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盤古大神一樣，就是大道太厲害，需要用身體去證道。”
“所以盤古沒有隕落，但又隕落了。”
聞人升微微一笑，突然間說了一句讓天地間大部分大能都聽不懂的話：
他說：“你欠了天地的債，現在天地又欠了我的債。”
“所以說你不可違背天地，對我出手。”
這話一出，準提愣住了。
本來他已經做好準備，打殺這個道人了。
因為對方道太強橫，太不可變通，那就會因為太強而隕落。
很多修煉者都是這樣。
自己走了一條太厲害的道。
結果他們貫徹不下去，與彆人衝突，必須要清理掉彆人才能成道。
清理不掉就會隕落。
比如三位混元金仙，始麒麟，祖龍，元鳳，龍漢初劫的三個主角。
他們走的道就很強，很大：就是要統一洪荒，以洪荒氣運和功德來成聖人。
這種聖人一成，那鐵定比後麵的六聖強大的多。
你看看六聖，能隨意安排管理洪荒嗎？
不能的。
他們隻是傳道，偶爾糾正天地秩序，不能占據管理權。
管理權隻能讓給昊天童子。
他們真的隻想清淨嗎？
不想要管理權？
老子或許是這樣想的，元始大概也是高傲不屑於親自管理，但通天就喜歡熱鬨，喜歡事事插手了。
截教萬仙就是這樣來的。
而西方二聖恨不得把眼睛盯到朝廷和個人身上。
因此出現了諸多佛國。
卻沒有什麼道國。
他們目的也就是為了早點還清天地債務。
結果欲速則不達。
他們的旁門左道，不適合治理天下。
佛國窮困潦倒，一個個羨慕東土，個個想要托生東方。
他們還想把經傳過去。
目的其實很簡單：大家都爛了，就顯不出我的爛……
而三位混元金仙的道太過強大，那就不可避免要對付其他兩人。
沒辦法達成妥協。
問題是三人實力相仿，氣運相仿，根基相仿……
單純是這樣，還可以靠著算計，運氣，出現一個統一者。
問題是旁邊還有彆人窺視。
道魔二祖，他們集中全力才可以勉強對付。
何況是自相殘殺了？
因此彆人從中一折騰，三人必死無疑。
此時的準提也是這樣想的。
你這道人，還想用自己定下的律條管理天地？
想的美！
現在就是他的道阻礙到聖人的心機了。
也就是阻礙到天機了。
然而此時，他心有所感，發現自己不能打殺這個道人。
因為天機再次變動。
這人的確是天地的債主。
他不能殺這人。
除非他想欠下天道永遠還不清的債務。
要知道準提從來不怕欠債。
他名聲之所以壞。
就是因為他們佛教講究因果報應，卻不講究報恩之道，而是恩將仇報。
準提專殺債主。
以前紅雲是他債主。
他就把紅雲給坑殺了。
後來燃燈也效仿他。
直接把救命的曹寶，給送入十絕陣上榜。
這也是為啥燃燈是無恥第二人的原因。
隻是眼前這個人不一樣。
對方是天道的債主，天道又是他準提的債主。
而他準提殺不了天道。
還被天道管著。
他欠了天道很多債。
如果拚命努力，在無量量劫之前，是能還清這些債的。
那時候就是真正聖人，一身逍遙。
和三清差點，也無所謂。
但殺了這人，就不能還清了。
在無量量劫到來之後，天道就要重啟洪荒世界。
而重啟係統之後，發現準提還欠了很多債的話，就必然把他當成爛賬給注銷了。
就是注銷準提的管理員帳號。
因為讓你管理係統，你沒有管理好，對整個係統還產生了副作用。
我還要你乾啥？
就比如說一個計算機係統裡麵有有兩個管理員。
一個管理員正常操作，雖然不乾活吧，但也不製造問題。
另外一個管理員倒是勤快的很，可是天天插優盤，動不動就給係統弄病毒，把係統弄得很卡。
這樣的話，你認為最高管理員還會讓第二個管理員再登賬號嗎？
不會的。
肯定是把賬號注銷掉。
於是準提微微一笑。
然後駕起祥雲，直接走人。
換成彆的聖人來了，一件事沒乾成，接著又走了。
肯定覺得落下了麵皮，定要找回來。
