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廢話不多說,要死要活?”
梁山前營監牢,柴大官人大大咧咧端坐在椅子上,被俘虜的高俅滿臉狼狽滿心惶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聞言,高俅抬頭啞聲道:“要死如何,要活又如何?”
畢竟混了一段時間的朝廷高官,原本身上的痞子氣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身居高位多年的氣度。
“要死的話很簡單,尋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直接綁塊石頭將你扔進水泊之中,就說當時混戰你失足落水而亡!”
柴大官人笑嘻嘻道:“正好討賊不利為國捐軀,起碼還能在當今官家那騙來一聲歎息!”
“你們不能如此,某是當朝太尉,當初被俘虜的事情也有不少官兵看到!”
高俅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聲道:“要是消息泄露出去,以後你們也彆想著朝廷招安!”
嘖!
宋江也真是的,想要招安的心思就連高俅都知曉了。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
柴大官人神色不變,悠然道:“怕是汴梁城,軍中高層有不少希望你就此完蛋的,你說呢?”
不等高俅反應,繼續道:“至於弄死了你,那些親眼目睹你被俘虜的將士,梁山也有地方安置,這就用不著你這個俘虜掛懷了!”
“活法呢,怎麼說?”
高俅也不是傻子,很快反應過來冷笑道:“需要某答應什麼,又是做什麼事情?”
“沒指望勞煩你這個太尉!”
柴大官人嗤笑出聲,隨手取出一疊文件,悠然道:“把這個簽了,並按上手印,你就可以活下去了!”
說著,將文件扔給高俅……
“你你你,你這是想乾什麼?”
沒過片刻,高俅已是臉色鐵青滿臉驚懼,手指顫抖嘴唇哆嗦道:“想要威脅某,替你們辦事?”
“想什麼呢?”
柴大官人嗤笑道:“就你和梁山不少頭領的關係,以後接受招安同殿為臣總的防範一二吧?”
高俅冷笑道:“某要是不簽呢?”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說明你丫對梁山惡意滿滿,還是直接去死的好!”
柴大官人直接起身,居高臨下悠然道:“希望太尉到了地府,依舊能夠身居高位作威作福!”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高俅滿臉驚恐,急忙大喊道:“你得保證,這些東西,不會輕易暴露出去!”
“放心吧,梁山也隻是需要一個能夠威脅到你的巨大把柄而已!”
柴大官人好笑道:“以梁山的實力,隻要沒有遭遇朝堂上的明槍暗箭,不說發展起碼自保不成問題!”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釋的緣故,又或者高俅確實怕死,還沒有活夠享受夠的緣故,不管心情如何糾結忐忑,最後還是在文件上簽字畫押,並按上了紅手印。
“高太尉過幾天就可以離開了,希望你不要胡言亂語刻意針對梁山,不然這份文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擺在當今官家的案頭上了!”
威脅了高俅一句,柴大官人施施然離開了牢營。
“怎麼樣?”
宋江就等在外頭,見到柴大官人出來急忙開口問道.
“一切順利!”
柴大官人楊了楊手裡的文件,悠然道:“高俅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士,想要活命的話就隻能老實配合!”
“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過了點?”
“與其擔憂這個,還不如操心一下,若是沒有這玩意,接受招安之後會遭遇什麼結果?”
柴大官人真是有些不理解,宋江一路東征西討,滅掉的莊子和地方勢力可不少,表現的相當果決狠辣。
怎麼涉及到了朝堂官員,就優柔寡斷想東想西?
朝堂不過就是一個更大的江湖,看的還是各自的實力。
隻要梁山的實力不出現問題,就算朝廷想要出手,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至於宋江眼下緊緊攥著的文件,裡頭的內容其實相當簡單,就是語氣肯定當官家對自家嫂子有意思,同時他老哥哲宗皇帝的死,和當今官家脫不了關係。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杜撰,可架不住高俅的簽字畫押,就跟有當今官家身邊的心腹實錘了一般。
如此文件若是流傳出去,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甚至可能動搖當今官家的帝位。
這樣的把柄,絕對是對高俅最大的威脅。
消息泄露出去,就算當今官家對高俅再信任有加,這廝也討不到好,
丟官罷職都是輕的,搞不好都有生命危險!
以高俅貪戀權勢的性子,絕對不敢拿自家性命,以及頭頂官帽開玩笑。
如此一來,高俅的威脅基本消失!
一行回到忠義堂,其餘重要頭領看到他們的臉色,也跟著放鬆下來。
“公明哥哥,接下來的事情,某就不參合了!”
