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阮小七這廝滿臉興奮,迫不及待跑來告知了一個大好消息:大捷,山寨此番一舉滅掉了呼延灼所部人馬!
柴大官人神色淡淡,根本就沒什麼神情變化,沒好氣道:“彆急著高興,你小子今天的打漁任務完成了麼?”
對阮小七和張順這兩個家夥,他一點都沒客氣,每天都安排了兩千斤魚蝦的任務。
完不成的話,那是有懲罰的,前營臭氣熏天的角落汙垢清理,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習慣了後營的乾淨整潔,阮小七和張順可受不了前營的臟亂以及臭氣熏天,能不過去就不過去。
阮小七臉色一苦,不滿道:“大官人要不要這麼嚴苛,大捷的時候不能休息一兩天麼?”
“你想得美!”
柴大官人一點都沒客氣,警告道:“時間不早了,要是完不成任務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知道了知道了,某這就去打漁!”
阮小七一臉晦氣,急忙大聲吆喝手下小弟上船,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水泊之中。
“大官人太苛刻了,難道就不為大捷高興麼?”
鐵麵孔目裴宣難得有空,此時跟在柴大官人身邊,笑吟吟問道:“就不怕小七心生反感?”
“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麼好高興的?”
柴大官人笑了笑,悠然道:“什麼時候,梁山軍馬能夠乾翻同等數量的西軍,那時候高興不遲!”
“至於阮小七會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淡然道:“山上什麼情況,想必你也心中有數,隨著江州那位混江龍入夥後,阮氏三兄弟就不斷被邊緣化,某能叫他忙活起來,忙活的還都是重要活計,高興還來不及呢!”
裴宣神色不變,悠然道:“大官人目光如炬,就是不知道對梁山以後的變化,有什麼看法?”
“沒什麼看法!”
柴大官人神色平靜,悠然道:“有某在,總不能叫梁山出現內部流血衝突!”
裴宣沒有說話,至於他信不信就不是外人知曉的了。
很快,得勝的梁山人馬,喜氣洋洋押送大批俘虜和物資,通過船運上山。
這時候,就是後勤部最忙碌的當口。
與以往亂哄哄不同,這次後勤部接收俘虜和戰利品,顯得有條不紊井井有條,而且速度還一點都不慢。
這些細碎雜務,自然用不著柴大官人直接參與。
他則是第一時間被請到聚義廳,參與戰後的利益分配之中,當然明麵上的說法是慶祝大捷。
“哈哈,這次真叫大官人說中了!”
見到柴大官人過來,宋江滿心愉悅哈哈大笑。
“顯而易見的事情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柴大官人語氣淡淡,往那一座便有天然大佬氣質,原本喧囂的聚義廳都微微一靜。
宋江和晁蓋倒也沒覺得什麼,天潢貴胄出身的柴大官人,有這些常人不及的見識很正常麼。
反正這廝上山後便表明了不爭老大的想法,這叫宋江和晁蓋都鬆了口氣,對柴大官人自然更加客氣熱情。
原著中的柴大官人,在梁山類似於花瓶角色,有他沒他其實沒多少區彆。
眼下的大官人,表現出了足夠的眼界和能力,宋江心中早就動了某些心思,隻是眼下不好透露罷了。
至於晁蓋,欣喜於梁山的發展,自然更沒旁的心思了。
倒是吳用,露出了絲絲莫名微笑……
聽了在場頭領的高談闊論,柴大官人也算知道了這次戰鬥的詳細經過。
事情和他之前所言差不多……
梁山人馬也沒玩什麼虛的,直接在水泊邊的原野擺開架勢,和氣勢洶洶殺奔而來的呼延灼所部對峙。
都沒等梁山好漢出麵挑釁,對麵的所謂百勝將便迫不及待跳出來單挑。
如此正合了梁山頭領們的心意,頓時一個個頭領上前和百勝將和天目將大打出手。
百勝將和天目將的武藝也就一般,放在梁山一乾頭領中,甚至就連扈三娘都乾不過,哪裡經得起折騰?