但準提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債務。
洪荒第一老賴，還怕什麼臉皮？
最大的臉皮都抵押在洪荒天道那裡了。
觀看到這一幕的烏鴉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堂堂一個聖人竟然也拿老道沒有辦法。
不能說老道厲害。
老道應該是打不過聖人的。
但聖人之所以是聖人就是明晰天數，所以不能出手就不會強行出手。
不會爭那一口氣出手的。
就好比女媧娘娘對待人王一樣。
但烏鴉們可不知道。
在他們看來，這不是開玩笑嗎？
要知道，那可是聖人。
那可是天地之間那除了鴻鈞老祖之外僅有的六位聖人之一。
六位聖人的厲害。
眾人已經知道一些。
但聖人的真正厲害，其實還知道的不是很詳細。
因為他們隻是從鴻鈞老祖那裡得知大羅金仙之上，還有境界。
大羅金仙，非量劫不會隕落。
混元金仙，不沾量劫。
混元大羅金仙，萬劫不磨，元神寄托虛空，不死不滅。
但他們不知道，無量量劫到來之時，洪荒世界大重啟。
就得算總賬。
聖人做的好，繼續做。
做不好，聖位也會沒的。
如果聖人真是無論如何也死不了，那鴻鈞還煉製什麼紅丸？
那東西其實就是收回管理權限帳號的代碼。
這可是道祖親口認可的六位聖人。
雖然還沒有親自看到聖人出手。
但肯定比他們父親強大多了。
畢竟是在父親之上的境界。
至少也得是和父親和叔叔平起平坐。
再怎麼說這聖人也會比大羅金仙強大的太多了。
然而即便是聖人，麵對這個老道也得退走。
這當然是他們還沒有真切體會到聖人的厲害。
隻有等到巫妖大戰的時候。
聖人出手滅了兩敗俱傷的十一祖巫，又滅了受傷的東皇和帝俊，他們才明白是聖人的恐怖，聖人的可怕。
他們的可怕並不僅僅體現在力量上。
實際上仔細看下來就知道。
聖人從來不硬來，不正麵硬懟那些實力接近他們的人。
而是會巧妙利用天機，利用自己的心機可以演化成天機的巨大優勢，調動天地之力，天地間的其他勢力，去圍追堵截。
就好比一戰二戰中的嚶國一樣，儘管自身實力也強，但也從來不單獨上陣。
都是拉攏一大堆人群毆對方。
聖人也是這樣做的。
他們也是在學道祖。
其實六位聖人出現。
巫妖兩族就應該明白，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聖人本身。
然而聖人卻巧妙的隱藏力量。
隱藏身份。
同時炮製天機，誰能統治洪荒，誰就能成聖……
用這個虛假的目標，用這個忽悠過了龍漢三祖的東西，再去忽悠巫妖二族。
於是這兩家又打起來了……
即便到了後來的封神。
聖人們一開始也不下場。
也是讓弟子們借助大周的氣運功德，去消磨商朝的勢力。
一直到通天發現自己道統要完蛋了，這才親自下場。
他發現自己的道要傳不下去了。
這才著急。
如果說堂堂聖人，心機能夠演化天下，能被區區幾個弟子的話就給鼓動，那這聖人不就是幫派頭子嗎？
這明顯是設定出了問題。
隻能說封神作者的想象力，讓聖人的作為，跟不上自己筆下的聖人設定。
在聞人升看來，真正的腦補應該是這樣的：
通天前期是想著死些弟子，混過量劫拉倒。
然而聖人不會被聖人之下蒙蔽，卻會被同階的聖人所蒙蔽。
西方二聖，繼續沿用了以前對付巫妖的手段。
開始巧妙地發現了通天和元始之間的矛盾。
那就是元始高傲，收的弟子要求仙風道骨。
不像通天，為了道統廣大，什麼都收。
烏煙瘴氣，吃人的，練魔的，各種都有。
雙方的道統衝突其實一開始並沒有。
畢竟截取天機一線，和闡釋天機，並沒有什麼根本衝突。
然而道統再好，也是靠人來弘揚。
用人上出現了矛盾。
於是這兩者也就出現了矛盾。
隨後西方二聖，借助燃燈這個早就預定好的上古佛。
用闡教之手，狠殺大殺特殺通天有潛力，大有潛力的弟子。
這就把通天惹毛了。
