃,隻剩下了兩劃。
加上Saber的對魔力特彆強,一劃令咒的強製命令是可以扛下來的,也就等於基本上隻有一次的強製命令的機會……基本上沒有什麼卵用。
所以他才不可能靠令咒來讓Saber為自己效力,那樣檔次太低了,必須要讓這位騎士王自己心甘情願才行。也不僅僅是針對現在這樣的情況,所有召喚英靈的情況都是一樣的。
單純的想要依靠令咒來控製從者,從來都不足夠保險,譬如說遠阪時臣,他或許覺得自己對於吉爾伽美什保持了足夠的尊重,就像是臣子麵對國王一樣,然而吉爾伽美什並不領情,兩人之間除了令咒之外其實什麼都剩不下。
而且到了今天晚上為止,遠阪時臣已經消耗了兩劃令咒,估計已經離死不遠了。
“這樣嗎,那真的是謝謝你了……不過還是請你直接殺了我吧。”
Saber低聲自語著,感覺到下意識的放鬆了一些,也沒有懷疑對方的話。
至少直到現在為止,這個幾乎是本次聖杯戰爭之中最大的幕後黑手,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魔術師,給她的觀感其實還算好的,不是那種卑鄙小人。
就連唯一聽到的不好的事情,也就是關於對方殺人吸收魔力的問題,隻不過現在看來很可能也是假的,不知道是衛宮切嗣也搞錯了,還是故意騙她,利用那樣道德綁架的借口逼迫她今天晚上過來強攻柳洞寺的。
“這種話反複說就沒有意思了,你知道我們不可能這麼做的……咳咳,況且衛宮切嗣不是一個好的禦主,他的行事風格你應該也知道了,你們根本就合不來。”
夏冉歎了口氣,嘗試著說服一下Saber:“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過去的那個時代了,換個工作崗位其實沒有什麼的吧,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你用不著勸了,反正我有自己的堅持……”Saber不為所動,雖然的確隱約知道自己的禦主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但是她的忠義不允許她背叛原來的禦主,改投他人。
“好吧,這個……其實愛麗絲菲爾現在在我的手上。”發現對方實在是很死心眼,夏冉斟酌了一下,覺得怎麼組織語言都很難不引起誤會,乾脆就直白的告訴了Saber。
“你——!!卑鄙無恥!”
Saber猛然抬起頭來,又驚又怒的瞪著他。
“……”
“……”
“你剛剛才說不會說我是卑鄙的,這話是被大風吹走了嗎?”夏冉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現在的人真的是……說的話的時效性連五分鐘都沒有嗎?
“用無辜之人的生命來威脅我,這難道還不夠卑鄙嗎?”Saber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當場拔劍。
“我沒有威脅你啊,隻是告訴你這麼一件事……”夏冉坦然的說道,“無論你是否堅持剛剛的說法,我也不會因此遷怒那位夫人,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不用受此影響。”
這個是說真的,他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不會因為Saber而受影響。
隻不過Saber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隻是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她,過於氣憤之下,她的胸前在急促的起伏,雖然仍然是沒有什麼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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