作為主將雙鞭呼延灼二話沒說,策馬殺奔而至。
一乾留了力的梁山好漢頓時大喜,一邊由秦明和林衝兩位頂尖高手纏住呼延灼,其餘沒遮攔穆宏,病尉遲孫立等實力高強的猛人從兩邊抄了後路,一下子將呼延灼給圍住了。
至於所謂的百勝將和天目將,直接就被扈三娘輕鬆拿下。
宋江見此,二話沒說招呼手下數千弟兄同時衝鋒,直接和失去了主將和副將統帥的官兵大打出手。
戰鬥結果自然不用多說,官兵一敗塗地。
隻是有些可惜,呼延灼這廝的單人武力卻是厲害,拚命之下被他衝出重圍,帶著上百騎殘兵倉惶跑路。
至於原著中給予梁山軍大敗的所謂連環馬,根本就沒有發揮作用就差不多全軍覆沒了。
在移交戰利品的時候,柴大官人在一旁也見到了被俘虜的連環馬。
尼瑪其中除了不足千乃是真正的戰馬之外,其餘馬匹全都是比較精良的馱馬!
難怪要玩所謂的連環馬,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也看到了收繳的連環馬具,若是以後和其他官軍對上,怕不是還能發揮不小作用。
至於三千馬軍被俘,這裡頭也有柴大官人的功勞。
原來給宋江等一線頭領出了主意後,他之後又找到了入雲龍公孫勝,請這廝帶著手下的一乾道兵跑到官軍來時的路上,玩了一把呼風喚雨的法術。
暫時改變了局部區域的天氣變化,官軍來時道路被連綿大雨弄成一片泥沼地。
許多官軍騎兵都是在慌忙跑路的過程中,直接陷入泥沼中被俘的。
這事,當時柴大官人也沒瞞著旁人,宋江等頭領自然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隻是覺得柴大官人果然厲害,說一句料事如神都不為過。
“隻是可惜,跑了呼延灼那廝!”
宋江有些遺憾,搖頭道:“那廝的武藝當真了得!”
‘武藝再高又如何?’
柴大官人冷笑道:“連自己該乾什麼,不該乾什麼都不清楚,官軍此敗這廝要負主要責任,沒什麼好可惜的!”
“大官人說的是!”
宋江有些訕訕,急忙轉移了話題,道:“有了這次大勝仗,咱們梁山的聲勢更甚往昔,可喜可賀啊!”
在場一乾頭領頓時滿臉歡喜喧鬨起來,李逵這廝更是抱著一個酒壇四處溜達,吆五喝六好不快活。
宋江敏銳察覺,晁蓋的神色有些太過平淡了。
“天王哥哥,難道你不高興麼?”
此言一出,附近的核心頭領一個個看了過來,神色間頗有些不爽利。
“某自然高興,隻是想到了之前和大官人說的話,心中有些擔憂罷了!”
晁蓋不是藏得住話的性子,直接將不久前,他在後營和柴大官人的談話附述了一遍。
不料他這一說,卻是讓幾人變了顏色……
宋江,吳用,林衝,秦明和黃信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一臉淡然的柴大官人。
以他們的膽大妄為,都被柴大官人所言的舉旗造反,以及成為藩鎮割據一方的言語驚住。
主要是大宋文教興盛,舉旗造反之事倒是不難理解,可成為藩鎮割據一方的事情,絕對是朝廷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且朝廷也一直都在避免出現這樣的情況,對武將病態的防備和打壓,就有這麼一層心思。
宋江和縣老爺打交道時間很長,自然知曉這些文官的心思和想法,上山以後從來都沒這樣的想法。
吳用乃是純粹的文人,他的屁股自然而然坐在文人集團那一邊,肯定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梁山身上。
至於秦明和黃信,乃是地方禁軍高級將領,整個大宋禁軍係統的中層將官,自然明白文官對武將的防備和打壓到底有多嚴厲,根本就不敢有這等大膽念頭。
“有什麼好吃驚的?”
柴大官人好笑道:“若是梁山短時間實力急劇膨脹,人馬超過數萬,到時候不想攻州破縣都不可能了,沒那麼多糧食養活這麼多的人馬!”
“到時候,不就跟造反差不多了麼?”
宋江聞言,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和吳用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些不安情緒。
原本滿心的興奮,此時也消散大半了。
宋江可是抱著招安的心思,若是直接舉旗造反的話,怕是朝廷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那對招安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可梁山擴張勢力,卻又是難免的事情,或者說是他提升實力,以後和官府討價還價的底牌,巴不得手下小弟越多越好。
“不知大官人可有解決之法?”
吳用也想不出什麼辦法,隻得直接詢問道:“咱們梁山需要發展和擴張,卻又不能輕易舉起反旗成為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可有辦法避免這樣的事情出現?”
“那就隻能讓其他的大寇吸引朝廷的目光了,給梁山的發展和擴張爭取時間!”
柴大官人笑吟吟道:“隻是眼下梁山和高俅高太尉結下死仇,不是那麼好隱蔽的,以後還有得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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