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記得明天早上八點。”

“放心吧。”

關煌從圖書館離開，想了想又找了幾個勤工儉學的同學，明天如果成功，將會是龐大的工作量，隻看他和楚涵三人，肯定忙不過來，要先準備著。

之後又聯係了海城師範、海城理工的學生中介，花了幾百塊錢買到兩家學校的學生資料。

之所以挑中這這兩家，自然是因為大家離得近，步行也就十分鐘的距離，再遠的話，優惠充值就沒有多少吸引力了。

關煌在網上找了一個做群發業務的皮包公司，把編輯好的信息發出去：

“海城電信用戶，150充200話費，名額有限，先到先得。詳情關注微/信公眾號《海城創業》，電話……Q/Q……。”

發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上百人關注公眾號，看來市場需求巨大。

海城師範和海城理工畢竟不是母校，關煌人生地不熟的，隻能找代理。

海城學院是他的大本營，可以精耕細作，慢慢把用戶挖透，其他學校就不行了。

時間緊、任務重，隻能讓利出去。

每個學校挑出二十個左右的活躍用戶，充值願望迫切，願意親自跑一趟海城學院的。

關煌承諾他們可以代理本學校的業務，每人提成五塊，20個用戶就是一百塊，不設上限，多多益善。

等到晚上六點鐘，關煌乾脆為其中八個人打了一次廣告，征得八人同意，在微/信、Q/Q上公布了他們的聯係方式，模板大概就是：

海城師範大學：

男生宿舍1號樓，聯係人：王某某；

女生宿舍1號樓，聯係人：李某某；

……

海城理工大學：

……

等所有的事情忙完，已經晚上十點，關煌饑腸轆轆的下機找東西吃。

雖然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成功，但他已經破釜沉舟，提前梭哈了。

與師範、理工學院的代理約好了明天上午十點見麵，如果一切順利，那就萬事大吉。

如果不能成功，就把充話費送購物券的活動告訴他們，手把手教會如何套現，為自己挽回一點形象。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關煌吃著蓋澆飯，腦海裡仍舊是各種思緒，一會想著成功後自己的收益，一會又焦慮失敗後該怎麼爬起。

說起來，他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重生前差不多在海城律師界混出頭了，每年收入在80-100萬左右，上億元的合同不是沒經手過。

隻是這次不同。

做律師，靠專業吃飯。

掙的是辛苦錢，給人踏實的感覺。

畢竟官司輸了就輸了，律師費一分不少，天塌不下來。

這次多少有點像投機，隱藏不少風險，稍不注意，就引火燒身。

高利貸是那麼好借的？

然而，他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這種無法掌握、拚儘全力的感覺。

他已經過夠了一成不變的生活，每天審閱八個小時的資料，最終給出沒問題的建議。

沒有一點成就感，仿佛是一個機器。

商場如戰場，這種絞儘腦汁，刀尖上跳舞的生活，睜開眼全是壓力，睡夢中也在計算成本。

也許有的人畏之如虎，但他卻甘之如飴。

就像是奔跑，衝刺，超越一個又一個的競爭對手，永不停息。

關煌忍著痛苦的疲倦，酸軟的身體，開始每晚的夜跑。

這一刻，仿佛風在腳下。

他全神貫注，連身邊的美女也不再關心，隻有一個目標，向前向前。

用力呼吸，把所有的擔心、焦慮跑到腦後，不知過了多久，他停了下來，身體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幸虧旁邊有人扶了一把，“小心點。”

“謝謝。”

關煌這才注意到許馨雨，不過喉嚨火辣辣的痛，乾咳了幾聲。

“沒帶水嗎？”

“忘了。”

許馨雨看了看自己的水杯，自然不會遞給他喝，“下次記得。”

關煌盯著水杯上的貓耳朵，咽了咽口水，“你跑完沒？”

“跑完了，剛才給你打招呼，不知道想什麼呢？”

“哈哈，天太黑，沒注意。”

關煌打量了一下許美人，紮了一個馬尾，汗水打濕了留海，活力滿滿，相比之下，自己就太狼狽了。

“是吧，我有時候也是，跑著跑著就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裡了”，許馨雨倒是相信。

她經常跑步，知道這種狀態。

“對，就是這樣，現在想想真是奇怪。”

“怎麼壓力太大？”

“還好吧。”

許馨雨知道對方的家庭條件不好，安慰道，“彆給自己太大壓力，隻要問心無愧就行。”

“現在想想，之前的時間都浪費，有點後悔。”

“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都不晚，關鍵是堅持”，許馨雨若有所指。

關煌想了想，沒有唱高調，“是的，毅力最重要。”

許馨雨點頭，她見多了三天打網兩天曬魚的健身者，自然不相信口頭上的表態。

“對了，你明天有空沒？”

“明天去買東西”，許馨雨故意說道，她向來不給男生機會，“怎麼了，有事？”

關煌心思一轉，想讓她幫忙的話就說不出口了，“想用下你的電腦。”

“哦哦好的”，許馨雨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原來是這事，嚇了她一跳，還以為這兩天見麵多了，給對方營造出錯誤的感覺。

聽說很多男生愛自作多情，女人敢看他一眼，就會認為對方愛上了自己。

她是看關煌順眼多了，但這種順眼無關乎男女之情，畢竟大家都喜歡浪子回頭的故事，看到同班同學努力上進，也是一種樂事。

如果對方有那方麵的意思，她拒絕，肯定會引起尷尬，到最後連朋友都做不了。

表白不成，反目成仇的也不是少數。

從內心講，她不希望和同學鬨得太僵，不管男女。

關煌笑了笑，兩人繼續向前走。

擱在往常，他跑完步走上一圈，就打道回府了，現在他故意不說，看對方能忍到什麼時候。

許馨雨故意避嫌的小心思，在他看來很是有趣，畢竟心裡年齡比對方大的多，也成熟的多。

“走吧，我們回去拿電腦。”

“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