柴大官人悠然道:“後營這邊也有許多事情,和高俅的一番大戰,對在水泊周圍的城鎮影響不小,同樣影響到了後營的收入,必須派遣精乾人手安撫地方,重新恢複秩序!”
“不可,接下來招安的事情,還需要大官人深度參與!”
宋江不答應,說道:“就算解決了高俅的威脅,可咱們依舊沒有門路和朝廷搭上線!”
“不是俘虜了那位聞喚章聞先生麼?”
柴大官人輕笑道:“這位可是聞名朝野的大才,和朝廷一乾重臣關係都不錯,通過他的關係聯係朝廷有意招安的重臣,事情不就解決了麼?”
說到這裡頓了頓,笑道:“諸位可以多聽一聽這位聞先生的意見,這廝對汴梁朝堂的理解可比咱們要強多了,想要尋到願意招安的重臣,還得他幫忙才成!”
擺了擺手,柴大官人沒有理會宋江的挽留,直接起身走人。
事情都發展到了這一步,之後朝廷招安就是順理成章之事,這也是大宋朝堂的慣例了。
說實話,柴大官人心中波瀾不興,絲毫都沒有即將被招安的複雜情緒。
“大官人!”
就在柴大官人於前營晃蕩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魯智深的大嗓門。
“魯大師,還有武兄弟,你們有何事?”
回頭,正好看到魯智深和武鬆大步流星走來,他笑著招呼道:“兩位不在軍營待著,怎麼有空閒出來晃蕩?”
話說,梁山的頭領們分出了好幾個檔次,各自的行為處事方式也大為不同。
像是霹靂火秦明,雙鞭呼延灼還有大刀關勝這等官軍降將,基本上都是待在軍營,下大力氣操練手下軍馬。
尤其是當宋江開啟了招安模式後,練兵的積極性和熱情更加高漲,平時都見不著人影。
魯智深和武鬆雖然不至於如此,卻也是經常待在軍營,和那些真正草莽出身的頭領尿不到一塊。
“灑家心情不是很好,想要和大官人說道說道!”
魯智深直言不諱道:“是關於招安的事情!”
“到後營再說吧!”
擺了擺手,柴大官人走在前頭,笑道:“估摸著兩位也是心中不爽,正好在後營好好發泄發泄!”
魯智深和武鬆互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到了後營集市,雖說不是頭一次過來,可魯智深和武鬆依舊被這裡的繁華喧囂驚了一跳。
隨便尋了個梁山後勤部下屬的小酒館,等酒菜上桌後示意兩位隨意,柴大官人絲毫都沒有做主人的覺悟,端起大碗大吃大喝。
這樣隨意的姿態,反倒叫魯智深和武鬆放鬆下來,也是端著一碗麵條吃得利索暢快。
等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小二送上茶水以及零嘴一樣的棗糕和蜜餞,這才開啟了談話模式。
“大官人,說實話灑家真心沒有接受招安的心思!”
還是魯智深痛快,直言不諱道:“灑家可是看清了朝堂是個什麼鳥樣,實在不想替朝廷賣命!”
旁邊的武鬆用力點頭,顯然也是這麼個心思。
“不接受招安那就不接受好了!”
柴大官人笑道:“實不相瞞,某家也沒有接受朝廷招安的心思,等公明哥哥帶著前軍人馬離開,某依舊留守梁山本寨,替前軍人馬提供必要的糧草輜重!”
“如此甚好!”
魯智深眼睛發亮,拍掌笑道:“灑家也願意留下來,就是不知道大頭領願不願意?”
“這是魯大師自己的選擇,公明哥哥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柴大官人擺手笑道:“再說了,前軍那麼多弟兄和人馬,完全依靠朝廷供養,怕是誰都不敢徹底放心吧!”
“留下本寨源源不斷提供糧草軍械,這對接受招安的前軍而言,可以算得上一份保障了!”
“再說了,前軍弟兄真要遇到了什麼麻煩,難道留守本寨的弟兄不會出手支援麼?”
柴大官人說了一通,核心意思就是宋江接受招安,他也可以混個名頭,但要他跟著南征北戰還是算了吧。
反正梁山一百零八將,不管是騎戰還是步戰又或者水戰,都有合適的頭領出頭,他還是老實在本寨種田的好。
而魯智深和武鬆顯然也聽進去了,直接表示也願意留守本寨,並沒有拋頭顱灑熱血替大宋賣命的心思。
柴大官人自然沒有客氣,明言想要留下的話他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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