那些雜牌你殺就殺了。
結果趙公明，三宵也殺了。
後來的幾個聖母也掛了。
通天這還能忍？
道統就靠這些優秀弟子弘揚。
於是就被動拖進去了。
也就是說，通天其實不是被弟子，而是被同階聖人算計的，這才以少打多了。
又符合聖人一貫的做法。
勝利者總是糾集大多數，巧妙地利用矛盾來攻擊失敗者。
其實真要打，一個老子一個元始就打敗通天了。
什麼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可破。
都是哄哄普通仙人的。
聖人要是信了就是傻子。
老子一個人進來了，又出去了，又進來又出去了。
你這陣成了大雜院，破不破的，還有啥意義？
你這陣既然立下了，總得有點作用吧。
一個聖人都困不住，還有臉叫“非四聖不可破陣？”
然而他們並不這樣乾，而是四聖一起出手。
這就是聖人真正的厲害：
要將勝利確定到百分百，才會出手。
也就是說，聖人出手時，那就是勝利已經在過去未來，注定了。
而這一點，聞人升很清楚。
這些烏鴉們是一點不清楚的。
這也是準提不出手的原因。
自己挑明了那話。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絕對不會出手，給他自己增加天道債務的。
隨後。
一片震驚中。
那烏鴉中的老三終於開口了。
他驚恐地說道：“你你你，你這個老頭，你到底是誰啊？”
“為什麼連聖人都奈何不得你？”
“你說天地欠了你的賬，到底欠你什麼賬？”
“難道聖人都還不清楚。”
聞人升微微一笑。
閉口不答。
他心想。
天地欠我的賬。
那當然是因為我是一個外來者。
我帶來了外麵的信息和知識。
這都是減少熵的必須品。
要知道一個係統想要避免熵增，它必須得從外界獲取物質和信息，還有能量交換。
與外在進行交流。
現在的洪荒係統，它交流對象是虛空混沌。
有人說世界對於穿越者應該都是惡意的。
是的，有惡意，但是也有善意。
因為穿越者可以帶來禍害，但也可以帶來更大的好處。
這就像西方對東方一樣，西方對東方帶來了鴉片和病菌，還有侵略。
也同樣帶來了先進的科學知識。
當然西方給因地安人帶去了同樣的東西。
然而最後的結果截然不同。
因地安人差點滅絕，最後文明沒了。
東方文明吸收西方文明，迅速崛起複興。
大家因此就能明白。
你世界底蘊強大，能吸收穿越者帶來的好處，那就會有善意。
如果底蘊薄弱，那最好還是把穿越者趕緊乾掉。
就像因地安人不讓殖民地落腳立足，還能苟延殘喘，如果能拖延到現代文明人道主義出現，文明還能得到保護。
而聞人升作為穿越者。
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很多新東西。
這些新東西就足以讓天道欠下自己很多債務。
比如這幾十億的人族人口，就是天道欠下的。
正常發展不會這樣多。
因為天道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它也不可能一口氣就將所有資源投注到人身上。
很大一部分還在巫妖上麵。
奈何那兩位不爭氣。
發展少，破壞多。
於是就噶了大部分。
從這點來看，聞人升也傾向認為這個洪荒，並不能預知未來無數事情。
如果能預知未來，還演化什麼？
直接朝最好的路走就是了。
就像人如果預知未來，很多錯誤的選擇不會做。
有些錯誤的選擇還是做，那是對抗不了欲.望。
比如該抽煙的還是抽煙，該喝酒的還是喝酒。
這些事情烏鴉是肯定不了解的。
但他們知道，這一次，是老道的勝利。
他們的父親和叔叔也沒有下來。
大概是明白了一些事情。
既然不是死，那就壓著好了。
興許能避過一些劫難。
他們雖然不清楚未來，但也能感應到某些算計。
所以也在拚命積累實力。